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自由贸易港制度创新分析

□文/完颜含玥

（黑龙江大学 黑龙江·哈尔滨）

［提要］制度创新对探索开放型经济发展新机制、新模式、新途径具有重要的指导规划作用。要科学谋划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设，必须高度重视制度创新的突出地位。本文从财税制度、人才引进制度、法治监管制度三个主要方面，结合新制度经济学相关理论，分析制度的创新、运行和演化，研究制度在带动经济发展中扮演的角色和产生的影响，积极探索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的路径，为实现以开放促改革、以改革促发展的战略目标提供理论基础。

一、制度创新是海南自贸港建设的必然要求

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制度不断变迁。究其原因，可从两方面考虑：一方面制度的不断优化能够促进生产力的提高，提升生产要素配置效率；另一方面生产力水平的提升也在倒逼制度的不断改革。两者呈协同发展态势，共同谱写出了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非凡乐章。十八大以来，根据我国的发展形势，确定了将推动制度完善成熟的历史任务，坚定了我们党的制度自信，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文明，奠定了制度在我国经济发展过程中的重要作用。

但随着经济进入新常态，现在我国发展的问题是如何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在面临着许多矛盾叠加，风险隐患增多的新时期，此时更加需要制度的约束性、激励性来指导经济的发展，制度作为管根本、管全局、管长远的作用更加凸显。推动制度创新、发挥制度优势，将保持制度自信与优化改革创新相适应，必将为促进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有效药方，只有通过系统性的制度创新才能够在当今世界制度竞争中赢得比较优势。因此，海南省应顺应时代发展趋势的需要，坚定推进制度创新，建立完整、成熟的制度体系。在推动海南自贸港高质量高水平建设的目标下，突出强调了制度的集成创新优势，将各项制度紧密联系在一起，形成完整的制度链条，这将有利于中央进行整体部署，统筹安排各项制度创新。相较于过去一项项单一制度的拼凑加总，这种制度创新理念可以有效避免过去分散化的制度之间出现重复、互抵的不良现象。可以说，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制度创新，是我国在探索开放型经济贸易发展道路上的重要制度突破。接下来，本文从海南自由贸易港的财税制度、人才引进制度、法治监管制度三个方面讨论创新的具体实现路径。

二、制度创新的实现路径

（一）财税制度。在分步骤、分阶段完善自贸港制度体系的进程中，财税制度创新居于核心位置。海南自由贸易港实行以“零关税、低税率、简税制”为基础的税收制度，体现出最高水平的对外开放形态。

通过制定进口征税商品目录，目录外货物则免征关税，使得销售产品的成本降低，增强了进口商的销售积极性，释放了制度创新的激励因子，同时也会吸引一些发达国家到海南省投资建厂，再结合“全省通办”制度，借助电子化的登记平台（海南e登记），降低了申请人申报企业登记的交易成本，同时体现了制度间的关联性，增强了海南省在国际市场上的比较优势。数据显示，这些制度创新成果显著，激发了市场活力。自2020年6月1日以来，海南全省新增登记注册市场主体2.28万户，同比增长62%，其中企业增长151%。美团点评、携程旅行、深交所、中国科学院等各领域知名企业与高校项目接踵而至到海南投资布局。对于离岛个人游客来说，每年每人免税额度提升为10万元、免税商品种类增加（首次增加了电子产品）、取消了单件商品8，000元的免税限额等一系列改革让广大消费者享受到了免税制度的优惠红利。海南省也将成为游客们的购物天堂。据统计，7月1日开始实施离岛免税政策后的第一周，海南离岛旅客累计购物6.5万人次、购物总额4.5亿元，免税6，571万元，日均免税额较上半年增长58.2%。在税收征管模式上也进行了创新，推行“无税不申报”制度并在海口进行试点，摒弃了过去纳税人即使没有纳税义务也必须进行申报的繁琐程序，简化了税收操作流程，提高了税收环节的效率。该项制度创新惠及海口市约6万户无票种核定小规模单位纳税人，从根本上减轻了纳税人的纳税压力，有效促进税收营商环境优化提升。

（二）人才引进制度。人才是高水平自由贸易港建设必不可少的关键要素。在过去，因为候鸟人群的大量涌入，对当地的交通、公共设施、医疗条件造成了压力与负担，所以候鸟人群被“嫌弃”了，更不用说将其作为带动海南发展的坚实力量。但随着候鸟人群的不断扩大，地方政府开始转变思路，积极解决公共设施问题，通过制度安排，让候鸟人才有了施展所长的舞台，为海南经济社会发展提供智力支持。海南的候鸟人群中不乏各类专家、学者、企业家等优秀人才。目前，候鸟人才已经成为了海南人才资源储备库中独具特色的珍贵宝藏。所以，海南选择借候鸟助力自贸港的建设，设立全国首创“候鸟”人才工作站，该项制度创新案例为候鸟人才和用人单位搭建供需对接平台，加强了供给侧与需求侧的良性互通。在政府的正确引导、人才的主动参与、市场的有效配置的作用下，候鸟人才在各大高校、科研院所以及社区街道、中小企业中发光发热。另外，在对候鸟人才相关的激励保障制度方面，除了为其提供基本的医疗健康服务外，还借助智能化的“候鸟人才服务网”线上平台，为候鸟人才提供网络在线咨询引导服务，及时解决候鸟人才的遇到的各类问题，成立了专门部门以保护候鸟人才在琼工作的合法权益。并不断完善居住环境，搭好生活的安乐窝，以解决候鸟人才的后顾之忧。至今为止，海南省已成功建设了40余个候鸟人才工作站点，汇聚了各类人才。省人才办统计数据显示，教育、医疗、科技、文化几大关键领域已使用高层次候鸟人才近千人，全省已经联系掌握的候鸟院士171位。这些人才已经成为了自贸易港建设的重要人才补充。随着海南自由贸易港高新技术产业不断发展进步，在对人才的创新成果的激励与保护方面的需求也明显加大，国家选择海南作为识产权证券化的“试验田”来促进知识产权创造与运用。鼓励信托公司以股票、债券、基金等形式对知识产权进行投资、融资，鼓励融资担保机构推出与知识产权信用担保相关的理财产品，以此加大对创新型小微企业的支持力度。并建立了建立多元化知识产权争端解决与维权援助机。提出第三方资助的创新理念，当第三方资助成功解决了知识产权的矛盾而使被资助人获益时，第三方资助人方可收取相应回报，否则被资助人无须支付任何费用。第三方资助的方式为破解知识产权维权高成本、高风险的困境提供了建设性的方案。有利于调动拥有知识产权的高水平人才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推动海南自贸港高质量发展。

（三）完善监管制度。早年间海南为了走捷径、超快路犯下严重的错误。例如，1985年海南走私汽车事件。仅需要通过弄到一张批文，再缴纳少量罚款，就可通过倒卖汽车获利。正是由于忽视制度、将法律形同虚设、急功近利最终导致海南错失了发展良机。再比如，1993年海南房地产泡沫也是由于前期监管制度不严格，调控政策出台已为时已晚，所以拖累了海南经济的发展步伐，甚至引发全国房地产硬着陆，全国房产价格纷纷大跌，房地产市场被冰封.由于人们的有限理性和存在机会主义的心理，所以建立必要的法治体系进行监管制度创新势在必行。海南在吸取经验教训后，在建设自由贸易港的开局之年就实行了全国最为严苛的房地产限购政策，努力摆脱经济对房地产的过度依赖，防止“大起大落”的历史悲剧重演，建立和完善了房地产调控长效机制，注重经济的高质量与可持续发展。与早年间把监管重心放在事前相比，现在海南的监管模式是在以信用监管为核心的基础上，不断加强事中与事后的监管力度。这更能够把握海南作为自由贸易港发展的全局性、稳定性，不但降低了企业的准入门槛和经营成本，让企业发挥更大的经营自主权，还能控制市场风险，维持市场秩序，做到“一线放开、二线管住”、“放而不乱”，最终达到营造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的营商环境的目标。具体来说，海南通过建立市场监管事项、轻微违法免罚、生产经营风险“三项清单”来防范市场准入退出、食品药品安全、重要产品和特种设备、市场交易秩序风险“四项风险”，进而实施公平公正、包容审慎、信用分类、重点领域、科学智慧的“五类监管”。形成严密的监管系统以加强对事中、事后的监管力度。在以往的监管基础上，采取更高标准、更加智能、更为精准的监管制度，填补原来监管制度上只关注事前、忽视事中事后的缺陷，从而对风险进行全面有效的防范和控制。

三、海南自贸港未来发展

在中国经济长期向好的趋势下，中国与开放型世界经济联系更加紧密，贸易往来频繁互通。“一带一路”倡议更是给中国带来了广阔的市场，外贸不断扩张，加之近年来中国在保税区和自贸区方面积累的丰富经验，现在是中国发展自由贸易港口的最佳时机。然而，与国际自由贸易港口相比，仍有很大的改进空间。海南自贸港的建设目前还处在起步阶段，还需要后续的许多细节完善。此时海南应当把握住发展的良机，充分依靠制度创新的激励机制，降低交易费用以及促进合作的的作用，在以高标准、高质量为准则逐步探索、稳步推进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中，披荆斩棘，吸取教训、积累成功经验，不负国家赋予海南在开放发展中的历史使命，为全国提供自贸港的“海南经验”，为发展创造更多的“制度红利”，推动海南乃至我国的经济更上一层楼。

四、总结

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设显然离不开各项制度的协调与配合，合理适宜的制度可以为海南自由贸易港的未来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是决定海南自由贸易港能否持续性发展。创造性发展的先决条件：首先，在税收制度优惠力度之大、执行效率之高的基础上，海南自贸港对外来投资和前来消费的用户的吸引力不断增强，在一定程度上带动了海南自贸港的经济发展，为后续创新发展注入了不竭动力，有助于激发海南自贸港的内生动力，进而达到可持续性发展的目的。其次，在人才引进制度方面，通过政府、社会、个体共同的力量，不断推动人才引进制度的发展，从事前承诺到事后保障，将制度落实到各个环节，优化人才发展的环境，完善优质人才体系建设，真正做到了“引得来、留得住”，避免了以往“候鸟式”人才的现象。最后，在制度的监管层面，制度的创新固然具有举足轻重的的作用，但不可避免的是在实施的过程中，会存在“搭便车”的现象，所以建立严格的制度监管制度至关重要，在确保政策实施的灵活性，追求人性化的同时为制度注入公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