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绪新 邵 逸
(江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江苏 无锡 214122)
春秋末期,封建经济的快速发展促进社会的深刻变革,诸侯纷起,王室衰微,旧秩序被破坏。战争连连不断,民不聊生。有识之士开始反思人性的真善美,反思社会生活的真善美,尤其是统治者的治国理念,“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思想文化和意识形态领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诸子百家以人性善恶为出发点和落脚点,纷纷著书立说。有关人性问题的讨论,孔子并没有给出十分明确的观点,告子认为性无善无不善,孟子捍卫发扬孔子“仁之精神”,以“仁”为出发点,创造性地提出“四端说”或“四心说”,主张人性本善,使孔子所创立的经典儒家思想体系化,型塑了中国传统伦理精神的雏形。
孟子对于“四端”共有两段论述,第一次是在《孟子·公孙丑上》中,他设想了“见孺子入井”这个场景,提出“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扩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达。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保父母”。第二次是在《孟子·告子上》中:“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而矣。”孟子的两次论述是有区别的,在《孟子·公孙丑上》中,孟子认为“四心”是“四德”之端,其实是把“心”当作形成理想人格和理想价值的起点,从“四心”出发,通过修身养性、扩而充之而实现“四德”,也是德性从内心潜在到全面实现的过程,而在《孟子·告子上》中,他直接把“四心”等同于“四德”,更侧重于说明人应该达到的一个追求目标和一种理想境界,即“四心”与“四德”的统一,从德性的内在性来说,这不仅是可能的,而且是应然的,因为人性的启发过程是一种具有方向性的修炼,是以某些具体的优秀德性为目标的。
孟子的“四心说”或“四端说”基于“性善论”的前提性预设,指明人性不仅固有其善端,而且内蕴着发展为其德性或德行的可能。也就是说,人性固有诸如恻隐、羞恶、辞让(恭敬)、是非之善端,即善性良心,可以通过内在的克己内省和外在的修为教化,内化为仁义礼智之德性,外化为仁义礼智之德行。以“修身”为本、为路径,内圣而外王,善性良心之发用,化为主体的德性和德行,实现人性的提升和人格的完善。
孟子认为“仁”发端于“恻隐之心”,朱熹认为“恻,伤之切也。隐,痛之深也”,因而恻隐之情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共同性或同情感,是人在正心、比心、换心的基础上而产生的情感同一性,由于感同身受而对他人产生的“仁爱”之情,也是从“同情”到“移情”的过程,在此过程中双方的地位是平等的,并不存在上下位的等级性。儒家自古就非常注重“仁”这一德目,孔子认为最重要的德性和德能就是仁,而孟子继承发展了“仁”的思想,认为“仁也者,仁也。合而言之,道也。”他承认“仁”是人的根本特性,但他所认为的“仁”又有一定的超越性,因为“仁”与“爱”“亲”关系甚深,“仁者,以其所爱及其所不爱;不仁者,以其所不爱及其所爱”,“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都体现出了“仁”就是把“爱”的范围不断扩大。爱人也是行仁的过程,首先必亲亲,侍奉自己的父母,爱护自己的亲人,再推而爱人,这是一种由亲爱到泛爱的过程,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仁”是对人的博爱,是超越人际关系的一种大爱,具有普遍性的意味。
羞恶心在此处应是指因对自身或他人的行为不满而产生的羞耻感或憎恶态度,当人面对他耻于做或羞于做的事情时,就会产生一种特定的道德情感,即羞耻感,这种羞耻感也就是“义”的来源。“仁”作为人追求的最高境界,要落实这种情感,就需要一种相对应的道德规范,做到行而宜之。孟子所谓“居仁由义”,那么这里“义”代表的就是某种行动的原则,但“义”又兼有德性与德行之意,它不仅是一种道德原则和道德行为,还是一种道德情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理解为不耻于行,它要解决的是如何行“仁”的问题,是判断个体行动可为与不可为的一种道德感知的界限。笔者认为“义”具有以下三层含义:一是知羞明耻,并由此对自身的行为或道德判断形成约束,义具有内在性。二是反思批判,要为避免自身行为的不义而经常进行思考反省,义具有提升性。三是务民以义,以“仁”的标准行“义”,把“仁”和“义”落实到心与行的层面,义具有实践性。
孟子所谓的“辞让之心”,就是既有谦虚恭敬之貌,又有谦虚恭敬之心,有了心与行的统一,人自然有“礼”。“礼”是更具体化的“仁义”,是把“仁义”的要求具化,而成为道德的准绳,从而对人的道德行为进行规范与节制。“礼之实,节文斯二者也”它不仅回答了“你要做什么”的问题,而且回答了“你应该怎么做”的问题,所以它既具有伦理的含义,又具有实践的意义。人对“礼”的落实过程就是“知礼”“守礼”“敬礼”的统一。笔者认为“礼”应该包括三个层面:一是最基本的道德认知与道德情感,也是一种良知,即长幼尊卑之礼,“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礼不定”。“礼”的行为也是个人在伦份中正当定位的体现;二是外化于日常的交往行为中的待人谦虚之礼,把形式化的礼仪付诸道德实践,对人的外在行为进行道德层面的规定,使人在伦理社会中更好地安定;三是内心敬礼,只有内恭外敬,表里如一,才能实现“仁”与“义”向行为转化的真正践履。
“是非之心”原义是指对人、事、物的对错的判断,引申到道德层面上,还包括对事物价值、美丑、善恶等方面的判断,“智”由此而生,它要求人们在面临道德选择和道德判断时,能够在认识“仁”和“义”的基础上,对二者加以体现,以“仁”和“义”的标准判断是非正误。因此,“智”是一种自觉的道德意识,具有一定的道德情感色彩,而非纯粹的对错之分,也是具有一定的提升性的,它不仅要求主体依据“仁义”而行,体现道德认知和道德自觉,更是要将“仁义”内化为一种道德认同与道德共识,再落实到自身的道德行为,是主体对自身的一次超越过程,从而把“仁”“义”“礼”三者转化为道德良知。“是是非非谓之智”,区别于西方理性加意志的思维结构,“智”追求的是情与理的统一,追求的是树立理想的道德人格。
总而言之,虽然前后论述稍有不同,但孟子的“四端说”意在指出善端是内在于人的,并且有着发展为道德的可能性,即人具有恻隐、羞恶、辞让(恭敬)、是非这四种先天性向,它相比一般的道德情感更具有主体的自主性。但有了善性不代表一个人就是“善人”,因为善性会因为主体受到生长过程和外界因素的影响而被蒙蔽,德性的获得也基于人的“自由”选择。那么善性如何转化为善行,内圣而外王呢?这就需要人“扩而充之”,即通过自身的修炼和心性的修养,醒“四端”,启良知,那么人就能够具有“仁、义、礼、智”这四种道德,所以“四端说”并不是先验论。可以说,孟子的“四端说”顺应了当时的历史时代潮流,并建立了中国伦理道德的基本体系,其思想对中国伦理精神的形成发展至关重要。
何谓共产党人的初心与使命?如何启明中共党人的良知与“四端”?其实质就是要回答三个问题:“我是谁?”“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我应该怎样活着?”分别对应着党的初心和使命的本体意义、现实意义、价值意义三个维度,涉及党的群众观、实践观、价值观和发展观。中国共产党的初心和使命,是党的性质决定,体现为党成立之初许下的诺言和高举的旗帜,并且随着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伟大实践的发展而不断发展。总的来说,初心与使命的基本精神是一以贯之、前后接续的,并且在不同的时代体现出不同的内涵。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指出:“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就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1]现如今,中国正站在新的历史起点,面临新的时代条件,在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方面都出现了新的变革与挑战,“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不是空喊口号,而是每个人的应尽之责,只有不忘初心,才能坚守本心;只有牢记使命,才能砥砺前行。从唯物史观出发,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内含着丰富的哲学意涵。
马克思认为“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而“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人民性是马克思主义的鲜明特性,人的解放是马克思主义最具时代感的历史主题,共产党人的奋斗目标就是“每个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和变革力量。“我是人民的勤务员,让人民过上好日子是我们共产党人的初心、宗旨。”[2](P15)中国共产党自1921 年成立之始,就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以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为出发点和落脚点。在历史的各个阶段,党都发动和依靠人民群众,带领人民经历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艰苦斗争和艰辛探索,完成了中国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再到“强起来”的历史转换,“以人民为中心”是中国共产党的初心与使命丰富内涵中一以贯之的主线,也是检验共产党人的根本标准。“时代是出卷人,我们是答卷人,人民是阅卷人。”[2](P37)中华民族站在新的历史起点,处于新的历史时代,人民在民主、法治、公平、正义等方面有了更多的美好需求,要合时代之势,顺人民之需,固执政之基,就更要坚持人民群众的主体地位,扎根人民群众,为人民谋幸福,不忘“人民”初心。
马克思认为“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3](P135)。人的实践活动又具有能动性,使人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认识世界、改造世界,并且“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也就是说,只有在实践中,人的本质力量才能得到体现,真理才能被检验。不仅如此,恩格斯指出马克思的整个世界观是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和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再一次证明了实践的观点对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重要意义。正是在借鉴历史实践的经验教训中,中国走上了符合本国国情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正是在现实的实践中,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得到了发展,形成了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并不断更新其成果;正是在参考实践历程的过程中,党切中事实,顺应趋势,对未来中国的发展蓝图进行了初步的描摹。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 周年以来,在不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中,我们正前所未有地接近这个目标,我们也有信心和能力实现这个目标,必须坚持实践的观点,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同时,我们必须承认,这是一个大变革、大调整、大发展的时代,党必须在世情、国情、党情的不断变化中开启新实践,在新实践中应对新挑战,在新挑战中启发新智慧,接续复兴之路。
“思维内容的真理性其实是我们改变外部事物能力的现实性。”真理是人的本质力量不断呈现出来的过程,并且它不是建立在思维自身的逻辑分析基础之上,不在感性世界之外,而是在实践中不断加深对物的领会和理解。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是支撑中国共产党不断奋斗的不竭精神动力和力量源泉。党成立之初就把马克思主义作为其指导思想,把实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作为奋斗目标,党的纲领的提出既基于时代,又超越时代,因为任何理想的实现都是一段实践过程,不能一蹴而就,也不会一帆风顺。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既要为现阶段的现实目标而奋斗,又不能丢失共产党人的远大目标,否则就会迷失方向,变成功利主义、实用主义。信仰是有力量的,坚守共产主义信仰就是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把握好远大理想和共同理想的关系,就是把握好长期目标和阶段目标的相互关系,就是把握好科学社会主义理论逻辑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逻辑的辩证统一。只有如此,才能凝心聚力,团结群众;才能在新时代,因信念而信仰,因信仰而执着,因执着而奋斗,不因困难而退却,不因诱惑而迷失,保持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
马克思深刻地揭示了社会也是人的感性活动即实践建构的产物,人在这种对象性关系中对这个对象性关系有自觉。同时,社会是处在不断发展过程中的有机整体,而这个过程凸显了人所具有的主观性和能动性对于改造外部事物能力的现实性。中国的发展过程就是一部民族奋斗史,从五四运动到中国共产党的成立,从不断抗敌到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从改革开放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都体现着党和人民越挫越勇的奋斗精神,“其作始也简,其将毕也巨”[4](P265)。永葆奋斗精神是回答时代之问,体现实践之真,回应人民之需的必然要求,也是中国共产党人坚守政治本色,增强党性修养的必然要求。同时,勇于自我革命,从严治党管党是中国共产党最鲜明的政治品格,要以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着力解决党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面临新时代的考验,只有坚持一往无前、砥砺前行的奋斗精神,以自觉的行动开拓创新,狠抓实干,才能落实共产党人的初心与使命;只有以刮骨疗毒的勇气和自我提升的修养,强化责任意识和使命担当,才能走好新时代中国的长征路,实现伟大梦想。
一言蔽之,中国共产党人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善端,始终坚持“一切依靠群众,一切为了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工作方法和领导艺术,矢志不渝地坚守“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历史使命。“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就是旨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这一新的历史方位和历史起点上,教育全体党员特别是党员领导干部要驻足回望,回望自己来时的路,回望自己的精神家园,就是要牢记党的阶级基础,牢记我们党出发的地方以及出发的时候许下的庄严承诺、高举的伟大旗帜。
“四端说”是孟子对传统文化发展的巨大贡献,它对中国人的社会行为规范和个人道德修养做出了规定,并且具有深刻的文化机制和内在逻辑性,在当代展现出鲜活的生命力,为言说和诠释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提供了深厚的文化基础和思想底蕴。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突出表现为“以百姓之心为心”的仁政观,“以民族复兴为己任”的大义观,“打铁还需自身硬”的崇礼观,以及“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政治智慧观。
“仁”在孟子的思想体系中占据重要地位,但他的思想与孔子相比,更向政治思想方向发展,因为“仁”作为最重要的德目,包括了仁人和仁政,只有施仁政于民,才能成为仁人,故曰:“仁者无敌。”而要成仁就需知恻隐,要感同身受,将心换心,同心共情,既要以平等的角度看待他人,又要考虑他人情感,站在他人的立场角度思考问题。同时孟子还创造性地提出民贵君轻的思想,认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中国共产党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学习并发展了马克思的群众观,同时中国传统的民本思想也为党的群众观提供了思想来源和价值基础,以人民为中心,一切发展为了人民,一切奋斗为了人民,是党具有的民本意识和民生情怀。坚守党的初心和使命就是要坚持党性与人民性的统一,就是要固守人民本位的基本立场,就是要固守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的价值观和方法论,就是要固守发展成效由人民检验的评价论,真正服务于人民。“天地之大,黎元为先”[4](P11)。这对共产党员在思想和行为两个层面提出了要求:要真正与人民群众同心共情,决不能在思想上“高人一等”,要体现真热忱、真情怀、真行动,只有真正认同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真正尊重人民群众的主体地位,真正依靠人民群众的智慧和力量,才能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不断发展,才能在思想上“正风肃纪”;要深入践行群众路线和群众观点,不能做行动上的“两面人”,在工作中立足人民群众,在行动上与人民群众同去同归,在实际中急人民所急、想人民所想、满足人民之愿。孟子曰:“民事不可缓也。”作为党的根本路线和根本工作方法,在新时代,我们更不能忘记我们来自人民,更需警惕“四大危险”,尤其是脱离群众的危险,只有以百姓之心为心,把解决实际问题、提升人民群众幸福感与满足感作为行为目标与准则,才能真正取信于民,融入人民,与人民同呼吸、共命运。
“羞恶之心,义之端也。”一个人只有对自己或他人的行为有了价值判断,有了所谓的羞耻、憎恶之感,才能在伦理社会中准确定位,拥有一定的伦理担当和责任意识,孟子称之为“义”。与“义”相对的就是“利”,对于义利关系的讨论一直都是中国思想家争辩的主要问题之一,孟子对这个问题有明确的回答:“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在孟子看来,个人德性的获得是“自由”的,因为只有通过积极作为,修炼自身,才能使“端”逐渐由潜在的可能性转化为理想的人格。那么,对于个人来说,“义”和“利”的选择过程也是启明良知的必须过程。一个政党也是如此,没有正确的义利选择,没有“以民族复兴为己任”的大义担当,没有舍我其谁的奉献精神,中国梦作为近代以来中华民族最伟大的梦想,只能是镜花水月、大梦一场。习近平指出:“使命呼唤担当,使命引领未来。我们要不负人民重托、无愧历史选择……凝聚起同心共筑中国梦的磅礴力量!”[2](P33)党必须“以永不懈怠的精神状态和一往无前的奋斗姿态,继续朝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宏伟目标奋勇前进”[1];必须要明确责任意识和担当意识,把实现中华民族复兴看作分内之事;必须要投身伟大复兴,积极作为。事实上,党对义利关系的把握就是对群体利益和个体利益、对道德价值和功利取向的把握,这就时刻要求党以“义”的标准行“仁”,既要善于反思、批判自身,又要有一种舍我其谁的奉献精神。以“能不能始终与人民心心相印、能不能与人民同甘共苦、能不能与人民团结奋斗”三问,常思常新,常内省常自批,保持党对人民的赤诚之心;发扬自我革命的鲜明品格,全面从严治党,保持政治本色,坚决惩治腐败,以求自我完善、自我净化,保持党为民族谋复兴的初心;明确新的历史起点和时代赋予的新的责任和使命,锐意进取,砥砺前行,甘于奉献自身建设祖国,保持党谱写民族光明未来的进取心。
孟子认为,人要知敬畏,只有有了恭敬辞让之心,达成了内心的尊重与外在的行为的统一,才会生“礼”,才能对自身的行为做出道德规范,同时“礼”也是主体履行“仁”和“义”的具体要求,“礼”不仅具有内发性,而且具有外化性,这就对心与行两个方面做出了要求。守初心,担使命,党必须练就“打铁”以“硬自身”的真本领,必须敬畏信仰、敬畏制度、敬畏人民、敬畏纪律,尚志崇礼,以礼行事。敬畏信仰,就是要真正认同马克思主义,念好马克思主义“真经”,用马克思主义武装头脑,指导行动,防止信仰不坚定,理论功底不扎实等问题。敬畏制度,也是党崇礼之心的最根本体现,就是要坚定维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真正体现制度自信,就是要将制度建设贯穿于各项建设之中,作为全面从严治党的长远根本之策,制度建设必须正方向、敢创新、求完善、真落实。敬畏人民,就是要以史为镜,尊重人民,永远保持对人民的赤子之心,要明确“中国共产党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的政党,也是为人类进步事业而奋斗的政党”[2](P13)。敬畏纪律,就是要持之以恒地正风肃纪,要以铁的纪律磨练意志、规范行为,将纪律严明这一光荣传统和独特优势发扬下去。新时代,党面临“四大考验”和“四大风险”的严峻挑战,如何进行“伟大斗争”,建设“伟大工程”,推进“伟大事业”,实现“伟大梦想”?这不仅是一个理论问题,也是一个实践问题。共产党人要注重修性与修行的统一,不仅要“敬礼”,还要“行礼”。全面从严治党就是党对“礼”的具化,是党以内省的方式求自身的超越,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体现了党永恒的“崇礼”之心。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必须把学习马恩的经典原著当作一种生活习惯,一种精神追求;必须讲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走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必须尊重人民群众的主体地位,尊重人民群众的智慧,尊重人民群众的美好愿望,尊重人民群众的合理诉求,把对人民群众的尊重和为人民谋幸福的信念落在实处;必须标本兼治,加强反腐倡廉建设,在所思、所为、所感中都体现严明的纪律性和组织性。
“是非之心”包括价值判断与知识判断两个方面,而不是纯粹基于理性单纯地判断事情的对错,“智”也内在地包含伦理之智与知识之智两个层面,是一种“情理之智”,所以说,“是非之心,智之端也”。其所追求的德性是合情与合理的统一,是在伦理社会中因时因事而做出的符合道德规范的主体判断,继而内化为一种相对稳定的道德认知和道德认同,同时,人们在实际过程中无法避免各种困难和考验,兼备道德智慧和奋斗精神就显得尤为重要。在历史的社会实践中,智慧的启明是伴随着党的奋斗过程的始终的,也就是说,在中国共产党不断奋斗的过程中,要“观之上古,验之当世,参之人事,察盛衰之理,审权势之宜,去就有序,变化因时”,如此才能“旷日长久而社稷安矣”;要以“智”辨清是非,以人民为原点,坚定“为人民服务”的初心,把人民群众答应不答应、高兴不高兴、满意不满意作为判断是非的重要指标,在艰苦奋斗中完成自我净化,努力实现“智知”与“智行”的统一。十九大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已经进入了新时代,中国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但“昨天的成功不代表着今后永远能成功,过去的辉煌并不意味着未来永远可以辉煌”[2](P37),要把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作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努力打造一个“山青水秀”的国内政治生态。十九届四中全会上全党达成了要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的共识,这是顺时代之势的必然选择,也体现了历史与未来、守正与创新、问题导向与目标导向的统一,是党特有的政治智慧。在处理国际关系方面,党学习“和羹之美,在于合异”,提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学习“亲仁善邻,国之宝也”,坚持与邻为友、和谐万邦的理念;学习“日月不同光,昼夜各有宜”,推动建立新型国际关系。一系列富有创见的政策开启了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的新篇章,让世界看到了中国智慧、中国作风、中国方案。“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中国独到的智慧理念和丰富的道德智慧将始终为党提供源源不断的思想动力和理论价值!
行百里者半九十,新时期所面临的困难与挑战比过去任何时期都更深入、更具有迷惑性和破坏性,更需要汲取文化的力量。一种思想体系的发展也必须在具体的历史实践中展开、补充,实事求是,这才是真正共产党人应有的态度。孟子“四端说”的当代生命力的展开,需要“一种新的批判的态度”,当今,我们要探索具有中国特色、中国智慧的现代化发展之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孟子的“四端说”为我们提供了很好的智慧指导,要立足传统优秀文化之“根”,而不是深陷“复古论”或“虚无论”的迷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