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文化、红色资源和红色基因三者关系及其研究价值论析

喻学林 向慧芳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把“红色资源利用好、把红色传统发扬好、把红色基因传承好”(1)习近平：《贯彻全军政治工作会议精神扎实推进依法治军从严治军》，《人民日报》2014年12月16日。。2021年2月20日，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教育引导全党大力发扬红色传统、传承红色基因，赓续共产党人精神血脉”(2)习近平：《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的重要讲话》，《人民日报》2021年2月21日。。这些重要论述不但从党和国家发展战略高度，指出了红色资源、红色基因、红色文化对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价值，而且进一步增强了进行“红色”系列思想深度研究的必要性和迫切性。近年来，学界围绕三个概念为主题的研究不少，尤其是对红色资源和红色文化相关的研究很多，但对三者各自的内涵挖掘还不够全面和深刻，对三者相互关系的系统建构还没有。很多文章将三者的概念混用而使主旨不明、指代不清，既不利于对中国共产党历史与思想的深入研究，也不利于对红色精神的继承和发扬。在建党百年之际，深入探讨“红色”理论、思想及其系列现象具有深远现实意义。

一、红色资源、红色文化与红色基因的内涵

红色资源、红色文化和红色基因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在革命和建设的伟大斗争中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实践中创造和沉淀下来的具有特殊象征意义的事物，各自有着丰富的内涵，体现着丰富的历史价值和时代价值。

(一)红色资源的内涵

学术界对“红色资源”的研究是从本世纪初开始的。“红色资源”一词首次由谭冬发在《“红色资源”与扶贫开发》一文中提出。(3)谭冬发、吴小斌：《“红色资源”与扶贫开发》，《老区建设》2002年第7期。资源原指“生产资料或生活资料的来源”(4)夏征农、陈至立：《辞海：第六版彩图本》，上海辞书出版社2009年版，第3053页。。在经济学中是指一个区域能够被人类开发利用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等各种要素的总和。当我们把一物称为资源时，也就不言自明地、先在地赋予了该物的利用价值及将被利用的可能，是立足于客观事物对人的功用而言，赋予了客体之于人的生存和发展意义。传统上所说的资源，往往指可见的物，后来又引申到文化、思想领域，意指凡是能为创造价值、产生效益或促进人的发展提供支持的事物，既包括物质的形态，也包括精神的形态。而有人认为广义的红色资源“可以包括全世界共产主义运动过程中形成的无产阶级政治理论、道德观念和价值准则及其承载这些精神产物的物质总和；从狭义上讲，它是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解放斗争和社会主义建设伟大实践中所形成的崇高精神及其物质载体的总称”(5)李实：《准确认识“红色资源”的丰富内涵》，《政工学刊》2005年第12期。。也有学者认为要从中国革命道路、革命文化、革命精神方面牢牢把握其基本内涵。(6)李康平：《红色资源研究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高校理论战线》2007年第6期。“红色资源主要是指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在革命和战争时期建树丰功伟绩所形成的革命遗址、纪念场所、标志物、遗存物品和文献，以及承载革命历史、革命事迹和革命精神的载体等。”(7)徐艳萍：《利用红色资源加强青少年革命传统教育》，《当代青年研究》2008年第5期。这一定义对红色资源所指比较详细具体，也很清晰。

笔者以为，对其内涵无限扩大容易泛化(如把它泛化到全世界共产主义的范围并不合理，“红色”具有中国本土源生性(8)据党史研究资料显示，“红色”来源于对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军队的称呼，最早称“红军”是在1927年。当年11月，党在湖北发动了黄麻起义，并在黄安建立了工农民主政权，当地百姓为表达对“农民自卫军”的爱戴和感激，写了一副对联：“痛恨绿林兵，假称青天白日，黑暗沉沉埋赤子；光复黄安县，试看碧云紫气，苍生济济拥红军。”其中首次用到“红军”一词。1927年12月广州起义后，起义机关在发布的《红旗号外》中，正式把参加起义的工农兵称为“工农红军”。1928年，党中央发布《中央通告第五一号——军事工作大纲》将工农革命军正式定名为红军。自此红军便成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军队的标志性符号，红色也成为中国共产党的本色。)，让人不能准确把握红色资源所指。另外从“红色”的汉语词源考究看，红色自古以来就是中国人民喜爱、崇尚的颜色，最常见的就是人们喜欢穿红色衣服，贴红色春联，喜庆之事用红物。所以，它以火红、鲜血的颜色代表着炽热、激情、吉祥、旺盛，意味着繁荣、有生命力、正义能量，并引申为革命和改天换地。狭义的“红色资源”应该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建设和改革过程中所形成的、承载着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实现民族复兴伟业足迹的一切物质形态；广义的红色资源则不仅指革命和建设所形成的物质载体，还包括这些载体中蕴含的可供利用的思想、精神。人们常说到的红色资源是在其狭义的概念上使用的，广义的红色资源一定要放在人们对其利用性意图这个语境下言说。

今天看来，红色资源中蕴含着中国共产党人干事业、追理想的原初力量，也是党的伟大事业起点和源泉，是中国共产党人初心的见证，是中国共产党人为中华民族复兴大业和共产主义崇高理想奋斗的永恒印记，值得我们永远珍惜，用好管好并不断丰富。党领导中国人民从革命到建设以及改革开放，奋斗拼搏足迹所至，便都具有了红色资源的意义，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宝贵财富。正如前述，中国共产党走过的道路就是红色道路，中国共产党的实践创造物都具有了红色资源的意蕴。保护好红色资源是继承党的优良传统的基础和前提，建设好红色资源是建设党和国家的力量之源，不断丰富红色资源是不断夯实拓宽党的发展道路，使党永葆青春活力的保证。在使用红色资源这个词的过程中要侧重于革命和建设道路上以物质形态承载、表现出的优秀成果，并具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可资利用的价值。

(二)红色文化的内涵

所谓文化，一般指“人类在社会实践活动中所获得的物质、精神的生产能力和创造的物质、精神财富的总和”(9)夏征农、陈至立：《辞海：第六版彩图本》，上海辞书出版社2009年版，第2379页。。文化即“人化”，凡文化，都带着人的社会实践活动的痕迹，是人类活动的产物。“人化”不仅仅是人类所创造的物质、精神和制度的总和，更是人创造文化、文化塑造人的过程。文化有三个层次：一是外在的可见物，二是人们的行为方式，三是潜藏在精神深处的价值观。学术界开始对“红色文化”的研究时间并不长。第一次提出“红色文化”是刘寿礼在《苏区“红色文化”对中华民族精神的丰富和发展研究》一文。他认为红色文化是指“在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诞生于井冈山和以瑞金为核心的中央苏区‘红土地’之上的人民大众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文化”(10)刘寿礼：《苏区“红色文化”对中华民族精神的丰富和发展研究》，《求实》2004年第7期。。当初这一定义还是非常狭义的。有人认为“红色文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各族人民在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的长期革命实践中所形成的伟大革命精神、革命传统及其载体”(11)邓显超、杨章文：《红色文化软实力的内涵及构成要素探析》，《毛泽东思想研究》2016年第33卷第2期。，有人认为“红色文化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12)李慧琳：《理解、认同与传承：发掘红色文化时代价值的三个环节》，《思想教育研究》2019年第2期。。

今天看来，所谓“红色文化”就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在新民主主义革命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中，在马克思主义思想指导下，继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并依托红色资源而创生的独具中国特色的、先进的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理解和分析红色文化，一方面要把它的物质表现和精神表现分开来把握，没有物质的载体和依托，红色文化不能生根发芽，但物质的载体中如果不融入先进的价值观，它不足以成为红色文化的表征物；另一方面更要重视物质和精神背后共同承载和传达的积极的、先进的价值观。传承红色文化，就是传承其精神的部分，就是对其核心价值的发扬，如坚定的理想信念、顽强不屈的奋斗精神、强烈的爱国情怀、忠贞的人民立场等。

由于红色文化是由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进行伟大社会历史实践的产物，并已融为中国优秀文化的一部分，必然是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和重要标志。红色文化发端于中华民族救亡图存的历史转折交汇点，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是其生长的沃土，其根本底色是革命文化，其亮色是改革创新文化，其最终表现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红色文化是推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人的全面发展的优秀文化。它是中国共产党人和中华民族共同创造、积淀的重要文化产物，已经成为中国人民的精神财富，对于涵养新时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意义重大，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事业具有永恒的滋润价值。在使用这个概念时，我们要更多地侧重于党和人民在实现伟大事业征程中所有的思想行为方式及其蕴含的价值观。

(三)红色基因的内涵

“红色基因”一词诞生的时间并不长，2009年首次出现在《“铁军”叶挺独立团》一文。(13)杨琳：《“铁军”叶挺独立团》，《瞭望》2009年第30期。习近平总书记于2013年在兰州军区视察工作中，第一次提到了“红色基因”一词，强调了红色基因传承的重要性。之后，习近平总书记在多个场合提及到“红色基因”，强调部队官兵、党员干部、青年要接受红色基因教育，将红色基因代代相传。一时间，“红色基因”一词被认识和熟知，并在后续使用中得到广泛传播和认可。学术界也对“红色基因”展开了深入的研究。“基因”原本是一个生物学意义上的概念，“是生物体携带和传播遗传信息的基本单位”(14)夏征农、陈至立：《辞海：第六版彩图本》，上海辞书出版社2009年版，第1009页。，它储存着所有的生命遗传信息，是决定生物体基本构造和性能的遗传因子。那么如果把基因指称精神世界，则是指人格中最核心的特质，是区别于任何他者的显著本质，它既来自过去世代的精神积累和生命要素，又具有恒久的、强大的持续遗传性。

在中国，自从中国共产党诞生以来，“红色”就有了非常特殊的寓意——象征着革命，经常用来指与中国共产党的革命和建设有关的一切现象，比如“红色革命”“红色政权”“红歌”“红色文化”等。强卫认为，“党的红色基因，就是党在长期奋斗中锤炼的先进本质、思想路线、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15)强卫：《激活红色基因焕发生机活力——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精神》，《求是》2014年第18期。。姚志军认为，“红色基因包括坚定执着追理想、实事求是闯新路、艰苦奋斗攻难关、依靠群众求胜利”(16)姚志军：《传承红色基因 发扬革命精神》，《党建》2016年第6期。。卞成林认为红色基因主要包含思想、精神、价值观、品德四个方面的内容。(17)卞成林：《新时代传承红色基因坚定文化自信的思考》，《中国高等教育》2020年第Z3期。综上所述，我们认为“红色基因”是中国共产党在革命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形成的中国共产党人独有的核心精神特质、思想品质和道德境界。它是一代又一代中国共产党人用生命铸就、传承并不断发扬光大的。它主要包括这些内容：坚定信仰、热爱祖国、对党忠诚、无私奉献、艰苦奋斗、开拓创新、求真务实、清正廉洁。在使用这个词上，我们始终要在表达中国共产党人的政治精神、永远不变的优秀道德品质、代代相传的优良作风这个语境中去把握。

既然红色基因是一种特殊的基因，它就有遗传性、再生性和不可逆性。红色基因是在古老中国的土地上生长起来的，它是中华民族的，是中国精神的内核；它是中国共产党在领导革命进程中诞生的，具有强烈的无产阶级革命特点；它又是在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主义思想照耀下不断发出光彩的，所以又是科学的。

红色基因是中国共产党永远保持旺盛生命力的根本营养，是党永葆战斗力的精神密码，是永葆青春的活性因子。这个活性因子是中国共产党人和这个集体身上永不褪色的共同本质、核心精神，不因时代的改变而变异，也不因时代的前进而被抛弃。只有不断传承这些红色基因，党的伟大事业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梦想才能实现。

二、红色文化、红色资源和红色基因的相互关系

红色文化、红色资源和红色基因三个概念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华民族进行革命和建设的历史中伴随产生的存在，三者因“红色”而密切相联。

(一)红色文化和红色资源的关系

学界对红色文化和红色资源的研究几乎在同一时期。红色资源是红色文化的物质载体，最初往往指那些具有可见形态、具有典型意义的革命旧址、旧物和革命历史事迹。后来其涵义逐渐扩大。有学者认为：“我们党自成立之日起，在领导中国革命的伟大斗争中积淀、形成，并在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开放新时期得到继承和发展的红色资源、红色传统和红色精神，都是红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18)高翔：《充分认识红色文化的深刻内涵》，《党建》2019年第5期。红色文化包括红色资源，红色资源是红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红色文化中的物质文化，是红色文化对人的可能产生的功能和价值。红色文化依托红色资源而产生，但又远远超越红色资源的范畴，比红色资源的所指更加广泛，更抽象，而且是一种动态的、发展性的存在，而红色资源多指静态的存在形式。红色资源中蕴含着红色文化产生的因子，红色文化一旦被人们利用起来对推动人和社会发展产生效益，又成为了一种社会发展的红色资源。弘扬红色文化，必须挖掘和利用好红色资源。对红色资源的利用及其产生的现象和结果就成为红色文化。二者是辩证地互存，在精神形态上可以相互转化。

(二)红色文化和红色基因的关系

对于二者的关系，有学者认为，“在红色文化的诸多现象中，存在着某种内在的规定性，规定了红色文化的根本性质和发展方向，构成了中国共产党独特的文化传统和文化本质，这就是红色基因”(19)吴娜：《红色基因的文化学考察》，《人民论坛》2015年第35期。。也有人说：“红色基因必须通过一定的文化载体和文化形式表现出来，而一定的文化形式，必然包含一定的红色基因价值取向的思想内容，文化本身就承载着红色基因的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人们的价值取向”，“红色基因是作为红色精神的一种表现形式，以红色资源作为依托，以红色文化为载体”(20)赵焱焱：《红色基因与研究生思想政治教育》，《理论观察》2016年第1期。。“红色基因的沉淀过程，就是红色文化对人的思想和行为的塑造过程，同时也是社会中的人对红色文化的内化过程。一个人只有受到红色文化的浸染和熏陶并将其内化为自身的一部分，才会拥有红色基因，一个政治组织和社会只有大力传播和弘扬红色文化，才能使红色基因得到传承”，“红色基因是红色文化的根和魂，体现在中国共产党的革命传统、革命精神和优良作风等红色文化之中”(21)彭正德、江桑榆：《论红色基因及其在新时代的传承》，《湖南社会科学》2021年第1期。。由此可见，红色基因是红色文化的遗传密码。当红色基因外化为一定的形式时，就成为一种红色文化。红色基因形成的过程既包含着优秀传统文化对人的塑造过程，也包含着红色文化对人塑造的过程，是对红色文化的认同和内化的结果。可以说红色基因是中国共产党在不同时期所形成的独有的文化基因。一个人只有在红色文化的氛围中不断受熏陶，才能真真切切地感悟到红色基因。同时，只有不断弘扬红色文化，才能够将红色基因代代相传。

(三)红色资源和红色基因的关系

“红色基因以革命遗址、纪念馆、党史馆、烈士陵园、名人故居、文艺作品以及战争实物和革命纪念品等物质形态存在于现实生活中。”(22)于润艳：《红色基因视阈下的大学生爱国主义精神培育》，《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2020年第20期。这一表达，笔者认为还不很准确。应该说，从红色资源中我们可以找到红色基因留下的痕迹，共产党人的红色基因在革命根据地和社会主义建设各领域得到了更好地锤炼和升华。红色资源是红色基因外在的物质表现形式，承载着红色基因所要表达的思想精髓，是红色基因的重要物质载体。无论是党员干部，还是青年一代，要理解领会红色基因的真正内核，都需要挖掘红色资源所传达的价值内核。因此，我们传承红色基因，必须意识到红色资源的重要性，保护好、挖掘好、利用好红色资源。

总之，红色文化、红色资源和红色基因三者之间既相互区别，又紧密联系。不能割裂相互之间的联系，忽视它们之间的联系；也不能混淆三者之间的区别，将其视为同一个概念而混用。对三者内涵的理解不能泛化，各自应该有一个相对的界限，在学术研究中要注意语境区分而准确使用。认识对实践有很强指导作用，只有正确的认识，才能指导我们更好地实践。概念的混乱必然会导致理论的混乱，并可能导致实践目标不明。认识和处理好三者的内涵及其关系，对于我们在不同领域和不同层面利用先进文化资源，弘扬红色精神，建设红色文化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三、厘清三者内涵与关系的价值

红色文化内涵丰富，是革命先进思想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结合的先进文化。红色资源真实记录了中国共产党奋斗的全过程，是全党全国各族人民重温历史的重要载体。红色基因承载着中国共产党人的高尚精神，是保证党和军队先进性和纯洁性的根本保证，体现在共产党人的担当和创举上。如果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发展的高度看，在党领导人民攻坚克难、执政兴国的历程中，红色文化早已经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主流文化，并引领着我国文化建设的方向，是精神文明建设的基本体现和重要实现方式；红色资源是精神文明建设的主要载体；红色基因是精神文明建设的内在动力、核心体现。三者体现在我国精神文明建设的不同领域和人民生活的不同层次，发挥着各自的作用，共同融合成社会主义先进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中国共产党继续带领人民前进的新的伟大历史征程中，离不开对红色文化的弘扬，离不开对红色资源的开发，也离不开对红色基因的传承。自中国共产党诞生以来的“红色文明”现象，极大推动着中华民族的历史进程，改变着中国人民的命运，重组着世界的政治经济格局，是人类历史上的奇迹。廓清红色文化、红色资源和红色基因的概念和相互关系，对于更好地深化红色文化研究，挖掘红色文化资源，传承红色基因，在理论上和实践上都极具重要性。具体来说，包括以下两个方面。

(一)厘清三者内涵与关系有利于中国共产党的思想理论建设

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历经艰难困苦而不断发展壮大，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我们党始终重视思想建党、理论强党，使全党始终保持统一的思想、坚定的意志、协调的行动、强大的战斗力。”(23)习近平：《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8年5月5日。中国共产党作为先进的政党，以先进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其思想上建党的前提就是要与时俱进地注重对思想的体系性建设、科学性建构，不断地为党的建设提供符合历史潮流和发展规律的思想武器。党的历史就是一部思想理论创新的历史。思想上建党的第一要务就是要进行红色教育，在百年党史学习中增强党性。因此，要加强对党的思想理论的深入挖掘和研究，使党的思想体系建设不断深入和丰富，不断创新。这就要求我们要准确把握红色资源、红色文化和红色基因在党建理论中的地位，认识它们指导党建实践的价值所在。认真总结好、利用好百年党史上的丰富红色资源，科学而系统地建设好、发扬好红色文化，认识到红色基因的伟大价值并把它珍惜和传承好。

(二)厘清三者内涵与关系对青少年进行红色教育具有重要实践指导价值

弘扬党的伟大精神，赓续红色血脉，接续党的伟大事业，其根本在培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接班人。对一代又一代青少年进行红色教育，就需要从理论源头去引导他们认识党的丰富思想。只有正本清源，科学认识，才能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才能使青少年认识到百年大党精神的丰富性、行动的正义性、事业的崇高性，从而坚定崇高理想信念跟党走，做好接班人。理清三者关系，便于我们在教育实践中摆正好各自的价值定位，充分发挥好各自的功能作用。红色资源是青少年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载体，认识红色资源的过程就是接受教育熏陶的过程。红色文化广泛存在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各领域，认识其内涵及其存在价值有利于我们更细致、更全面地利用好它、发扬好它。而青少年一代对前两者的认识和把握正是赓续红色基因的保障，红色文化蕴含的红色元素不断熏染他们的心灵，潜移默化，使他们内心深深埋下红色种子，坚如磐石不动摇。总之，三者各有丰富内涵，各有侧重，是构成中国共产党理论和实践的重要组成部分，发挥着思想建设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的重要价值。

(三)厘清三者内涵与关系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理论建设具有重要价值

一百年来，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浴血奋战，艰苦奋斗，使中华民族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使中国人民走上了全面实现小康社会的道路，并朝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征程阔步前进。中国共产党在百年历程中，经过长期革命、建设和改革实践，不仅创造了充盈的物质基础，而且在精神文化生产上，历史性地创造了辉煌的红色文化，值得我们去大力弘扬。红色文化和红色基因已经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的主旋律。深入系统地研究三者辨证关系，必将对我国社会主义文化理论建设起到很好的丰富和推动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