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地区传统生态文化传承和发展
——以新疆传统生态文化为例

2021-01-27 07:36杨曙辉崔延虎
关键词:新疆文明民族

杨曙辉,杨 鑫,蒋 欣,崔延虎

(1.新疆山水环境保护与可持续发展中心,新疆 乌鲁木齐 830001;2.中南林业科技大学 a.生命科学与技术学院;b.商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4;3.新疆师范大学文化人类学研究所,新疆 乌鲁木齐 830001)

党的十八大以来,生态文明建设被纳入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中,习近平多次强调绿色发展理念的重要性,提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山水林田湖草沙生命共同体”等生态价值观重要论述。作为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支撑,生态文化逐渐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焦点。在已有关于生态文化的研究中,“构建”生态文化成为一种主流观点,并常见于民族地区生态文明建设的理论和实践论述中。特有的民族生存方式孕育着特有的民族生态意识,而这种特殊的生态意识又体现出民族对待自然特有的方式[1]。我国民族地区的传统生态文化具有鲜明的民族文化特征,在特有生态观的指导下,以本土生态知识为基础,寻求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其中所涵盖的生态哲学、生态伦理思想、生态行为规范和由此衍生的民间生态环境习惯法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民族地区对认识和处理人与自然关系以及保护自然生态环境方面具有独特作用,并在当前生态文明建设中具有不可忽视的价值。然而,由于当代急剧的社会变迁以及经济快速发展,民族地区的传统生态文化也面临着各种挑战,许多民族村落在城镇化进程中出现了衰落乃至消失的趋势,民族传统生态文化正在逐渐失去生存空间。

自古以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便是典型的少数民族聚居地,亚欧文化融汇的交点,拥有13 个世居民族、聚居了55 个少数民族,融汇了中原文化、印度文化、波斯文化、罗马文化等,蕴含着丰富多元的文化历史积淀。如今,新疆作为对外开放的重要窗口和“一带一路”倡议的关键枢纽,如何将新疆丰富多元的传统生态文化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用现代化眼光和生态理论进行提炼、总结,并实现优秀传统生态文化在传承中发展、在发展中传承,对促进新疆生态文明建设,增加民族文化自信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本研究基于新疆田野调查获得的资料,以新疆传统生态文化为例,阐述民族地区传统生态文化的内涵,并对如何传承与发展民族地区传统生态文化及其对生态文明建设的启示进行探讨。

一、民族地区生态文化的内涵

正确认识与把握生态文化的内涵尤为重要,关系到如何使传统生态文化在新的社会和历史条件下得到“扬弃”、传承和发展,使之不仅在国家的生态文明建设中发挥作用,并成为我国建设和维护生态文明的民间实践基础。

(一)生态文化的认识

国内学术界关于生态文化的认识尚未达成一致意见。有部分学者认为,生态文化是人类处理人与自然以及由此引发的人与人关系的基本立场、观点和方法,是在这种立场、观点和方法指导下人类活动所取得的积极成果的总和[2]。在生态价值观的指导下,也有学者认为狭义的生态文化是从意识形态建设中加强对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关系的价值诉求的文化,指的是生态文化的观念层面[3],广义的生态文化体现于人类新的生存方式,即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生存方式,涵盖社会意识形态、人类精神和社会制度[4]。还有学者认为生态文化与传统人文文化的不同之处,即涉及社会性的人与自然性的环境及其相互关系,是一种与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都有关系的一种全新的、交叉的先进文化[5]。从本质属性看,生态文化还客观反映了生态生产力,是人类文明进步的结晶,也是推动社会前进的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持,广泛渗透于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

国内学界对生态文化的认识可以归为两类,一类是“全新的、先进的文化”;另一类是“代代沿袭、传承下来的文化积淀”,两类认识的差异决定了生态文化建设的理念和思路差异,关系到生态文化是否需要“构建”,还是在代代沿袭、积淀和传承的传统生态文化基础上“继承重建”等问题。两类认识均具有一定的片面性,自有人类文明史以来,一切文明的共同基础是生态文明[6]。按照人类学的观点,文化是人类在历史长河中不断适应、探索、创造、积累和传承的过程,是动态流变的事象[7]。作为人类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生态文化伴随着人类出现和人类文明的演进发展。而“构建(当代)生态文化”观点的缺陷在于只强调当今而忽视过去,忽视了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人类与自然之间关系的历史过程及其积淀的文化,这显然对国家的生态文明建设理论发展和实践不利。因此,生态文化不仅是人类文化发展到高级阶段时的文化类型,而且是一个相当广泛、普遍的文化学意义上的概念[8]。笔者认为,生态文化是特定的民族或地区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宗教信仰、风俗习惯、伦理道德等文化因素构成且具有独立结构和功能特征的文化体系,这个体系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维系着人类群体与自然的关系,同时协调着人类社会与生态环境系统之间的整体平衡。一个社会的生态文化保持健康并具有强大的制衡能力,有利于社会与自然关系的和谐发展。

(二)新疆传统生态文化的历史溯源

民族地区传统生态文化是一个内涵深厚、渊源博大的文化体系,其存在、发展和发挥作用的状况,反映了该地区人类社会与自然的内在逻辑洽和关系。既不能把民族生态文化大而化之为与生态相关的文化,也不能简单理解为民族、生态与文化的生硬组合[9],它是代代沿袭、传承下来的针对生态资源进行合理摄取、利用和保护,使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形成可持续发展的知识和经验等的积淀[10]。我国少数民族在长期适应与改造自然的过程中,自发演化而成了一套成体系的与生态文明理念相一致的习俗、禁忌乃至习惯法,并蕴含在民族特有的衣食住行等生活规则中,表现在民族的生产、生活和消费方式上,体现于民族尊重自然、亲近自然的精神文化和价值观念中[11]。

从地理位置上来看,新疆位于欧亚大陆的腹地,远离海洋,其显著地理特征为“三山夹两盆”,人口主要集中聚居于被高山、沙漠、戈壁割裂的绿洲和草原上。特定的自然地理环境和人文地理环境决定了新疆文化本身独特的文化特征。受新疆特殊自然生态环境制约,主要形成了绿洲生态文化和草原生态文化,两种文化都由于各自的独特文化元素构成并具有自然调节性和包容性,以适应自然界的生态变化和社会变迁。在新疆的森林、草原和沙漠绿洲地区,传统生态文化的历史源远流长,根据已有相关文献,其发展主要有四个阶段:古西域人原始生态理想的产生、古西域人原始的生态保护、古西域人对生态保护的立法与治理、近代新疆生态理论和生态文化的初步建构[12](表1)。

从《穆天子传》中西王母为姬穆作的诗所表露出的就是人与自然界和谐共处,与自然界万物相互依存的生态理想与美好愿景,这是新疆传统生态文化重要的历史思源。少数民族宗教信仰和崇拜体系中蕴含着丰富的生态观念、意识和行为方式,通过考察我国各少数民族的宗教文化,可以透视出我国各民族独特而丰富的生态文化[13]。大量的田野调查和历史文献研究发现,新疆地区民族宗教文化体系中,自然崇拜和萨满教是新疆游牧群体适应自然生态环境过程中形成的原始信仰,其核心是人与自然互为依存的哲学观,游牧民把森林、草原的一切生物视为“自然大家庭”的组成部分,人类作为大家庭其中一员,利用自然提供的资源延续个体生命和保证群体生存,逐渐形成了敬畏自然的信仰体系和承担着保护自然的习俗责任。游牧群体对山、水、植物、动物的敬畏逐渐形成了生态环境习俗,成为游牧生态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拾遗记·西域异闻》和《历代西域散文选注》的注释中就有所提及的古西域人对树木的神化和对图腾的崇拜,包括元代黄晋的《辽阳等处行中书省左丞亦辇真公神道碑》、虞集的《高昌王世勋之碑》、波斯史学家志费尼的《世界征服者》、哈萨克族的《乌古斯传》以及柯尔克孜族史诗《玛纳斯》等均有记载和描述。实地调查发现,现如今新疆众多少数民族的思想观念与行为方式中仍存在这些原始生态文化的延续与发展,如维吾尔族人流传的谚语“水是农民的血,地是农民的命”、柯尔克孜族流传的谚语“山是柯尔克孜人的父亲,水是柯尔克孜人的母亲”等,虽有其封建迷信的部分,但皆体现出新疆传统生态文化中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深层理解和历史沉淀所演化出的质朴生态哲学与生态伦理观。

在新疆传统生态文化演进中,制度规范也促进了传统生态文化实现新的突破。如在出土古楼兰文物时发现的鄯善国的佉卢文木简残卷第482号木简,就以案卷批示文书的形式展现出当时的古西域已较为成熟的树木保护法律条例,破坏树木的行为将依据法规严厉惩罚。到19世纪末期,陶保廉在其《辛卯侍行记》中较为系统地论述了新疆环境承载力的有限性和物质文明发展对环境带来的破坏等观点,提出生态环境恶化将波及世界的忧虑。由此可见,通过不断地适应自然生态环境,新疆各民族创造了使他们能够可持续生存的生计方式,形成了对自然万物及其运行规律的认识,从“天人合一”的自然本体思想、“仁民爱物”的生态伦理思想、“取用有节”的生态保护思想和“以时禁发”的环境管理思想中,逐步创造并发展为适应当地生态环境的民间生态习惯法、生态伦理和生态环境行为规范,最终形成了从生存哲学到生存实践的生态文化体系[14]。这种体系规约了人与自然的关系,协调着当地社会对自然资源、生态环境的态度与行为,不仅为现代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丰富多元的本土基因,而且具有积极的历史借鉴意义。

表1 新疆传统生态文化发展的四个阶段†

二、民族地区传统生态文化的传承与发展

新疆传统生态文化的历史演进表明,民族地区的生态文化发展并不是没有基础的“构建”,而是需要重新发现、认识、理解作为本土知识体系核心的传统生态文化价值,挖掘其中的精华部分,继承传统生态文化中的优秀内容,接受现代科学的“洗礼”,把有益部分作为建设当代生态文化的一个重要基础,使之为民族地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接地气”的内容和养分。

民族地区传统生态文化形成于各少数民族先民对自身与自然界万物关系的认识,一系列民间习惯或民俗制度既反映了当时以及后来处理人与自然关系的观念和做法,也是适应传统生产和生活需要的产物,其合理性在于,先民认识到自身与自然界万物息息相关,人类社会必须敬畏自然,与自然和谐相处是人类文明得以延续的基础。社会文化变迁是一个动态变化过程,传统生态文化并不是亘古不变的,它的内容也并不是在任何时期都发挥同样作用。传统生态文化中既有优秀的、精华的、契合现代生态文明建设要求的部分,但是由于受制于不同历史时期的生产力和人们的认识水平,传统生态文化也存在自身固有的局限。比如,传统生态哲学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认识带有直观笼统特点,缺乏严格的科学分析与论证[15]。因此,识别并摒弃传统生态文化中无法适应当今世界日益趋于复杂化和不确定性发展和变化的部分,科学的分析和扬弃传统生态文化,才有利于解决当代面临的生态环境和文化困境以及生态文明建设需要的生态文化创新。

(一)传统生态文化的传承困境

新疆地区和其他民族地区一样,面临着如何实现传统生态文化和生态文明建设的有机结合、如何实现各个民族群体的传统生态文化传承中发展、发展中传承的问题。新疆传统生态文化具有悠久的历史,但随着现代化工业的发展,在本就有限的自然资源与脆弱的生态环境下,新疆生态环境问题凸显。传统生态文化已无法适应现代经济社会的发展,并出现生态文化被工业文化弱化、民众生态意识逐渐淡漠的趋势。

各级政府机构对生态文化在生态文明建设中的重要意义认识不足,导致新疆生态文明建设与生态环境保护过程中,出现一种片面性的“去文化”倾向[16]。这种“去文化”的生态文明建设和生态环境保护倾向于生态文化的形式“构建”而忽视传统生态文化的内涵传承与发展,不利于生态文明建设和生态环境保护的实践可持续性、观念的传递与集体记忆的唤醒,也不利于重新认识、理解与挖掘民族地区丰富的传统生态文化中值得传承与发展的优秀基因。另一方面,民众生态意识与观念淡化,对生态文明建设的认知不足是制约传统生态文化传承与发展的另一表象。有学者“针对生态文明建设”对乌鲁木齐市市民进行了抽样调查,结果显示,认为“生态文明建设就是环境保护”“不清楚生态文化包括哪些内容”“生态文明建设与个人关系不大”的被调查者占大多数[17]。虽然新疆生态文化历史底蕴厚重,但潜藏在民族特征与行为方式深处的传统生态文化意识未被有效激活。

(二)传统生态文化的发展路径

传承与发展民族地区传统生态文化的关键是在准确地认识和理解传统生态文化的基础上,整理出其中适合当代生态文化发展的生态思想、生态伦理、生态行为准则,与现代生态学理论相融合,摒弃其不科学且不与时俱进的内容,既保持和传承传统生态文化的文化基因,又使文化基因渗入现代科学理念中,使其成为新的生态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促进民族地区生态文明建设与发展。

在新疆民族地区,对于生活在绿洲地区且长期面对极度干旱生态环境的居民而言,传统生态文化的核心思想是水资源的合理利用。生活在绿洲的维吾尔族居民认为水是“生命之神和生命的源泉”,水是形成绿洲的前提,绿洲是繁衍生息的基础。但在其关于水的生态观念,特别是其民族群体行为中,虽然在一些仪式上仍存迷信色彩,如在新疆吐鲁番绿洲地区的当地居民将水资源看作是“神赐之物”,在发掘和修葺坎儿井时,当地居民都要举行各种祭祀仪式,希冀通过祭拜神灵获得和维系水资源,但其体现的是“天人合一”的自然本体思想和“仁民爱物”的生态伦理思想,强调利用与开发自然资源,应以尊重自然为前提,这正是当前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中所提及的对大自然的开发与利用的前提是尊重自然思想的历史溯源之一,是民族地区传承生态文化的优秀部分。

又如生活在新疆地区草原上的游牧民,将草场分为春、夏、秋、冬四季草场,每个季节草场利用的时间与植被生长和恢复需要的时间交替吻合。牧民和牲畜按季节在一个草场停留一段时期后,就会沿着牧道移动到另外一个季节草场。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只要草原社会人口和草场载畜量没有突破生态阀限,游牧行为就起到了保持生态平衡和协助生态系统自我修复和调节的作用。游牧民的生态文化是其生存实践的产物,体现了对草原生态系统及其运行规律的深刻认识。通过不断适应草原生态环境,游牧社会形成了敬畏天、地、日月星辰和山、水、树木以及各种野生鸟兽的生态禁忌和生态伦理观念,积淀形成完整的保护水源、植被、森林和野生动物的习俗和社会规范,并以民间习惯法实践的方式强化和传承,最终成为他们生态环境行为的准则,是传统生态文化中“取用有节”“以时禁发”的生态管理思想的实践凝练,是传统生态文化的智慧所在。

现如今,在吸收并提炼传统生态文化优秀基因的基础上,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将生态视阀进一步延伸扩展,并结合了新的时代背景和历史条件,提出了绿色发展理念作为人与自然协调发展的方法论,实现了传统生态智慧与现代生态思想的交融汇通,这既是现代生态理念对传统生态文化中的优秀基因的传承,又是优秀生态文化基因对现代生态理念的渗透与发展。因此,民族地区传承和发展传统生态文化,就要抓住生态文明建设的契机,将传承生态文化中契合生态文明建设总体纲要的内容,通过个人践行、集体记忆和社会传承等方式与途径,唤醒根植于民族地区各少数民族一脉相承的节约意识、环保意识、生态意识,让生态文明内化为社会、集体乃至个人的行为自觉。1)个人践行。个人践行要从小家做起,家庭是社会的基本单位,是每个人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最初形成的地方。民族地区本就注重血缘亲情和家庭伦理教育的传统,在新时代背景下,将民族地区优秀的家风、家训、家规与“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等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结合起来,使民族地区的青少年在成长过程中耳渲目染,即传承了优秀家风、家训、家规中优秀生态文化思想,又与时俱进地接受了现代生态理念的洗礼,使民族地区传统生态文化的优秀基因能够在传承中不断发展,在发展中又代代相传。2)集体记忆。因受生产生活方式与居住环境等因素的影响,民族地区的群众热衷于集体行动,如群体性集会、歌舞、节日、祭祀等活动,这些集体记忆的来源是获得丰富而广泛的信息如社会经验、生产技能、道德礼仪规范等重要渠道。因此,将现代生态文化与民族地区的歌舞、节日庆典、祭祀仪式等文化形式结合,如绿洲生态文化中发掘修葺坎儿井时举行的祭祀仪式活动,本着对水资源的保护与对自然的敬畏,结合“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现代生态阐释,赋予传统生态文化新的时代内涵,使之成为民族地区民众的一种集体记忆,并内化为一种生态行为。3)社会传承。新时期民族地区民众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宽广,信息接收途径也越来越多,因此,要充分利用民族地区的公共场所、公共媒体以及各类社交平台,方式多样、途径多元地进行生态文明建设,在践行绿色发展理念的同时传播民族地区优秀的传统生态文化,有利于唤醒民族地区人民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生态文化基因。

三、对民族地区生态文明建设的启示

习近平指出:“绵延5000 多年的中华文明孕育着丰富的生态文化。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衰则文明衰”[18]。在生态文明建设中,如何认识与把握少数民族地区丰富多样的生态文化,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和学术价值。本研究以新疆传统生态文化为例,阐述了民族地区传统生态文化的内涵与历史溯源,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分析了传统生态文化在当下的传承困境与发展路径。针对民族地区的生态文明建设,可以得出如下启示:

一是重视民族地区生态文化价值观在推动生态文明建设中的作用。习近平多次强调,生态文明建设不能和优秀传统文化割裂。在国家主导的生态文明建设的指导下,充分认识生态文化在生态文明建设中的基础地位,在传统生态文化的基础上做适应当前和未来的社会发展的传承和发展才是民族地区生态文明建设的核心要义。在民族地区,需要更加注重传统生态文化的作用,避免“去文化”的形式上建设与保护,重新认识、发现和挖掘传统生态文化中的精华部分来继承与发展,将其作为民族地区生态文明建设的本土基因,以促进生态文明建没在民族地区的顺利推进。

二是充分挖掘和发挥民族地区传统生态文化资源的优势。优秀的传统生态文化凝结了民族地区的民族文化特色,是少数民族历代的集体记忆与精神符号。在民族地区建设生态文明,应从传统生态文化资源中挖掘其独特的文化元素和精神符号,找准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与民族群众的利益会同点和价值契合点,将民族地区传统生态文化与“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山水林田湖草生命共同体”等生态文明理念有机地联系起来。一方面,要强化民族地区生态文化特色的建设,为优秀的传统生态文化提供“生存土壤”和“文化空间”;另一方面,要善用民族地区生态文化的本土优势,打造民族生态文化产业,如生态旅游、民族文创等。活跃民族地区的生态文化市场,提高生态经济效益,为民族生态文化发展提供可持续的动力,促进民族地区生态文明建设的整体性与可持续性。

三是需要积极开展民族地区生态文化的教育、宣传和研究,以促进民族地区生态文化更好地服务生态文明建设。首先,需要从生态文化教育着手,潜移默化地将生态文化观内化成行为准则,将生态认知转化为生态自律,在民族地区树立正确的生态伦理观。其次,需要加强生态文化宣传,重新唤醒民族地区人们被淡化的生态价值观与生态伦理观。尤其需要注重的是在宣传过程中结合民族地区传统生态文化的特征与元素,使当地群众更易于接受与理解,以更为有效地促进当地生态文明的建设。最后,需要加强民族地区生态文化相关领域的研究,注重探索和研究传统生态知识体系与现代科学技术嫁接、融合的途径和方法,通过使传统民族生态文化的精华与现代科学相结合进而实现创新,形成切合民族地区社会经济文化发展区情的生态文化理论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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