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智仁勇”三达德在抗疫斗争中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

王 飞

（江汉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武汉 430000）

在中华民族悠久的历史长河中，逐渐积淀下源远流长的中华传统文化，支撑着中华民族绵延不绝，历久弥新。而其中经过千淘万漉所传承下来的中华传统美德，作为一种精神上的指引和追求，更是激励着无数优秀中华儿女自强不息、砥砺前行。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中华传统美德是中华文化精髓，蕴含着丰富的思想道德资源。 ”[1]因此，作为中华民族的一分子，不但应该充分尊重传统美德，更应在实践中传承和弘扬传统美德。“传统美德对于当代的道德建设来说是不竭源泉，对于中国人来说是文化基因，因此，我们在态度上要以礼敬自豪的态度对待它，在实践上要充分发掘、自觉弘扬、继承创新，并使之成为全体人民精神生活、道德实践的鲜明标识。”[2]因此，对于传统美德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就显得尤为重要。

2019年印发的《新时代公民道德建设实施纲要》明确指出：“坚持在继承传统中创新发展，自觉传承中华传统美德，继承我们党领导人民在长期实践中形成的优良传统和革命道德，适应新时代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要求，积极推动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不断增强道德建设的时代性、实效性。 ”[3]对于传统美德的创造性转化，不可能是建立在完全的主观臆测的空中楼阁之中，只能存在于社会主义事业建设的实践活动中，尤其是当前最重要的社会实践。

被誉为三达德的“智仁勇”在中华传统美德中处于及其重要的地位，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占据着中心的位置。“知、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礼记·中庸》）“谓之达德者，天下古今所同得之理也。”（朱熹·《四书章句集注》）在我国抗击疫情过程中，无论是年初武汉保卫战的决定性胜利，还是当前常态化疫情防控的实践中，处处彰显出“智仁勇”同抗疫斗争的实践结合起来所表现出的独特价值，也体现出当代意义上的“知者不惑，仁者不优，勇者不惧。”（《论语·子罕》

1 智者不惑：透过现象认知事物的本质，揭示事物的发展规律，根据事物本质运用规律解决现实问题

智，“形声字。甲骨文作从于，知声。形旁于是竽的象形字，表示智的本义与竽声可知心迹有关。知是从口、矢声的形声字，本义为口之所陈，心迹可识，于智表音，智与知声韵并同。”[4]由“智”字的起源我们就可以知道，其本意就包含着由表及里，由外而内的深刻含义。亦即“智”本身就包含两层意思，一是知道，也就是首先对事物的外在信息有一定的认知，即形成对事物的感性认识；二是理解，也就是通过对事物表面的、外在的信息分析，认知事物的内在和本质，即形成对事物的理性认知。正是因为“智”本身就代表了一种不断深入的认知过程，由此，其被引申为智慧，并被作为“三达德”的起点。因为无论何种伦理道德，都首先要从知道开始，然后才能深入理解，才能知道在不同的场景下应该怎么做，进而才能学以致用。作为传统美德的“智”，在当前的抗疫斗争中则表现在当代先进中国人所追求和展现出的实事求是、客观公正以及随机应变等方面。

1.1 实事求是地分析问题

客观世界的各种事物展现人们面前的时候，大多都是披着各种各样的“外衣”，要想准确把握其内在属性和产生发展的规律并非易事。尤其是当一些前所未见的新型事物突然出现的时候，往往又会给人“似曾相识”的错觉，这时候如果只凭以往的经验几乎是不可能真正认识其“庐山真面目”的。因此，我们要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不断加深对客观世界的认知和了解，而不是只依靠个人的感觉、直觉，或者只对事物做粗浅的了解就妄下结论。这时候，承认自己的无知也是一种智慧，正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论语·为政》）

新年伊始，当此次疫情刚出现之时，人们对究竟什么原因引起这一疫情还不甚了解，只能从症状上推测是类似SARS病毒引发，甚至有人说SARS又回来了，而有的国外学者则说这只是流感而已。但是中国科学家团队并没有为这些信息所迷惑或动摇，脚踏实地、实事求是、日夜攻关，终于在疫情发生一周以后就从病人样本当中分离出了新型冠状病毒，找到了病原体，才使世人知道了一种全新的，不同于SARS的冠状病毒2019-nCov。进而第一时间向世界卫生组织报告疫情，第一时间同世界各国分享新冠病毒基因序列，为全球疫情防控做出了基础性贡献。

1.2 客观公正地看待问题

人们往往习惯于通过自己已有的经验或知识来看待周围客观世界，对待周边事物，但是由于自身经历或认知的局限性，很多情况下难以形成对事物的理性认识。特别是在当前的信息技术时代，无论是汗牛充栋的信息数量，还是铺天盖地的信息渠道，都让人应接不暇。而这些海量的信息中又是鱼龙混杂、泥沙俱下，再加上一些别有用心者故意歪曲事实，更是让人难辨真伪，难断是非，难以客观公正地看待周边事物。这时就更需要用“智”来作为压舱石，作为我们判断是非曲直的出发点，正所谓“是非之心，智之端也”。（《孟子·公孙丑上》）而不是在非理智的情况下，就迷信、盲从。

此次新冠疫情年初在武汉集中爆发，但是迄今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病毒的源头就在武汉。但是一些心怀叵测之人正是在这样缺乏任何根据的情况下，就诬蔑病毒来自武汉，甚至公然宣称为“中国病毒”、“武汉肺炎”，故意混淆视听，甚至栽赃嫁祸，并且诋毁中国在疫情防控上取得的巨大成绩。而有的人不明就里，盲目跟风，在缺乏事实根据的情况下，就说什么：对不起，给世界添乱了。正是“是是、非非谓之知，非是、是非谓之愚”（《荀子·修身》）。而当前我国优秀的科学家正在抓紧同世界各国合作，做好病毒的溯源工作，希望早日找到病毒的源头。

1.3 随机应变地解决问题

现实实践中，认识和了解事物并不是最终的目的，最终的目的是如何利用通过由这些认知和了解所揭示出的规律，来改造客观物质世界，为人们的生存和发展，为社会的稳定和进步做出相应的贡献。而由于客观物质世界处于不停的变化发展过程中，要解决现实问题，不可能有什么一劳永逸的、一成不变的“灵丹妙药”。必须根据不停变化发展的客观现实，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因人制宜，只有这样才是称得上真正的智慧。因此不同的弟子向孔子问“仁”的时候，孔子的回答也不一样。并且孔子认为懂得变通的人才是真正的智者，“宁武子,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论语·公冶长》）所以，孔子才会说“智者乐水”、“智者动”。 （《论语·雍也》）

在此次抗议斗争中，无时无处不体现出当代中国人的智慧。年初武汉集中爆发的新冠疫情，虽然找到了病原体，但是由于是前所未见的而又有极强的传染性和致病性的新病毒，没有特效药，没有疫苗，更没有经验可循，如何有效的救治患者，则成了摆在医护人员面前的巨大难题。而西方所谓的“群体免疫”则既不人道，更不可行。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钟南山院士、李兰娟院士、王辰院士等中国顶尖学者和团队纷纷赶赴武汉，他们不顾自身年事已高，不辞辛劳带领团队边研究、边诊治、边攻关，逐渐探索出一些有效救治患者以及控制疫情的方法。方舱医院、隔离14天、中西医结合等中国首创的方法，为我们快速遏制疫情蔓延做出卓越贡献。在当前常态化防疫时期，健康码、防疫网格化等举措又为外防输入、内防反弹提供了有效地保障。这些方法现已被众多国家所借鉴，为全球疫情防控提供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2 仁者不忧：设身处地地关爱周围的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以实现人生价值为人生目的

仁，作为一个会意字，解释较多。“‘仁’字的形体，一种从尸从二；另一种从心千声。此外还有从身声、人声者。 ”[5]《说文》：“仁，亲也。 从人，从二。”因此，从“仁”字的起源上可以发现其包含着双重含义，一是包含着个体发自内心之意，亦即每个作为独立个体的人所形成的具有一定独特性的感知，因此，每个人都会形成对“仁”的不同认知和体验；二是包含着人际关系相处之意，亦即当只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相处的时候，才会涉及到“仁”的问题，因此，尽管“仁”是一个个体内在的认知，但必须涉及到个人与他人、个人与社会关系的时候，这种个体的认知才有意义。正是由于“仁”是一种个体自我的主观感受，同时又同人际关系、社会关系紧密相连，进而引申出爱人、博爱之意。因此，“仁”向来被认为是儒家思想的核心，在《论语》中，“仁”字出现 110次之多，同时也处于“三达德”的中心位置。因为，无论什么样的智慧，以及什么样的方式，都必须是围绕着生活在一定社会关系中的实实在在的人而展开才有意义。作为历来为贤人君子所推崇的“仁”，在当前的抗议斗争中则表现为当代先进中国人所追求和认同的一视同仁、推己及人、守望相助等方面。

2.1 建立在和谐人际关系上的一视同仁

马克思主义理论告诉我们，生活在现实世界中的个体，都是生活在一定的社会关系中的实实在在的具体的人，不存在脱离社会关系而独立存在的抽象的人。因为，每个人同周围的人发生着各种各样的联系，是其自身生存和发展的必要条件。而这多种多样而且日益复杂的各种联系，也就形成了现实社会中庞杂的人际关系。而个人为了更好地生存和发展，客观上则必然要求有和谐融洽的人际关系，因为只有在这样的人际关系中，个体才能更容易获得维持其自身生存和发展的各种资源，进而带来物质上的安全感和精神上的归属感。而现实生活中，任何个人首要的人际关系就是家庭关系，因此，传统儒家思想认为“仁”的根本存在于家庭之中，“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论语·学而》）进而推及整个社会之中，强调“仁者爱人”。

引发此次疫情的新冠病毒，已经被证实对所有的人群都有极强的感染性。尤其对基础病较多，免疫力较低的老年人，新冠病毒造成的伤害就更为严重。即便当时医疗资源及其紧缺，但并没有采取一些西方国家那样的救治思路，差别地对待病患，尤其是疏于对老年患者的救治。而是本着“应收尽收”，“应治尽治”的原则，无差别的对待病患，最大限度的救治病患。“武汉新冠肺炎医疗救治总体治愈率达到94%，其中80岁高龄老人救治成功率近70%，80岁以上的患者累计有3000多人，重症发生率约40%。武汉新冠肺炎患者中共有8位年龄超过100岁的患者，其中7位已经治愈出院，最大年龄108岁。”[6]在抗议斗争中，完全没有任何狭隘功利主义思想，时时刻刻都体现着强烈的人文关怀和一视同仁。

2.2 建立在正确仁义关系上的推己及人

传统思想中“义”的理念同“仁”紧密联系在一起，“仁”作为一种最高的道德要求，在客观上要通过一定的外显的形式展现出来，这种外显的形式就“义”。可以说“仁”是“义”的内在本质，“义”是“仁”的外在表现。因此，孔子说：“见义不为，无勇也。”孟子说：“仁，人之安宅也；义，人之正路也。（《孟子·离娄上》）也就是“义”告诉人们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是不应该做的。仁义理念在中国传统思想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不但是人们所追求的一种道德境界，并且逐渐成为人们在处理日常人际关系和社会关系的重要价值引领。在当前的抗疫斗争中，处处彰显着当代中国人的仁义理念。

此次抗疫斗争中，在全国人民的鼎力帮助下，湖北的疫情迅速得到有效的控制。2020年4月8日，武汉解封，社会生活秩序正在有序恢复，但是湖北人民始终不曾忘记这都得益于紧急关头义无反顾驰援湖北的全国各地医护人员，得益于医疗、生活物资捉襟见肘的危难时刻，全国各地对湖北的慷慨相赠。当前疫情并为结束，湖北在一如既往的坚持疫情防控的同时，也时刻关注着全国疫情的发展形势。当了解到黑龙江省绥芬河市输入疫情形势严峻，物资缺乏的时候，湖北省委省政府 “仅半天就筹集到价值近3000万元的医用防护物资和医疗救治设备。2020年4月15日，第一批医用物资从武汉天河机场起飞，将专机运送到黑龙江省绥芬河市，用于当地新冠疫情防护救治。”[7]而这只是武汉解封后的第8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一中华民族传统而朴素的理念，在大灾大难面前，升华为扶危济困的大仁大义。

2.3 建立在团结互助关系上的守望相助

众所周知，个体单凭自身的力量是无法在残酷的自然环境中生存和发展的，因此在长期的实践过程中，才逐渐形成了群体、组织、社会和国家，也就是只有凭借集体的力量互帮互助，个体才可能有更好的生存、发展的空间。“人，力不如牛，走不若马，而牛马为用，何也？曰:人能群，彼不能群也。”（《荀子·王制篇》）“仁”作为儒家思想的核心，强调关心爱护周围的人，同时也认为人与人之间应该相互帮助，相互扶持，如此才能形成一种强大的合力，战胜各种困难，进而才能形成融洽的人际关系、社会关系。孟子进一步发展“仁”的思想，认为人之所以为人，和动物有所区别，正是因为人具有“仁心”。“仁者也，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无恻隐之心，非人也”，（《孟子·公孙丑上》）而恻隐之心就如“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孟子·公孙丑上》）可见恻隐之心不仅仅指的是感同身受的同情感，实质上指的是当看到别人面临困难险境的时候，出于本能地伸出援手，帮助其摆脱困难，脱离险境。

疫情爆发后，作为疫情重灾区的湖北和处于疫情风暴中心的武汉，医疗、生活等各种物资面临着严重短缺，仅凭一省一城之力，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战胜疫情的。在武汉告急、湖北告急的危急关头，全国各个省份和地区、全国各族人民、全国各大企业单位纷纷向湖北和武汉伸出援助之手，在第一时间调动各种资源驰援武汉。全国各个省份分批次驰援湖北的医护人员共计3万余人，其中江苏、广州、山东、辽宁、北京和浙江派出的医疗队都在1500人以上，一些城市甚至因为医护人员驰援湖北，关闭了普通门诊而只开设急诊。中国医学界公认最高水平的医学院校附属医院“南湘雅，北协和，东齐鲁，西华西”已全部汇聚在了武汉。并且全国援鄂医疗队以“一省包一市”的方式，驰援了湖北所有城市，极大缓解了地方的医疗压力，有效地救治了患者。

3 勇者不惧：坚持内心的理想信念，当国家和人民需要的时候，义无反顾地全力以赴

勇，“气也。从力甬声音。勇或从戈用。恿，古文勇从心。”（《说文》）尽管随着时代的变迁，勇的内涵不断被丰富发展，但是从字源上分析，“勇”不外乎是有力气之人。也就是说既要有强大的外在力量，可以战胜和征服他人，即所谓“胜人者有力”，（《老子》）同时也受自身强大内心精神力量的支撑，即所谓“仁者必有勇”。（《论语·宪问》）而需要在用坚强的意志力支撑其强大的力量去战胜对方，最典型的代表就是武士，不但是以力相搏，更是以命相拼，所以“早期的武士之勇，乃是以勇作为武士的规定性，以不惧，尤其是不惧一死，为武士之尊严所在。”[8]就是不怕死、不怕牺牲，“有罪而不死，无勇。 ”（《国语·晋语二》）“知死不辟，勇也。”（《左传·昭公二十年》）但只是不惜命，并不能成就被称赞之勇，还要看支撑他的内在动力是什么，“轻死而暴，是小人之勇也。”“重死、持义而不桡，是士君子之勇也。”（《荀子·荣辱》）因此，真正值得推崇的勇，是在仁义观念的指引下，毫不畏惧地去行事。“勇”作为三达德之一，有着特殊的地位和作用，因为其直接作用于实践环节，是三达德的客观外显和表达。在当前抗议斗争中，“勇”则体现在当代中国人的知责担当、迎难而上、无所畏惧等方面。

3.1 以强烈的历史使命感支撑的知责担当

家国意识是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内核，与西方的家国二元论不同，中国人很早就意识到个人、家庭和国家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内在联系，正如孟子说“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孟子·离娄上》）因此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理念逐渐为世人所认同和接受，也成为中华民族优秀分子的崇高道德追求和价值取向。正是在这种家国意识的影响下，中华民族有着强烈而深沉的爱国情怀和传统，有着强烈的历史使命感和责任感，将国家的前途、民族的命运同个人的责任紧密结合起来。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知责任者，大丈夫之始也；行责任者，大丈夫之终也”。因此，在中国的历史上，每当中华民族遇到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总有仁人志士挺身而出，带领人民大众拯救民族于危难，使中华民族薪火相传，连绵不断。

面对突如其来的全新病毒，以及由此带来的迅猛扩散的新冠疫情，人们毫无认知和准备。因此，在疫情爆发初期，武汉出现了严重的医疗挤兑，各个医院人满为患，医疗资源严重不足，医护人员疲劳至极而又人手奇缺，难以第一时间有效救治病患。面对这样的形势，全国各省各地区纷纷成立志愿援鄂医疗队，广大医护人员纷纷递交请战书，不远千里、不惧风险，与人民解放军一起驰援湖北，驰援武汉。在湖北抗疫斗争的关键时期，援鄂医护人员共计4.2万余人，他们为有效救治病患，为遏制疫情的蔓延，起到了中流砥柱的关键作用。正是浓烈的家国情怀，强烈的责任担当意识，他们才在关键时刻选择了逆向而行。

3.2 以高尚的政治责任感支撑的迎难而上

历史唯物主义告诉我们，人民群众是历史的主人，是历史发展的真正推动者。因此，必须以人民群众为中心，以人民群众根本利益为出发点，尊重和爱护人民群众，才能赢得人民尊重的支持和拥护。传统儒家思想向来看重人民群众对于推动国家发展和维护社会稳定的重要作用，因此孔子提出实施“仁政”的思想，强调要重视民情，体恤民力，孟子则直接指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孟子·尽心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孟子·公孙丑下》）荀子则认为能够不为外界所干扰，尽力去追求、实现“仁”，才是真正的“勇”，“仁之所在无贫穷，仁之所亡无富贵；天下知之，则欲与天下共乐之，天下不知之，则傀然独立天地之间而不畏，是上勇也。”（《荀子·性恶》）因此，当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受到威胁和损失的时候，则应该竭尽所能，克服各种困难，切实实现和维护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

疫情爆发后，为了更有效地收治患者，武汉市决定建设一座专门集中收治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的火神山医院。接到任务后中建三局、中国电信、中国石化、国家电网等等多家单位迅速协商合作，从2020年1月24日，武汉火神山医院相关设计方案完成，到2020年2月2日上午，武汉火神山医院正式交付。一座建筑面积3.39万平方米，编设床位1000张，开设重症监护病区、重症病区、普通病区，设置感染控制、检验、特诊、放射诊断等辅助科室的现代化医院从无到有，拔地而起，从方案设计到建成交付仅用10天。几乎与此同时另一座专门收治病患的雷神山医院也在紧锣密鼓的建设着，从1月26日开始动工，到交付使用，一座拥有1600张床位，医疗设施齐全的现代化医院，也仅仅用了18天的时间。这样的中国速度和建设奇迹是几千名工作人员，不眠不休，日以继夜的艰苦奋斗所换来的。

3.3 以崇高的集体荣誉感支撑的无所畏惧

现实生活中，每个个体都生活在特定的社会环境之中，都会通过自身的言行对周围客观环境产生一定的影响，同时也会受到社会评价影响。当自身的言行达到或者超过社会预期，对社会发展起到积极推动作用时，就会得到社会的认可和赞扬；而自身的言行不符合社会期望，对社会的发展起到消极阻碍作用时，就会遭到社会的斥责和抵触。而作为行为展现的个体所产生的心理感受，就是相应的荣誉感或羞耻感，而这些不同的心理感受就会进一步强化其行为。而传统的儒家思想认为，不论正强化或者负强化，对于个体来说都是“勇”的表现，前者为“舍生取义”，后者为“知耻而后勇”。

在此次疫情斗争中，在对病患的救治过程中，解放军及全国各地驰援的医护人员共达4.2万余名，他们更是将个人安危抛在脑后，全身心地投入到救治中。在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院光谷院区，来自5家医院的18位麻醉医生迅速集结起来，组成了一支混编的“插管敢死队”。气管插管工作其实是一项极高危的工作，因为气溶胶扩散会导致病毒传播，而当麻醉医生在病人口鼻附近进行近距离操作时，呼吸道会喷射出大量的病毒气溶胶，其风险可想而知。“我们不上，谁来上？”这就是小分队队员们所想。不论时代如何发展，英雄的大无畏气魄永远是我们战胜困难的精神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