华正春,孙 健
(南宁师范大学体育与健康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1)
人们普遍认为,高等教育的期望值对学生的表现有很高的要求,往往会导致他们承受压力、焦虑乃至抑郁,从而对他们的学业成绩和个人幸福感产生负面影响[1]。有数据发现北美新晋成年人70%受过高等教育,这些人中患有终生精神疾病的,3/4的疾病是发生在高等教育结束之前(美国国家教育统计中心NCES,2014)。学生的心理健康问题会导致心理、社会和情感功能的严重损害,增加退学、受教育程度降低和自杀行为的风险[2]。在教育过程中,压力是一个影响学生的重要的心理-社会因素,而焦虑和抑郁更是两种最常见的心理健康障碍[2]。焦虑和抑郁在人的一生中患病率分别为20%和30%,同时它们还带来了高昂的经济成本[4]。尽管大学生群体的心理健康问题非常普遍,但受到专业帮助的学生却很少。
近些年身心练习(mind-body practice)作为改善个体心理健康的治疗干预手段被广泛关注。身心练习关注的是大脑、精神、身体和行为之间的相互作用,目的是利用心智影响身体功能和促进健康(美国国家补充和替代医学中心,NCCAM)。身心练习包括很多种不同的练习,其中太极拳和瑜伽是两种最受欢迎的练习。世界各地不同健康状况的不同年龄的人都可以练习太极拳和瑜伽,用以促进健康和防治某些病症[5]。
太极拳和瑜伽这两种运动有相似的元素:通过缓慢的自主运动、全身伸展和放松、腹式呼吸练习、思想和精神集中的冥想状态的练习,来培育身心[6],同时对注意力的集中和呼吸控制有很高的要求。太极拳和瑜伽的这些练习与要求都有助于人们专注于当下,忘记日常生活中的压力事件,而这正是正念的核心理念。太极拳和瑜伽本身具备这种正念成分,因此也被视为正念的应用形式[7, 8]。此外,它们还是典型的有氧运动,被证实对减少负面情绪有益[9]。
因此,本研究的目的是通过太极拳和瑜伽练习干预,观察身心练习对非临床大学生负面情绪的影响,以期为学校学生心理健康教育提供思路,为身心练习干预实践提供数据,为身心练习干预机制提供研究依据。
招募某大学非体育专业大二学生210人,所有被试均身体健康,且此前从未进行过太极拳、瑜伽或正念、冥想及类似的练习。随机分为四组:瑜伽组(最终有一被试剔除)、太极组、运动对照(形体练习)组、不运动对照组(见表1)。被试者在实验前均签署了知情同意书,在实验结束后给予了一定的报酬。本实验得到该大学及华东师范大学人体实验伦理委员会的批准。
表1 研究对象一览表
1.2.1 实验过程
实验干预时间为12周,运动干预组进行每周一次,每次80min的集中练习。有学者指出,每周至少进行60min的瑜伽练习,对于减轻感知压力是必要的[9]。很多研究使用了12周身心练习干预并发现了积极的影响效果[10-13]。
本研究中太极拳采用简式二十四式,瑜伽则以高等教育出版社《瑜伽》教材教学内容为主。在教学及练习中注重强调身心结合,并进一步加入正念理念:以不评判的态度关注自身体验(思想、情感或身体感受),教导学生在动作学习过程中注重动作、呼吸、意念等的配合,要求学生在练习动作过程中始终将注意力集中于动作本身或身体感受,深入理解“意、气、形、神”等的含义。
形体练习作为运动对照,因为该练习与太极拳、瑜伽的运动代谢相匹配。形体练习就是通过练习身体姿态使其匀称且散发美感,也是一种舞蹈训练,是由芭蕾舞、现代舞、民族舞等组成的一种多元化综合性舞蹈。不运动对照组则在实验期间被要求尽可能不做任何形式的运动,尤其是太极拳、瑜伽或正念、冥想或任何类似的运动是严格禁止的。
实验指导教师分别从事了多年的瑜伽、太极拳教学及培训,并对正念训练有较为深入的学习与研究。
1.2.2 实验材料
在实验前、后两个时间点,所有被试同时进行正念、压力、焦虑及抑郁等指标的测试。其中,应用正念注意觉知量表进行正念水平的测量,应用抑郁-焦虑-压力量表进行大学生实验前后的压力、焦虑和抑郁指标的测量。
①正念注意觉知量表(Mindful Attention Awareness Scale,MAAS)中文版。
MAAS是对基于“当前的注意和觉知”概念的正念水平进行测量,15个题目中涉及日常生活中的认知、情绪、生理等方面[14],可以同时适用于正念者和非正念者群体,且拥有较好的区分度[15]。国内大学生群体中中文版的修订也表明该量表是一个可靠、有效的测量工具[16]。
②抑郁-焦虑-压力量表(DASS-21)简体中文版。
抑郁、焦虑和压力是大学生负性心理情绪的主要表现及主要的负性情绪体验,可以分别用单独的相关量表进行测量,但量表相互间会存在一定的重复测量。而抑郁-焦虑-压力(DASS-21)量表则可用于一次性的评定成人抑郁、焦虑、压力状况。该量表是Antony等人[17]对DASS-42量表的修订,2010年龚栩等在1771 名中国大学生中进行了测试,并对DASS-21中文版量表进行了修订,发现其具有稳定的心理测量学特性,认为其具有较好的信效度,可作为考察我国大学生负性情绪水平的有效工具[18]。该量表用以区分和界定抑郁、焦虑和压力等常见的情绪障碍,三个分量表分别有7个题项,每个条目采用4级计分,从0分(不完全)到3分(大部分时间),每个量表的总分数为7项得分的和乘以2。每个量表的可能范围从0到42,分数越高表明抑郁、焦虑和压力更大。
1.2.3 数据处理
数据分析采用方差分析,将干预手段作为组间变量,将时间点作为组内变量,进行4×2两因素重复测量方差分析。将干预前后不同干预手段分组各测量指标的变化差值进行偏相关分析。统计软件为SPSS25.0,以P<0.05表示有统计学意义。
12周练习干预前后的四组MAAS量表得分见表2。
表2 正念注意觉知量表得分(M±SD)
方差分析结果发现干预手段和时间两因素的交互作用对被试正念注意觉知的影响有统计学意义,F(3,205)=4.900,P=0.003。因此,要对此两因素进行单独效应的检验。单独效应分析的方法使用EMMEANS子句的犯Ⅰ类错误的概率较一般的配对t检验方法有明显的降低[19]。因此本研究使用可能更加合理的基于局部调整标准误的EMMEANS子句进行单独效应分析。
简单效应的分析结果表明,时间因素方面,瑜伽组被试在干预前后的MAAS得分有显著性差异,差值为6.833(95% CI:3.481—10.186),P<0.001;太极组被试在干预前后的MAAS得分有显著性差异,差值为5.867(95% CI:2.351—9.383),P=0.001(见图1)。
注:**P<0.01,***P<0.001图1 四组正念水平前后测组内对比
注:**P<0.01,##P<0.01图2 四组正念水平前后测组间对比
干预手段因素方面,在干预后的测量时间点上,瑜伽组与形体组中被试的MAAS得分有显著性差异,差值为6.004(95% CI:2.475—9.534),P=0.001;瑜伽组与对照组中被试的MAAS得分有显著性差异,差值为8.492(95% CI:3.378—13.607),P=0.001;太极组与形体组中被试的MAAS得分有显著性差异,差值为5.362(95% CI:1.747—8.977),P=0.004;太极组与对照组中被试的MAAS得分有显著性差异,差值为7.850(95% CI:2.676—13.024),P=0.003(见图2)。
研究结果可见,12周身心练习后被试的MAAS得分显著升高,且分别与形体组、对照组有显著性差异,表明12周身心练习对正念水平的显著影响效果。
12周练习干预前后的四组抑郁分量表得分见表3。
表3 抑郁分量表得分(M±SD)
分析结果发现干预手段和时间两因素的交互作用对抑郁的影响有统计学意义,F(3,205)=4.430,P=0.005。简单效应的分析结果表明,时间因素方面,瑜伽组被试在干预前后的抑郁分量表得分有显著性差异,差值为1.879(95% CI:0.19—3.567),P=0.029;太极组被试在干预前后的抑郁分量表得分有显著性差异,差值为2.767(95% CI:0.996—4.538),P=0.002(见图3)。
干预手段因素方面,在干预后的测量时间点上,瑜伽组与形体组中被试的抑郁分量表得分有显著性差异,差值为2.084(95% CI:-3.87—-0.298),P=0.022;太极组也与形体组中被试的抑郁分量表得分有显著性差异,差值为3.675(95% CI:-5.504—-1.845),P<0.001(见图4)。
研究结果可见,12周身心练习后被试的抑郁得分显著降低,且分别与形体组被试有显著性差异,表明身心练习对抑郁有着显著的改善效果。
注:*P<0.05,**P<0.01图3 四组抑郁分量表得分的前后测组内对比
注:*P<0.05,***P<0.001图4 四组抑郁分量表得分的前后测组间对比
12周练习干预前后的四组焦虑分量表得分见表4。
表4 焦虑分量表得分(M±SD)
分析结果发现干预手段和时间两因素的交互作用对焦虑的影响有统计学意义,F(3,205)=2.847,P=0.039。简单效应的分析结果表明,时间因素方面,瑜伽组被试在干预前后的焦虑分量表得分有显著性差异,差值为2.424(95% CI:0.386—4.462),P=0.02;太极组被试在干预前后的焦虑分量表得分有显著性差异,差值为2.533(95% CI:0.396—4.671),P=0.02(见图5)。
注:*P<0.05图5 四组焦虑分量表得分的前后测组内对比
干预手段因素方面,在干预后的测量时间点上,瑜伽组与形体组中被试的焦虑分量表得分有显著性差异,差值为2.83(95% CI:-4.962—-0.697),P=0.01;太极组也与形体组中被试的抑郁分量表得分有显著性差异,差值为3.821(95% CI:-6.005—-1.636),P=0.001(见图6)。
研究结果可见,12周身心练习后被试的焦虑得分显著降低,且分别与形体组被试有显著性差异,表明身心练习对焦虑有着显著的改善效果。
其注:*P<0.05,**P<0.01图6 四组焦虑分量表得分的前后测组间对比
12周练习干预前后的四组压力分量表得分见表5。
表5 压力分量表得分(M±SD)
方差分析结果发现干预手段和时间两因素的交互作用对压力的影响没有统计学意义,F(3,205)=2.124,P=0.098。因此,需要进一步分析这两因素的主效应。
时间因素方面,其主效应有统计学意义,即被试在干预前后的压力分量表得分有显著性差异,F(1,205)=5.973,P=0.015。两两比较,发现瑜伽组被试在干预前后的压力分量表得分的显著差异值为2.788(95% CI:0.612—4.964),P=0.012;太极组被试在干预前后的压力分量表得分的显著差异值为3.1(95% CI:0.818—5.382),P=0.008(见图7)。
干预手段因素方面,其主效应无统计学意义,即干预手段对被试的压力分量表得分无显著性影响,F(3,205)=0.967,P=0.409。但两两比较发现太极组与形体组被试在干预后有显著性差异,差异值为2.448(95% CI:-4.730—-0.165),P=0.036(见图8)。
研究结果可见,12周身心练习后被试的压力得分显著降低,且太极组与形体组有显著性差异,表明身心练习对压力有着显著的改善效果。
注:*P<0.05,**P<0.01图7 四组压力分量表得分的前后测组内对比
注:*P<0.05图8 四组压力分量表得分的前后测组间对比
用四组被试各测量指标干预后与干预前的差值进行偏相关分析,以控制年龄、性别的影响,检验被试消极情绪各指标的变化是否与正念水平的变化有相关性,因为这往往是考察是否是因为身心练习引起这些消极情绪指标发生变化的重要途径。相关性分析结果见表6 。
表6 四组被试正念水平与焦虑、抑郁和压力变化之间的相关性
以年龄、性别为控制变量的偏相关分析结果表明,四组被试正念水平的改变与其焦虑、压力、抑郁的改变之间均没有显著性的相关。
大学时代是一个具有挑战性的发展时期,对于养成习惯,从而在以后的生活中获得成功和幸福,以及学会应对压力和心理困难的发生至关重要[20]。但大学生处于增长知识和完善人格的重要定型期,面临集体生活、学习负担、就业压力、恋爱失败等多方面的人生命运转折点时,容易产生各种负面情绪[21]。压力,被定义为一个人对刺激事件的反应模式,这些刺激事件会扰乱其平衡并超出了本人的应对能力。压力在大学人群中往往处于很高的水平[22],并可能引发许多心理障碍的潜在脆弱性,因为这类障碍大多数在24岁时首次发病[23]。此外,大学生的压力可能还与应对学业压力差课程成绩低、降低社会和一般问题解决能力有关[24],甚至导致更多的物质滥用、不安全性行为和其它疾病如持续能量缺乏、头疼、哮喘等[25]。而焦虑是一种心理和生理状态,面对无法完成的目标或无法战胜的障碍威胁和威胁性的预期事件时,因自尊、自信受挫而产生的紧张、无助、不安,包括认知、情绪、行为和身体上的。抑郁则是各种原因导致不安、烦闷、悲伤等负面情绪增多而产生的一种心理状态,主要由痛苦组成,并伴有愤怒、悲伤、罪恶等情绪及躯体不适症状。
本研究调查的210名大学生在DASS-21三个维度上的得分,要比国内其它学者调查的国内大学生的抑郁、焦虑和压力水平更高[18]。这可能是不同年代学生的原因,但也反映了本研究中这些大学生这些消极情绪较高的现实。
一项只针对大学生群体研究的综述发现,在其纳入的57项研究中正念练习的干预结果都显示了在减轻大学生焦虑、抑郁和压力方面的积极效果[26]。这与本研究结果是一致的。经过12周身心练习,大学生被试DASS-21三个维度上的得分均出现了显著降低,说明这种练习有效减轻了他们的焦虑、抑郁和压力。
提高身体意识和正念是身心练习的关键要素,练习者的目标是身体和自我之间更大的统一[27]。身心练习中精神和身体的积极参与刺激练习者在姿势和动作中专注于他们的身体感觉,将自己在环境中的身体意识归因于缓慢而从容的动作,体验到了意识的增强和身心之间更大的统一[28]。而正念可能会改变思维或认知的内容[29]。自我接纳、满足和不判断的教导可能会导致自我控制和自我效能的增强,强化注意力控制、改善情绪调节和改变自我意识,进而导致更积极、更肯定的想法[30]。这些认知可以帮助管理、预防和减少焦虑、抑郁和压力等消极情绪。
太极拳、瑜伽对参与者心理健康等方面的有益影响已被很多研究所证实[7, 8, 31, 32]。本研究的结果与之一致。太极拳融合了深度腹式呼吸和连续的基本放松姿势,这些姿势以一种温和和可控的方式进行[33]。其目的是结合身体、心理和行为,通过加强和伸展肌肉和韧带来改善内部和谐。太极拳可以有效地改善平衡、灵活性和心血管健康,并可以改善睡眠及心理健康[34]。瑜伽结合了体育锻炼、放松技巧和各种体式,通常与身体姿势、呼吸技巧和冥想联系在一起[35],已被证明是实现身心合一的可接受和安全的干预措施。
但12周干预后两组被试之间没有出现显著性差异,表明在本研究中太极拳与瑜伽的干预效果是类似的。尽管最近有Meta分析认为太极拳干预效应量高于瑜伽[36],但其为不同研究之间对比的分析结果。目前尚未见两者在同一研究中对参与者心理健康等干预效果比较的报道,可能后续需要更为严谨设计、不同练习剂量的研究来对比。
本研究还用形体练习进行了对比,研究结果发现12周形体练习后被试的焦虑、抑郁和压力均无显著改变,且都与身心练习组有显著差异,进一步体现身心练习干预的有效性。但值得注意的是该组被试12周形体练习后其焦虑、抑郁、压力指标的得分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升高,即其消极情绪指标出现恶化,尽管没有显著性,但个中原因值得思考。研究认为体育活动有改善整体健康和减轻焦虑、抑郁和压力的双重好处[37]。有用瑜伽和散步进行干预对比的研究发现两种情况下抑郁均有效改善[7],甚至有学者发现散步对焦虑、情绪的干预效果优于瑜伽[38]。但也有研究与本研究类似,该项研究比较了正念练习和有氧运动对减压的影响,结果发现只有正念练习对社交焦虑患者的消极情绪有显著的调节作用[39]。本研究中的形体练习课以各种舞蹈动作基本姿势练习为主,与前面研究不一致的原因一方面可能在于每次练习的运动负荷过小,没有达到练习量的要求;另一方面,身心练习的正念成分可能使参与者感到的基于行为表现的压力更小[40],很多不做正念练习的人会对自己的表现做出自我批评,当他们认为自己的表现不够好时,就会变得沮丧。
不运动对照组在12周干预前后消极情绪指标无显著改善。但其与瑜伽组、太极组被试相比也没有显著性差异出乎意料。除了可能与该组样本量较少有关外,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分析。
本研究发现12周干预后,瑜伽组与太极组被试的正念水平显著提高,且都分别与形体组、对照组被试有显著差异。这一结果支持了在其他研究中的发现,在这些研究中身心练习均导致参与者的正念水平提高[41, 42]。
正常人类都有一种内在的能力去关注和感知正在进行的体验,但这些意识能力在个体内部和个体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人们把这种提高对生活经历的注意和觉知的能力称为特质正念(trait mindfulness), 被Brown和Ryan (2003) 定义为一种人类之间和内部变化的固有意识状态,其特征是对当前体验中正在发生的事情存在或不存在的注意或觉知[14]。MAAS作为一种有效的特质正念测量方法已被广泛应用,开始揭示特质正念与人类健康之间的关系。正念研究领域的初步发现表明,特质正念对人类健康和功能有重要影响。正念的个体与那些正念较少的个体相比,对自己的认知和未来行为有更高的觉知,这种高正念导致对自身认知和行为有更强觉知意识[43]。甚至有学者把(特质)正念当作心理健康的预测因子[44]。
与其它指标积极的研究结果相比,本研究没有发现各组被试内干预后正念水平增加与焦虑、抑郁、压力等症状改善之间的显著相关性。这与很多研究是不一致的。这些研究发现MAAS与各种各样的心理健康负面指标(如焦虑、抑郁、敌对、冲动、不安、消极情绪等)显著负相关,与身心健康(如自尊、乐观、自我控制、生活满意度、总体健康等)显著正相关[43, 45]。正念水平的提高使得身体觉知能力增强,“身体感觉和负面情绪觉知转变,参与自我调节、情绪调节和自我照顾,身、心和生活环境整合”[46]。这种能力可以产生革命性的影响,当一个人觉知到某些不愉快的内心感受时,通常会变得更容易忍受。但也有不少学者认为这些研究可能高估了这些相关性[47, 48]。本研究结果不同的原因值得后续研究去探索。
尽管在本研究的相关性分析中,未能发现正念水平提高与这些消极情绪指标改善之间的显著相关性,但本研究仍然有价值。前人的研究以及本研究都已经表明身心练习可以给学生带来毋庸置疑的心理上的益处,同时这种身心练习体育课程学习的方式也是在国内非常符合实际、易于推广的学生心理健康干预模式。
首先,本研究身心练习总时间少于960min,这可能是某些干预效果及相关性不显著的原因。有综述发现>1440min的研究效应量显著提高,并可能存在正向剂量-效应关系[36]。因此,未来的研究应该注意身心练习剂量,甚至对不同干预时长及周期、频率等进行对比研究。其次是被试的性别比例问题。本研究中女性比例偏多,尤其是瑜伽练习组。尽管在相关性等分析中尽可能降低了这种影响,但未来的研究仍应该注意被试性别的均衡。
本研究的目的是评估太极拳、瑜伽身心练习对非临床健康大学生焦虑、抑郁和压力的影响,期望身心练习能改善大学生的身心健康。研究结果提示,长期身心练习显著改善大学生的焦虑、抑郁和压力等负面情绪,并使其正念水平显著提高,但两者之间未检测到显著相关。本研究中的身心练习不是临床干预,但仍然给普通学生群体带来了显著的心理益处,因此可能可以面向所有学生提供公共卫生、自身心理建设以及防范策略等方面的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