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广侠
(淮阴师范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 江苏 淮安 223001)
历史唯物主义告诉我们,个体信仰的形成与其生长环境的影响密不可分。人可以自主进行信仰的选择,但前提条件是现实世界中存在什么。个体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在与外界环境的互动中确立自己的信仰。也就是说,一个人在特定的具体条件下作出这样或那样的信仰选择是偶然的,但这偶然的背后,却有着必然的成因。周恩来马克思主义信仰确立的条件有三个维度,即周恩来科学信仰确立的客观性条件、主观性条件和对象性条件。
促使周恩来确立科学信仰的客观性条件,包括衰落的家庭状况、忧患的国内状态、变幻的国际环境。我们从家庭环境、社会环境、国际环境三个视角分别进行透视,只是为了研究的方便,实际上它们往往是交织在一起共同发生作用的。
周恩来出生于一个没落的封建士族家庭,从小受到较好的家庭教育,在私塾读书时就显得十分聪慧。周家作为深受儒学影响的师爷旺族,有良好的家风。周氏家族也有相互扶助的传统。修齐治平的积极入世思想,对少年周恩来的影响极大。1910年周恩来到东北读书,就是得到了伯父周贻赓的支持,这是周恩来走出封建家庭接受新思想的第一步。如果没有这个关键的一步,按照周恩来的说法,他的人生可能会与在家的兄弟们一样,没有什么大变化大作为。因为受到家庭亲人的关注多、帮助大,复兴家族的决心也就大,进取的动力也更足。
周恩来的生母万冬儿,是一个爽快能干的人,婆家与娘家两大家族里有什么纠纷,她在调解时总喜欢将周恩来带在身边。养母陈氏生于书香门第,性格文静,常引导幼小的周恩来学习诗词歌赋。周恩来身上既有生母好动灵活的一面,也有养母喜静好学的一面。周恩来9岁时,他的生母与养母相继去世,父亲长期在外谋生,工资微薄。周恩来在八婶母的帮助下,开始当家,照顾自己的弟弟,靠父亲等人不定期寄回家的钱及典当东西维持生计,应对人情来往。窘迫的生活条件,让周恩来真切地感受到了生活的艰辛及人情的冷漠,对当时社会的不良风气产生强烈不满,迫切想要改变自己及家庭不利的生存状况。
1913年,周贻赓调到天津工作,周恩来也随之来到天津,进入南开学校读书。如果说在东北时期,家族亲人的帮助为他接受学校教育奠定了基础,使其思想有所触动,发出“为了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誓言,那么,到天津后,伯父与父亲的引领,为他享有南开学校活跃的校园文化氛围、优秀丰厚的学校教育资源提供了重要条件。周恩来在南开时努力学习文化科学知识,积极参加各种课外活动,其能力得到迅速提高,视野得到有效拓展,思想觉悟得到较大提升。
晚清以来尤其是鸦片战争之后,国内局势动荡:一方面,封建统治者要维护反动的旧有秩序;另一方面各种思潮涌入,各种运动不断,推翻反动统治、抵御外来侵略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当辛亥革命胜利的消息传来时,周恩来立即剪掉了象征清朝统治的长辫子。实际上,周恩来从小就对封建社会中落后的习俗非常不满和痛恨,辛亥革命使他有了表明自己与封建旧礼教决裂的机会。
令人遗憾的是,辛亥革命只是推翻了封建王朝,国家依旧积贫积弱,民众生活困苦,这就激发了周恩来救国图强的远大志向。当时,中国社会的新旧思想不断交锋,宣传民主、科学、自由、平等的资产阶级学术观点大行其道。周恩来有机会接触并阅读了许多反专制、反独裁、反迷信、反压迫等战斗性的图书杂志,受到资产阶级启蒙思想的影响。他认清了建统治的实质,初步明确了民主革命的基本思想,思想逐步转到革命的民主主义方面。
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并震动全国,刚从日本回到天津的周恩来,便投身于这场伟大的爱国运动中,并逐步走到前台,成为天津五四运动的领袖。在1920年的“一·二九”请愿活动中,他被捕入狱。在狱中,周恩来与他的战友们一边共同研习马克思主义,一边与反动派进行斗争,争取正当的权利。正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周恩来经过认真反复的思考,“认识了反动政府的狰狞面目,认识了爱国自由和民主权利,决不是不经过斗争和流血,就能轻易得到的”[1]。此时周恩来由民主主义者变成具有初步马列主义思想的知识分子,这反过来促使他更加着力寻求救国图强的真理。1920年底,周恩来为了寻求有效的救国方略,到马克思的故乡去寻求真理。
对于西方列强入侵中华,中国人心中是有仇恨的,但同时又发现西方的坚船利炮在器物层面上更先进。“师夷长技以制夷”的观点,在当时有一定的代表性。因为人们发现,日本已通过明治维新逐步强大起来。心怀中华崛起志向的周恩来,在南开学校毕业后踏上了去日本的征途,以期“邃密群科济世穷”。然而,周恩来在日本两次高考失利,特别是日本社会存在的各种社会矛盾与甚嚣尘上的军国主义氛围,让周恩来既感受到资本主义比封建主义的进步性,也看到其弊端。周恩来对日本社会感到失望,他确立了革命的民主主义思想,从日本回国以图“他兴”。
1917年十月革命胜利,诞生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运动风起云涌,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在世界上广泛传播。周恩来在日本已经初步接触马克思主义,而在国内李大钊等人宣传与讴歌苏俄十月革命的文章,如《庶民的胜利》《布尔什维主义的胜利》等,广泛流传。周恩来认真学习,并有机会得到李大钊的亲自指导,他的马克思主义水平逐步得到提高。
第一次世界大战是帝国主义间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大战后的欧洲大陆满目疮痍。周恩来在欧洲考察中发现,社会生产衰落,工人失业,劳资矛盾非常尖锐。他通过深入厂矿,深入民众,进行了独特细致的社会考察,写了大量纪实性的文章,刊登在国内的《益世报》上。与此同时,当时的英法等国,各种思想流派竞相登台亮相,周恩来对它们进行认真的学习,并将之与马克思主义进行反复比较,得出的结论是:它们中有的是空谈,有的是梦呓,只有马克思主义理论切合中国的实际需要。这为他最后作出正确的信仰抉择,提供了重要的前提条件。
在大致相同的环境条件下,个体对信仰的认识、选择上会产生很大的差别;就是在确立科学信仰之后,对信仰的坚守上也存在着不同。这就告诉我们,在确立科学信仰的过程中,周恩来自身条件不能忽略。笔者从周恩来的理论素养、情感状态、意志品质等方面来探究其确立科学信仰的主观条件。
没有深入系统的理论奠基,个体的信仰就缺乏认知的根基,从而影响其稳定性。信仰离开认知的根基,易于陷入盲目,即使选择了科学信仰,也易于在行动过程中打折扣。习近平总书记称赞周恩来是坚守信仰的杰出楷模,这就揭示出周恩来在确立信仰的过程中,对马克思主义有深刻的认识与深入的领悟。厚实的理论功底,是周恩来确立共产主义信仰的主观条件之一。
如果说周恩来儿时对传统诗词歌赋的学习,培养了良好的学习习惯;东北、天津的小学与中学学习,激发了他的学习兴趣并提高了思想觉悟;留学日本的学习,开始接触马克思主义,初步入门,那么,周恩来到欧洲之后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全面系统学习与研究,就使他达到登堂入室的境界。周恩来在欧洲期间,大量阅读了马列主义的革命书籍,从《共产党宣言》到《国家与革命》,他广泛涉猎科学理论,对照现实问题进行深入的思考,促使自己的科学理论素养不断提升。何长工曾回忆说,周恩来当年系统掌握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倾情宣传马克思主义思想,在当时的留学生群体中是个宣传家。[2]关于个体理论素质对于科学信仰确立的重要性,列宁曾有过精彩的表述:“只有了解人类创造的一切财富以丰富自己的头脑,才能成为共产主义者。”[3]因为只有理论上的清醒,才能有行动上的自觉。
周恩来在长期探求救国道路的过程中,努力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全面系统地掌握了马列主义理论,既拓展了自己认识问题的视野,又提升了自己分析与解决现实问题的能力。当他深切感受到马列主义的革命理论切合中国的实际需求,是中国革命的行动指南时,便坚定地选择了马克思主义,并矢志不移。
周恩来通过不断地深入实际,调查研究,丰富了自己的生活体验。信仰来源于实践,周恩来深入实践的生活体验,是确立起科学信仰的一个重要主观条件。无论是在家乡,还是在东北;无论是在日本,还是在欧洲,周恩来在与劳动民众的接触中,体验了民众生活的艰苦。他在文章中谈到的“仆天下”,是与早期的深入生活联系在一起的。在南开期间,他参与办报,组织学生团体,参加文体活动,产生了“革新”与“革心”的思想。尤其在五四运动中,他组织学生游行与请愿活动,营救被捕同学,组织天津学联的活动事宜。在学习与宣传马克思主义的过程中,周恩来的思想不断地发生着变化,对马克思主义重要地位的体悟越来越深。
五四前后的实践体验,对周恩来思想影响极大。周恩来早期曾赞成过经济救国的思想,在实践中感觉行不通;他曾赞赏军国主义,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发现它也不堪一击;曾有贤人政治的思想,但发现它离现实太远;曾赞成民主共和思想,但现实是中国的各路军阀像演戏一样,你方唱罢我登场,把中国搅得混乱不堪。面对反动统治者对进步学生及爱国人士的武力镇压,周恩来真切地体悟到唯有通过暴力革命才能实现改造中国的理想追求。此时马克思主义暴力革命的学说,正好切合周恩来的心理所需。为此,他如饥似渴地学习,在这样的主观努力中,他的思想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关于暴力问题的理解,无政府主义者要求打倒一切、摧毁一切。周恩来在实践中体会到,人民需要过上安宁的日子,中国社会不需要动荡。无政府主义摧毁一切的极端思想,与马克思主义暴力革命理论有质的区别。用革命的暴力,推翻现有的反动统治,最终是要让民众过上平安幸福的生活。不受任何约束的自由主义要不得,摧毁一切的无政府思想也要不得。符合中国社会需要的科学理论,是马列主义的科学思想。必须在马列主义的旗帜下,团结全世界被压迫人民、全世界被压迫民族一同革命,建立社会主义制度,并逐步过渡到共产主义。
知情意行是个整体,在不同阶段对人的影响是不一样的。实践表明,个体即使对马克思主义有深刻的认识,但如果缺乏顽强的意志品质,其思想认识也难以变成牢固的信仰。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强调,坚强的意志品质是周恩来确立科学信仰的重要主观条件。
周恩来从1917年底初步接触马克思主义,到1920年夏成为一个具有初步马列主义思想的知识分子,其间遇到许多问题与困难,他坚强的意志品质,是实现其思想转变的重要主观条件。后来,他又战胜了许多艰难险阻,于1921年春加入中国共产党的组织,从而确立起自己科学的信仰。实际上,周恩来思想的每一次转变,都遇到过困难,如果缺乏坚强的意志品质,也可能半途而废。因此,知道马克思主义是一回事,确立起马克思主义信仰又是一回事。革命队伍中,一开始相信马克思主义,后来又放弃甚至违背马克思主义的,不乏其人。原因很多,但缺乏坚强的意志品质是一个重要方面。
这里我们只通过讨论周恩来在欧洲与各种错误思想的斗争中所表现出来的意志品质,来透视他确立科学信仰中意志品质所起的作用。在欧洲,他考察了各种社会思潮,特别是贴上社会主义标签的所谓新思潮。当时各种思潮的代表人物还以花言巧语宣传自己的理论,使人不能一下子看清其本质。周恩来以极大的耐心,花费大量时间,克服重重困难,揭露种种假象。他以惊人的意志,对各种主义进行反复的“推求比较”。他不仅要比较各种学说的理论内涵,更要比较哪种理论适合解决中国的实际问题。最后,周恩来才对外宣告:“我认的主义一定是不变了,并且很坚决地要为他宣传奔走。”[4]为此,周恩来一辈子遵守自己的诺言,坚守自己献身共产主义事业的初心。
周恩来确立科学信仰的对象性条件,就是马克思主义自身的魅力。马克思主义揭示规律的理论魅力,服务大众的情感魅力,破解难题的应用魅力,吸引周恩来信仰她,且终身不改。
马克思主义理论深刻阐明了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矛盾运动的辩证关系,有效揭示出人类社会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发展的规律,帮助无产阶级与劳动人民获得关于自然、社会及自身的真理性认识。
前文说过,周恩来在欧洲对马克思主义与其他各种社会思潮进行比较,不仅发现马克思主义适合中国革命的实际情况,而且发现马克思主义是革命的真理——它由三大部分组成,其中哲学、政治经济学与科学社会主义,既是独立的科学,又是紧密相连的完整体系。马克思主义理论既有丰富的科学内涵,又有严密的逻辑结构。周恩来在接触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过程中,被其理论魅力深深吸引。在纷乱的现实世界中,各种社会学说并存,但周恩来最终选择了马克思主义。用他诗里的话说,就是“一线阳光穿云出,愈见姣妍”,内心无比地欣喜。
列宁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论魅力有过深刻揭示,他认为这种科学理论“对世界各国社会主义者所具有的不可遏止的吸引力,就在于它把严格的和高度的科学性同革命性结合起来”[5]。探索救国救民真理的周恩来,被马克思主义理论魅力所吸引,最终信仰马克思主义。正如经典马克思主义者所说,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马克思主义之外的其他社会思潮,周恩来一接触,一思索,就否定了它。因为它们没有揭示事物的规律,缺乏理论魅力。正是马克思主义的理论魅力,激发周恩来站到代表中国工人阶级先锋队的行列中来,为了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奋斗不止。
工人阶级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具有高度的纪律性与彻底的革命性。无产阶级在革命的过程中,特别需要科学理论的武装与浸润,而经典马克思主义的创始者曾公开声明,科学社会主义理论是为工人阶级及其劳苦大众服务的。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习近平总书记说:“马克思主义是人民的理论,第一次创立了人民实现自身解放的思想体系。”[6]马克思主义服务大众的情感魅力,打动了想挽救中国劳苦大众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周恩来,马克思主义服务大众的价值追求与周恩来为民“服役”的思想不谋而合,引发了周恩来的情感共鸣。
马克思创立的唯物史观明确地告诉我们,历史是人民创造的,社会上的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也是由人民创造的。按理说,人民应该享有自己创造的财富,但由于资产阶级占有生产资料,使得无产阶级处于被剥削、受压迫的地位。要想摆脱这种受奴役的地位,无产阶级必须团结起来,在自己先进政党的组织与带领下,推翻资本主义剥削制度,建立人民自己当家作主的社会主义制度,通过按劳分配的制度,促进社会的公平与正义,实现个体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最终实现共产主义社会。马克思主义这种鲜明的无产阶级立场,深深地吸引了周恩来的探索热情,震撼着周恩来的心灵。我们知道,周恩来对无产阶级与劳动人民有深厚的情感,从小就立志振兴中华,让人民群众过上好日子。
马克思主义的革命学说,吸引着探求救国方略的周恩来,而马克思主义价值旨趣,在于为被压迫人民、被压迫民族服务,最终达到整个人类的解放,引导人们实现从必然王国进入到自由王国。马克思主义这种服务大众的特色,促使周恩来信仰科学社会主义,确立终身为劳苦大众服务的理想追求。毛泽东曾指出:“十月革命帮助了全世界的也帮助了中国的先进分子,用无产阶级的宇宙观作为观察国家命运的工具,重新考虑自己的问题。”[7]中国革命风起云涌的独特环境,造就了周恩来独特的情感体验与人生追求。当年周恩来在天津进行革命宣传与斗争的时候,非常赞同湖南毛泽东提出“民众的大联合”的思想,相隔万里的周恩来与毛泽东能够心心相印,就是通过学习研究马克思主义理论,有了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共同的情感认同,从而在他们的心里发生了情理贯通。
马克思主义理论,既是我们认识世界的锐利思想武器,更是我们改造世界的行动指南。马克思主义的首要特性,就是实践性。周恩来在现实生活中深刻认识到,要改造旧中国,使之焕发生机与活力,达到中华崛起的目标追求,必须推翻反动统治,进行革命运动。而马克思主义学说是中国革命运动的行动指南。正是由于马克思主义具有破解现实问题的应用魅力,周恩来接触马克思主义后,越学习心里越亮堂,越思考视野越开阔。苏俄十月革命,就是以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经典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将之与本国具体实际情况相结合,在资本主义统治的薄弱环节打开缺口,取得了革命的胜利。马克思主义这种现实的应用魅力,极大地鼓舞了包括周恩来在内的中国革命者的斗志,激发了中国先进知识分子革命的信念,使他们更加相信马克思主义实践威力。大批中国先进分子积极探求马克思主义,从而在中国大地掀起了一股传播马克思主义的热潮。
“马克思主义是实践的理论,指引着人民改造世界的行动。”[6]周恩来当年到欧洲去,就是为了更好地学习研究马克思主义,探究解决中国革命的具体问题。周恩来到欧洲后,通过具体考察欧洲社会状况,深入了解工人阶级的诉求,对马克思主义所具有的能够破解中国实际问题的实践魅力,有了更为深刻的体悟。此时的周恩来,对于马克思主义能够破解难题的实践应用性,已经没有一点疑惑。这种相信,不是基于简单的理论推理,而是基于反复的推究比较与具体的考察运用;不是单纯地看看其威力的状况,而是探究到底适不适合解决中国的实际问题。周恩来去欧洲的“主要意旨,唯在求实学以谋自立,虔心考查以求了解彼邦社会真相暨解决诸道,而思所以应用之于吾民族间者”[8]。十月革命的胜利,是马克思主义成功实践的结果。而十月革命的隆隆炮声,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从而诞生了中国共产党。无论是马克思主义发展到列宁主义阶段,还是马列主义中国化,都使得寻求真理的周恩来等人,既明确了马克思主义是开放的、发展的体系,同时又体验了其指导革命取得胜利的实践魅力。正是基于对马克思主义实践魅力的确信,周恩来选择了马克思主义,并坚定地信仰马克思主义。因为马克思主义能够指导我们解决中华民族腾飞问题,中国共产党人只要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行动指南,进行有效的革命实践,就能真正解决中国的民族独立与人民解放、国家统一与社会稳定这个根本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