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学习视域下高中文言文教学探索

郑华

（福建省教育考试院，福建 福州 350001）

《普通高中课程方案（2017 年版2020 年修订）》（以下简称“课标”）颁布，指向学生核心素养培养成为包括高中语文课程在内的高中课程建设与教学改革的基本追求。课标将语文核心素养培育作为高中语文课程理念与具体目标。［1］国内外研究显示，促进学生深度学习，是促进学生核心素养提升基本途径，基于此，深度学习受到语文教育界越来越多的关注。

深度学习，虽然仍是一个颇具争议的概念［2］，但学术界也有一些基本共识。首先，从形态上说，深度学习是信息技术支持下的学习，即信息技术充分融入教育背景下的学习形态。在这样的学生学习过程中，“不断引入信息技术与数字化资源，为学生深度参与及学习创造了条件。”［3］其次，深度学习是学生运用知识解决真实问题过程的学习。“学生以复杂的、有意义的方式运用重要知识的实践，如开展论文写作、完成项目。”［4］在深度学习的研究者看来，“运用知识解决真实问题”，而非简单“接受知识”，是深度学习的标志性指标。再次，深度学习是真实任务驱动的、学生全身心参与的协作探究的学习。真实问题源于学生日常生活，与学生原有经验与认知水平密切相关。学习过程中，不但理智、思维、认知参与，身体、情感、行为也全方位参与。最后，深度学习强调学习过程的协作。在合作探究中，学生全身心投入问题解决过程，获得知识运用，交流合作、问题解决等能力发展。［5］

但是，长期以来，高中文言文教学仍呈现为侧重于字词翻译、重言轻文、以考定教等功利化的浅层学习基本特征，这既是多年来教学方法单一模式化的必然结局，也是阻碍传统文化作为立德树人重要载体的最大困境。由是观之，高中文言文教学如何在深度学习视域关照下进行改革，成了广大语文教师的燃眉之急。

一、深度学习之于高中语文文言文阅读教学的意义

作为理论视域，深度学习强调教学观念与教学方式的创新，注重学习者主体性的发挥，着力培养学生思考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等思辨能力。因此，深度学习对于高中语文文言文阅读教学具有独特价值。

1.吻合新课标教学要求的新理念

从2003 年的《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到2017 年版《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时代对高中语文学习要求的变化深刻体现在学习目标、学习内容、评价方式等方面的变迁。2017 版高中语文新课标明确提出“语言建构与运用”“思维发展与提升”“审美鉴赏和创造”“文化传承与理解”四个方面的语文学科核心素养。换言之，学生通过包括高中文言文在内的语文学习，应在以上四方面能力素质获得提升。实际上，这些能力素质的指向，与“深度学习”的主要特征有异曲同工之妙。“语言建构与运用”指向知识的融会贯通；“思维发展与提升”指向对学习对象的深度加工；“审美鉴赏与创造”则对应的是迁移与运用；“文化传承与理解”则吻合深度学习的价值目标。普通高中语文新课程由必修、选择性必修、选修三类课程构成，既有基础性学习，也有选择性提升。运用深度学习，能满足差异性的学习层次与学习需求，也能以更加全面透彻的方式来审视新课标的执行力。

2.提升文言文教学效率的新方法

理论的功用在于实践的指南。作为一种教学观念的深度学习理论在高中语文文言文阅读教学进程中的引入，对于教师、学生都有其现实价值。一方面，教师通过深度学习作为理论前置，能逐步建构起更具系统性、实践性的语文教学革新视野。同时，能更好发挥其作为教学组织者的作用，持续激发学生文言文学习的主体性，增强教学的针对性与实效性。另一方面，有助于破解传统文言文教学课堂上教师自问自答的畸形教学场面，催生学生自主学习文言文的兴趣，逐步提升其学习能力、理解能力、鉴赏能力等与文言文教学相关的能力素质。构建深度学习的课堂教学新常态，需要师生在课堂前做更加充分的教授、学习准备，也能更好地破解原有文言文教学课堂学生长期被动学习的僵局，促进高中文言文课堂教学效率的提升。

二、深化拓展高中文言文阅读的基本原则

在深度学习理论的观照下，高中文言文阅读教学要走向深度，既要遵从常规性的教学原则，也必须凸显自身的学科特点，尤其是高中文言文领域带有特殊性的规律和认识。其基本原则可以概括为三个方面：

1.立足课本，精推细敲

学生文言文课文精读细读，是文言文教学基础。通过初中三年学习，高中生文言文学习具有一定基础。他们不但积累了一定数量的文言虚实词，还掌握常用的文言句式，基础性的古代文化常识，使用工具书与注释学习文言的基本技能。引导学生立足教材所选文言文梳理、品读与鉴赏，是文言文深度阅读的基础。尤其是在新课改不断推陈出新的时代背景下，对于课文的精推细敲成了教学过程必不可少的重要步骤。在教师引导下，学生利用注释与工具书梳理、翻译文言文，就是促进学生文言文阅读能力提升的极为重要的方式。在此基础上，帮助学生利用地理历史知识，还原文本表述的历史场景，走入文本的内部，是高中文言文学习取得效果的关键。例如，《过秦论》教学，在学生自行解决常规虚实字、梳理文意后，可以着眼文章标题中“过”字，紧扣住这一关键词，要求学生梳理文章如何围绕“过”字铺展开来层层论证。抓住“过”这一字眼能带动学生梳理全文的篇章结构，明确写兴（崛起—发展—鼎盛）是为了亡做铺垫，并形成鲜明的对照，最终水到渠成阐明观点“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借助这样的方法，学生面对《过秦论》这样的长文也没有了惧怕的心理，并且培养了学生思考的能力，在深入思考的学习中还原历史场景，从而走入文本的内部。

2.多元解读，层层深入

深度学习是真实任务驱动的学习。一般而言，学生对文本的解读的差异，在任何文本阅读过程中都可能出现。因为读者在年龄、身份、受教育程度、知识结构等多方面的差别造就的。文本精读细读的过程，往往就是差异性逐步显现的过程。高中语文文言文教学，既要注重字句理解的一致性，更要注意在具体语境理解把握其语境意义。深度学习，就是帮助学生理清自己达成的目标路途中的真实困难与问题，以其作为驱动进一步学习的推动力，实现深度阅读。实际上，深度学习的过程就是一个问题的提出、分析与解决的过程。作为教师，必须在这一进程中确实担当起组织者、引导者的角色，在层层深入中激发多元理解。例如辛弃疾《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引用了大量的历史典故，每一个典故引用，都别具匠心。要引导学生认知到典故使用的表现意义，从欣赏典故的价值和意义中去领会作者的情感。把握典故涉及的人物及其关系，理解典故背后的情感和潜台词，再根据对比或类比，找出它们和现实中对应的人、事、情，通过这样的深入引导解读，明白诗歌用典的价值。例如，第二个典故是“佛狸”。学生理解典故的本意（佛狸：即北魏太武帝拓跋焘的小名）。本意，是深度学习可能发生的基础。这个典故，源自刘义隆北伐失败。刘义隆“赢得仓皇北顾”之后，北魏拓跋焘追击王玄谟的军队，一直追到长江边。在长江北岸瓜步山建造了一座行宫。这座行宫后来叫作佛狸祠（与京口的关系是佛狸追赶王玄谟正好追到京口的对岸）。学生需要进一步探讨，引导学生思考诗人借用这一典故的意图。于是，真实的问题产生了，学生就要探究：写佛狸祠，一片神鸦社鼓的场景，作者的心情是怎样的？通过问题的设计，让学生明确：作者的心情是沉重的，人民才不管祭奠的是谁，供奉的是谁？反正有庙，他们就祭祀，就祈福。江北沦陷已久，人民已经逐步被同化。如果不迅速谋求恢复，人民就安于异族统治，忘记了自己是宋室臣民，忘记了国仇家恨（也就是说，北伐不能一拖再拖）。从中表现了诗人渴望收复失地的一片赤胆忠心，也流露出自己不被朝廷真正所用的激愤之情。到此，学生便能悟出典故在这首词中的价值所在，从而消除学生一开始接触这首词的恐惧心理，拉近了距离。不仅如此，学生在理解典故价值后，还会进一步引发历史探究欲望，逐步养成从历史角度去思考现实的习惯。

3.纵深领会，学以致用

学以致用，从某种意义上，是反过来证明深度学习发生的一个维度。纵深领会的实现有赖于思辨能力的养成与发散思维的运用。在高中文言文阅读深度学习的进程中，教师与学生的思维方式都不应该是刻板的、僵化的、套路的，而应该是多维立体的。作为教师，要运筹帷幄，把控课堂，但又不能统治课堂，而是应着力提升学生的自我思考与解决问题的能力。思维的发散不是最终的目标，而只是一种教学的手段，旨在激发学生的创新创造能力，实现深层理解乃至学以致用的教学目标。学生纵深领会与学以致用的实现，离不开教师有针对性的发问引导，从而导向其对文本中文化深意的理解。比如在学习人教版高中必修一《鸿门宴》的过程中，可以发散性地引导学生注意鸿门宴中的座位是怎样安排的？这样安排说明了什么？通过教师的发问，学生会惊讶地发现原来这看似闲笔的地方却大有讲究：鸿门宴上项羽、项伯是首席，范增是第二位，再次是刘邦，张良陪坐。由座次可以看出，项羽自高自大；也可以看出项羽和刘邦当时实力差距是很大的。教师此时便可以因势利导告诉学生在学习文言文时一定不能忽略细节描写。相反，只有善于捕捉文中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才能真正领会文字背后深处的意义。

三、深度学习视域下提升高中文言文阅读教学的策略

作为高中语文文言文教学深度的基础变量，教师与学生在课堂教学中都充当着重要的角色。以深度学习作为理论参照来提升高中文言文教学，必须着眼于学生已有的经验与不足，采取针对性的策略。

1.基于网络学习，整合学习资源

如上所述，“信息技术支持下的学习”是深度学习的重要形式。在深度学习视野下，高中语文文言文教学要积极利用信息技术，通过信息技术将原本散乱的知识进行架构链接，以推动学生多方面、多维度、多向互动。面对着当下多元化的学习载体与学习资源，深度学习的展开必须首先进行教学资源的整合，才能够适应差异性的学习需求。一要整合信息技术与教材资源，注重通过中国知网、维普期刊、等学术搜索引擎完善教学参考资料，实现整体性、深度性的把握。二要借助多媒体、视频等互动性更强的教学工具，吸引学生共同参与课堂、探究问题。合作探究，不仅是解决问题的需要，而是数字化时代人的行动能力培养的需要，也是人的主动发展、人机协作能力发展的需要。三要整合差别性的学习需求，力求做到让全体学生在课堂中都有较高的积极性、主动性与创造性。

2.革新教学方法，培养主动的学习者

提升学习效率目标的实现，需要教师在文言文教学的过程中有针对性地创新教学的方式方法。差异性的课文，势必要求要有不同的教学设计与具体流程。深度学习视域下高中阶段文言文阅读教学活动的进行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进行完善：

一是活跃课堂，多元解读。文言文学习中，固然面临大量稳定性、一致性知识学习。比如虚实词的意义，甚至包括一些典型用法。然而，多解，甚至不确定解的现象也不稀罕。这就要求教师充分尊重学生的思维主体性与个体话语权，从价值引领与方向把握着力，引导学生通过自主学习、小组讨论等方式，更加注重思维过程考察，学习方式评价，不再简单易结论，甚至“唯一正确”的结论压制了学生创造力发展与质疑批判精神的养成实现。

二是创设情境，情感共鸣。深度学习既强调学习的高投入，更强化学习的沉浸性。这就需要教师在课堂中有意识地创设符合历史逻辑的场景，让学生在情境解决问题，在探索问题解决过程中，与文本、学习伙伴或教师产生深度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