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张作霖执掌东三省后,东北经济有了长足的发展:耕地增长到2.7亿亩,自建铁路近1522公里,工业产值更是领先全国。特别是拥有3万人规模、日产子弹40万发的东北兵工厂,更有“东方第一”的美名。而这些,撑起了奉系军阀的军事实力。
民国时期,各个派系的军阀画地为牢,大江南北打成了一锅粥,军费暴涨。仅北洋政府,1916年的军费开支就达1.5亿元,到1919年更是涨到了2.1亿元。那么,军阀们的军费从哪里来?
经济建设
经济建设中最典型的,是奉系军阀张作霖。
张作霖草莽出身,却并不排斥有学问的人,反而非常敬重。他刚刚掌握奉天政权时,就任用了一批留学归来的人才。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其参谋长、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杨宇霆。
杨宇霆曾与其同窗、皖系智囊徐树铮配合,在秦皇岛一举劫夺直系军阀冯国璋4000万军火,使得奉系迅速扩军7个混成旅,有实力争夺天下。
1916年,张作霖与“关外知名人士”袁金铠谈话时问道:“奉天人才中谁最出色?”袁金铠说:“王永江才堪大用。”不久,王永江出任奉天省督军署高级顾问,后又任全省警务处处长兼奉天警察厅厅长。他凭借精明干练的作风和刚正不阿的秉性,很快赢得张作霖信任。1917年,王永江被委任为奉天省财政厅厅长兼东三省官银号督办。上任之初,全省收入“不过千万”,财政上捉襟见肘、入不敷出。但经过王永江悉心整顿,“数年聚敛,岁入增至四千万,内外债渐次偿清”。
在众多人才的合力之下,东北经济很快有了长足的发展:耕地增长到2.7亿亩,自建铁路近1522公里。工业产值更领先全国——东北境内,中国人创办的电厂就有23家,奉天一地的企业就有400多家,包括了纺织、冶炼、榨油、机械等各个行业。特别是拥有3万人规模,日产子弹40万发的东北兵工厂,更有“东方第一”的美名。
奉系军团的军事实力,就是靠这些“建设成果”打的家底。
横征暴敛
不过,在当时,更多军阀捞钱的方式都很简单粗暴——横征暴敛。以北洋政府控制的区域来说,仅1913至1920年,田赋的征收数额就增长了一倍,附加税更是增长了五倍。而且,每当有军阀混战时,当地的农民们除了流离失所,还要承担大量额外赋税。比如1930年,著名的“中原大战”爆发时,当地农民承担的“地丁税”暴涨40倍。而在军阀混战不断的四川省,1932年,有些县的田赋税收竟已“预征”到了1978年。
作为军阀混战“重灾区”的河南省,从1916至1926年,各路军阀来了又去,每次都要刮一笔。河南的田赋4年里暴涨一倍,另外还有几十种“捐税”,就連花生和棉花都要收捐。到1926年,河南全省征收的田赋捐税竟有1亿元之多,这还不包括“临时加征”压榨的钱财,“吃顿饱饭”成了老百姓日常的奢求。
农业如此,那工商业呢?据记载,民国初期曾无比繁荣的天津面粉业,由于不堪军阀盘剥,到1928年“皆相继停业”。1916年,上海烟酒联合会也哀叹“捐税之繁苛,实为中外古今所罕见”。当时,从上海运一坛烧酒到北京,一路都会被各种雁过拔毛,缴纳的“过路费”竟是烧酒价格的3倍。对此,《中国近代工业史资料》里有一句不客气的评语:“民初之十年为黑暗时代。”
种鸦片
然而,即便是横征暴敛到这个地步,对于一些想“办大事”“打大仗”的军阀们来说,来钱还是太慢。于是,“来钱快”的鸦片产业纷纷被军阀们当成提款机。
比如,贵州军阀周西城专门拨款买罂粟种子给农民耕种,并大肆宣传“无烟不富”;云南军阀唐继尧严令治下各县加种鸦片,种得少的要罚款;四川的军阀们对“种鸦片”下“硬指标”,不达标者加收7年田赋;北洋政府更是荒唐,昔日负责查禁鸦片的“禁烟总所”此时竟负责卖鸦片,仅北京一地,每年就能卖出鸦片烟膏1000多万两……
于是,中华大地再度鸦片泛滥,广州、厦门、上海、长沙等地到处都是烟馆——长沙当地烟馆多达7000家;上海仅南汇一地,“瘾君子”就多达6万多人;四川全省更有烟馆5万多家。同时,鸦片的种植区域也疯狂扩大。比如,安徽的要道两边全是鸦片烟苗,河南东部的鸦片种植量已经占耕地的一半以上……正因为鸦片挤占了大量耕地,所以,各省持续不断闹灾荒。
另外,“大帅”们出征时常带着大批鸦片。除了给官兵们抽,关键时刻还能当军饷发放。甚至缺钱粮时也一路贩卖鸦片。为了争夺鸦片的暴利,各路军阀还大打出手。比如,“粤桂战争”“江浙战争”“滇桂战争”等大战,都是为了抢夺鸦片。
(《历史研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