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旅融合发展背景下山东省非国有博物馆建设的现状与对策

■王焕文

近年来，山东省非国有博物馆建设蓬勃发展。根据2020 年12 月30 日山东省文旅厅召开的全省博物馆建设情况新闻发布会公布的数据，截至2020 年底，全省已登记注册的非国有博物馆361家，占全省博物馆总数603 家的60%，建成数量位居全国第一。非国有博物馆已成为全省博物馆队伍中的一支重要力量。但在快速发展的背后，非国有博物馆在运营运行过程中也遇到了一些不容忽视的困难和问题，严重影响了今后山东省非国有博物馆的健康发展。因此，政府层面和相关从业者必须予以高度重视，尽快研究对策措施，推动全省博物馆事业实现高质量发展。

一、山东省非国有博物馆建设现状

山东历史悠久，文化遗址众多，地上地下蕴藏着大量的历史文化遗存，为民间收藏业的诞生和发展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改革开放以来，在国家一系列政策的引导鼓励下，一些私营企业家和个人收藏爱好者纷纷参与博物馆建设，建起了自己的博物馆，山东省非国有博物馆建设迎来繁荣发展时期。

从建成数量看，到2020 年底，山东省非国有博物馆已达361 家，登记注册数量位居全国首位。其中，建设较为完善、社会影响较大、最具代表性的有山东权衡天下秤砣博物馆、聊城明清圣旨博物馆、傅山自然地质博物馆、张裕酒文化博物馆、临沂天泽木文化博物馆、郓城传递红色文化博物馆等。山东省非国有博物馆的数量比例远高于全国水平，一方面反映出山东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另一方面也显示出山东省文化和旅游市场的日渐活跃和高涨。

从分布地域来看，根据山东省文旅厅公布的2020 年度山东省博物馆名录分析，山东省16 地市的非国有博物馆建设大致可分为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为青岛市，共有非国有博物馆73 家；第二个层次为淄博42 家、潍坊38 家、济南36 家、泰安32 家、济宁31 家、临沂31 家；第三个层次是其他9 个市，建成数量在3 家至14 家不等。山东省非国有博物馆在地域分布上呈现出量多集中、布局不均的特点，特别是青岛市一枝独秀，处于遥遥领先地位，淄博、潍坊、泰安、济南、济宁、临沂紧随其后。山东省有78%的非国有博物馆集中在上述7 个市，并且青岛、淄博两市还形成了博物馆片区，聚集性效益更大，旅游功能更强。

从建设规模来看，山东省各非国有博物馆展览面积相差较大，像临沂天泽木文化博物馆、中国课本博物馆、傅山自然地质博物馆等展厅面积都在两三千平方米，甚至上万平方米，但有的博物馆只有几百平方米，有的甚至还不足非国有博物馆最低标准要求的400 平方米。

从藏品数量来看，山东省非国有博物馆藏品总量大，但不均衡。80%以上的博物馆藏品数量在1000 件（套）至3000 件（套）之间，红色文化、民俗文化类博物馆藏品数量相对较多，有的藏品达上万件（套）甚至数十万件（套）以上，这也反映出非国有博物馆的收藏受年代早晚和使用范围影响较大。

从类别来看，山东省非国有博物馆可分为民俗类、艺术类、历史类、自然科技类等四大类别。其中艺术类博物馆最多，占全省非国博物馆总数的一半左右，然后依次是民俗类、历史类和自然科技类。

从收藏主题和收藏特点来看，全省非国有博物馆大都与当地的传统文化、社会结构和产业特点相联系，具有一定的地域性。例如，青岛市非国有博物馆的收藏多以工业和商业遗产为主题，充分展示当地丰富的工业文化和繁荣的商业文化；临沂市则以红色文化和民俗文化为主题，充分展现临沂作为革命老区特有的红色内涵和鲁西南地区深厚淳朴的风土人情；地处鲁中的淄博市则以史前遗产和齐国文化遗存为主题，充分展示这一地区作为东夷文化和齐文化的中心区和发源地的悠久历史和灿烂文明；而省内其他地市，如日照市则多以茶和泥陶为主题，泰安市则多以玉石、书画为主题，潍坊市则多以民间艺术为主题。

二、山东省非国有博物馆的文化贡献和历史作用

山东省非国有博物馆的快速发展，是在我国经济发展、文化繁荣和文旅日益融合的大潮下，社会力量参与公众文化建设的必然结果。经过30多年的发展，山东省非国有博物馆在丰富文物藏品、弘扬传统文化、满足人们不同文化需求等方面作出了重要贡献。

（一）藏品更加丰富，在许多方面填补了国有博物馆的收藏空白

由于历史原因，国有博物馆的收藏大都侧重于文物和考古发掘材料，展示内容也侧重于较大的历史主题和有影响的历史事件、历史人物。而非国有博物馆由于受创办者的兴趣爱好、生活经历和资源条件等限制，多收藏某一门类的生产生活用品，集中反映社会生活的不同侧面，从而使博物馆收藏对历史的表述更为丰富生动。从收藏内容上看，非国有博物馆从人们的衣、食、住、行、用，到劳动、生活、娱乐等各个方面的物品都可以收藏。如纺织刺绣、民间剪纸、纺织印染、书法雕刻、戏剧表演等非物质文化遗产，以及人们日常的生产生活用品，乃至小到扇子、笔筒、剪刀等民俗文物，以及近现代革命历史文物，都会成为非国有博物馆的收藏内容。这样既填补了国有博物馆收藏门类的多项空白，又优化了山东省博物馆的建设体系，有效保护了社会流散文物。从某种意义上说，如果不是非国有博物馆及时介入相关领域，山东省在民族民俗文物、近现代文物、现当代艺术品等方面的收藏，可能出现断层。例如，淄博市的中国课本博物馆收藏了从民国以来大量的学生课本，建成了我国收藏量最大的课本博物馆，为百年教科书史的研究提供了宝贵的文献资料。

（二）展示主题细化精深、丰富多彩，满足了不同层次观众的文化需求

非国有博物馆虽然在资金支持、专业水平及藏品的数量和质量等方面无法与国有博物馆相比，但其在突出地域特色、展示民俗风情、贴近人们生活等方面，却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从某种程度上说，非国有博物馆的藏品主题性更强，收藏的领域更加“窄而深”，与当地人们的生产生活更加联系紧密，因此举办的展览也就更鲜活生动、更“接地气”。这既是对地方文化史的有效补充，又容易让当地居民接受和喜欢，因此可以吸引更多观众前来参观。如泰山民俗博物馆，每年都举办十余个与当地生产生活密切相关的各类展览，深受观众欢迎，开馆五年来共接待观众60 余万人次。济南相公庄民俗博物馆、日照记忆博物馆等都以展示民俗藏品为特色，近年来也吸引了大批观众前往观看，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果。非国有博物馆已成为国有博物馆的重要补充，为满足人民群众美好生活需要发挥着重要作用。

（三）创办者身份趋于多样化，反映出社会各界参与博物馆建设的积极性

从创建主体来看，山东省非国有博物馆大致可分为三类。一是企业创办博物馆。如青岛啤酒博物馆、张裕酒文化博物馆、兖州太阳纸文化博物馆等，主要是为了宣传产品、打造品牌、提升企业知名度而设立的行业性博物馆。二是依托相关机构、社会团体创办的博物馆。如依托高校创建的山东华夏匾额博物馆，就是山东力明科技职业学院董事长王力一先生在该学院建立的个人博物馆，该馆收藏我国各个时期的匾额3200 余块，目前已成为全国最大的匾额博物馆。三是个人创建的博物馆。这些大都是民间文物爱好者通过继承祖上留下的珍贵文物，或通过购买积累的文物，创办起自己的博物馆。在山东省非国有博物馆中，个人创办的博物馆数量最多，约占全省非国有博物馆总数的四分之三。个人创办的博物馆成为山东省非国有博物馆的主力军。

（四）积极参与公共文化建设，旅游休闲功能日益显现

与国有博物馆相比，我国非国有博物馆虽然规模小、藏品少，但每一个博物馆都各具特色、各有所长，它们已经成为当地文化旅游发展战略中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成为各地旅游产业中新的经济增长点。特别是在重要旅游集散地、文化场馆和商业场所，越来越多的非国有博物馆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他们将博物馆与商业经营相结合，根据展览特色联合运营，在博物馆的基本功能之外增加纪念品销售、娱乐演出、休闲餐饮等功能，促进了文化和旅游的融合发展。临沂市沂南县红石寨非物质文化博物馆积极探索“博物馆+景区”的模式，依托红石小镇民俗建筑，将展厅、展区合理规划到客流集聚的红石小镇功能区内，通过实物展览、现场制作、戏台演艺等方式，将传统文化和非遗文化生动鲜活地呈现在旅客面前，吸引了大批旅客前往参观。

三、非国有博物馆运营中的困难和问题

虽然山东省在非国有博物馆建设总数、藏品数量等方面位居全国前列，但与博物馆建设的规范标准和高质量发展要求相比，特别是与四川省的成都建川博物馆、山西省的大唐西市博物馆等运行成熟的非国有博物馆相比，仍然存在着较大差距。

（一）运行资金严重短缺

博物馆的正常运行是以资金保障为前提的，建设一座博物馆并不难，最难的是维持好博物的正常运营。据统计，除去收购藏品的费用，博物馆每年投入的员工工资、水电费、维护费等大都在三五十万元至上百万元不等。而非国有博物馆由于规模小、起点低、建馆时间短，自身缺乏“造血”功能，西方国家“以馆养馆”的经营理念在我国很难实现。资金短缺成为制约非国有博物馆持续发展的突出问题。虽然近年来全省各地都制定了非国有博物馆运营奖励补助办法，确定对新建成的博物馆给予几万元到十几万元不等的财政补助，但毕竟扶持力度有限，可以说是杯水车薪，远不能满足开馆运行后的庞大开支，何况有的地方政府财政补贴还没有完全落实到位。由于运营经费压力太大，目前许多非国有博物馆生存状况堪忧，有的博物馆目前是亏损经营或负债经营，甚至有的博物馆处于半开馆半闭馆的尴尬境地。

（二）专业人才严重匮乏

专业人才严重不足是全省非国有博物馆面临的普遍问题。究其原因，一方面，非国有博物馆的创办者基本都是一些收藏受好者，他们没有受过专业性的系统教育，也很少有人接受过专业的系统培训，很难达到专业人员的水平；另一方面，非国有博物馆资金短缺，没有足够的资金聘请高水平的专业人员。即使个别博物馆拥有充足资金，但由于受思想观念所限，他们宁愿把钱投入到藏品上，也不愿投在招募专业人才上。专职从事博物馆工作的人员，特别是专业技术人员严重不足，已成为制约山东省非国有博物馆继续发展乃至向高层次发展的关键问题。既缺乏专业人员，也缺乏管理人才，前者制约了专业水平的提高，后者制约了经营运行能力的提升。虽然非国有博物馆建设标准中要求每个博物馆不少于6 人，但绝大多数博物馆从业人员都不超过3 人。由于缺乏专业技术人才和专业管理人才，馆内藏品档案、博物馆管理章程、文物维护、文物知识讲解等工作困难重重，博物馆的职责功能很不完善。

（三）展陈水平普遍不高

非国有博物馆展陈水平普遍不高，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四个方面。一是非国有博物馆来自于民间、发展于民间，藏品大多比较单一，并且数量少，精品更少，难以对公众产生较强的吸引力。二是非国有博物馆在创建之初，由于缺乏专业指导和对陈展方案的专业论证，没有对所展藏品进行认真梳理，致使大多数展览只是把藏品进行简单罗列摆放，缺少对相关展品的诠释和相关知识的串联、解读，更缺乏深层次的“二次创造”。展览普遍存在着呆板、生硬的现象，没有实现“让展览活起来、让文物讲故事”的展示要求，更不用说达到宣传教育的目的。三是部分非国有博物馆定位不准，没有摆正自身位置，未能融入公众生活，展览陈列没有特色，体现不出独具特色的地域文化。有的博物馆策划展览前期缺乏对观众需求的深入调研，布展过程中又没有按照博物馆的规范进行展示，生搬硬套，随意性太强，展览很难吸引观众。四是博物馆与市场需求严重脱节。有创办者纯粹是以一个收藏者的心态和观念做博物馆，在理念和思路上一味追求和效仿国有博物馆，而没有真正找到适合自己的发展空间，市场定位和运作思路不清晰，缺乏明确的认识和思考。

（四）观众游客普遍偏少

据山东省文物局统计，2019 年，全省博物馆参观人数达8219 万，而参观非国有博物馆的人数仅占一成，大致在800 余万人次。与国有博物馆相比，山东省非国有博物馆观众数量明显偏少。究其原因，一是非国有博物馆规模小、服务设施少，游客参观和参与互动项目少，休闲娱乐功能不强；二是博物馆展览内容陈旧，表现形式单一，藏品缺乏吸引力，不能对观众形成冲击和震撼；三是非国有博物馆布局分散，位置偏僻，参观路途遥远，不方便游客参观。有的非国有博物馆或隐身于居民小区、写字楼内，或隐藏在古玩城内，容易被观众忽略。例如，淄博市文会陶瓷博物馆设立在企业的办公室三楼，山东万狮博物馆设在了宾馆的负一层，有些民俗博物馆建在交通不发达的山区，都不方便游客参观。山东华夏匾额博物馆虽然建成较早，并且在省内具有一定名气，但由于其建在山东力明科技职业学院的图书馆之内，两馆混杂且规模比图书馆更小，因此除了相关学者、匾额爱好者偶尔慕名参观之外，平时很少有观众光顾。位于青岛的几家非国有博物馆前景也不容乐观，如成立2009 年的胶州九兴博物馆、成立于2008 年的莱西胶东民俗文化博物馆，开馆以来一直是“门可罗雀”的局面。

四、推动山东省非国有博物馆健康运行和高质量发展的对策

面对当前运行中遇到的突出困难和问题，山东省非国有博物馆必须正视现实、认真面对，必须积极学习借鉴国内先进地区和国外先进国家的经验做法，积极探索创新适合自身发展的运行模式，重点在持续运营、提高水平、吸引观众游客上狠下功夫。

（一）狠抓政策落实，确保非国有博物馆健康发展

2015 年2 月，国务院公布了《博物馆条例》，明确规定国有博物馆和非国有博物馆享有同等待遇。2017 年7 月，国家文物局又出台了《关于进一步推动非国有博物馆发展的意见》，再次要求各地认真落实国家有关鼓励非国有博物馆发展的政策措施。为认真贯彻落实国务院以及国家文物局的有关文件要求，2015 年5 月，山东省出台了《关于促进非国有博物馆发展的意见》，明确规定“省财政统筹博物馆免费开放资金和宣传文化发展专项资金等资金，扶持、激励非国有博物馆发展。凡在我省依法设立、正常运行满1 年且向社会免费开放的非国有博物馆，经绩效考核合格，每馆给予一次性资金奖励”，“县级以上政府对向公众免费开放的博物馆给予一定的经费支持。鼓励有条件的市、县（市、区）为非国有博物馆在建设、运行等方面提供资金扶持”。2018 年6 月，省财政厅和原文物局又联合印发了《山东省省级博物馆纪念馆免费开放资金管理办法》，规定“对符合条件的非国有博物馆自行实施免费开放工作给予奖励性补助”。除省级层面外，青岛、东营、滨州、淄博等地也陆续出台了促进非国有博物馆发展的实施意见和非国有博物馆运营奖励办法，确定对实行免费开放、运营状况良好的非国有博物馆给予一定奖励。

虽然国家和省市都层层制定了相关奖励政策，但由于全省各市的财政状况不同，在工作落实上存在着不平衡的现象，特别是一些可操作性的具体细则始终没有出台，致使许多奖励政策没有真正落地。再加上各地对非国有博物馆的重视程度千差万别，也使许多政策始终处于安排部署阶段。当前，最为迫切的任务是尽快督促各地认真落实各项奖励政策的贯彻落实，彻底打通阻碍政策落实上的“最后一公里”，促进全省非国有博物馆正常健康发展。

（二）努力提高专业能力，增强服务水平

一是成立非国有博物馆专业委员会。充分发挥其桥梁、纽带和平台作用，组织协调全省各级各类非国有博物馆，积极开展文物保护、学术研究、陈列展示、藏品交流、社会教育和文创开发等交流活动，真正做到相互学习借鉴、相互交流提高。

二是对非国有博物馆从业人员进行定期专业培训。可分为管理人员培训和专业人员培训，管理人员培训要突出博物馆的运行管理、宣传策划、市场营销等内容，专业人员培训要突出建档立账、藏品保管、展览陈列等内容。力争通过多种形式的专业培训，尽快建立起一支既懂管理又懂专业的博物馆人才队伍。

三是加强国有博物馆与非国有博物馆及非国有博物馆之间的结对帮扶工作，通过“公助私”“强帮弱”等形式，实现博物馆资源共享、融合发展。

四是探索实施“博物馆特派员”制度。由国有博物馆定期选派专家骨干到非国有博物馆进行业务指导，帮助非国有博物馆尽快补齐在人才、科研、文创产品研发等方面的短板。广东在这方面的做法值得推广，目前广东每家非国有博物馆均有一至两家国有博物馆对其进行帮扶，极大提高了全省非国有博物馆的管理水平和专业能力。

（三）加大政府财政支持力度，多渠道培育自身“造血功能”

非国有博物馆的健康发展离不开财政扶持，特别是在运行发展阶段更需要各方大力支持。

一是建议参照国有博物馆的做法，对符合条件的非国有博物馆实施免费开放政策。按照“统筹安排、分级负责”原则，由中央和地方政府分别将非国有博物馆纳入国家财政支持范围，对非国有博物馆在改善陈列布展、文物保护等方面进行奖励性财政补贴，确保非国有博物馆正常运行。

二是设立非国有博物馆事业发展基金和产业发展基金。事业发展基金属于公益性质，可以接受企业捐助和个人捐赠，用于藏品征集、保护管理、展览交流、人员培训、成果奖励等。产业发展基金由财政部门和宣传文旅部门提供，主要用于场馆建设运营、博物馆文化旅游项目策划、博物馆配套设施建设，以及文创产品研发、发展文化旅游产业等。

三是降低民间投资门槛，拓展社会融资渠道，鼓励社会力量参与非国有博物馆建设。以所有权转让、合资合作、租赁经营、共同经营等方式进行市场融资，不断加大投资引资力度，实现投资主体多元化。

四是鼓励非国有博物馆大力发展文化旅游产业，多形式培育自身“造血功能”。可采取“博物馆+产业”“博物馆+非遗”“博物馆+景区”“博物馆+产业”“博物馆+高校”等多种办馆模式，通过发展旅游项目、销售文创产品、开展商业活动等措施，增强自身发展能力，实现“以馆养馆”的目的。

（四）学习借鉴国内外先进经验，推动非国有博物馆实现规范管理

与发达地区相比，由于山东省非国有博物馆起步晚、建成时间短，目前在内部管理方面很不规范，突出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个别非国有博物馆还没有依法履行民办非企业法人的设立备案手续；二是部分非国有博物馆资产管理不规范，内部管理不规范，规章制度不健全；三是部分博物馆法人治理结构不健全，以理事会为核心的管理体制没有建立。有的博物馆虽然已成立理事会，却是有名无实，没有真正发挥作用，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理事会。

要实现非国有博物馆长远健康发展，必须实行规范化管理。一是尽快建立以理事会为核心的法人治理结构，对董事会的决策事宜、议事规则、表决程序等进行规范，坚决克服由创办人“一人决策”的管理模式。比如，美国的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由董事会管理，40 名董事由政府部门工作人员、社会名流和社区居民组成，董事会是博物馆的最高决策机构，履行对博物馆的领导决策权。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之所以百年不衰，其董事会发挥了重要作用。二是尽快完善非国有博物馆藏品的认证确权制度。非国有博物馆在登记备案时就要完成与其办馆宗旨、业务范围和馆舍规模相适应的藏品登记，要按照资产管理要求将藏品逐件、逐套登入固定资产账目。要建立完善的法人财产内部审计制度，鼓励有条件的博物馆探索实行社会审计制度。三是要尽快建立非国有博物馆退出制度。鼓励非国有博物馆的设立以永久性为目标，但对因各种原因确实无法正常运行的非国有博物馆，应该根据相关规定和程序，允许其有序退出。在退出过程中，文物管理部门要及时介入，加强监督检查，特别要对博物馆文物进行清点入库，防止国家文物流失。建立非国有博物馆退出机制，是实行优胜劣汰原则的具体体现，对于纯洁非国有博物馆队伍、塑造非国有博物馆良好形象具有重要意义。

结语

经过三四十年的不断发展，山东省非国有博物馆的基础建设已较为完备，在建设数量和文物收藏保护、展览陈列等方面也已取得较大进步。但与发达国家近百年的发展历史相比，山东省非国有博物馆今后发展的道路还很漫长，遇到的困难和问题也会更多，这就要求全省各非国有博物馆积极探索新形势下的运营管理模式，结合自身实际，努力做“新”运营机制，做“优”展览陈列，做“活”文创产品，做“好”有机衔接，做“强”宣传品牌，推动全省非国有博物馆健康运行，实现高质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