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潇天 河北大学新闻传播学院
故宫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代表和象征符号,肩负弘扬中华文明的重任,也承载着我们的国家记忆。从当下的社会背景来看,故宫成了公认的“中国符号”和“中国话语”,蕴含于其中的“故宫文化”延续了中华的历史脉络,同时也在全球彰显着我国的文化自信。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党将“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作为宣传思想工作的重要理论创新,纪录片具有真实性和叙事特征,既是一种重要的传播载体,又是文化传播的重要手段,更容易被国内外的观众所接受和认可。通过纪录片来叙述承载着重要文化符号意义的故宫,也可达到更好的展示中华文化、彰显文化自信的效果。
从国际层面来看,“全球化”的背景下资源的配置与争夺愈演愈烈,整个影视产业的发展亦是如此,“地球村”的媒介环境使商业化浪潮席卷整个中国影视市场,如我们在电影屏幕上看到各国电影人汇聚一堂,电视屏幕上大量国外电视剧、综艺的模式在观众眼前层出不穷。而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西方媒体对中国形象的抹黑和“妖魔化”也迫切要求我国积极塑造自身国际形象。从国家层面来看,“媒介融合”的现实、“国家需求”,以及快速发展的经济实力和文化软实力远不相当,所以提高文化软实力、国际话语力、讲好中国故事的必要性和紧迫性日益凸显。
国家从战略高度积极出台相关法律和政策支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发展和弘扬。习近平总书记在2015年文艺工作座谈会上指出,“人民的需要是文艺存在的根本价值所在”。能不能制作出优秀的作品,最根本于是否能为人民抒写、为人民抒情、为人民抒怀。一切有巨大影响力的文艺作品,反映的都是时代要求和人民心声。因此近年来,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逐渐加大纪录片扶持力度,鼓励国产纪录片精品创作,推动纪录片产业发展,发现并培养优秀纪录片人才。
自党的十八大以来,为促进电影产业健康繁荣发展,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制定了中国电影文化发展的新法规《中华人民共和国电影产业促进法》,从而将电影产业纳入了国民经济体系。通过减少审批项目、降低准入门槛,尊重、保障电影创作自由,保护电影知识产权。
尼尔·波兹曼曾在书中写道:“媒介即隐喻。”媒介安静无声地改变着我们的生活空间,也潜移默化地塑造着我们对社会文化的认知,并逐渐在一种特殊的传播情境中,勾连起各种人与媒介、媒介与文化、人与文化的循环互动,这便是“媒介生态学”的重点内涵。这些复杂而层出不穷的立体化相互作用,交织成为一张整体互动的大网,进而推动着信息间的交流与共享。因此,在媒介生态学的视域下,可以窥视到整个大环境的变化。
而从使用与满足的角度来看,在网络技术、影像技术和受众需求的共同推动下,故宫题材的纪录片也在不断改变叙事内容和形式,以适应时代的发展变化。故宫影像的传播媒介加速融合,通过运用试听技术,为历史内容的转换提供了极大的创作空间。当前的故宫影视作品较为短小且主题专一,因此更加适合快节奏、“碎片化”的生活方式。而采用的微观视角更加灵活、更为亲民。通过融入新知识、新价值观的纪录片正在引领第五次内容浪潮。在这次浪潮中,只有抓住融媒体开辟的创作、传播、营销新空间,国产纪录片产业才能在媒体新格局中生存盈利。
《我在故宫修文物》上映首周票房过500万,最初在央视播出之时,尽管这部纪录片在黄金时段晚8点播出,跟其它的历史纪录片一样,反响平平,然而在偶然被人传至B站后成了网红爆款,豆瓣评分高达9.5分,超过了《琅琊榜》,单集播放量超过50万,弹幕累计6万余条。
从叙事主题上来看,当下火热的纪录片的选择更加迎合时代特色,在体现我国文化价值的同时,开始注重受众的收视心理需求,重视受众的收视期待,如《我在故宫修文物》,叙事主题更加生活化,以平凡的生活为底色,潜移默化地将文化知识、文化价值观等融入其中,受众在观看时会产生心灵上的共鸣,并且无意识间肯定了我国的优秀传统文化。
从叙事对象来看,《我在故宫修文物》在叙事对象的选择上转向微观的层面[1],开始关注“匠人”这样一个平凡且容易被忽视的群体,用镜头聚焦普通人的生活,也不再单纯的以宏大历史叙事角度来讲述已经规划好的内容,而更加关注边缘人物和不为人熟知但比较生动有趣、吸引观众的历史性细节,通过采用了平民化的叙事手法,将故事的讲述用充满生活气息的语言进行表达,纪录片开始兼备平民性和人文性。作品的平民语言更加贴近受众的心理需求,从而淡化了作品和观众之间的疏离感,受众也更愿意从主观方面接受理解和记忆蕴含其中的中国传统文化,增强了文化自信也提高了我国文化软实力。
从叙事场景和节奏而言,场景上《我在故宫修文物》通过对文物修复员围在一起喂猫,闭馆后在太和门广场骑自行车等生活场景的刻画,以纪实美学的角度描绘平凡温情的画面,其深层次却蕴含着守护传统文化、默默奉献、安于本心的工匠精神,潜移默化地弘扬了甘于奉献、安贫乐道的价值观。从节奏角度,在影视大众化发展的时代,故宫题材纪录片正在朝着精品化的方向发展,比如《我在故宫修文物》在叙述匠人们的修复工作时,没有展现完整全过程,也并没有搭配相应的文字解说,观众若想要理解整部纪录片需要等到故事结束后重组碎片化的内容。
《我在故宫修文物》最初在央视播出之时,尽管选择在黄金时段晚8点播出,但依旧反响平平,然而偶然间传至B站后却成了网红爆款,豆瓣评分高达9.5分,单集播放量超过50万,弹幕累计6万余条。究其根本,《我在故宫修文物》遇上二次元文化的B站,是亚文化群体的一次集体狂欢,年轻人在B站观看可以吐槽、发弹幕、制作剪辑和同其他观众进行讨论,很容易引发共鸣,而这种共鸣很难在电视机面前实现。
和父辈相比,年轻人更热衷轻松有趣的表现形式,也有着审美的需求,他们喜欢“素颜”节目,不花哨、不板脸。如《我在故宫修文物》这类纪录片,便很容易走进年轻人的内心。抓住年轻人便抓住了未来,若想使纪录片取得好的传播效果,对受众心理的探究和把握必不可少。
红色文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等正向的价值观正逐渐深入到更多的年轻观众中,电影生态正逐渐走向良性循环。真正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纪录片占据了主导地位,但我们应该警惕民众对中国纪录片采取对抗性的解读模式,同时要适当调整中国历史题材纪录片模式化的宣传方式,防止民众对该类型纪录片产生审美疲态与麻木情绪。记录不仅是一种见证,更是一种表达。纪录片在很大的程度上其实是一种选择性艺术,精良的制作也带来了高品质的保证,纪录片制作者不能一味追求点击率和流量等,而要将目光放长远,牢记社会责任,坚持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弘扬和对相关知识进行普及,从而起到教育大众的作用。
在进行受众调查后,针对性内容制作。积极主动传播,细分市场,面对不同市场进行纪录片制作时,应对相应的受众进行调查,认真分析其所关注或想获知的内容,并用易于其理解的方式制作和呈现。
运用技术增加受众沉浸式体验。运用AR、VR、MR、全息、5G+4K/8K+AI等新兴技术,使受众在观看纪录片的同时能与故宫进行具身性的互动,加强受众的沉浸感,使其能够切身体验,让自己也成为纪录片的参与者和演绎者。
运用新媒体积极拓宽传播渠道。纪录片的播放不能仅局限于传统平台的播放,也要在网络平台进行积极投放,构建立体传播矩阵,也可以借助新兴短视频平台将纪录片精华部分进行浓缩制作,积极打造属于自己的APP平台。
打造传播矩阵,努力传播效果最大化。《我在故宫修文物》遇上二次元文化的B站,是亚文化群体的一次集体狂欢,年轻人在B站观看可以吐槽、发弹幕、制作剪辑和同其他观众进行讨论,很容易引发共鸣,而这种共鸣很难在电视机面前实现。而其他故宫题材纪录片并未取得同《我在故宫修文物》相似的火爆效果,从某种角度来看也可能是渠道的选择上出现了偏差,导致优秀内容却无法为人所知。因此在投放纪录片时应注意对渠道的选择和利用,从而避免“好酒也怕巷子深”的困境,使传播效果最大化。
制作微纪录片适应碎片化传播时代。与长纪录片相比,微纪录片故事性更强,氛围相对轻松,精细地运用配乐、画面和光影,甚至达到了广告的水准,美感十足。小而美的视频内容吸引了大量的拥簇者,无论是在节目的观赏性与节目的价值观传播上有很强的表率性。这也增加了双向互动的可能性以及移动观看的便携性。
国际传播方式仍有待改进,“文化折扣”现象层出不穷。国产纪录片在国外传播渠道窄,国外受众大多无法理解纪录片的传播内容、被误解曲解等问题屡次出现。归根到底,国产纪录片还未真正融入世界,未能在国际上获得认可。应该在进行受众调查后,针对性内容制作。积极主动传播,细分市场,面对不同市场进行纪录片制作时,应对相应的受众进行调查,认真分析其所关注或想获知的内容,并用易于其理解的方式制作和呈现。
故宫作为中华优秀文化的象征符号,肩负着传承文化的使命。而以故宫为题材的纪录片作为纪实影像,通过或宏大或微观的故事传播了中华传统文化以及蕴含于其中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而无论叙事模式如何改变,故宫以及与其相关的影视作品都应该牢记其作为文化遗产必定肩负着传承文化的功能,亦或者重视对传统价值观的弘扬。坚守人文精神,彰显人文关怀也是纪录片制作者们永恒的价值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