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生态文明建设的历史唯物主义范式

2021-01-31 22:14王彬彬雒田梦
三明学院学报 2021年5期
关键词:文明生态建设

王彬彬,雒田梦

(四川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四川 成都 610207)

“生态文明是工业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新要求。”[1](P164)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把生态文明建设上升到国家战略高度,纳入社会主义现代化目标和“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中,提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建设美丽中国”等新论断,形成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与西方生态理论相比,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是社会主义和生态文明的统一体,构建起奠基于历史唯物主义的生态文明思想体系,是新时代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科学指南,对于解决全球生态危机具有重要价值。

一、历史唯物主义视野下的生态文明建设

文明是“人类改造世界的物质和精神成果的总和”[2](P924)。在历史唯物主义看来,生产方式决定着文明的产生和发展,是人类社会新文明形态形成的决定性因素。正如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1857—1858年手稿)》中写道:“人的依赖关系(起初完全是自然发生的),是最初的社会形式,在这种形式下,人的生产能力只是在狭小的范围内和孤立的地点上发展着。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是第二大形式,在这种形式下,才形成普遍的社会物质变换、全面的关系、多方面的需要以及全面的能力的体系。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的生产能力成为从属于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是第三个阶段。第二个阶段为第三个阶段创造条件。”[3](P52)基于此,我们不难定位,生态文明的时空方位实际上是处于从 “物的依赖性”向“自由个性”转换的过程中所出现的文明新形态。[4](P4-24+204)回顾人类文明发展史,人类社会的文明更替都是在不断解决人与自然关系中得以实现。

以 “人的依赖关系”为特征的最初社会形态,即前资本主义社会。在这一阶段,人类对自然界缺乏认识,敬畏并顺从于自然,人与自然处于原始和谐状态。人类生活依赖土壤、水源、光热等自然条件,主要从事采集、猎取天然产物,畜牧,农耕等活动。由于生产力水平的限制,人类活动只存在破坏自然环境的可能性,影响十分有限。由于人的本质力量十分弱小,人类如动物一般服从于自然力,被动接受大自然的恩赐。“自然界起初是作为一种完全异己的、有无限威力的和不可制服的力量与人们对立的,人们同自然界的关系完全像动物同自然界的关系一样,人们就像牲畜一样慑服于自然界,因而,这是对自然界的一种纯粹动物式的意识 (自然宗教)。”[5](P161)显然,前资本主义社会是“生态的”,人与自然是相对和谐的关系,但不能称为“生态文明”,这种文明是“生态有余”而“文明不足”,其中的和谐状态是人类被动适应自然所形成的。[6](P93-98)

“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为特征的社会是第二大社会形态,即资本主义社会。在这一阶段,工业化的实现促进了社会生产力的大发展。“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5](P405)人类经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长足发展,自然界却遭到肆意地掠夺和破坏。生产力的大发展和科技的不断进步,为人类提供了“战胜自然”的物质基础。人类中心主义倾向膨胀起来,它为人类开发和利用自然提供了新的价值观基础,导致人与自然关系“剑拔弩张”。在马克思看来,资本主义生产“破坏着人和土地之间的物质变换,也就是使人以衣食形式消费掉的土地的组成部分不能回归土地,从而破坏土地持久肥力的永恒的自然条件”[7](P579)。 显然,资本主义社会推动了人类社会的高速发展,但却造成人与自然、人与人关系的极度紧张,产生了全面的生态危机,呈现出“有文明而无生态”的局面。生态作为资本文明的附属品,难以有效克服两者之间的矛盾,实现真正的生态文明。

生态文明是生态的文明,也是文明的生态[8](P132-135),以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为本质特征,始终向着以“自由个性”为特征的共产主义社会迈进。马克思指出,只有到了共产主义社会,人与自然、人与人的矛盾才能真正解决,人与自然才能真正实现和谐统一。“这种共产主义,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等于人道主义,而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等于自然主义。”[9](P185)作为共产主义的第一阶段,社会主义有能力推动人类社会走向社会主义生态文明。

中国共产党高度重视生态文明建设,在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实践中逐步深化对生态文明的认识,并不断探索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2007年,党的十七大首次提出“生态文明”的概念。党的十八大首次将“生态文明建设”融入“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从此,建设生态文明上升为国家意志,从而深化了我们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规律性认识。党的十九大系统回答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理论与实践内容,并把“美丽”要求纳入到“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目标体系之中,为未来三十年中国的新“两步走”发展战略设定了生态路线。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再次强调“美丽中国”的建设目标,为未来中国的发展战略设定了生态标准,要在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上齐头并进;为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设定了生态标准,要达成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的有机统一。我国的生态文明建设行稳致远,以至于美国生态哲学家小约翰·柯布评价道,生态文明的希望在中国。

二、西方理论在建设生态文明中的局限性

生态治理的思想最早来自西方主要资本主义国家。早在20世纪60年代,生态意识就在西方国家开始觉醒,90年代可持续发展理论兴起,进一步形成西方国家解释和解决生态问题的意识形态,由此产生了研究生态文明的两种理论范式——西方自由主义与西方马克思主义。

(一)西方自由主义的生态理论

西方自由主义强调个人自由和权力,坚持彻底的私有化和完全的市场化。在解释人与自然关系上,他们坚持机械论的宇宙哲学,把自然生态看作资本获利的存在物,加深对自然剥削的广度和深度。他们将资本增值放在优先位置,忽视生态价值,把人的价值实现视为尽可能获得更多的产品和服务,公正、社群甚至可持续性这类的问题都从属于资本追求利润的目的。他们坚持自由主义,目的是为了实现资本自由逐利,并未考虑其对人类自身和自然是什么样的影响。奥弗斯指出,自由主义往往导致道德熵增加(即道德败坏),与之相伴的是个人自私破坏公民社会,其形态为全球化市场体系对公民社会的破坏,理性的衰退,环境的破坏及无限制的排放引起的温室效应等。[10](P154)可见,西方自由主义所强调的“个人利益”就是“资本利益”,所坚持的 “以人类为中心”实际上是 “以西方为中心”,所提倡的私有化就是在生态领域进一步推进资本主义。其结果是自由主义将资本的触角扩展到全社会和全球,不断破坏自然以满足资本增值的无限欲望,对生态环境产生了灾难性影响。[11](P42-48)

西方自由主义的生态理论存在的主要问题在于:他们鼓吹“市场万能论”,认为在不改变资本主义制度的前提下,通过市场机制可以解决生态问题。第一,他们认为,明确产权是市场交易的先决条件,以科斯定理为基础来解决生态环境外部不经济问题。在生态补偿的科斯方案下,环境污染者可以像购买商品一样,直接与环境利益受损者进行市场谈判、签订合同、确定付款条件,换取固定形式的生态服务(或排污权)。[12](P67-81)污染排放权作为一种商品进行交易,以此实现生态资源的配置。但是,西方自由主义所推崇的私有产权制度不包括生态权,这意味着市场将加速开采自然资源,进而产生环境外部性问题。[13](P41-46)第二,在产权交易中,发达国家利用其先进的技术和雄厚的资金,将它们产生的污染通过市场交易由发展中国家来承担,其结果是这些国家在完成经济发展任务的同时产生严重的生态问题,而发达国家仍旧生产着污染,全世界的污染总量不减反增。因此,市场化生态补偿方式并没有削减污染本身的生产,生态问题依然存在,是一种“治标不治本”的行为,并造成了全球“环境非正义”。第三,在这种方式下,中介的商品与资本市场进一步将市场化生态补偿“异化”为资本游戏,以资本逻辑取代生态逻辑,以投资价值最大化取代生态价值最大化[14](P1-7),导致资本主义生态危机向全世界蔓延,由所有人承担起全球生态治理的责任和义务。

西方自由主义的生态理论从维系资本主义经济可持续发展这一目的出发,坚持机械论的自然观和个人主义的价值观,主张市场化手段解决生态危机,是一种绿色资本主义理论。[15](P29-39+171)用这一理论建设生态文明,就会陷入生态文明理论的西方霸权话语陷阱,因而不可能真正地解决生态危机。

(二)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生态理论

西方马克思主义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出发,来解释及解决生态问题。他们认为,生态危机产生的首要原因在于以“控制自然”为特征的西方哲学世界观。“控制自然”观念坚持人的主体地位,强调人类对自然的征服和改造,从而加剧生态恶化。他们指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生产以资本为导向,目的是追求利润最大化。为了满足这一目的,为了维持扩大再生产,资产阶级利用高消费推动生产无限扩张,通过“广告以及其他心理劝诱手段的强烈刺激”[16](P107),大力宣扬消费主义价值观,把人的关注点转向消费领域,把商品消费与人的价值直接挂钩。但是,这种高消费源于资产阶级制造的虚假需要,是异化了的消费,必然造成自然资源的滥用和社会资源的巨大浪费,给自然环境造成巨大的压迫,导致生态问题频发。他们进一步指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科学技术也打上鲜明的“资本烙印”,生产规模不断扩大,商品种类和数量日益增多,无限放大了人的物欲,淡化了人的政治和革命意识。机器的大量使用加强了对工人的剥削,结果是人的发展日益片面化、畸形化,最终导致人与自然、人与人的异化。在此基础上,西方马克思主义强调,要解决生态危机,实现人与自然相和谐,就要打碎资本主义制度,建立生态社会主义社会。

与西方自由主义的生态理论相比,西方马克思主义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展开对生态危机的研究。一方面,他们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生态自然观,坚持自然界的优先地位,认为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强调人与自然是一个辩证的统一体,坚持和实践人对自然的道德责任。另一方面,他们引入制度维度阐释生态危机,认识到生态危机的本质,强调应当通过变革资本主义制度、合理协调人们在自然资源占有和使用上的利益关系、规范人们的实践行为来解决生态危机。[17](P82-88)

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生态理论存在的主要问题是:他们所提倡建立的生态社会主义社会以“分散化”为主要特征,倡导在工业生产中运用“中间技术”“小规模技术”以及与生态相和谐的“适应性技术”。[18](P10-16+124)本·阿格尔曾指出:“即将来临的生态灾难迫使我们重新思考工业化的生活方式,使我们转而采取一种较分散、放慢增长速度的社会经济组织形式。”[19](P476)在新的生产方式形成之前,它本质上否定工业化大生产,主张“退回”到小生产,过分注重了“生态”,而忽视了文明的进步性。一方面,文明形态更替是由低级向高级转变的自然历史过程。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上述主张,不符合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具有浓厚的“向后看”的浪漫主义色彩,是一种历史的倒退。另一方面,解决生态危机的关键在于社会制度和生产方式。技术对生态产生负面效应的原因不在于规模大小,而在于与之相联系的资本主义制度。先进的生产力只有与先进的生产关系及由其固化而成的社会制度相适应,才能正确地发挥出革命性的伟力,而不是在生产力耗费中转变为自然环境的负担。可以说,西方马克思主义虽然认识到资本主义制度的反生态性,但所设想的生态社会主义社会具有乌托邦色彩,因而没有找到摆脱生态危机的正确出路。

三、生态文明建设的历史唯物主义范式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同志立足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实际,在推进生态文明建设中提出了一系列新观点、新理论、新举措,形成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在继承马克思主义理论成果的基础上,充分汲取中华民族传统生态智慧,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从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从发展与保护协同共生、从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从最严格制度保护生态环境等方面,解答了西方生态理论无法根本解决的困惑,为走向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提供了理论指导和行动方案,为解决全球生态危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了“中国智慧”。

(一)以“生命共同体”为基础的生态自然观

“生命共同体”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逻辑起点和核心概念,它在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人与自然关系思想、中华民族传统生态智慧的基础上,超越了西方生态理论对人与自然关系的片面理解,从生命的角度更深刻、更生动地诠释了人与自然是辩证统一、相互依存的共同体。一方面,山水林田湖草沙是相互联系、不可分割的整体,共同构成了物质循环、物种共生、能量交换的自然生态系统,强调人类与现实自然界各生态系统之间的共生关系,要求我们在生产实践中秉持系统方法,尊重自然,按规律办事。另一方面,人与自然形成了同呼吸、共命运的生命系统。正如马克思所说:“自然界,就它不是人的身体而言,是人的无机的身体,人靠自然界生活。”[5](P55)它指明了生态文明建设的终极价值问题,即它的对象仿佛是自然、是人类文明,但本质上是人本身,因此以“生命”为至高原则,生态文明建设是对人之存在方式的终极关怀。

西方自由主义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要求所有人承担全球生态治理的责任和义务,其生态理论缺失生态伦理道德。与之相反,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以“生命共同体”说明国内环境平等,以“人类命运共同体”说明国际环境平等,还强调代际正义,蕴含着“环境正义”的价值取向。[20](P10-18+167)从“国内环境平等”来看,我们党提倡并积极推动各地区实现绿色协调发展,推动横向和流域生态补偿,用规划、立法、市场等手段来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从“国际环境平等”看,主要表现在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面对全球生态危机,习近平倡导“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秉承“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促进世界各国携手开展生态治理,推动构建公正合理的国际生态治理新秩序。从代际正义看,我们现今的发展不能以损害后代人的利益为代价,要维护生态公正,呵护地球家园,积极承担责任,为创造优美生态环境做出我们这代人的努力。正如习近平所说:“生态文明建设功在当代、利在千秋。”[21](P52)

(二)以“实现发展和保护协同共生”为目标的生态发展观

“发展和保护协同共生”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重要发展理念,也是推进现代化建设的重大原则。传统发展方式受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的影响,主张一切以人的利益和价值为中心,把生态保护与经济发展对立起来,以牺牲自然环境为代价换取经济短期繁荣,加剧了人与自然关系的对立和恶化。[22](P5-15)对此,习近平明确提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认为生态和经济可以实现双赢。在他看来,人们对经济发展和生态保护关系的认识,经历了从只强调“金山银山”的唯经济论,到“既要金山银山,又要绿水青山”的协调发展论,再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生态整体论的三个阶段。至此,发展与保护真正实现了协同共生。基于以上认识,习近平强调 “保护和改善生态环境就是保护和发展生产力”,改变了人们对生产力“征服论”的狭隘认识,丰富和创新了我国发展理论。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在分析“发展与保护”这对矛盾中看到了“生态环境就是生产力”的统一之法,在解决“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的对立中找到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转化之机,是对马克思主义矛盾论的应用和发展。[23](P248)这一理念形象说明了生态与生产、自然力与社会生产力之间的辩证关系,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生态观和生产力理论,确立了生态在经济发展中的基础地位,指明发展与保护可以并行不悖和协调共生,突出绿色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性。新时代,绿色发展理念已成为人类社会的共识,明确表明“经济发展不应是对资源和生态环境的竭泽而渔,生态环境保护也不应是舍弃经济发展的缘木求鱼”[24](P359)。这既是对我国40多年来“加速拐弯”的深刻反思,也是对世界现代化建设中 “先发展后治理”模式的突破;是对我国经济发展方式的重塑,内蕴现代化进程中经济速度与质量的统一、发展与保护的双赢,标志着发展理念与模式的根本转换,推动经济社会全面绿色转型。

(三)以“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为价值追求的生态民生观

以自由主义和资本逻辑为基础的西方自由主义的生态理论找不到生态环境问题的症结所在。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继承和发展了群众史观,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着眼于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强调“环境就是民生,青山就是美丽,蓝天也是幸福”[25](P362),不断增加人民福祉,超越了西方生态治理中资本逻辑的短视。[26](P60-69)

在回答“生态文明的建设主体是谁”的问题时,习近平一直是在“人民群众”的限定下进行阐释,明确表明建设生态文明既服务于又依靠于人民群众。第一,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以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为出发点和落脚点。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转变,人民对美好生活需要日益凸显。生态需要已成为人们最基本的需要。民有所呼,党有所应。习近平指出,要以满足人民生态需要为基本要求,提供更多优质生态产品,创设宜居、优美的生态环境,把社会、自然、生产、精神、文明等众多要素有机地融入于生态文明建设中,解决生态领域供需矛盾,实现人、自然、社会的和谐共生。第二,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以解决损害人民健康的突出环境问题为重点,有针对性地采取措施,深入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和疫情防控阻击战,“以高水平保护推动高质量发展、创造高品质生活,努力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丽中国”[27]。第三,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重视发挥人民的主体作用。人民群众中蕴藏着建设生态文明的无限智慧和巨大能量,他们对待环境的一举一动关乎生态工作的进展和成效。只有充分调动和发挥人民的积极性和主动性,生态文明建设才能更好推进。同时,习近平强调,要坚持共享发展理念,切实加强人民的生态环境权益,接续做好贫困地区的生态扶贫工作,深入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让所有人共享经济社会发展成果,最终实现共同富裕。

(四)以“最严格制度保护生态环境”为重点的生态法治观

由马克思恩格斯生态理论可知,资本主义制度是生态危机的“制度性根源”,以社会主义制度取而代之,是解决生态危机的根本出路。20世纪以来,西方生态理论试图寻找解决生态危机的方案,但他们都没有跳出资本主义制度框架,依然坚持以资本为中心,以维系资本主义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为目的,不可能真正地建设生态文明。实践证明,只有社会主义才适合建设生态文明。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为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提供了制度基础和保障。[28](P45-53+167-168)

生态环境是最普惠的公共产品,也是最容易发生“公地悲剧”和“搭便车”的领域。因此,保护生态环境、建设生态文明必须依靠制度和法治。[29](P318)习近平多次强调,只有实行最严格的制度和最严密的法治,才能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坚实保障,才能不突破环保的底线和红线。当前,我国生态文明建设中存在的问题,大都与制度不健全、法治不完备等有关。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党高度重视这一问题,把生态制度与法治贯穿源头防控、过程监管、后果惩戒等全过程,涉及自然资源资产产权制度和用途管制制度、资源使用权制度和生态补偿制度、生态考评制度等,共同建立起生态文明建设的 “四梁八柱”,推动生态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制度的生命力在于执行。这就需要,一是改变传统政绩观,把“生态标准”置于政绩考核的首要位置,提高人们的环保意识和生态责任,提升领导干部建设生态文明能力。二是实行科学的生态补偿制度,明确谁所有谁负责、谁破坏谁担责,使环境受损者的权益得到合理保障与维护,实现环境公正。三是落实监督和责任追究制度,加大对破坏环境的行为的惩处力度,抓好“关键少数”,对造成严重后果的人严厉处罚,终身追究其责任,筑牢生态制度的“铁丝网”和“高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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