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敏 黄亦昕 关浩杰 河南工业大学 经济贸易学院
2019年12月,习近平总书记发表“推动形成优势互补高质量发展的区域经济布局”一文中指出:“发挥各地区比较优势,增强其他地区在保障粮食安全、生态安全方位的功能”。2020年中央一号文件也提出“要稳定粮食生产”。产粮地区担负着国家口粮安全的重任,然而突出存在粮食生产安全与生态安全的矛盾、粮食生产与农民增收的矛盾。当前农业政策效果减弱,面临新的挑战(陈锡文,2017),很难从根本上调动地方政府抓粮和农户种粮积极性,成为新形势下国家粮食生产安全与社会、经济和生态可持续发展的忧患。
2020年,我国粮食总产量为13390亿斤,比上年增加113亿斤,增长0.9%。我国粮食生产喜获“十七连丰”,粮食产量连续6年站上1.3万亿斤台阶。然而,在粮食增产背后仍存在一些问题制约着粮食生产高质量发展。粮食生产安全是保障粮食安全的关键,而粮食生产安全评价体系是测度粮食生产安全水平的依据,已有的文献主要集中在粮食绿色生产、现代化农业和农业高质量发展等方面的评价,而粮食生产安全测度相关研究相对欠缺。因此,亟须构建一套粮食生产安全综合评价体系,客观地对粮食生产水平进行测度,有助于为相关部门优化区域粮食生产分区布局提供借鉴。
评价指标体系是测评研究对象的标尺,其科学性直接关系到测度结果的合理性,因此,指标体系的构建充分考虑到研究目标的特点,不同层级指标的选择要客观、可行、全面。粮食生产安全水平测度指标选取采用科学性原则,充分考虑到影响粮食生产安全的各方面因素,对各类指标进行科学选择。
评价指标自有的特点以及其在对目标评价中的可行性,决定了评价指标的可测性。同时,评价指标代表的对象也是在不断变化的。在选择粮食生产指标时,考虑了获取相关指标数据信息难易程度,很难搜集的指标一般不应当纳入评价测度体系,做到横向可比、纵向可测,为中央、各级政府相关部门有效调控提供一个科学合理的评价尺度。
指标体系的选取必须以客观数据为依据,尽可能用客观的定量指标,这样才能真实反映所调研地区粮食生产方面的真实状况,为水平测度评价体系的构建提供有效依据,从而使评价结果能更客观、更真实。
粮食生产安全综合测度指标体系的构建是为客观、全面、准确地对粮食生产安全水平的测度,指标体系的构建既要能够实现纵向可测,又要考虑到不同地区粮食生产共性和个性特征,能够进行横向比较。指标的选择既要全面又不能过细,要充分考虑到数据的可得性,同时指标权重的设定又要兼顾主观和客观相结合,合理的权重是客观、准确评价粮食生产安全的关键。总体来讲,指标体系的设计要可操作,从指标选择到测度方法的选择各个环节均应具有可操作性。
本文从数量、质量、结构、生态、经济效益以及政策支持六个方面展开,综合考虑数据可得性和可操作性选取三级指标。
粮食数量安全着重于提高粮食产量,增强粮食供给能力,避免粮食不足的问题,为人民“吃得饱”提供保障。数量安全是粮食安全的基础,粮食生产数量充足才能进行粮食储备。本文选取粮食产量、播种面积、外部因素影响等因素,来衡量我国粮食生产的数量安全。粮食产量是粮食数量安全的基础,在不考虑质量等其他因素的情况下,粮食种植面积越大,则粮食产量越多,数量安全程度越高。同时,人均粮食占有量的程度也能反映粮食数量的程度,人均占有量越多,总量也就越多,数量安全也就越有保障;农业技术投入也能反映数量,农业科技投入越大,生产效率也就越高,在同样时间和同样种植面积的条件下,高效生产能获得更多的产量;国际粮食价格对我国粮食生产也有一定的影响,当国际粮食价格较低时,相关企业会选择进口粮食来代替国内粮食购买,使得国内粮食需求降低,供求关系发生改变,导致国内粮食价格不断走低,从而打击农民生产粮食的积极性,最终粮食产量下降,数量安全受到威胁。具体选取的指标有:粮食产量波动率、粮食播种面积、粮食单位面积产量、人均粮食占有量、国际粮食价格和农业技术。
质量安全是我国在当前时代背景下,针对粮食安全提出的更高层次要求。粮食质量安全主要解决人们“吃得安全”“吃得健康”的问题。质量安全指标的选取从农药化肥、资源质量及品种质量三方面考量。化肥施用能够促进作物生长,其中钾肥可以促进植物碳水化合物和蛋白质得形成,提高抗旱耐寒能力;磷肥可以提高产量,改善品质;氮肥可以改善作物得营养价值,增产增收。但化肥利用率,即作物所能吸收肥料养分的比率低,则会影响粮食质量。农药作为防病虫害的一项有力措施,能够一定程度上保证作物生长的质量,但过多的农药残留无法保障粮食质量安全,大大降低品质质量。水资源和土地资源作为作物生长环境的重要因子,品质高的水资源和肥沃的土地资源能够提高作物的质量,若使用被污染的水和土地,则会对农作物的生长发育产生副作用。具体选取的指标有:肥料利用率、单位耕地面积农药使用量、水质量、土地质量和品种的选用。
近年来,我国的粮食生产结构发生了较大的变化,一定程度上存在着经济作物比重超过粮食作物比重的结构变化趋势。可以从市场需求、粮食价格等方面来进行粮食生产结构安全水平测度。由于经济作物的收益性高,种植周期短,大多数种植地区都将粮食作物改成经济作物,从而导致粮食生产结构发生变化。除此之外粮食种类的播种面积和播种结构是生产结构的基础,粮食只能适用特地的耕地,水田、旱地等耕地面积结构的变化也会影响粮食生产结构。调查数据显示,我国谷类、薯类、豆类占比,谷类占比最多,需要保证粮食生产结构合理合规。除此之外,市场对粮食品种的需求不同,也会导致粮食生产结构变化。例如对某种粮食需求多,该粮食作物的市场价格就会上升,农民种植该粮食作物的积极性提高,故该品种占比更大,改变我国粮食生产结构。具体选取的指标有:粮食播种结构、耕地面积、粮食需求以及农作物价格的变动。
我国越来越重视生态安全,在粮食生产中要正确处理好生态与粮食种植二者的关系。资料显示,我国耕地占全球约10%、淡水资源约占6%,却要养活全球近20%的人口,资源与人口不匹配、不对等问题突出。多年来,我国粮食生产通过大量使用化肥来实现粮食高产,但这种方式对土壤和水资源造成巨大的污染,从而威胁粮食生产的生态安全。对粮食生产的生态安全考量尤为重要,可以从农药化肥使用情况、受灾情况和水资源使用情况三方面分析。适量施用化肥能够促进作物的良好生长,但化肥的大量使用会导致土壤酸化,降低土壤肥力,严重影响农田生态系统,威胁粮食生态环境安全,同时过量的农药化肥残留物,会导致土壤被污染,土壤物理性质恶化,食物、饲料和饮用水中的有毒物质增多,威胁生产环境的生态。病虫害和自然灾害多会导致农作物生态环境极其恶化,农作物难以生长,经济损失巨大。从水资源方面来看,过度灌溉会导致土壤质量降低、造成土壤盐碱化等问题;使用被污染的水资源灌溉粮食会影响粮食质量。单位粮食产量用水量与粮食安全呈现负相关关系。具体选取的指标有:单位耕地面积化肥施用量、作物受灾比例和单位粮食产量使用水资源以及农药化肥残留量。
作为理性的经济主体在粮食生产过程中考虑更多的是经济效益,经济效益是提升政府相关部门抓粮和农户种粮积极性的重要因素,粮食生产能否带来较高的经济效益直接影响到粮食生产的稳定性和可持续性。财政在粮食生产方面的支出是影响经济效益的重要因素,对粮食生产支持力度越大,种粮积极性也会随之提高,农户获得感就会增强。粮食价格反映了粮食的基本供求关系,粮食的市场价格高,农民的收益则会相应提升,但粮食价格过高,粮食安全保障程度越低。与之相配套的粮食政策是粮食收购最低价,国家对无法售出粮食收购的最低价格,最低价对农户来说是粮食种植生产的“最后一根稻草”,极大影响农户积极性与所获的经济效益,若定价过低,农民无法保障自己的收益。具体选取的指标有:粮食生产财政支出、粮食价格、种植主粮净利润和粮食收购最低价。
国家在政策支持方面对粮食生产的影响意义深刻,国家通过宏观调控,对农户提供各类补贴,农户种地积极性将提高,粮食产量才有保障。近年来随着我国农业政策体系的完善和支农力度的加大,我国粮食产量比较稳定,但是粮食生产背后也存在一些困境,比如粮食主产区产粮社会效益高、经济效益低困境,粮食生产和农业生态之间的矛盾,如何实现农业资源优化配置,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协调不同主体之间的矛盾,亟须政策精准支持,形成有效合力。目前,我国各种补贴一定程度上保障了粮食生产和供应,可以提升农户积极性、保护耕地种植稳定性、防止耕地“非粮化”等。但在补贴上经常会出现对耕地补贴,不管这片地种不种植粮食都进行补贴,这显然是不合理的,应该建立耕地粮食种植与补贴相挂钩。国家在补贴层面运用各种机制手段,在耕地种植、农户、农业保险、农业创新等方面进行补贴,国家对粮食种植方面投入越大,在补贴中落实到位,才能保障农户收益基本稳定,农民各个方面积极才会有所提高,国家政策支持才有意义。具体选取的指标有:耕地地力保护;玉米、大豆和稻谷粮食生产者补贴;农业保险费补贴和农业生产器械补贴。
粮食安全是习近平总书记一直强调的重点,我国粮食安全基础仍不牢固,绝不能因为连年大丰收就放松粮食生产的警惕,时刻紧绷粮食生产安全这根弦。现今对粮食安全的研究不在少数,但对粮食生产安全方位的研究相对较少,本文通过对粮食生产安全的背景和意义阐述粮食生产安全在保证粮食安全的重要性,通过对粮食生产安全的指标进行筛选与比较,选出最为合适的指标,构建粮食生产安全综合评价指标体系,从时空两个维度深化粮食生产安全理论研究,为区域粮食生产布局的分区提供思路,根据优化区域粮食生产布局。通过调研取得较为客观的数据,利用本文构建的指标体系能够实现对同一区域不同时期粮食生产安全水平纵向测度,对不同地区粮食生产安全水平进行横向比较。根据综合指数划分安全系数等级,为相关部门管理、实施差异化政策精准支持提供理论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