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平台治理与商业模式创新——“第二届(2019)网络平台治理论坛”会议综述

王 娜，王丙智

(湖北大学 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62)

为进一步探讨中国网络平台的治理问题，促进这一领域的学术研讨，有效指导管理实践，由中国企业管理研究会网络治理专业委员会和天津财经大学主办、天津财经大学商学院和平台企业治理实验室承办的第二届(2019)网络平台治理论坛于2019年11月15日至16日在天津召开。论坛提交学术论文20余篇，来自清华大学、浙江大学、东北财经大学、济南大学、湖北大学、山西财经大学、浙江财经大学、天津财经大学、中国科学院大学、北京信息科技大学、浙江工商大学、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等单位的140余位专家学者参加了论坛。论坛开幕式由天津财经大学商学院彭正银主持，天津财经大学孟昊、中国市场监督管理学会马吉军、中国企业管理研究会网络治理专业委员会李维安致辞。论坛由主题报告会、企业家圆桌对话、期刊面对面、分会场报告会以及优秀论文颁奖五部分组成。

主题报告会分三个时段：第一时段，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经济学研究所王勇教授做“平台治理中公共监管与私人监管”主题报告，浙江大学绿色创新与可持续发展研究所、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蔡宁做“平台组织的战略选择机制研究”主题报告；第二时段，天津财经大学商学院彭正银发布《中国网络平台治理报告(2019)》；第三时段，东北财经大学发展规划与学科建设处汪旭晖教授做“新时代平台电商柠檬问题治理：困局与反思”主题报告，浙江工商大学管理学科部郝云宏教授做“社交平台电商的跨界治理——基于拼多多现象的思考”主题报告。主题报告会分别由《经济管理》杂志社周文斌、《管理科学》杂志社蓝华和《外国经济与管理》编辑部宋澄宇主持。

企业家圆桌对话由天津海滨传播发展有限公司贾斌主持，邀请海量大数据重度孵化器公司赵瑞明、融易行网络科技有限公司陈鹏、掌上天津创始人沙恩水、中国能源建设集团电子商务有限公司侯鑫、苏宁易购天津大区互联网运营部刘丹丹5位主要嘉宾参加，并围绕“网络平台治理实践”这个主题展开对话与交流。

分会场报告会设两个会场，分别由浙江工商大学工商管理学院企业管理系曲亮和天津财经大学商学院张建宇主持，并由孙国强、徐志伟、徐伟、邱玉霞等做重点点评。

一、平台监管与风险控制

平台上的买卖双方面临着信息不对称的问题和风险问题，因此，平台要实现长远发展，就必须做好风险控制与监管，这对于维持平台上的交易规模也十分重要。与会学者就如何降低平台运行风险以及如何合理监管进行了研讨。王勇做“平台治理中公共监管与私人监管”主题报告，他在详细分析平台组织结构及平台的两个监管主体，即平台运营方和政府在监管手段、监管动机、监管缺陷方面区别的基础上，研究了如何协调平台运营方与政府在平台监管中的权力划分，并借助博弈论模型构建了平台运营方监管卖家、政府监管卖家、平台运营方和政府共同监管卖家三种不同情形下的监管博弈①。其研究发现，在平台运营方监管卖家的情形下，平台规模是影响平台监管动力的因素，平台规模越大，平台作为监管主体的动机就越强；在政府监管卖家的情形下，监管质量标准和监督成本是影响政府监管动力的因素，监管质量标准和监管成本越高，说明监管难度就越大；在平台运营方和政府共同监管卖家的情形下，平台规模越大时平台监管与政府监管之间将存在替代关系，平台规模较小且平台承担较大连带责任时平台监管与政府监管之间将存在互补关系，平台连带责任较大时平台与政府都有较高的监管动机。因此，他认为，政府监管更应关注在线旅游平台等规模较小的平台①。同时，他还指出，平台与政府可以按照监管过程进行分工，政府基于资质监管进行事先监管，平台则基于数据优势进行事中监管，同时，政府采用法律化手段、平台采用市场化手段共同进行事后监管①。另外，当平台做好事中监管时，政府可放松事先监管①。

刘赫等就《考虑风险控制的P2P借贷平台竞争》一文进行了交流，他们借助博弈论方法构建了效用函数和理论模型，揭示了平台如何优化风险控制能力及风险控制能力对价格的影响②。他们的研究表明：一是在单归属、两部式收费的情形下，均衡时两平台风险控制水平相同；二是均衡风险控制水平与风险效用系数正相关，与风控投入系数负相关，与风控价格系数负相关；三是对于两个给定平台，风险控制能力的差异完全决定了最优价格的差异；四是当平台采取不同收费方式时，最优风险控制能力将随风险价格系数的改变而改变②。

梁力军就《平台型金融机构行为风险画像与图谱构建研究》一文进行了交流，他以网络型金融机构行为风险事件作为基础研究对象，利用复杂系统与复杂网络理论、系统动力学理论、机制理论与演化理论、致因分析技术、网络分析法ANP及系统建模与仿真方法等，从机构主体、网络结构、环境因素、周期演化等四个方面进行行为风险动态演化机制的系统动力学分析，构建“行为风险动态演化可视化仿真模型”，对行为风险在复杂网络系统中的生成机理、传导路径、传导过程和变异等演化机制进行可视化模拟仿真，揭示了网络型金融机构行为风险的动态演化机制规律，为行为监管的管理决策提供了更为坚实、科学的理论方法依据③。

二、网络平台与商业模式治理实践

网络平台发展过程中出现了一系列新技术、新业态、新模式，引发了与会学者对平台企业战略机制选择问题的思考。蔡宁做“平台组织的战略选择机制研究”主题报告，他指出，在平台企业战略选择具有明显跨界效应的背景下，以Q平台企业(前期做金融贸易，后期做供应链服务)为例可以发现：一是以往平台战略的选择是基于双边架构和网络效应的，而目前平台企业战略选择的影响因素是行业的市场集中度，且供方行业的市场集中度越高，越能限制平台企业的纵向一体化；二是在行业的市场集中度对平台企业战略选择影响的路径中，行业的市场集中度先影响平台企业的纵向一体化战略的选择，纵向一体化战略进而又影响平台企业横向一体化战略的选择，与此同时，横向一体化战略的选择也会反过来影响纵向一体化战略④。

随着互联网信息技术的发展与应用，超大型互联网平台也在不断涌现，平台经济在新时代商业模式下地位越来越重，关于平台治理的问题也因而提到了一个迫切的高度，因此，企业家圆桌对话环节便围绕网络平台治理实践方面的话题展开。海量大数据重度孵化器公司赵瑞明基于公司在数据分析工具和人才资源方面存在的瓶颈问题，提出网络平台企业可以充分利用数据分析为平台企业赋能，同时形成两个闭环，即数据分析业务供需闭环和创新创业人才闭环。苏宁易购天津大区互联网运营部刘丹丹分享了苏宁从实体店到线上线下融合发展过程中的成功经验。她指出，平台企业要做好服务的本质和用户的经营，可通过大数据的采集为用户“画像”，以便更好地贴近和服务用户，进而在赋能用户和零售商的基础上，将企业资源输出为社会资源，实现在“互联网+”环境中的更好发展。中国能源建设集团电子商务有限公司侯鑫分享了管理经济优化等方面的经验。他指出，中央企业参与平台治理的原动力很足，绝大多数中央企业利用电商模式和先进的技术来赋能企业集团的采购行为，例如中国能建集团通过引进优质电商资源，结合企业自身在物资采购上的优势进行资源互补，并通过为供应商“画像”的方式提升其采购水平。掌上天津创始人沙恩水分享了企业发展的成功经验。他指出，首先，企业要有清晰的定位，如掌上天津将自己定义为本地化、生活化和社区化的app；其次，企业要有清晰的路径，如掌上天津遵循在创造社会价值中创造企业价值的路径，在承担社会责任的同时，积极配合政府工作及天津城市的发展；最后，企业要进行有效的治理，包括主管部门主导的社会治理、依托自律与行业规则的行业治理以及企业自身的治理。此外，他还认为，“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这种智能化的发展之间存在内在的逻辑关系，平台企业应借助智能化趋势为获取用户、预测用户消费倾向助力。融易行网络科技有限公司陈鹏基于平台发展历程和平台特色做了分享，他指出，融易行公司作为B2B类型的互联网金融平台企业，通过创新商业模式、用户大数据分析以及自主研发电子票据等，成功地为供应链金融上下游提供了切实可行的金融科技服务。

三、平台赋能与企业转型

近年来，线下实体经济不断面临挑战，以大数据、人工智能为技术驱动的平台经济发展迅猛，由平台衍生的新业态新模式正在重塑行业格局。在此背景下，与会学者就如何助力平台赋能传统产业，加快企业数字化转型做了交流。徐伟、刘阳就《国有企业专利合作网络创新溢出效应分析》一文进行了交流。从专利视角出发，他们探索了国有企业的创新溢出、知识溢出和知识获取，并结合2017年至2018年30个国有企业创新合作网构建创新网络。他们指出，商业竞争类专利溢出效应更加明显，国有企业东西部溢出效应更加明显。从公司治理质量评价视角出发，他们以资源依赖理论和空间理论为理论基础，更多关注空间溢出效应。他们指出，国有企业专利合作存在空间自相关，自相关才能产生溢出效应，同时，区域、经济和地理之间都呈现正U形关系⑤。

王娜、刘文就《第三方支付平台价格影响因素研究：来自国内支付平台的实证》一文进行了交流，她们以双边市场理论为支撑，以国内8家第三方支付平台的运营数据为样本，基于定价模型和多元回归分析方法，构建了第三方支付平台价格影响因素的要素模型⑥。她们的研究结果表明，在双边市场的环境下，消费者规模、商户的同边网络外部性对第三方支付平台给商户的定价有负向显著性影响；平台的市场份额和平台的银行手续费成本对第三方支付平台给商户的定价有正向显著性影响；同时，消费者的同边网络外部性、商户规模以及平台经营模式的选择和对第三方支付平台给商户的定价没有显著性影响。这些结论为第三方支付平台企业制定合适的价格策略和运营模式提供了科学依据⑥。

邱玉霞、袁方玉就《共享经济的研究进展与趋势》一文进行了交流，他们采用知识图谱与计量可视化分析工具，并以知网上核心期刊中的160篇文章为数据来源，揭示了共享经济的研究现状与发展趋势⑦。他们的研究表明，国外学者主要从功能性视角、创新视角和方法视角对共享经济进行分析，呈现定性分析较多而定量分析较少的现状；国内学者主要从功能性视角、发展视角和互联网视角对共享经济进行分析；共享经济总体上发展快速，具有局部集中、集体分散的特征，且欧美和东亚地区对此研究关注较多。此外，他们还指出，共享经济已成为经济发展新常态，对共享经济评价体系、动态发展趋势以及共享经济开源动机背后的机理和路径的探讨将是未来研究的主要方向⑦。

罗兴武等就《平台研究的知识基础、前沿演进与理论框架——基于CiteSpace V知识图谱计量分析》一文进行了交流，他们利用Web of Science平台和知识图谱分析工具，详细分析了平台研究的知识基础，构建了理论框架，并为后续研究提出了展望⑧。

刘帅等人就《新兴技术提高了网贷平台的绩效》一文进行了交流，他围绕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的作用机理和机制对网贷平台的绩效进行了研究，通过搜集相关月度数据对中介效应、稳定效应检验及内生性进行了分析，研究指出，新兴技术与财务绩效、市场绩效和网控绩效正相关。其研究中涉及的关于新兴技术如何评价和量化以及新兴技术作用机制的问题仍有待进一步研究⑨。

四、治理结构与治理机制

伴随着信息安全、知识产权保护、平台社会责任履行等问题的不断显现，平台价值创造与运营风险并行，网络平台治理问题已经成为学术界和实业界共同关注的热点，引发了学者和平台管理者对此问题的深入思考和研讨。为此，天津财经大学商学院彭正银发布《中国网络平台治理研究报告(2019)》。基于网络平台的企业属性、市场属性和社会属性，报告从网络平台治理结构和治理专题两个方面展开了对网络平台治理的研究，构建了网络平台治理的研究框架。报告进一步聚焦于平台治理中信息体系建设、知识产权保护、消费者权益保护、社会责任治理以及平台治理对策建议等方面。此外，报告还得出以下结论：我国网络平台治理的法制框架基本形成；我国网络平台的发展模式已逐渐从“增量成长”转向“存量竞争”；我国网络平台的诚信度得到了较大幅度的提升；对知识产权保护、消费者权益保护、平台社会责任履行方面的治理更加重视；我国网络平台正积极打造基于“互联网+”的平台生态链闭环模式；网络化条件下治理手段不断创新。报告中所提出的内容为学术界的研究和实业界的发展提供了数据支撑和理论基础⑩。

孙国强等就《多样性、融合性与多重性：网络交易平台治理结构复杂性分析》一文进行了交流，他们将网络交易平台的属性分为市场性、层级性和网络性，并对网络交易平台的治理结构进行了跨案例研究和基于扎根理论的分析。他们的研究表明：一是网络交易平台隶属于混合制治理结构，可依据所有权自治、激励机制、管理控制将其分为四类，因此，具有混合制特征的网络交易平台治理结构具有多样性；二是网络交易平台治理结构具有市场治理的高能激励与层级治理的高强度管控相互融合的特点；三是开放平台主要依靠平台协议和规则实现协调，自营平台更多依靠权威实现协调；四是同一网络交易平台在其互补资源培育成熟的基础上，形成了多种治理结构并存的局面，因此，网络交易平台具有多重性特征。

在新时代，平台电商的治理问题也是学者们关注的重点。东北财经大学发展规划与学科建设处汪旭晖做“新时代平台电商柠檬问题治理：困局与反思”主题报告，该报告在平台特征及新技术发展使柠檬问题更加严峻而复杂的背景下，研究了如何治理平台电商柠檬问题。研究指出，政府可利用已出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电子商务法》对电商平台进行治理；可利用市场认证机制、质保机制、店铺声誉、商品声誉等从市场机制角度对电商平台进行治理；平台企业可利用评价策略、规制策略、管理策略对电商平台进行治理。此外，研究还提出了在治理柠檬问题中，平台规则与政府政策如何实现协同演进、市场与政府的边界如何划定、平台企业应该为平台交易纠纷承担哪些连带责任、消费者参与治理的机制如何以及人工智能是否有利于促进问题的解决等一系列值得关注并有待探讨的问题。浙江工商大学管理学科部郝云宏做“社交平台电商的跨界治理——基于拼多多现象的思考”为主题的报告，该报告在详细分析拼多多的兴起过程及大众认知的基础上，提出对社交平台电商的两个治理关注点：一是如何确保用户信息安全，特别是如何防止恶意获取和利用用户信息；二是如何平衡用户黏性与排他性之间的潜在问题。此外，研究认为，由于拼多多属于社交平台电商，兼具公益性质和商业性质，已属于平台跨界行为。在此背景下，研究指出，平台企业的跨界经营给治理跨界问题和公司治理带来了挑战，是否要根据公司的组织形式和商业模式延伸实际控制人或运行人的责任边界，同时，在跨界治理中如何既做好平台的自主性治理，又做好政府的协同治理都将是有待研究的问题。

此外，与会学者们还关注平台企业的内容治理和社会责任治理。徐沛雷、彭正银就《UGC平台内容治理策略研究——中介机构参与下的三方博弈分析》一文进行了交流。该文通过数值模拟和仿真分析，揭示了在中介机构的参与下UGC内容治理对各参与主体决策模式的影响机制及路径。他们的研究表明：一是UGC平台治理成本、MCN机构管理成本、头部用户合规成本、头部用户不合规时产生的声誉损失和合规时产生的流量损失等五项成本对治理模型演化方向具有负相关性，成本越小就越有利于UGC行业发展；二是UGC平台对于内容治理的惩罚成本越高，将越有利于头部用户向着合规操作的方向演化，MCN机构对旗下用户管理的积极性也将越高；三是适度的UGC平台治理强度有利于博弈的最终演化趋势向良好发展。曲亮、张智敏就《从弹性到刚性：平台企业社会责任履责机制演进解析——基于绿城物业垃圾分类的案例研究》一文进行了交流，他们的研究表明：一是平台企业的高阶履责突破了传统企业的独立主动履责模式(成本—资本—收益)，不再仅仅局限于法律层面法文条约的规范约束或企业价值导向的履责推动，而是形成了新型的平台化履责模式(资本—收益—成本)；二是新型的平台化履责模式从传统企业与平台企业面对的市场情景不同入手，以平台企业的三大特性为逻辑起点，基于不同特性分化出两条路径。

五、结语

本文在全面综述“第二届(2019)网络平台治理论坛”的专家主题报告会、企业家圆桌对话和分会场相关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将当前国内对网络平台治理和商业模式创新的研究分成平台监管与风险控制、网络平台与商业模式治理实践、平台赋能与企业转型、治理结构与治理机制四个方面来探讨和分析，并对主要的研究内容、研究方法和研究结论进行了述评，以期为后续的研究打下坚实的基础。

注 释：

① 王勇：《平台治理中公共监管与私人监管》，“第二届(2019)网络平台治理论坛”论文，天津，2019年11月。

② 刘赫，乔晗，汪寿阳：《考虑风险控制的P2P借贷平台竞争》，“第二届(2019)网络平台治理论坛”论文，天津，2019年11月。

③ 梁力军：《平台型金融机构行为风险画像与图谱构建研究》，“第二届(2019)网络平台治理论坛”论文，天津，2019年11月。

④ 蔡宁：《平台组织的战略选择机制研究》，“第二届(2019)网络平台治理论坛”论文，天津，2019年11月。

⑤ 徐伟，刘阳：《国有企业专利合作网络创新溢出效应分析》，“第二届(2019)网络平台治理论坛”论文，天津，2019年11月。

⑥ 王娜，刘文：《第三方支付平台价格影响因素研究——来自国内支付平台的实证》，“第二届(2019)网络平台治理论坛”论文，天津，2019年11月。

⑦ 邱玉霞，袁方玉：《共享经济的研究进展与趋势》，“第二届(2019)网络平台治理论坛”论文，天津，2019年11月。

⑧ 罗兴武，林芝易，黄菲菲：《平台研究的知识基础、前沿演进与理论框架——基于CiteSpace V知识图谱计量分析》，“第二届(2019)网络平台治理论坛”论文，天津，2019年11月。

⑨ 刘帅：《新兴技术提高了网贷平台的绩效》，“第二届(2019)网络平台治理论坛”论文，天津，2019年11月。

⑩ 彭正银：《中国网络平台治理研究报告(2019)》，“第二届(2019)网络平台治理论坛”论文，天津，2019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