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竞技武术套路专业运动员再就业服务存在的问题与解决对策

肖海东，邢军伟

（河南理工大学 体育学院，河南 焦作 454110）

国家宏观体育政策转型和人事制度变革使专业运动员退役后的再就业面临新形势，同时“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等政策也为专业运动员再就业带来了新的机遇。 山东作为武术大省，具有悠久的武术历史和优良的武术传统， 不仅是较早就成立武术院负责武术管理工作的省份， 而且较早成立竞技武术套路队，在国内外各高级别比赛中，获得了世界冠军16 个，亚洲冠军19 个，全国冠军86 个，建设了省队-各地市代表队-基层体校（武术学校）的竞技武术后备人才培养体系，代表性较强。为了了解和改进山东省竞技武术套路专业运动员再就业服务工作，以该队近5 年退役运动员、现役运动员、相关负责人、教练员为调查对象，采用文献法、问卷调查法、访问调查法，对其享有的再就业服务开展研究， 分析山东省竞技武术套路专业运动员再就业服务存在问题与对策， 期望为竞技武术套路运动员科学的再就业服务提供参考和价值。

1 山东省竞技武术套路专业运动员再就业服务存在的问题分析

1.1 繁琐的运动队事务管理造成再就业服务工作不细致

随着1979 中国奥委会在国际奥委会中合法权利的恢复，我国逐渐对各项体育运动项目加以重视，尤其是1995 年《奥运争光计划》 的出台， 使竞技体育在全国范围内得到空前重视，从国家队、省队再到各市县都成立了专门的体育工作队伍或体育运动学校。 大量的青少年从事竞技体育工作，使各级体育运动学校的人数快速攀升， 随之而来的是学校对教学、管理、 后勤等工作人员的欠缺与需求。 就山东省武术运动队而言，现有工作人员应对运动员档案转接、调离、就业等问题已经需要做大量工作， 在专门的退役运动员再就业服务工作方面的人员严重缺欠，关于运动员再就业政策解读、技术技能培训、职业资质培训等显得力不从心。

关于运动员退役后的再就业问题，从国家到地方都出台了保障或促进退役运动员再就业的相关文件。如2002 年《国家体育总局、中央编办、教育部、财政部、人事部、劳动保障部关于进一步做好退役运动员就业安置工作的意见》出台、2018 年《体育总局人力中心2018 年退役运动员体育小镇实习就业工作启动》等，相伴随的是各省针对省体育工作队出台的关于保障或促进退役运动员再就业的文件出台。 如2004 年山东省体育局等六部门关于进一步做好退役运动员安置工作的意见［1］，2010年山东省运动员保障工作会议上， 山东正式出台退役运动员就业工作机制：规定全省各运动员输送市，每年须制定针对退役运动员的岗位招聘计划［2］。

关于专业运动员退役后的再就业问题， 可以说既有顶层的宏观文件出台，又有基层的具体文件传达与实施，那么为什么在上述针对运动员的调查中， 显示出运动员对当前竞技武术套路行业的就业形势与政策了解程度较低、渠道较为单一、所获得的再就业培训次数较少且不均衡， 这说明山东省提供的竞技武术套路专业运动员再就业服务并没有贴近运动员，其服务细致性有待提升。

1.2 服务力度欠缺造成运动员再就业培训与信息获取不均衡不到位

虽然国家针对运动员退役后的再就业问题出台了专门的文件， 并且要求各级部门采取专门行动解决运动员的再就业问题，而且各级部门也都根据文件要求相应做出了一些工作，但是运动员训练、 学习与管理工作需要相关工作人员花大量时间去应付， 而且运动员退役后的再就业工作是一个不间断的过程，因为每年都会面临着专业运动员的退役问题，使其成为了一个复杂的工作。 从文献的搜集来看，关于运动员再就业培训的活动确实不多， 也没有专门的栏目或专人负责运动员就业信息的发布， 如在山东体育体育局官方网站上公布的关于运动员再就业的相关政策、培训服务、岗位信息等内容不仅较少，而且更新缓慢，专门针对竞技武术套路专业运动员的相关再就业内容更是少之又少。 这不仅可以在上述关于现役运动员接受再就业服务内容与次数的调查中得到证实， 而且还可以从退役运动员的问卷调查中得到佐证。 前面两项调查可以获知，运动员接受的培训内容单一、频次少且缺乏专门的就业创业技能培训； 而且由于种种原因运动员再就业信息获取不均衡不到位。

1.3 现有政策的导向性、针对性、时效性无法满足新形势下再就业服务需求

虽然从文件的制订与发布来看， 山东省紧跟国家宏观政策制订并下发了专业运动员再就业服务的相关文件， 而且总体上看山东省对运动员再就业服务政策执行情况较好， 但从访谈结果中了解到实际的就业服务落实过程中还存在很多不如意的地方，比如由于国家人事制度变化，国家机关、事业单位逢进必考的制度要求对运动员进入机关部门产生了障碍，甚至进入学校当老师也难以实现， 要求我们要么在政策上持续倾斜，要么在再就业培训上加大力度，帮助运动员获取相应知识和职业资格，另一方面由于政策的普适性，专门针对不同项目特点的就业服务政策缺失，导致再就业服务缺乏针对性，另外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新形势以及体育产业发展的大趋势带来了许多新的就业岗位，对专业运动员也发出了召唤，原有的再就业政策也尚未作出适应性变革， 均要求我们制度的制定和实施需要与时俱进，适应政策和运动员需求。 另外由于长期以来竞技武术与传统武术的二元分离， 而武术产业的发展主要集中在传统武术方面， 又导致竞技武术套路运动员的社会经济价值也难以发挥， 其实适度培训可以很容易促进竞技武术运动员转型，适应并提升传统武术的推广与发展，而当前山东省的再就业服务却没有针对性地关注这个领域。

1.4 缺乏就业形势、政策教育导致运动员再就业态度过于保守

在科学技术快速发展的今天， 传统社会正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不仅传统行业或工作岗位面临着快速的变迁，而且新的社会岗位层出不穷。 如随着我国由体育大国向体育强国的转型转变，各地市的体育运动学校正逐渐地走向衰落，已经没有那么多岗位， 而在全民健身领域新的社会岗位正在大量出现。 从我们上述调查中发现，更多的武术运动员依然期望在教师、教练、体育局、公安等传统就业领域找到一份工作。 而随着人口老龄化、全民健身、“互联网+”等新兴行业的出现，在体育健身服务、体育培训、体育赛事、体育旅游等行业所能够提供的岗位正在逐渐增加的趋势以及体育产业博兴的前景并未能被运动员认可。 而调查也同样显示出相关部们未能给予运动员及时到位的就业形势政策教育、引导，使运动员能够更为清晰地认识当前竞技武术套路运动员的广阔就业市场。

1.5 缺乏可持续的退役保险制度

多年来有举国体制下的退役安置政策， 我们的竞技体育体系一直以来缺乏类似于国外职业体育的退役保险制度。 竞技武术套路的技术与竞赛已经发展为一种高精尖的竞技项目， 能够拿到全国成绩的运动员都经历了长期且大量的时间与精力投入。 而且常年的超负荷训练竞赛导致运动员多是一身伤病， 退役后一旦未能安置适宜的就业岗位或者自主择业不当，而我们由于市场化不足，保障机制不健全，也没能建立类似于NBA 运动员退役保险制度，使得退役一定年限后运动员可以享受保险补偿，来补贴其生活所需，都将导致运动员长期专业付出与退役收获的偏差无法获得释缓。

2 山东省竞技武术套路专业运动员再就业服务对策

2.1 与时俱进构建科学化的再就业服务政策体系

在运动员再就业服务政策中， 虽然不同阶段国家有针对性地出台了相应的政策性与指导性文件［3－5］，从安置、保障运动员就业到职业转换期出台、加强职业培训和鼓励自主择业，这一系列政策的演变， 记录了社会不同发展时期价值取向的变化［6］。为退役运动员的再就业问题提供着方向与思路。但是，随着社会结构的变迁、经济结构的调整、人们观念的改变、科学技术的创新等变化， 使过去的许多文件已经不适合快速变迁的社会就业环境。 除了《体育总局人力中心2018 年退役运动员体育小镇实习就业工作启动》，近年来虽然有新的关于专业运动员就业的文件出台， 但是依然没有摆脱举国体育体制下的路径依赖。 如果依然用过去的政策来应对当前退役运动员的再就业问题， 那么运动员即便在当下获得了比较理想的就业岗位， 也很有可能会导致他们在未来工作岗位上的不适应，或者因未来岗位被淘汰而失业。

因此，应与时俱进地出台合理性的政策文件，从运动员的选拔、组织管理、学训制度等基础性建设，到岗位提供、社会保障、职业保险、创业基金、自主择业补贴等各种实质性工作的推进落实，再到破除我国现行管理中的体制机制困境，强化财政、教育、体育、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等各部门间沟通协调的宏观管理，构建出科学化的再就业服务政策是其根本。 具体来说，就是要强化运动员再就业责任部门之间的沟通协作；严格管理和控制运动员进出机制；通过体育彩票、社会保障、职业保险等各种途径完善运动员自主择业的经济补偿； 通过再就业培训、技术技能培训、就业资格培训等增强运动员的再就业能力；通过与高校合作、教育部门协调等方式建立运动员学习保障机制，推进竞技体育机构与高校结合的进程，促进学训结合模式的发展；充分利用体制便利，给予运动员再就业政策上的偏向和操作层面的支持。 另外，针对上述运动员再就业中家人、领导、身边人的影响力大于媒体、专业培训等现状，新媒体的运用能力与习惯、 专业培训的内容与有效性都需要与时俱进地进行提升。

2.2 提高重视程度形成合理的再就业服务机制

针对上述山东省竞技武术套路专业运动员出现的再就业服务工作质量不高、培训与信息获知较少、再就业态度保守、造成学习形式单一、业余时间未充分利用等问题，一方面应该看到相关部门存在着工作不认真、重视程度不够的因素；另一方面也应当看到一些运动员确实通过再就业服务部门找到了相应的工作岗位。 问题的关键在于再就业服务机制的不健全或不合理，调查中我们了解到，运动员接受再就业培训不仅信息不公开、缺乏专人负责、没有固定培训时间与培训内容，而且没有专门的关于运动员再就业的职业准入机制、 职业从业资格认定机制、保险应急机制、失业救助机制等内容。 因此，相关部门应当进一步提高重视程度， 建立能够为运动员提供咨询、信息发布、帮扶、中介、沟通交流等一体化的系统服务，构建一整套合理化的运动员再就业服务机制。 可以成立运动员再就业服务中心， 安排专人负责运动员再就业的组织与管理工作，通过集中培训、网络平台、实习实践等方式，重点做好运动员的再就业培训体系 （包含与高校结合的学训一体化模式构建）、就业信息发布、就业单位沟通、就业政策讲解、就业环境解析、 专业发展趋势等问题。 如在运动员的再就业引导方面，可以通过教育途径建立再就业引导机制，通过提升专业技能、学好理论知识、进行社会实践、鼓励考学等途径增加运动员的再就业意识与能力。

2.3 结合武术项目特征强化再就业职业技能培训

武术作为中国传统体育项目与众多现代竞技体育项目有着不一样的特征，它不仅具有悠久的历史，而且还具有良好的群众基础，并与我国其他文化形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使其能够融入民众生活当中，产生与民众生活相关的许多行业。 如武侠电影已经与美国好莱屋、 印度歌曲剧并称为全球三大特色影片类型，成为了我国电影产业的特色之一，在该领域不仅出现了李连杰、吴京、赵文卓等武术出身的电影明星，而且许多武术运动员也在从事着武打影星行业， 但当前武术艺术专业才在北京、上海等高等学校刚刚开设，缺少专业化运用与培训。 此外，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转型，旅游、休闲、演艺等产业的发展也为武术运动员提供了广阔的就业空间， 如登封市禅宗音乐大典、开封市大宋武侠、金华市横店影城等地游泳休闲场所都有着众多与武术相关的职业岗位， 并且这些岗位会随着我国对历史文化内容的挖掘逐渐增多，如越女论剑、公孙大娘舞剑、 鸿门宴、 武侠小说故事等已经或正在逐渐被实景演出，但当前关于该方面的专业培训，或者以职业的方式进行专业领域的细分还不足。 山东省作为竞技武术套路发展的重要阵地，山东省武术队作为我国竞技武术发展的重要代表之一，不仅要在传统竞技领域获得优秀成绩， 而且还应该承担起竞技武术改革的重任，力量在未来的新领域有所突破。 因此，在运动员再就业培训加入该方面的内容， 不仅可以解决运动员的再就业问题，同时也有助于竞技武术的发展转型与改革。

2.4 转变观念引导运动员向健身及其他体育行业领域拓展就业

著名社会学家卢梭指出“人是生而自由的，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包含着人的思想与行为两个方面，而在实际生活中思维方式决定行为方式， 决定运动员对退役后工作岗位的选择，尤其是受传统就业观念、周围环境、成长经历、知识储备等方面的影响，“很多退役运动员认为自己为国家体育事业的发展做出过突出贡献，因此再就业观念比较陈旧，退役之后根本不考虑到一些基层岗位上任职， 但是自己又不能胜任技术含量较高的岗位，造成了高不成低不就的现象。”［7］从上述问卷调查中的也可以看出， 运动员退役后再就业的理想岗位大多依然停留在教练员、教师、体育管理者等方面，而没有看到当前我国体育生存的宏观环境已经发生了根本变化。

2008 年以来随着我国奥运会金牌取得金牌第一的突破，同时伴随着我国城市化、工业化进程的加快，由体育大国向体育强国转变转型成为了我国体育发展的必然趋势。 一方面，《奥运争光计划》时代下的举国竞技体育热潮已经退去，不仅国家在竞技体育方面的投入在减少，而且教练、民众也开始以一种科学的、理性的态度来看待竞技体育的人才培养工作；另一方面，现代化生活方式带来的业余时间增多、现代文明病等也使越来越多的大众投入到体育运动中去， 人们的体育健身需求空前增加。 近几年，社会资本密集涌入体育产业，阿里、万达、苏宁、恒大、腾讯等巨头纷纷成立体育版块，加紧布局，大笔投入。 另外2014 年国务院办公厅有针对性地下发了《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的文件，在这种背景下，不仅社会中出现了大量的体育岗位，需要大量的体育人才，而且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新的体育创业机会也在空前增加，许多运动员已充分利用互联网进行着创新创业。

因此， 山东省运动员再就业服务人员应当向运动员解释当前体育发展的宏观环境，如健身行业、培训行业、影视表演行业等等使运动员的再就业观念从根本上发生改变， 不固守于传统的工作岗位格局， 能够跟随时代的变化， 抓住新的机遇，创造新的岗位与服务。

2.5 建立运动员创业基金鼓励运动员参与“大众创业，万众创新”

自2019 年9 月李克强总理在夏季达沃斯论坛上提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以来，在我国广袤的土地上掀起了一股“大众创业”“草根创业”的新浪潮，形成“万众创新”“人人创新”的新局势。 当前一批国家级“双创”示范基地正在如火如荼的开展之中，在这种背景下，相关部门可建立运动员创业基金，主要用于支持运动员自主创业， 鼓励运动员在自身专业技能和再就业培训的基础上，主动创业发展，尤其是结合武术文化传承、传播领域产业的创业。 如2017 年5 月24 日，由国家体育总局人事司主办的“繁星计划”推介暨运动员就业创业创新成果展示交流活动在上海国家会展中心举行， 国家体育总局人事司、上海市体育局、中国体育用品业联合会、国家体育总局人力中心、国家体育总局基金中心等体育部门领导，众多企业代表、 专家学者及各省推荐的自主创业退役优秀运动员代表共计近百人参加［8］。 当前山东省体育部门已经积极参与其中，并在2016 年全国“繁星计划——运动员就业创业成果展示活动”中获得佳绩。

2.6 推行专业运动员退役生活保险制度

2014 年10 月根据国务院、 中央军委批准的改革意见，总后勤部会同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财政部、总参谋部、总政治部印发了 《关于军人退役基本养老保险关系转移接续有关问题的通知》，该通知对改革完善军人退役养老保险制度的管理模式、人员范围、计算标准、转移接续办法等做出了规定。 专业运动员作为一个长期为我国竞技体育事业做出巨大付出的群体，管理部门正可以模仿关于军人退役养老的保险制度，根据专业运动员的特殊性， 有针对性地制订退役运动员生活保险制度。 另外，管理部门还可以借鉴NBA 等成熟职业体育联盟的经验，设立保险基金、完善保险制度体系，保障运动员退役后的基本生活保障，为运动员创业和再就业提供缓冲期，使他们能够有更好的就业选择与发展前景。

3 结语

2018 年12 月《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快发展体育竞赛表演产业的指导意见》（国办发〔2018〕121 号），翌年 8 月国家体育总局官方网站发布了体育总局等十四部委关于印发 《武术产业发展规划（2019-2025 年）》的通知。 标志着我国武术事业的发展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 竞技武术作为我国武术文化发展的主流，也将迎来新的变革，竞技武术套路专业运动员作为竞技武术发展的中流砥柱， 他们的就业观念与方向决定着武术事业的未来发展。 本研究通过对山东省竞技武术套路专业运动员的调查分析， 研究了他们再就业存在的问题与对策。 认为主要问题在于：繁琐的运动队事务管理造成再就业服务工作不细致； 服务力度欠缺造成运动员再就业培训与信息获取不均衡不到位；现有政策的导向性、针对性、时效性无法满足新形势下再就业服务需求；缺乏就业形势、政策教育导致运动员再就业态度过于保守；缺乏可持续的退役保限制度。 针对这些问题，本研究提出了以下建议：与时俱进构建科学化的再就业服务政策体系； 提高重视程度形成合理的再就业服务机制；结合武术项目特征强化再就业职业技能培训；转变观念引导运动员向健身及其他体育行业领域拓展就业； 建立运动员创业基金鼓励运动员参与“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推行专业运动员退役生活保险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