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学旅行视角下河北省5A级旅游景区发展战略研究

吴振华

（邯郸学院 a.教务处; b.经济管理学院， 河北 邯郸 056005）

研学旅行，是近年来逐渐兴起的教育新形态，因其与包括旅游在内的诸多领域联系广泛而发展迅猛。在研学旅行如火如荼地发展态势之下，其目的地的选择也变得更加丰富多样，各级各类的旅游景区自然而然地融入其中。河北省5A 级旅游景区，虽然在传统旅游市场中拥有突出的竞争优势，但近年来国内旅游需求不断升级，急需开拓新的广阔市场、探索新的发展路径。面对现实发展的艰难困境，研学旅行无疑成为最值得关注的选择。按此分析，研学旅行与河北省5A 级景区的结合能够极大地满足彼此现实发展的刚需，二者的相互结合势在必行。更为重要地，从研学旅行的视角重新思考河北省5A 级旅游景区的发展策略，在促进河北省5A 级景区旅游经济发展方面，具有非常明显的实用价值和现实意义。

一、河北省5A 级旅游景区开展研学旅行的价值

（一）利于高品质研学开展

河北省5A 级旅游景区，是全省最为优质的旅游景区，其旅游资源的品质代表了河北省最高的水平。高品质的旅游资源，为高品质的研学资源提供了可靠来源，高品质的研学资源为开展高品质的研学旅行提供了坚实的物质保障。

（二）利于高品质旅游打造

高品质的旅游，是建立在对高品质旅游资源不断挖掘的基础之上。依托河北省5A 级旅游景区开展研学旅行，出于研学的需要，必须对高品质旅游资源进行深挖。深挖旅游资源，对于景区的内涵式发展非常有利。因此，可以巧借研学旅行顺势打造高品质旅游。

（三）利于高品质文旅融合

文化与旅游的融合乃大势所趋，但文旅融合需要借助多种媒介才能实现。研学旅行作为一种新兴的媒介，一头连着作为河北省文化展示窗口的5A 级景区，一头连着规模巨大的旅游潜在市场中小学生，高品质研学旅行的开展，必将有力促进文化、旅游的对接，从而推动高品质文旅融合的进程。

二、研学旅行视角下河北省5A 级旅游景区发展的现实困境

（一）政策衔接不畅

近年来，教育部门、旅游部门对研学旅行最为关注，并相继出台了系列文件。2016 年11 月，教育部发布《教育部等部门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意见》，正式提出研学旅行；2017 年1 月，国家旅游局发布《研学旅行服务规范》，针对承接研学旅行的运营主题提出具体操作规范；2017 年9 月，教育部发布《中小学综合实践活动课程指导纲要》，明确研学旅行是中小学中和实践活动课程的一种，并纳入学校现有教育体系；2017 年11 月教育部发布《第一批“全国中小学生研学实践教育基地或营地”公示名单》，2018 年11 月教育部公布《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公布2018 年全国中小学生研学实践教育基地、营地名单的通知》，连续两年以官方名义公示国家级研学旅行示范基地。

结合已出台的文件，从部门主管的角度看，教育部门政策的延续性突出，旅游部门的针对性明显；从部门协同的角度看，教育、旅游两部门的衔接欠佳，呈现“自扫门前雪”的状态。

河北省5A 级景区，作为承接研学旅行的重要目的地，受上述政策衔接不畅的影响，仅遵照管理归口部门政策的要求，难以真正明确自身在研学旅行中的角色，致使研学旅行的操作性不强、活动效果差强人意。

（二）理解定位不准

对于研学旅行的理解，现阶段社会上存在三种主要误解：第一，研学旅行就是集体旅游。此种误解，是将研学旅行误认为由学校组织的师生集体出游，与春游、秋游大同小异，是将旅游代替研学的典型代表，即所谓的“不学只游”。第二，研学旅行就是校外活动。此种误解，是将“研学旅行”与“校外活动”混为一谈，但没有完全忽略在活动中渗透思想、道德等方面的教育，即所谓的“少学多游”。第三，研学旅行就是课外学习。此种误解，是过分注重学习成效，甚至有利用研学旅行增加学生课业负担之嫌，即所谓的“只学不游”。

上述三种主要误解，恰恰体现了社会上对于研学旅行定位的偏差，这种偏差严重干扰了正常的研学旅行的开展，致使研学旅行误入歧途。具体表现在：一方面，唯利是图的运营企业借研学旅行作为噱头进行大肆敛财；另一方面，蒙在鼓中的广大中小学生被扭曲的研学旅行折腾得苦不堪言。最终，导致研学旅行变形变味，成为教育改革中新的“鸡肋”。

河北省5A 级景区，在不同程度上对研学旅行存在上述误解。甚至将研学旅行视作科考旅游、教育旅游的变通版，凭借自身5A 级景区的名牌，盲目拓展中小学旅游市场。

（三）配套设施不足

在打造国家5A 级景区之初，在基础设施方面有其自身的刚性规定和硬性要求。从旅游的视角来看，是完全能够满足游客的出游需求、景区的服务需求、线路的设计需求。但从研学的视角来看，似乎没有真正关注开展研学的必需配套设施。例如，5A 级景区内散布游客服务接待点，方便满足游客在游览中的不时之需，但罕见景区内为研学提供相应的场所，不便于研学过程中开展研究、讨论，更无法满足师生的集中学习和相应指导。类似上述的缺失还存在于景区的其他很多方面，致使5A 级景区能为游客提供5A 的旅游体验，却不能给中小学生提供5A 的研学服务。

整体来看，河北省5A 级景区在配套设施方面存在不同程度的不足，无法为研学真正提供必备场所，无法为研学真正营造必需氛围，无法为研学真正创建必要情景。5A 级景区的配套设施，是开展研学旅行的外在条件。外在条件的不足，严重限制内在条件应有作用的发挥，直接影响中小学生在5A 级景区开展研学旅行的期望。

（四）资源转化欠佳

河北省5A 级景区的资源丰富且优质，自然资源以山水为本，人文资源以隽秀为荣。而河北省5A 级景区在研学资源转化方面，却不尽如人意，没有完全实现旅游资源向研学资源的彻底转化。这主要集中体现在以下几方面：

首先，宏观层面，转化停留在换名。从整体的旅游资源来看，将旅游资源全都视为研学资源。本质上来讲，就是换汤不换药。此种转化只做表面文章，毫无实际意义。

再者，中观层面，转化停摆在套用。从同类型的旅游资源来看，同类旅游资源采用相同的转化套路。转化仅是简单的套用，致使同类旅游资源转换千篇一律、千人一面。

最后，微观层面，转化停止在深究。从旅游资源单体上看，每个单体都是具有唯一性的，但转化过程中很难对唯一性进行深入探究，甚至以讹传讹、以偏概全。

（五）课程呈现欠妥

从河北省5A 级景区现有的研学旅行课程来看，景区将研学课程简单化的态势较为明显。具体表现在：将研学课程误认为就是简单的活动安排；将研学课程的讲解误认为景区导游词的简单改编；将研学线路误认为就是对旅游线路的简单复制。换言之，河北省5A级景区的研学课程，在内容上虽然依托景区特点，但主要从旅游的角度进行加工；在形式上多以成熟的旅游线路为主，偏重娱乐性而轻视科学性。

如果从课程的视角分析，河北省5A 级景区的研学课程在课程设计、课程实施、课程评价等方面存在诸多欠妥之处。在课程设计方面，缺失明确的课程目标，致使研学课程缺乏目的性；在课程实施方面，缺失必要的指导，致使研学课程缺乏获得感；在课程评价方面，缺失基本的标准，致使研学课程缺乏效度和信度。

（六）人才培育欠缺

河北省5A 级景区的旅游人才相对较为充足，其中不乏名牌导游、优秀的旅游服务人员，完全能满足景区自身旅游发展的需要。但对于研学旅行而言，5A 级景区的现有人才似乎还不能完全满足需要。突出表现在景区研学导师人才缺乏、景区研学资源研究人才缺乏、景区研学推介人才缺乏。

现阶段，河北省5A 级景区的研学导师大都由导游代替，导游虽然对景区游玩非常熟悉，但对于研学的需求并不是非常清楚，致使研学旅行成为了变相的旅游；河北省5A 级景区的研学资源研究人才稀少，而景区内对旅游资源的研究人员居多，致使研学旅行的教育效果大打折扣；河北省5A 级景区的研学推介人才多为景区的旅游推销员，在推介景区研学时不够专业，致使学校、学生、家长等多方对景区研学存疑甚至抗拒。

三、研学旅行视角下河北省 5A 级旅游景区发展策略

（一）加强政府部门沟通，倒逼政策顶层设计

研学旅行是需要多部门通力合作才能顺利进行的工作，部门间的充分沟通，是出台务实政策的前提。教育部门，应作为牵头部门，主动与相关部门（如旅游部门、财政部门）进行对接，将教育价值作为各部门制定政策的基础，在与其他部门形成此项共识的基础上，兼顾经济效益、社会效益。

在部门沟通方面，教育部门应担负起统筹安排的重任，既要协调好教育部门内部各个分管单位的责任与权力，也要协调好教育、旅游、财政等多部门之间的分工与合作。在政策制定方面，顶层设计尤为重要，既要确保部门内部政策的精准性，又要管控部门之间政策的承接性。

河北省5A 级景区，要善于利用自身发展的需要，并以此为契机向旅游主管部门积极呼吁，从底层发声督促部门之间沟通。另外，景区自己也要深入领会教育、财政等部门已出台政策的精神，在增加自身特色方面突出研学旅行的重要作用，以卓越的业绩引发相关部门的高度关注，促使政策调整，倒逼政策顶层设计。

（二）帮扶景区正解研学，引导景区精准定位

研学旅行，从望文生义的角度来看，与我国传统的“游学”十分相似。由于其自身兼具教育与旅游的价值，很容易将研学旅行与课外学习相等同，与集体旅游相混淆，出现“只学不游”“少学多游”便不足为奇。从解读政策的角度来看，景区的业内人士将推进研学旅行归结为助推经济发展，严重忽视研学旅行的教育初衷，出现“只游不学”便司空见惯。

河北省5A 级景区出于自身经济利益的考量，对研学旅行中的旅行方面非常关注。因其涉及到旅游传统六要素（食、住、行、游、购、娱）中的“游”和“行”两大要素，似乎做好自己份内之事便可万事大吉。殊不知，在研学旅行中，“研学”是重要的内容，“旅行”是必需的形式。“研学”的内容决定“旅行”的形式，“旅行”的形式反作用于“研学”的内容。重“形式”而轻“内容”的盲目市场扩充，得到的只能是“欲速则不达”的缺憾。

因此，在正确理解研学旅行之后，河北省5A 级景区应重新思考自身在研学旅行中的定位，即将自己作为研学旅行的乙方而非甲方，主动让教育当红花、甘愿让景区做绿叶。换言之，要为教育界人士提供以景区特色为依托的研学素材，要让教育界人士主导研学内容，要由教育界人士主控研学过程。

（三）探明研学设施诉求，完善景区配套设施

研学旅行，从根本上来看，属于教育形态中的一种。因此，开展研学旅行，需要从教育的视角审视配套设施的供给。5A 级景区，显然是旅游景区类型中的一种。其配套设施的供给出自旅游需求，是以旅游需求作为出发点和归宿点的，与研学旅行的教育需求存在明显偏差。

由此可见，若要将河北省5A 级景区做为开展研学旅行的目的地，必须照顾教育层面的需求，从研学需求的角度考虑设施的配套。具体说来，可从教学场所、教学设备、教学器具等方面入手，对河北省5A 级景区现有配套设施进行升级完善。例如，结合景区现存的游客接待点或服务点，适当增设可拆建的活动板房，以便满足研学所需的教学场所；结合景区现有的多种智能设备，适配研学所需资料信息库，大幅度增设终端接口，以便满足研学所需的教学设备；结合景区现在的消费摊点，开展租借地图、罗盘、标本夹等研学所需工具的业务，以便满足研学所需的教学器具。

（四）准确研判研学资源，高效转化景区资源

虽然旅游资源与研学资源联系紧密，但旅游资源并非等同于研学资源，应准确把握二者之间的区别与联系。两种资源最本质的区别就在于价值的侧重不同，即旅游资源的价值侧重游客的旅游感知体验、研学资源的价值侧重学生的核心素养培育。两种资源最内在的联系就在于资源本身的综合性（即资源本身既有旅游的用途，也有教育的用途）。只有彻底明确二者的联系，才能采取正确地资源转化方式；只有充分掌握二者的区别，才能准确找到研判研学资源的真正标准。

优质旅游资源是转化为优质研学资源的保障，但转化的关键在于对优质旅游资源内涵的深入理解和深度挖掘。5A 级景区的旅游资源，是国内高品质旅游资源的代表，河北省5A 级景区的旅游资源同属于此。根据国家文化旅游部公布的最新版国家5A 级景区中，河北共有11 家入选，分别为：保定市安新白洋淀景区、唐山市清东陵景区、承德避暑山庄及周围寺庙景区、河北保定野三坡景区、河北省保定市清西陵景区、河北省保定市白石山景区、河北省承德市金山岭长城景区、河北省石家庄市西柏坡景区、河北省邯郸市广府古城景区、秦皇岛市山海关景区、邯郸市娲皇宫景区。若将以上景区按照以人文景观为主的景区（后文简称“人文景区”）、以自然景观为主的景区（后文简称“自然景区”）进行分类，则河北省5A 级景区中人文景区居多，类型同质化较为明显。有鉴于此，应从微观层面寻找突破口，即从单体资源的转化做起，注重单体资源的历史研究，从培育核心素养、把握时空统一的视角单体资源的唯一性进行深入解读，为旅游资源向研学资源转化做好铺垫。根据微观层面资源转化所总结的经验，拓展至中观层面，即以同类旅游资源为转化对象，在寻找共性的基础上体现个性，跳出中观层面“套用”的老路子。最终，基于微观、中观的转化，实现河北省5A 级景区旅游资源宏观上的整体转化，摆脱研学资源转化“换汤不换药”的尴尬困境。

（五）精心设计打磨课程，遵循实践课程规律

河北省5A 级景区的研学课程，需要在课程论的指导下，结合景区研学资源，进行精心设计。从课程目标、课程内容、课程实施、课程评价等多个环节，重新打磨现有课程，使其更加规范、更加合乎研学的要求。尤其要注意对导游词的二次开发和合理利用，汲取导游词在生动性、连贯性、趣味性等方面的精华，剔除其迷信性、臆断性、谬误性等方面的糟粕，让导游词与研学课程紧密结合、相互对应。

研学课程重在实施，这既是课程实践的基本要求，更是实践课程的必然选择。河北省5A 级景区的研学课程，依托高品质研学资源，其魅力就在于高品质地实施研学。在课程实施过程中，要遵循实践课程的实施规律，要根据课程实施情况随时进行调整。只有这样，才能更为充分地体现河北省5A 景区的研学价值。

（六）广开渠道探索模式，构建体系培育人才

面对研学旅行的蓬勃发展，河北省5A 级景区应牢牢抓住这个发展的大好时机。人才是做好任何事情的基础，河北省5A 级景区应积极培育研学人才。具体可从以下几方面着手：

首先，拓宽景区研学人才培育渠道。既要着眼于旅游业内人士，又要广纳除旅游业之外的有才之士。广开渠道，充分吸纳和培育既懂得旅游又懂得研学的高级人才。

再者，探索景区研学人才培养模式。要主动与有旅游专业、研学旅行专业、师范专业的高校加强联系，共同参与人才培养方案的制定，协同培育研学旅行人才。

最后，构建景区研学人才培育体系。河北省5A 级景区应主动与政府部门、高等院校、中小学等加强联系，明确景区研学人才的培养目标，优化景区研学人才培育环节，完善景区研学人才培养方式，逐步构建人才培育体系，助推河北省5A 级景区研学旅行快速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