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

2021-02-01 14:16德富芦花
读者 2021年4期
关键词:空明浩浩树木

〔日〕德富芦花

寒星满天。深黑的屋顶,深黑的山峰,到处都有灿烂的星光。榉树的叶子脱了,树梢像大扫帚一般摩挲着天空,每一根枝條都挑着星星。静立于院中,听夜风像狂涛掠过山顶。邻家夜舂,宛如远处殷殷的雷声。

夜九时,开门,寒月如昼。风吹动着千万棵落光叶子的树木,飒飒作响,在空明的霜夜里飞舞。地上的影子随树木一起摇荡。到处是散乱的落叶,在月光下闪耀。走在上面,簌簌有声,如踏玉屑。

举首仰望,夜空无云,寒光万里。天风呼号,大海怒吼,山野骚动,乾坤皆发出悲壮的轰鸣。侧耳倾听,寒蛩鸣于篱下,其声将绝。可曾听到,有人踏着月色如霜的道路,迎风走来,屐声戛然,如闻金石之音?可曾看到,月下湘海浩荡无垠,洁白的富士娉婷玉立?

月光长照,寒风劲吹,大地怒吼,大海咆哮,浩浩复浩浩。

何其壮大,这自然的节奏!这月,这风,几乎使我不能安眠。

(张秋伟摘自北京联合出版公司《春时樱,秋时叶》一书,戴 进图)

猜你喜欢
空明浩浩树木
江岚诗词二首
月夜里的“遇见”
树木之最
大学生暑期耕田挣2万元
澄澈与空明的玄想
小蚂蚁
不客气
树木之最
今天,你微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