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待”与“两忘”戏剧与电影创作中“间离效果”的形式美学

2021-01-21 16:29许梦茹
文学天地 2021年12期
关键词:布莱希特陌生化戏剧

摘要:布莱希特的“间离效果”戏剧理论打破了传统戏剧的空间和叙事结构,为现代戏剧创作提供了新的路径,拓宽了其发展样式。此外。布莱希特还创设了陌生化的表演方法。“间离效果”影响下的“表演開始了叙述,丢掉第四堵墙的同时,却增添了叙述者。甚至演员也不完全转变为被表现着的角色,而是同它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并且毫不含混地要求观众也采取批判的态度。表演使题材与事件经历着一个疏远而陌生化的过程。中西方在“相待”与“两忘”的戏剧理论中对“间离效果”的流变梳理和剖析,便于我们用发展的眼光来认识戏剧与电影跨学科的融合价值,对后现代新兴观演关系提出新的要求和展望。

关键词:间离效果;“相待”与“两忘”;陌生化;“空”与“满”

一、“相待”与“两忘”中的间离效果

20世纪20年代末30年代初,布莱希特开始尝试建立一种适合反映20世纪人类生活特点的新型戏剧——叙述体戏剧,并明确提出叙述体戏剧的理论构想和美学主张。布莱希特认为,这种戏剧主要从刻画性格、编织情节、宣泄情感的戏剧结构模式中制造所谓的“生活幻觉”,并由此通过剧场中演员与角色的感情融合进而达到观众与角色的感情认同。

而另一种类型的戏剧是“叙述的戏剧’、或称“非亚里士多德式戏剧”,即布莱希特所创立的叙述体戏剧。这种戏剧遵循的原则是,首先在剧作方法上要有意淡化剧情.运用插曲、片断式的组合结构,剧中人物要采取客观的“相待”态度对事件进行叙述或作出冷静分析。由于这种剧作形式能有效防止观众陷入生活幻觉之中,因此在演出中就能够控制演员与角色以及观众与角色“通过移情作用而产生感情融合”。也正由于消除了舞台和观众的“两忘”,才能够保证观众、保持清醒的思考和判断能力。布莱希特把这种在舞台和观众之间建立新型天系的综合艺术方法称为“间离效果”(或陌生化、生疏化、破除幻觉法)。

这里,我们再对这两种类型的戏剧加以对照,似乎会产生这样的印象,传统的“戏剧性”戏剧的主要特征是通过制造生活幻觉诉诸于观众的感情使观众与剧中角色产生两两忘我的共情,而叙述体戏剧是通过创造“间离效果”诉诸于观众的理性。但结论确实不仅于此,间离效果作为一种戏剧原则和手法,它有其深刻的思想内涵和明确的社会目的,决不只是单纯的作用于观众的理性。布莱希特说:“这种‘间离’技术的目的,是使观众对舞台采取一种寻根究底的态度”,面对舞台上对人类生活所作的反映,观众现在可以采取与本世纪人类在面对着大自然时所持的那种态度了。在剧院里观众被当作伟大的变革者而受到接待,他们有能力干预自然演变和社会发展,他们将不再是只会对这个世界表示容忍,而是要驾驭掌握这个世界了。剧院也不再力图使观众沉醉、向观众提供幻觉,以使他们忘掉现实世界,并安于命运了。“相待”和“两忘”这两种不同的路径其实所呈现的是相同的结果,两者达到高度的融合和凝练才是戏剧家们如今所追求的目标。

二、相待的角色:以间离效果驾驭“表演”的“两忘”状态

(一)陌生的语言

在电影《黄金时代》中,有一种几乎在其他电影中从未出现过的人物语言方式,剧中真实的历史人物忽然在银幕中对着观众讲话,种独白的方式设计出的间离效果,这与田沁鑫戏剧中的间离方式很像。而关于《黄金时代》的这种做法,导演许鞍华的目的是希望观众清楚这只是一种扮演,历史是没有办法完全还原的,而这种刚使观众以为真实的时候又被虚构性打断,不停地进行轮回的审美体验在话剧《狂飙》等作品中也常常出现。

(二)残酷的题材

“残酷”是指去除了舞台上所有装饰性的东西,寻求用最原始粗鲁和最残忍苦痛的方式表达出来,“残酷性”表现在戏剧题材的“残酷”上,"间离效果"发生在表达方式的“间离”中,二者虽然来源于不同艺术家的艺术理念,但却同时产生出强烈的视觉冲击和舞台张力,并且指向同样的目的。布莱希特的"间离"剥夺了戏剧的完整性,但正如为什么选择"极端的残酷"作为表达对象一样,由于人们敏感度在生活中被磨损,没有足够的舞台张力是无法冲击人们的内心,当下的粗会亦是如此,在《生死场》关于生与死的极致题材中唤醒灵与肉的双重觉醒,这样的极致方便造梦,方便将生活中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那些极致和幻灭中震惊观众。而在这部戏里,残酷性与间离效果“残酷”不仅指向了题材上的"生与死"、"贫穷与麻木"。在《生死场》中二里半还跟着汉奸在化上慢慢悠悠地唠嗑,汉奸迷迷糊糊地打着瞳睡,二里半自己一人得意地自言自语,沉浸在他胆子变大的美好想象中,这时从后屋安静地走出了被日本兵强奸的婆子,绝望地婆子一声凄惨的喊叫之后便应声倒地,人们还没来得及看仔细麻婆的样子她就死了,她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他爹...他们俩人又..操我一个!"一下子把观众惊醒,这不是一间普通的东北屋子,送是发生在日本人侵略中国的时候,日本人来过的地方,刚刚坐着喝粥的巧是听不懂中国话的傻大兵,是没有人性的日本鬼子,这样的安排将观众的也理从毫无防备的放松一下子拉到了惊吓与愤恨的端口,令人巧不及防,被该种瞬间的摧毁压到无法呼吸。《生死场》中的几次"摧毁"都给观众巨大的震惊,震惊之余是跳出戏外的沉思,尤其是在最后一幕,演员们以—种起义的姿势起身,成业和赵三向全村的老少爷们和台下的观众咱喊,在这样的大灾难之后共同盟誓,是对他们之前麻木的状态的完全颠覆,也是一种从内到外的仪式性惊醒,抗日是为了"活着"!这些"残酷"画面给观众带来了震惊,也带来了沉痛的反思,在一次次的摧毁中达到了布莱希特的“间离效果”。

三、“空”与“满”的意象悬念:叙事的多维结构与间离美学

戏剧作品中以“空”衬“满”的人物有很多。如贝克特《等待戈多》一剧中的幸运儿,《美好的日子》中的威利,莎士比亚《哈姆雷特》第一场中的霍拉旭、第二场中的哈姆雷特及鬼魂,契诃夫《三姐妹》中的玛莎及她们所有的伙伴等都是沉默或“安静”的人物。这类人物符合吉赛尔·布莱雷定义的一种“空”类型,即期待的沉默。这类沉默持续时间不长,也并非贯穿全剧。布莱雷将介于已经得到表达的对话之间的沉默称为“空白”的沉默,这主要由于它的功能是间离效果。起到“间离效果”的作用。必须“满”的沉默,则是前面说到的期待的沉默。它不代表终止,而是需要通过人们的想象被填满。“空”,是“满”的目的与归宿;“满”,是“空”的过程与载体。空可沉香,满可知味,空满相衬,才使得电影与戏剧对观演双方得存在之真谛。

四、结语:

布莱希特的“间离效果”戏剧理论的应用为电影和戏剧艺术的发展做出了重大的贡献。在艺术作品中不断融入陌生化的过程中,让我们的思维冲破了定势和固有的程序,将我们从熟悉的事物中抽离出来,冷静客观的看待,让我们对于美的认识不断地加深。在戏剧和电影艺术中,陌生化的应用是具有代表性的,它们都以其独特性向我们展示着生活中各式各样的美。正是这些不寻常的美让戏剧和电影艺术有了新的生命和生机。

参考文献:

[1]陈伟.中国戏曲点燃布莱希特的理论火花—从“间离效果”“打破第四堵墙”看东方戏剧美学对西方的影响[A].上海师范大学学报,2001

[2]孙惠柱.从“间离效果”到“连接效果”———布莱希特理论与中国戏曲的跨文化实验[A].戏剧艺术,2010

作者简介:许梦茹(1998-),女,汉,安徽滁州市,本科在读,专业:影视表演,单位:四川文化艺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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