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 静
(运城学院 政法系,山西 运城 044000)
关公信仰是指民众对三国时期蜀汉名将关羽的膜拜与崇奉,关公信仰实质是关公精神信仰, 关公精神体现了中华传统社会价值观,忠、义、仁、勇为其精神内核,它是维系海内外中华儿女民族情感之精神纽带, 它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内容。关公信仰属于历史悠久的民俗事象,关公崇拜是中国民间信仰中最典型的神人崇拜,其影响超过了民间对所有神灵的崇拜[1]。关公信仰以儒家文化为内核, 包含的忠、义、仁、勇体现了传统儒家道德要求及道德理想,渗透儒家春秋大义,体现人们对优良道德的憧憬和追求。国内外研究者对关公信仰的研究早已存在,国外研究者对关公信仰的研究较早,19世纪中期俄国研究者李福清就对关公传说现象及民间关公信仰状况进行了深入的分析[2]。美国研究者杜赞奇从历史学角度研究了关公从民间守护神到成为国家及封建王朝正统象征的演变历程[3]。可见,虽然关公信仰起始于神州大地,但其精神已经走向海外,并且受到不同阶层人士的崇拜,影响力己遍及世界。国内研究者对关公信仰的研究,大多数侧重于把关公信仰当作一种文化符号和精神,研究内容局限于信仰本身,更多的是从民族传统文化的角度对“关公信仰”进行阐释与解读。但对作为中国传统文化典型代表关公信仰与当前乡村治理的逻辑关联尚未有研究者涉足,当前关公信仰已遍布中华大地,必然会对乡村经济社会发展产生一定的影响,因此研究关公信仰嵌入乡村治理既十分必要,又极为急迫,可为当前乡村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发展提供一个新的视角。
自十九大提出乡村振兴战略以来,我国乡村治理水平在不断的提高,但是仍然面临众多治理困境:当前出现了乡村传统和现代乡村文化断裂现象,愈来愈多的村民忽视或丢弃原有的乡村传统文化,致使原有的乡村风俗习惯、价值观念濒临消亡,乡村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遭遇“无根”困境,这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乡村社会发展内力,如何应对乡村治理困境对于实现乡村振兴战略和彻底打赢2020脱贫攻坚战至关重要。因而,为了提高乡村治理现代化水平,必须重塑乡村治理体系,有必要从深厚的乡村历史文化传统中发掘可用治理资源,奠实乡村治理的内在基础,才能构建内生性和现代性统一的现代乡村治理模式。作为社会资本和乡村社会独特文化现象的关公信仰,能够在乡村治理中发挥自身独特优势和积极作用,它能够极大地丰富乡村治理方式和手段,有效推动乡村经济社会可持续协调发展。关公信仰在我国乡村社会拥有着广泛深厚的社会基础,千百年来一直成为很多村民的精神支撑,在道德伦理教化和维持乡村秩序上发挥了独特作用,成为当前多中心乡村治理结构的重要一环。
社会资本在21世纪成为国内外学术界研究的热门话题,因其具有极强的科学性和合理性,被广泛的用于社会治理领域,成为研究治理领域的一种科学的分析框架和研究工具。社会资本最先是由法国社会学家皮埃尔·布迪厄提出,他认为社会资本是实际或潜在的资源集合体,基于成员间的认同而保持一种持久的制度化网络形式[4]。帕特南进一步的将其系统和完善,他认为社会资本具有社会组织特征,信任、规范和关系网络是其核心要素,它们通过相互协调行动可以提升社会效率[5]。信任能够为乡村治理提供一定社会基础,规范可为乡村治理提供稳定的乡村社会秩序,网络能为乡村治理提供紧密联系的社会纽带。社会资本理论表明,就个体角度而言, 社会资本存量丰富的社群使人工作和生活更加容易;就整体社会角度而言,社会资本存量丰富的社会更容易保持稳定和谐的秩序。乡村善治必然依赖乡村社会资本,乡村拥有的社会资本越丰富,村民归属感就越强,他们的合作就越容易,乡村治理效果就越好;反之,乡村拥有的社会资本越匮乏,则乡村治理效果就越差。不幸的是当前我国很多乡村呈现出社会资本缺失现象:诸如邻里关系淡薄、村民协作意识不强,平等、民主和自由网络尚未形成,干群关系恶化、基层政府信任力弱化……,这些社会资本的匮乏必然制约乡村治理的发展,严重影响乡村振兴战略的实现。而乡村善治和关公信仰蕴含的社会资本又十分契合,优良的社会资本是实现乡村善治的前提,关公信仰能够为乡村提供稳定的社会秩序、紧密的社会纽带和深厚的社会基础,它所蕴含的信任、规范和网络等社会资本, 与乡村礼俗、社会规则和家庭礼仪等文化资源一起构建成一个庞大的乡村治理体系, 这一体系能够很好地规范村民言行, 从而有效维系稳定和谐的乡村社会秩序。关公信仰还可以通过相关祭祀活动,或各种活动仪式、制度来促进合作,形成村民之间的相互信任(而社会信任是村民交往的前提,是社会秩序正常运转的先决条件),从而形成和谐的乡邻关系;关公信仰能通过其蕴含的教义或教规来引导和规范村民的言行,或通过习俗、惯例、契约、礼仪等形式固化成文化形态来制约乡村社会成员或乡村组织行为,并为其提供行为评判标准,从而形成一种共同社会认可。关公信仰还能为村民提供社会联系纽带,因而具有凝聚人心、沟通协调和团结互助功能,因此可以将关公信仰作为一种非正式制约手段融入到相关乡村资源管理中,可以借此协调乡村社会成员共同行为,最终达成乡村善治。
乡村社会正常运转,需要一整套完整的伦理道德来规范和约束全体村民行为,才可实现整合乡村社会的目的。“宗教的一个主要功能就是借助超人间的力量,为社会成员提供心理上的慰藉和安全感[6]。关公信仰能够为村民提供精神支撑和心理慰藉[7],某种程度上减轻了村民生活压力,抚慰了村民疲惫劳困的心灵。正是依赖关公信仰中的精神慰藉,村民才能在艰辛的生存环境里保持自身心理平衡,在枯燥的生活中寻找少许的人生乐趣,在层层生活重压下依然对未来保持一份憧憬和向往,才能使人类社会得以繁衍和发展[8]。关公信仰的伦理教化功能是基于他身上几乎集全儒家称道的所有美德:他熟知《春秋》,言行合符经义;温酒斩华雄、英勇绝伦;义释曹操,知恩图报;过五关斩六将,不忘桃园结义……,这些蕴含精深人生哲理和社会价值的关公美德符合儒道释教义,为广大村民所认同,成为他们的重要精神支柱,潜移默化影响着村民的社会文化生活[9]。关公信仰的社会教化作用在乡村关公信仰祭祀活动中表现尤为明显,大型关公信仰祭祀活动能够将平时分散的村民聚集在一起,并在祭祀活动中加强了沟通和交往,增强了社会认同,促进了乡民内部团结,凝聚了人心[10]。族长在祭祀过程中会向村民宣讲关公人生的辉煌经历,阐释关公信仰伦理,要求族人严格遵守并发扬光大,一次关公信仰的祭祀活动,实际上就是对村民的一次道德伦理教育,具有很强的凝聚力与感召力,它将分散的乡民价值观念加以整合,使其个体价值必须服从乡村社会的群体目标,构建乡村社会命运共同体,密切了乡民的人际关系,增进了乡民之间的感情,加深了村民的集体归属感与认同感,加强了乡民之间的互助与团结,从而有力地促进了乡村社会整合,同时也有利于国家政权对乡村社会的管控,乡村振兴战略才能顺利实现。
在乡村市场经济大潮下,见利忘义、诚信缺失行为屡屡发生,严重扰乱了乡村经济的运行秩序,而诚信却是乡村市场经济活动的前提。商人们之所以尊关羽为财神或商业神, 就是尊奉关羽身上的诚实守信品德。诚实守信正是关公信仰所蕴涵的商业价值,关公就等同于“信义”伦理文化符号。这种伦理价值对乡村市场经济的正常运行具有无可比拟的重要作用[11]。关公信仰中所蕴含的信义价值源于乡村经济社会成员共同认可,它已成为成员们经济活动中应共同遵守的商业道德义务和经济伦理习俗,与正式签署的商业契约一样约束市场经济活动中村民的商业行为。这种诚信的伦理价值升值比正式签署的契约更有效、更稳定。尤其市场经济具有极高风险性,为了规避生意风险、实现生意兴隆,诚实守信便成为商家必须遵守的商业法则,商家在与顾客的合作中必须具备忠诚信义商业品德,而已作为人格信用卡的关公信仰能够在商品交流中沟通每一位经济活动者,尊奉关公信仰显然可以取信同行和顾客、因而能够促进商家自己的生意兴隆[12]。
关公信仰的正外部性能够降低经济活动中的交易成本,社会资本中的信任要素决定了关公信仰在商业活动中可以建构和谐的信任关系,因而能降低相互之间的交易成本和信任成本,从而可以减少交易中的信息搜寻、谈判和履约等费用支出。中国农村是“熟人社会”,关公信仰显然可以强化村民之间的互信,有效减少交易双方的欺诈和违约、降低双方信息的不对称,从而减少交易成本。关公信仰还能增加道德惩罚力度,那些在商业活动中背信弃义和坑蒙拐骗的商家必然遭受整个乡村社会成员唾弃和嘲讽,从而大大降低商业活动中的道德风险。作为社会资本的关公信仰还可以通过网络要素将乡村社会生产中的技术、资金、土地、劳动力和生产工具通过建立合作组织实现生产要素共享,从而提高劳动生产率,降低生产劳动强度,减少村民生产成本。乡村各式关公信仰祭祀活动也能够促进商品流通更为顺畅,有利于增加村民收入,提高村民生活水平,并能带动相关产业发展,特别是由地方政府组织的关公文化交流会和庙会有助于引入外来投资,促进乡村经济发展,提升乡村治理水平[13]。
传统农村社会结构是基于村民认可的血缘关系、信仰关系和地缘关系纽带构成的,由于村民本身具有的狭隘性,因此他们自主参与乡村社会治理意识十分薄弱,随着乡村经济的不断发展和国家政权对乡村社会治理介入力度的加大,于是便形成了新的乡村社会治理结构。农业税的取消和新的财税体制改革,大大削弱了基层政府尤其是乡镇政府的财力,降低了乡镇政府为乡村社会提供公共产品与公共服务的能力和意愿,致使村民的社会福利处于一种较低水平。而作为社会资本的关公信仰,具有很强的社会整合能力,它可以将不同地理空间的乡村社会成员紧密联系起来,通过关公信仰中教义的非正式规则安排全体乡民积极参与农村乡村公共事务。以“关帝庙委会”命名的乡村组织会依靠关公信仰为乡村社会提供各种互助和社会网络力量。由于获得本地乡民的信赖,关公信仰在政府力有不逮之处能够提供有益补充,能够及时处理邻里纠纷、维系社会运行秩序,并在乡村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积极组织和提供人力和物力,为乡村社会提供村民急需的公共产品。此外,关公信仰可增进乡村社会福利,满足村民差异化需求,关公信仰所包涵的非正式规则某种程度上也起着制度保障作用,能够弥补基层政府服务不足,增进乡村社会福利。关公信仰倡导村民之间互帮互济和资源共享,尽可能为村里鳏寡孤独等弱势群体提供基本生活保障。关公信仰还蕴含公益慈善伦理价值,主张乡民积极参与乡村养老事业,这些都有助于提高乡村社会福利。总之,关公信仰这种自我调适功能有助于乡民传承尊老爱幼、崇德敬祖的优秀文化,从而推进乡村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14]。
关公信仰具有传统文化的传承性和稳定性,它虽然不属于传统文化中的主流文化,但却具有强烈的地方乡土文化色彩[15],它以其强大张力和符合儒释道的价值,盘根错节于主流文化之中,在中华大地无处不在,深深植根在乡土社会广袤无垠的土壤中,与村民生产、生活紧密相连,形成独特的村民文化心理、生活方式、行为准则和 道德观念。在我国广大乡村尤其是关帝出生地山西运城解州,关公信仰的各种祭祀活动自古以来都是村民文化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现存的关公祭祀仪式有四月初八关帝巡城,六月二十四关老爷过生日, 九月十三金秋大祭,关帝庙已经成为人类学家所说的寓意丰富的纽带象征”[16],这些文化活动经过长期不断的演进,已变为具有地方韵味的民俗文化,鲜明地展示了关公信仰与民间文艺和民间生活的内在关联,且具有一定的艺术和美学价值,于不自觉中传承民间文化,其独具魅力的内涵和雅俗共赏的文艺形式吸引着万亿乡民,成为联系现实和历史的重要纽带。同时,因为关公信仰活动贴近村民生活和实际,易于为村民理解与接受。且其内容丰富,为村民平时枯燥的生活注入新鲜的文化活力,使本来平淡如水的乡村顿时具有一种独特的文化底蕴。作为乡村文化娱乐平台的祭祀活动能够丰富村民文化生活,促进农村精神文明建设,尤其是每年举行的关帝庙会庆典,各种有关关帝戏曲和民间艺能展示让人叹为观止,吸引了无数百姓,极大地丰富了村民文化生活、繁荣了乡村文化、促进了乡村社会精神文明建设。
我国乡村有很多基于关公信仰成立的各种形式“关公庙委会或关公文化委员会”,它是一种通过关公信仰提供社会网络和互助合作的力量, 往往最能获得所在乡村社会村民的信任[17],这种基于关公信仰成立的民间组织是乡村社会共同体塑造与在地化关公文化认同的一种有效方式。各种形式的关帝庙会实质是一种集体欢腾的社会性仪式,它将那些原本分散和乏味的家庭生活变成满是激情的集体活动,“这种信仰符号本身是匿名的社会,通过符号崇拜和认同达到道德力量的社会整合”[18],它虽然不是政府组织,但却在国家政权力所不及的乡村起着一定程度的有益补充,成为处理邻里矛盾、维系乡村正常秩序的民间场所,因此必须正确处理政府及其部门和关公信仰组织之间的关系:第一,政府及其部门要大力支持和规范引导关公信仰组织的发展,在资金、场地和政策等方面要给予大力扶持,最大限度激发、释放关公信仰组织的社会活力。第二,关公信仰组织也要积极主动作为,自觉地将关公信仰蕴含的有益价值观与主流文化保持一致,利用自身丰富的社会资本存量动员更多村民参与乡村治理活动,保持乡村社会有序、良性的发展。第三,加强政府及其部门对关公信仰组织行为的监管力度,使其始终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保持一致,并落实村民自治的真实具体情况。
民间关公信仰人士有很多属于关公信仰组织的重要成员, 他们或者是乡村的权威人物、或者是宗教精英, 或者是德高望重的族长,他们虽然不是基层政府或村委会正式干部, 但能在调解乡里纠纷、组织村民积极参与乡村公益事业时发挥实际组织领导作用[19]。我国宪法规定要尊重和保护公民的宗教信仰自由,所以党和政府要尊重和保护乡村社会关公信仰人士的权利,积极引导他们参与乡村公共事务管理,采取多元化的手段将关公信仰与当前乡村治理有效融合,有效发挥关公信仰中权威人士的影响力,动员更多的关公信仰人士社服务于乡村公共事业,引导乡村信众自觉的将关公信仰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保持一致。乡村振兴战略是彻底解决三农问题的重要途径, 政府应将关公信仰人士或信众的管理与当前乡村振兴战略紧密结合。在关公信仰较为兴盛的乡村,当地基层政府完全可以因势利导、因地制宜、积极整合地引导村民将关帝信仰与新时期乡村治理现代化有机结合[20],真正做到对乡村社会关公信仰人士的引导和管理相统一:首先,在乡村治理进程中,要重视对关公信仰人士的精神引导与社会主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帮助他们正确认识和判断新出现的社会现象,引导他们科学地看待关公信仰问题。其次,加强对关公信仰场所管理力度,完善蕴含关公信仰的各项村民规约,使其更加制度化和规范化。最后,正确引导村民积极而又理性地参与各类关公信仰活动,鼓励村民以科学的信仰方式推动乡村精神文明建设,乡镇政府工作人员要对乡村社会的关公信仰予以科学地引导,弘扬信仰中正确的价值规范,消除负面价值观因素,塑造良好社会秩序、进而有力地促进乡村社会治理,若如此关公信仰真正的不失为一种有效的乡村治理方式及便捷途径[21]。
在乡村治理现代化进程中,有效治理无疑会成为乡村治理的主要目标,关公信仰虽然也属于乡村治理资源,但毕竟是乡村治理所用的辅助手段,因而在与基层政府和村民自治组织的权力交互过程中难免会处于弱势地位,这种情势必然会破坏关公信仰文化的相对独立性和原生性,因此基层政府和村民委会应尊重关公信仰的独特性与历史性,平衡好管理尺度。只有保持关公信仰在乡村治理中的独立性,才能保持其独特文化魅力,只有弘扬优秀的关公精神,才能为实现乡村善治贡献关公信仰自身独有人格。因此,必须充分发挥关公信仰组织独立性,不仅可以为村民提供相互协作的机会,还可调动广大村民对乡村公共事务参与的积极性,增强他们行使参与乡村社会治理能力,这些都有助于促进乡村社会资本的发展,有助于村民民主精神的培育。政府应支持村民通过民主选举关公信仰组织委员会,并制定科学理性的政治制度或规约,使之成为乡村信众的行为准则,使关公信仰活动制度化、规范化,从而实现高效的自我管理。
关公信仰融于乡村治理过程中必然会产生一定的矛盾和冲突,这些矛盾冲突将会影响乡村治理效率,妨碍乡村经济社会的发展,同时也会对关公信仰本身发展产生消极影响,因此必须解决这些矛盾,因为它涉及的不仅仅是关公信仰本身问题,而且也涉及乡村治理各主体与相关治理因素。如何减少关公信仰与乡村治理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怎样让关公信仰科学理性地参与当前乡村治理,已成为关公信仰转型与乡村善治的重要问题。因此,在乡村治理实际过程中,必须厘清关公信仰组织与村民自治组织、基层政府的权力边界,辨析关公信仰教义与村民自治法律法规、村规民约之间的内在契合,在他们发生冲突和矛盾时及时解决,这样才能真正发挥关公信仰传统优秀文化的内在价值,使其更好地服务于乡村治理。
综上所述,关公信仰在乡村社会以村民共同尊奉的价值信仰,能够借助血缘或地缘关系纽带,将其蕴含的传统优秀文化价值与当前乡村治理的公共精神紧密联合起来。从社会资本视角看,关公信仰内含的信任、规范和关系网络在乡村治理实践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为当前解决我国乡村治理困境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有力地推动了乡村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