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辣椒》:精神分析视角下的梦境哲学

2021-01-16 12:54胡雪儿
哈尔滨学院学报 2021年9期
关键词:红辣椒弗洛伊德潜意识

胡雪儿

(重庆大学 美视电影学院,重庆 400030)

《红辣椒》改编自日本科幻作家筒井康隆的小说《盗梦侦探》,影片通过现实世界和梦境世界的反复交织来呈现,在两个时空的混杂中展开了两条叙事线索。主线讲述精神疾病研究所的捕梦仪失窃后被恶意潜入人脑,侵入梦境,从而引发梦境闯进现实之后所带来的秩序紊乱和世界崩塌。副线讲述警探粉川在“梦之女”红辣椒和捕梦仪的帮助下,将梦中场景具像化从而找到精神疾病的病因。影片中层层环套的奇幻梦境,深度潜藏的压抑心理以及交错繁复的复杂结构使得《红辣椒》有着难以超越的多重魅力。

一、梦境与自我意识的窥探

人类几乎所有的心理活动都可以用本我、自我和超我之间的相互关系来解释。本我、自我和超我来源于弗洛伊德精神分析中的人格结构理论,最早于1923年在弗洛伊德的《自我与本我》一书中提出。“自我主要是外部世界的代表,是现实的代表,而超我则和它形成对照,是内部世界的代表,是本我的代表。”[1](P135)由此可见,本我是来自本能的冲动欲望,包含着种种被压抑的倾向,而自我是由本我分出来的一部分,在现实环境的反复规训下与本我进行着抗争,也是本我与超我之间的“劝解员”。超我则是自我中那些高度道德化的部分,与本我形成最为彻底的对立,当三者发生失衡时便容易产生或显或隐的精神危机。《红辣椒》中的角色普遍存在着一种本我、自我和超我之间的冲突和失衡,这种失衡在梦境中被放大从而得以窥探,暴露着人在现实中种种难以察觉和观测的精神困境。

(一)双重自我的深层压抑

梦是来自潜意识的讯号,梦给人以机会对潜意识进行窥探。造成警长粉川精神压力的根源是一个自我对另一个自我的排斥和否定。年少时粉川与好友约定一同实现电影梦想,在电影拍摄一半时,生活压力和创作天分的不足造成了粉川自卑和扭曲的复杂心理,他选择退出以逃避现实。好友的离世让他深陷对过去的懊悔、自责和遗憾中不能自拔,电影也因此成为粉川虽爱却不敢再触碰的东西。他将17岁时那些对梦想追逐的记忆刻意封存,这些痛苦记忆只是暂时消失在粉川的生活中,同时又在夜晚以梦的形式重返于意识中,并带给粉川难以突破的工作瓶颈和严重心结。“17”成为粉川潜意识中反复出现的数字,17岁时他与好友实现着他们的电影梦,因此梦中的电梯也恰好只能到达17层,无法躲避的粉川只能再次面对17岁时造成的心理障碍。梦中的粉川仍然痴迷于电影,尽管现实中的他未曾表露,但在梦中反复出现的电影桥段表明了他对电影的热爱在现实中被自我压抑了,只能在梦境中以自我扮演的形式满足愿望。而每次梦的结尾都会出现粉川在走廊里追捕凶手的场景,在与凶手仅一步之遥时,空间便会发生极度扭曲,此时梦境变成了一种流质形态,粉川被凹陷变形的走廊绊倒,凶手总是能够先一步逃跑。由此,粉川的心理症结逐渐清晰起来,倒下的人是过去的自己,象征着本我,一个有着电影梦的年轻人;而凶手象征着现在的自己,一个因缺乏信心转行做警探,并且不敢触碰过去的人,象征着自我。自我始终排斥、压抑和阻拦本我的存在,从而导致现在的自己远离过去的自己,造成了粉川精神上的焦虑和梦魇症状。

“压抑就是潜意识的原型。”[1](P118)粉川那些接连的梦境都被过去的自我所牵制,而他也被困在了过往的梦魇中无法逃脱。这种惊恐和无力感正源于他无法走出自责的牢笼,也暗示着真正让他感到压抑和恐惧的原来是自身。弗洛伊德视梦为“一大堆心理元素的堆砌物”,[2]粉川的心理症结正是表明了“人清醒时用理性压制到潜意识里的欲望是通过做梦来得到含蓄的传达和满足”。[3]他的梦夹杂了众多的心理内容,包含着不曾表露的内部心理世界,代表的是一种理想与现实的冲突,是过去的我与现在的我之间的争夺。

(二)自我意识的矛盾分裂

《红辣椒》中的每个角色都或多或少地陷入到一种自我意识的双重分裂中。千叶是潜在的双重人格患者,梦境中的红辣椒是现实中千叶分裂出来的虚拟人格,她的出现是千叶刻意压抑自己情感,伪装自己形象的结果。现实中的她是不苟言笑的冰山美人,冷峻的表情和刻薄的语气,以及一身严肃的正装始终给人以距离感,化身为红辣椒的她是一头红发,活泼热情,衣着明艳多变,永葆激情的梦侦探。在形象和个性上的极大反差表明作为自我而存在的千叶是如何将自己的潜意识深深压抑,从而使红辣椒不得已以本我的身份出现在梦境中,并由此分裂出两个迥然不同的人格。

“自我起着压抑作用,用压抑的方法不仅把某些心理倾向排除在意识之外,而且禁止它们采取其他表现形式或活动。”[1](P120)红辣椒是千叶的理想形象,但同时又被千叶所排斥,“自我力图使本我处于自己的统治之下。”[1](P148)她想要掌控作为分身的红辣椒,因为她清楚自己所压抑隐藏的部分恰好是红辣椒张扬外露的部分。现实中的千叶并不是缺乏表达情感的能力和与人交往的热情,只是这些东西被她压制后挤到潜意识中,“被压抑的东西只是由于压抑的抵抗作用而和自我截然分开,它可以通过本我而和自我交往。”[1](P126)潜意识中千叶缺少的部分生成了作为她另一重人格的红辣椒,当梦境闯入现实后,两个人格同时出现,千叶最终向潜意识里的自己屈服,勇敢表达心意,热情的红辣椒与冷漠的千叶终于合二为一,两个人格之间的矛盾、否定和分裂已经融合,被压抑的自我终于得以释放。对她而言,一个完整的“自我”又重新回来了。

(三)欲望压制下的自我失衡

弗洛伊德认为,被压抑的欲望主要是性的欲望,是潜意识的。影片中的小山内由于在现实中没有获得满足,只能将这份欲望寄托在梦中实现。他虽有英俊的外表却得不到千叶的任何好感,工作上的碌碌无为使他深深嫉妒天才科学家时田,加之千叶对臃肿邋遢的时田颇生好感,小山内感到严重的威胁和压抑。“自我代表我们所谓的理性和常识的东西,它和含有情欲的本我形成对照。”[1](P126)表面上温文尔雅的小山内实则内心对自己深深迷恋的千叶充满了性幻想,小山内在现实中的失败必然要在梦境中尝试扭转。梦中的他将红辣椒钉在床板上,给她戴上蝴蝶翅膀,这种囚禁的控制行为正好印证了他痴迷于制作蝴蝶标本的癖好。“每个个体都企图在众多他者存在的场域获得身份的认同。这个场域的理想状态是现实世界,如果不能实现,潜意识欲望便试图在镜像世界中召唤一个理想我,整合现实中碎片化的身份体验。”[4]自我在现实中不断地受挫,本我在梦中帮助达到内心的某种渴望,小山内被压抑的自我通过梦中的本我得到了满足。

二、梦境与现实的意识流动

“意识流”属于心理学领域的术语,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用连续不断的、无法停止的水流来形容人内在的思维活动,“某种意识在进行,‘心灵状态’在他那里是彼此相连的因此我们必须只是说,思想在进行。”[5]这是一种以流动变化的意识代替静止不动的心理过程。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对“意识流”文学的形成和发展产生了很大影响,他对人的潜意识和无意识的理论研究无疑成为“意识流”的思想内核。潜意识和无意识是人的生命力和意识活动的基础,人在做梦时就是意识的流动过程。在《红辣椒》中,意识流语言成为一种结构情节的方式。今敏拒绝平淡的叙事与镜头表现,用复杂精巧的思维来展现意识世界,梦境所占据的篇幅远远多于现实生活的描绘。

(一)连接梦境的交织脉络

“弗洛伊德致力于发掘人深层次的心理认识,主张放弃以逻辑有序的经验记忆为基础的现实形象,去呈现人最深层心理之中的形象世界,并尝试将现实观念与潜意识、无意识本能及梦境的经验相融汇。”[6]“《红辣椒》里虚幻世界与现实世界之间的界限是含混而游移的,并且这种含混游移在电影中被默认为一种生活的常态。”[7]打破现实与梦境的绝对界限,营造出一种强烈的意识流动感和诡谲的时空变换风格,在现实世界和梦境世界自由穿梭是影片最为突出的影像特征。

影片中现实与梦境的拆解不清让角色始终在两种状态下反复挣扎,正如今敏在采访中所说:“我太喜欢这种摇摆于梦幻与现实之间的感觉了。”捕梦仪研发的初衷正是希望利用新的科学技术将不可见的大脑潜意识领域以具体可见的东西呈现出来,这本身就是一种对现实与虚拟之间关系的打破。理事长利用捕梦仪恶意操纵人类梦境,破坏现实社会与意识领域的正常秩序,虚幻与现实的边界被强制消除,是虚是实变得难于辨识。梦境中的秩序失衡让梦开始不满足于只在意识世界停留,无限扩张的梦溢出并最终流向了现实世界,形成了彼此杂乱交错、一片混沌无序的景象。“夜晚是做梦的白天,光明是做梦的黑暗。”现实与梦境的关系暧昧不明,两者的边界也变得模糊不清。梦境不再居于隐藏位置,而是来到现实与之一较高下,这种虚与实的同生共存是今敏内心充满想象与哲思的世界观的体现。

现实和梦境的交织是影片主要表现的一种交织关系,除此以外还暗含着其他两种不同形态的交织,其中梦境与梦境的交织同样展现着角色之间潜意识的纠缠。《红辣椒》中对梦境的嵌套式设计形成一种“镜中镜”之感,梦境之中还有梦境,环环相套,多层交叠。粉川的梦境混杂着红辣椒、小山内和理事长的梦境,这些梦彼此交织,粉川冲破自己梦的边界来到红辣椒的梦中并救了她。影片中角色各自的梦境不再界限分明,一个人的梦境可以突破限制形成一个沉浸式的多人梦境,潜意识在不同的梦境中来回游走。对梦的深度沉溺还会使意识无法被召回到现实中,从而达到操纵梦境并在梦境中统治世界的目的。交织着的众多梦境盘根错节,险象环生,在梦中悄无声息地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真相也在由浅入深的重重幻象中被揭示。

(二)银幕与镜子的双重隐喻

电影与梦的关系一直是电影精神分析学关注的重点之一。它将电影比作另一种形式的“梦”,二者都可以将任何形象重现出来,且都以一定的现实为基础,只不过电影偏具象,而梦更加怪诞。《红辣椒》中,也有诸多对于镜像的描绘,它不断提醒着其中的人物梦境和现实的关系以及人物对于自我的认知。红辣椒在遇到不良少年的搭讪时装作热情可爱的样子回应,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却在身后的镜子中投射出来。镜中的她冷漠不屑,有距离感,这是镜像所具有的特殊之处,它可以在镜像中构建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形象。

镜子与银幕的相似之处不言而喻。在固定的范围内,银幕反映的影像描绘出一个想象中的世界,观众沉浸在这个世界中失去了自我的意识,在银幕展现的镜像中寻找新的“我”。在一次次“误认”中,在一个个理想的自我形成后,观众实现了与影像世界的认同,也实现了对摄影机的认同。观众深深陷入想象世界难以自拔,镜头成为观众观察这个想象世界的眼睛。影片中出现的电影银幕属于梦境与梦境的交界点,通过银幕可以在任意多个梦境中穿梭。影片中出现的电影银幕通常是作为不同梦境来往穿梭的通道,梦境被投射在银幕上,银幕上是此刻别人的梦境内容,处于梦境中的人可以如观看电影般观看别人的梦境,银幕成为连接梦境之间的交界地带和互通媒介。电影与梦、镜像都来源于现实世界,都可以被看作是一种深层幻想的外露,《红辣椒》中将梦境以影像化恰是对“电影如梦”的生动阐释。

三、梦境与个体的防御机制

自我防御机制最初由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提出,后经他的女儿安娜·弗洛伊德进行了系统化的总结和发展。自我防御机制是一种来自自我和本我之间的斗争,自我在应对痛苦或无法忍受的情感时,为了摆脱这些不快和焦虑,控制本能冲动欲望从而生成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自我防御机制是解决焦虑问题的方法和手段。”[8]“自我的目的在于,通过适当的防御机制持久地使本我失去功能,这些防御机制为了确保自我的辩解而产生出来。”[9](P6)总的来说,这种防御机制产生的目的是应对自我遇到的种种不适感。

(一)否认机制:刻意的逃避与压抑

否认机制是指在潜意识层面直接否定和压抑那些曾经发生过的痛苦回忆,从而使这种痛苦在日常生活中被淡化和遗忘。“如果被压抑之物和防御之间的平衡被打破,被否认的外界刺激或被压抑的本能刺激将进入意识,并在自我中产生焦虑和不快乐感觉。”[9](P64)粉川的工作陷入瓶颈,失眠和严重梦魇困扰着他,这种自我困境来源于他潜意识中对心理障碍的逃避与否认。

红辣椒带领粉川来到一条满是巨幅电影海报和电影院的街道,脸上露出惊恐表情的粉川大喊:“我讨厌电影!”这种歇斯底里的否认恰好证明了这是造成他痛苦的真正来源。在日常的意识中消退的电影梦其实并没有消失,它只是被意识强行抑制和推向了潜意识中。梦中有关电影的内容反复刺激着粉川,而采取不承认的态度是他应对这种创伤最简单的方式。“梦可以用来作为由某种病态意念追溯至昔日回忆间的桥梁。”[2](P17)粉川陷入的是一个过去与现在反复纠缠的自我困境,尽管他极力否认自己热爱电影,但他的梦中多次出现的一些经典电影场景和海报足以说明他是在有意逃避真实的内心,未实现的电影梦想才是他的症结所在。由于对好友的“背叛”,未完成的电影以及好友的突然离世让粉川深陷内疚与自责,他以为否认喜爱电影就可以消除痛苦,割裂自己与电影的关系就可以忘记年少的回忆。“弗洛伊德相信,如果一个人因为过去的事件而产生了精神创伤,那么这种创伤能够依靠本人的自觉在梦中重演事件,并在这重新演绎中完成自我、本我和超我的平衡。”[10]刻意的否认和遗忘只是一种自我防御机制,当粉川在红辣椒鼓励下直面困扰自己多次的追杀梦境时,他发现杀死自己的凶手竟然也是自己,心结自此被彻底解开,也就不需要再用否认来进行自我防御了。

(二)自骗机制:被隐藏的真实人格

自骗机制是指以一种自欺欺人的行为反应去应对现实状况。按照弗洛伊德的观点,现实中的自己以超我为标准,进而压制本能冲动,规范和形成自我,而梦中的自己才是不受任何约束,不需要伪装和修饰的真实的自己。在千叶/红辣椒的身上,自骗机制体现为一种人格分裂的状态。

现实中冷艳睿智的千叶与梦中热情灵动的红辣椒有着截然不同的表现,同一时间不同环境中的她们产生了完全相反的个性行为。“在面对那些与本能冲动相关联的情感时,自我展现出积极而富有能量的抵抗。”[9](P23)千叶遵照超我的原则来指导自我,抑制本我的情感冲动,所以她始终压抑着对时田的爱意,并用刻薄的言辞进行伪装自骗,让自我表现出对时田的冷漠和嫌弃,以此来掩盖真实的情感,企图蒙混过关。“自我即是所谓的中介,通过它,我们可以尝试去理解其它两个机构的图景。”[9](P5)正是千叶的自我欺骗促生了红辣椒,自我始终进行着很好的伪装,而作为本我存在的红辣椒却将她一直隐藏的真实自我展露无遗。当千叶终于能够诚实正视情感,两个分裂的人格最终合为了千叶本身。

(三)代替机制:对缺陷的幻想补偿

代替机制是指对自己缺失的东西以幻想或补偿的形式予以补足,使自我缺陷找到合适的替代物,从而得到满足。理事长扰乱世界的本来秩序,恶意操纵人类梦境为的是重新建立一个在他统治和控制下的世界,双腿无法行走的病躯妨碍着他的阴谋野心,日渐衰老的年纪与他建立的崭新世界产生冲突。他渴望借助别人的身体获得永生,而年轻的小山内成为帮助他延续生命的对象。小山内同样也渴望借助权力来制衡时田和得到千叶,两人的心理都发生了极度扭曲,都渴望在对方身上弥补自己残缺的部分以获得一种完整和满足。

“伴随着性欲化愿望的爱、渴望、嫉妒、委屈、痛苦和哀伤,伴随着攻击性愿望的憎恨和愤怒在本能索求被阻止时,必须由自我来尝试各种方式的控制,即转化。”[9](P23)已到垂暮之年的理事长贪恋年轻的生命,而他布满绿色植物的办公室正是这种心理的代替和转化。植物象征着生机勃勃的生命力,这是他内心缺失的一种外化表现。弗洛伊德在他的《精神分析导论讲演新篇》中提到,“一个自我同化于另一个自我之中,于是第一个自我在某些方面吸收到自身之中”“如果一个人失去了对象或不得不放弃它,他就常常会仿同该对象,并再次在他的自我中建立该对象以此来补偿他的损失。”[11]现实中只能与轮椅作伴的理事长在梦境中长出了无数缠绕的树根来代替双腿,并依靠与小山内合为一体实现了行动自由。在最后的终极大战时更是重新拥有了健全的双腿,自我的缺陷找到了补偿的途径。双腿瘫痪使理事长始终在一个压抑性本能的环境中生存,对小山内身体的依赖和迷恋更是促成了与本能冲动的斗争,从而产生了更为强烈的自我防御。

四、结语

《红辣椒》是一部从梦境入手探寻人的意识世界的心理学教科书,它通过一个个梦境来窥探和认识被压抑的真实自我,在梦中为现实的自己疗伤。今敏是极富个人风格的动画电影导演,通过营造虚实纠缠的世界来展现人的深层精神意识是他作品的永恒主题。这也使他的作品在理解上颇为复杂,但也正因此形成了今敏绚烂瑰丽又充满想象的梦境哲学。《红辣椒》让窥探梦境成为可能,从而对现实与梦境之间的关系进行了一番诡秘奇绝的展现和充满哲思的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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