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观察类综艺节目的叙事研究——以《初入职场的我们》为例

陈雨姮

近两年职场观察类综艺节目成了我国综艺市场新的热点，各大平台也相继推出了多档职场真人秀节目。继职场观察类综艺《令人的心动的offer》成功出圈后，芒果TV推出了首档聚焦真实职场的关怀类节目《初入职场的我们》。节目聚焦六名职场新人一个月内分别在一南一北两家公司历经的种种职场考验，他们在跟随董明珠和张翰两位老板学习职场知识的同时，以积极向上的态度直面职场难题，最终实现了自我蜕变。该节目旨在帮助职场新人适应职场、获悉正确的职场法则并勇敢步入职场。节目自2021年4月6日上线后受到广泛关注，不少高校推荐在校毕业生观看该节目汲取面试经验等。本文从叙事学角度出发，探究节目的叙事主题、叙事结构、叙事符号，分析其热播缘由。

一、叙事主题：聚焦时代热点，传递正能量

美国学者艾伦曾言：“叙事主题的选择意义重大，对故事的发展经过、故事中人物的选择以及故事的叙事结构起着决定性的作用。”①对于电视综艺节目来说，叙事主题要反映出节目的主要思想，对叙事内容起到统领作用。《初入职场的我们》在节目中以多重人物关系、热点职场话题、“晋级打怪式”职场锤炼、教科书式职场干货普及来向观众展示职场新人的职场生存图鉴及向上拼搏的精神。此外，参加综艺首秀的董明珠也在《初入职场的我们》节目中传递出就业正能量，启示初入职场的年轻人要迈稳步子、夯实根基，选择好第一份工作。

（一）职场话题大探讨

从节目的主旨来看，《初入职场的我们》想通过对六名实习生的实习生活观察来探讨年轻的求职者如何在激烈的求职竞争中脱颖而出，更快地适应职场环境及胜任新的工作。在演播室中，主持人及嘉宾们会认真观察各位实习生的实习细节，并结合当下职场的热点话题进行深入探讨。例如，当聊到“如何看待职场内卷”的话题时，嘉宾苏芒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职场内卷是取决于自己，能否坚持学习、坚持热爱，重要的不是爱一行干一行，还是干一行爱一行。提高自己、提高眼界、积累资源。保持热爱，尽其所能，最快地做到一个上扬的状态。”再如，谈到“女性就业”问题时，董明珠吐露心声：“工作不分性别，我们的职业选择和我们的脑袋有关，我们应该用职业的眼光来正确评价自己。”以此来告诫职场人不要有性别偏见，而是要时刻保持大脑的清醒，用理性的眼光做出正确的职业选择。众嘉宾还针对“职场新人和老板意见不统一”的话题进行了多角度的探讨，董明珠给出了自己的看法：“不要以老板为中心，我们是做任务的，我们的目标是市场，是客户。”她强调了在职场上要勇于自我表达并学会适时向老板谏言。《初入职场的我们》聚焦当下职场的热点话题，成功引起了网友们的关注及思考。

（二）输出正确价值观

在泛娱乐化的当下媒介环境和时代背景中，真人秀节目作为主流综艺节目形态之一，能不能突破单纯“眼球经济”的低级趣味，彰显社会价值，从而实现社会、文化、经济等多方利益的共赢②？一档好的综艺节目不仅要有娱乐因子，更需承担起正确价值的引导作用，让人观后能有所思、有所获。

《初入职场的我们》聚焦了当代职场热点，展现了实习生工作生活的群像，探究在职场的生存及进阶图鉴也引起了大众的关注。节目的呈现不仅“有意思”，更“有意义”，传递出“职场人，加油干”的正确价值观。《初入职场的我们》旨在通过呈现6名实习生实习生涯的情境来解读职场新人的奋斗历程，让观众在观“他人经历”的同时也“映射到自己”，传递给观众勇于拼搏、善于展示自己正能量的篇章。节目中展示的职场现象与职场困境具有广泛的普适性，让观众在欣赏节目的同时也有较强的代入感，从而产生情感上的共鸣。此外，《初入职场的我们》通过对素人实习生全景式的记录，启发大众了解职场进阶图鉴，引导观众正确认识职场的为人处世之道及切实提升自己的职场竞争力。《初入职场的我们》在每次节目的结尾会总结该期节目的“职场攻略”，以综艺节目的形式传递正确的职场价值观，节目以寓教于乐的方式为广大网友提供了职场干货，实现了正能量的价值引领。

二、叙事结构：多层叙事结合增强可看性

一档综艺节目是否好看的关键之一在于该节目的内在结构是否合理且具有吸引力。《初入职场的我们》综艺节目正是运用了多层叙事及板块化的叙事技巧，让节目赢得了大批观众的喜爱。

（一）双层叙事

“双层叙事是小说中常用的叙事技巧，指的是在整体叙事中，通过第一叙事者讲述第二叙事者的故事，二者都承担着叙事内容，第一叙事者对第二叙事者进行评价解释，二者不存在双向交流，只有读者可以掌握全部信息，并使全文层次分明。”③“观察类节目通过演播室观察与真人秀记录构建双层叙事结构，真人秀记录以职场生活为规定情境，布置实习任务推动叙事发展；演播室内的嘉宾在观察的过程中，讨论与之相关的现实议题，促进叙事由表及里，探索更深层次的社会价值。”④对演播室的嘉宾来说，可以观察到实习生实习场景及实习境况，而观众则具有“上帝视角”——既可以观察实习生的真人秀经过，又能接收演播室嘉宾的谈话讯息。此外，“第二现场的观察讨论可以根据话题讨论和推理预测的需要自由地穿插到第一现场中。”⑤这样既扩充了节目的内容量，又增强了节目的可看性。

（二）板块化叙事

板块化叙事是指叙事者根据一定的叙事目的，将几个不同的独立内容组合在一起，构成一个完整的叙事结构。每个板块有自己的逻辑线索，也可独立成章。叙事者亦可按照一定的线索进行剪辑整合，呈现给观众多元化的视觉体验。例如，针对一南一北的实习生们的实习录制就采用了板块化叙事的并联模式，让观众可以直观地看到两组实习生分别在张翰工作室和格力珠海总部的表现，并见证他们的成长和蜕变。

此外，板块化叙事能最大程度上满足观众的需求。英国学者丹尼斯·麦奎尔认为：“受众的行为在很大程度上由个人的需求和兴趣来加以解释。”⑥《初入职场的我们》中的六名实习生及邀请的点评嘉宾们性格迥异、经历也各不相同。人们更愿意去了解及观看与自身经历类似或与自身价值观相近的嘉宾，因此节目组制作了嘉宾个人影像的片段供大家点播观看，例如“董明珠霸气职场社交”“张翰聊说服老板”“杨迪分享解压法”等。板块化的叙事让观众可自由选择观看自己感兴趣的段落，这样满足了观众多元化的观影需求，提升了受众对节目的满意度。

三、叙事符号：丰富的视听语言强化叙事效果

我国学者黄昌林在《电视叙事学》一书中将叙事符号分为声音符号和画面符号，二者共同构成了电视叙事的视听语言，承担了重要的叙事功能⑦。

（一）接地气的声音处理

观众在观看节目画面的同时，也会关注到节目的声音部分。而背景音效是除了同期声之外重要的叙事符号。悲伤的、欢乐的、沉闷的、激昂的音乐可传达不同的含义，节目组根据叙事内容会增添不同的背景音来烘托节目氛围，强化表达效果。例如，在第一期节目中，实习生张安因实习第一天忘拿放在自行车筐里的电脑而表现出焦头烂额的场景时，画面背景声除了张安慌乱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外，还有北京早高峰车水马龙的嘈杂音效，全方位向观众展示了实习生的焦虑心情及都市工作日的快节奏，引发了大家对“职场打工人生存不易”的感同身受。再如，当董明珠出场检查实习生工作时，节目里都会响起董总专属BGM“当——”，很好地凸显出董总的霸气及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当画面展示珠海方实习生在休息日自己做饭的情境时，后期又配有轻快的音乐、海鸥的鸣叫声、微风吹拂的音效来展示他们在工作之余亦有自在的周末生活。后期根据不同的节目画面配上恰当的音乐来增强氛围感及节目感染力。

（二）后期字幕辅助叙事

字幕是构成电视节目的重要组成元素，也是节目画面和声音的补充及延伸，字幕的添加亦可帮助观众更好地理解节目内涵。随着制作字幕水平的日益完善，芒果TV后期人员也在不断创新字幕的形式。在节目中穿插的形态各异、五颜六色的特效字幕不仅能对画面信息进行有效扩充，还趣味性十足。例如，当实习生突然发现董总进办公室时，画面就出现了“董总出现，一级预警”的字幕。所有实习生都放下手上的工作，起身向董总问好，这时画面配上了“一键进入营业模式”的花字来调侃职场新人的不易。不少观众通过弹幕给节目留言“给后期加鸡腿”“后期好可爱”“芒果的后期绝了”来表达对后期人员工作的肯定。特效字幕的运用有效地辅助了节目的叙事并发散了观众思维。

四、结语

最近两年为了迎合大众的需求，各大平台将目光投向了对职场题材的深耕创作。《初入职场的我们》在叙事主题上聚焦了时代热点话题，传递了“奋力拼搏”的正能量，通过双层叙事+板块化的叙事增加了节目的可看性。同时借助丰富的视听语言来强化叙事效果，让观众在观影的同时加强了对职场工作及能力素养的认知，从而思索自己是否达到了职场要求。作为首档职场关怀观察类综艺节目，《初入职场的我们》节目组始终秉持积极就业的态度，呈现了实习生一路闯关斩将及自我成长的蜕变，对于职场观察类综艺节目新类型的开拓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注释：

①[美]罗伯特·C.艾伦.重组话语频道[M].麦永雄 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

②孙岩.看与被看：观察类真人秀的全新表达空间[J].当代电视,2019(03):60-62.

③杨辉.双层叙事与读者姿态——《一个人的遭遇》与《活着》叙事结构比较研究[J].乐山师范学院学报,2005(03):24-29.

④张泽琦.论职场观察类综艺节目 《令人心动的offer》的叙事策略创新[J].北方传媒研究,2020(06):11-14+18.

⑤王韵,张梦凡.互联网时代观察类真人秀节目的类型化拓展[J].中国电视,2019(07):60-64.

⑥[英]丹尼斯·麦奎尔,[瑞典]斯文·温德尔.大众传播模式论[M].祝建华,武伟 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102.

⑦郭超超.观察类综艺节目叙事研究[D].太原:山西大学,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