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姝宏,郑 晨
(武汉体育学院 研究生院,湖北 武汉430079)
十九大报告中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1]进入新时代以来,随着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化和社会发展的转型,在党和政府的方针政策引领下,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迎来了发展的春天。中国传统武术文化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宝库里的璀璨明珠,自然肩负着传承民族文化,弘扬民族精神的时代责任和使命。然而,伴随着现代化的推进,传统武术文化也面临着衰败的威胁,许多民间传统技艺的生存状况堪忧。显然,这与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理想发展状况不符。虽然在多方的共同努力下,传统武术文化的传承与保护渐有起色,但依然面临着一些发展困境。因此,如何更好地促进传统武术文化与现代化文明交流融合,实现传统武术文化的现代化发展,需要学界进行深入的研究。“武术的现代化,首先是对传统武术的继承和发展,对传统武术文化的复兴。”[2]当前,对传统武术文化的生成进行梳理,以及对其当代思想价值的挖掘和阐释,理清其现阶段发展困境,探析传统武术文化摆脱发展桎梏的路径策略,对于我们继承和发展武术,实现武术文化的振兴,无疑有重大的理论价值。
文化作为人类的创造物,其形成具有复杂性与长期性的特点,传统武术文化的生成更是如此。传统武术文化的生成与发展依赖于中国历史文化的发展,并随着社会的变迁而不断地演变存续至今,形成了“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传统武术文化,它集中地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整体特征。其中,我国幅员辽阔的地理环境造就了传统武术种类繁多的拳种文化,自给自足的小农生产方式决定了传统武术文化的特征,儒家伦理文化思想为传统武术文化的成长提供了思想资源。
第一,幅员辽阔的地理环境。地理环境是影响文化生成的重要因素,从人类总体历史的发展来看,它对文明的发展以及文化的传承都有着深远的影响。关于这一点,在中国传统思想中就能找到许多的相关记载。《管子》中写到“沃土之民不材,瘠土之民向义”[3];《周礼》中提到“山林地区其民毛而方,传泽地区其民黑而津,丘陵地区其民专而长,坟衍地区其民哲而瘩,原湿地区其民丰肉而库”[4]。由此可见,地理环境对于人类的性格、思维、生活方式等方面都有着一定影响,也必然会是影响人类文化生成的关键性因素之一。中国幅员辽阔的疆域、广袤的山川田野、浩淼的江河湖海,不仅为中华民族提供了充足的物质生活基础,而且孕育了独具特色的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依存于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传统武术文化亦是如此。据考证,大部分重要的中华武术起源于农业发达的地区,例如太极拳开创于中原地区,峨眉武术发源于四川盆地,南拳发祥于福建莆田地区等等。究其主要原因,首先,“中国是一个农耕文明较早的国家,所以古代农业发达地区社会、文化、经济条件都比较优越,这为中国文化(包括武术文化)的延续提供了稳定的物质基础。”[5]其次,农业发达地区多为兵家必争之地,战争时常发生,其地居民自然英勇善武,这是人类为了生存自主形成的安身立命技能。因此,也就形成了流派林立、拳种众多的传统武术文化。但从另一角度来说,传统武术文化由于地理环境的影响,也造成了传统武术文化在传承过程中的保守性和封闭性特点。
第二,自给自足的小农生产方式。作为一个从未被中断的文化大国,地理环境的封闭性以及自给自足的生产生活方式成就了我国古代的农耕文明,人们习惯并满足于循环往复的劳作和单调的文化生活,这样的生产生活方式决定了在我国传统武术中以“师徒制”为重要纽带的传统武术文化特征。同时,在农耕文明的影响下,通过劳动的生产生活方式满足人们的生存需求,培养了武术人吃苦耐劳、贵和尚中、刚健有为、自强不息的精神品质和传统武术文化。另一方面,中国地域影响下的封闭性和保守性同武术人自给自足的生产生活方式,经过高度磨合造成了传统武术文化在传承过程中的狭隘思想:以拜师仪式为关系纽带形成的“师父权威”,构建“内外有别”的群体组织,进而形成“宁可失传,不可错传”等传统文化思想,容易构成既得利益的小群体,造成资源的“定向分配”,具有较强的排他性。漫长的历史时期使这种落后的思想根深蒂固,然而,它与现在学校教育理念是无法兼容的[6]。与现代竞技体育中的传承方式也形成迥然不同的思想理念,这也成为今天直接导致中国传统武术难以更好发展的现实困境。
第三,儒家伦理文化思想。儒家伦理文化是自秦汉以来被确定为我国的主流意识文化并且深远的影响着中华文化的发展。即使在今天,儒家文化思想也潜移默化地蕴含在中华民族的精神之中。孔子在创立儒家学时说,“他主张‘用文事者必有武备’,把培养勇敢精神和掌握武勇技艺作为学生的学科之一。”[7]可见,儒家文化在创立之初,就是推崇“文武合一”的,这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传统武术文化的发展。同时,儒家伦理文化思想突出强调“礼”的重要内容,揭示了礼制在构建传统武术文化中的价值,强化了传统武术文化的“武德”和伦理规范化的内涵。其中,“尚德不尚力”“欲练拳,先修德”“未曾学艺先学礼,未曾习武先习德”等武德思想承载了儒家伦理文化的思想本源。总之,儒家伦理文化所推崇的“文武合一”教育理念,“重仁尚德”的道德伦理观以及“修身践行”的身体观对传统武术文化的生成有着重要作用。“对武术的精神文化积淀产生积极影响,尤其在武术的道德修养,哲学思维、精神意识和思想理念等深层的精神文化影响较为深远”[8]。
农耕文明孕育了传统武术文化,这就决定了武术自产生以来就具有浓厚的乡土本色,它不仅是一种身体运动,更是反映了历史时期国人的生存状态。尽管传统武术文化存在着一定的保守性、封闭性、滞后性等缺陷,但这不阻碍我们对于传统武术文化的思想价值认知。传统武术文化中注重和谐、修身养性、尚武精神等价值内核,对于当今社会的发展和价值观的培育起着重要作用。
第一,注重和谐。中国传统武术文化倡导的注重和谐是对中华民族“和”文化的具体体现。其中,“武德胜于武技”是武术人的共识,中国武术始终把德行培养放在第一位,将习武和做人紧密相连。这不仅强调了习武者的道德修养,而且能够协调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之间的相处关系,充分体现了中华民族重和谐、讲中道的“和”文化的特征。同时,中国武术的习练通过对一招一式的揣摩、体悟,内视自己的内心,达到一种忘我的境界。这是一种净化心灵、返璞归真的境界追求,也是一种协调人与自身、人与自然相和谐的过程。正如王岗教授所言,“中国武术正是通过对肢体的不断磨炼,对自身心灵的不断净化,对人生的不断感悟,培养高尚的道德情操,从而达到教化的目的,调整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促进着社会的和谐发展”[9]。在新时代传承传统武术文化注重和谐的思想,对于促进社会的和谐发展与稳定进步有着重要的时代价值。
第二,修身养性。中国传统武术文化强调直观体悟式的思维方式,“把追求悟道、人性修养作为最高原则,讲求内练,人性修养”[10],通过习练武术达到修身养性的目的。中国武术讲求“外练筋骨皮,内练精气神”,强调以身体动作的“形”来表达内在的“神”,注重手眼相随、精神集中、上下协调、神形兼备、内外相合的习练要求。“习武者如果能在刻苦练武的过程中深刻领会其文化内涵,那么他得到的将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健康,而且还有气质修养和道德品行上的提高。”[11]随着人们对于身心健康的重视,传统武术文化受到人们的推崇,太极拳、五禽戏、易筋经、八段锦等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喜爱的健身方式。由此可见,武术习练的当代价值。在今天,传统武术文化以其形神兼备的运动美感、崇德扬善的人性修养、内外兼修的境界追求,成为习武者修身养性的文化追求。
第三,尚武精神。“尚武精神”作为中国武术文化中最具魅力的传统文化,已在中华历史长河中留有百年历史传承的时代印记。“尚武精神”一词最早出现在梁启超所编写的《中国之武术道》一书中,其中“今者爱国之士,莫不知奖励尚武精神之为急务”把爱国主义与尚武精神相勾连,这也是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尚武精神的雏形;在民国时期,孙中山先生也为精武体育会题词“尚武精神”,希望通过武术训练强大羸弱的中华民族,并开始推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民族精神。随着社会文明的时间演化,“尚武精神”依然是武术文化中的核心思想,正如温力先生所说:“今天我们所提倡的尚武精神是中国武术文化中武术传统的核心,是每一个中国人都应发扬光大的民族精神,是一种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以崇尚勇武为特征,团结和谐、积极向上、刚健有为的民族精神”[12]。由此,传承传统武术文化,“唯有深入其中,体悟其技术,感悟其精神,方能从身心的逐渐强大中获得一种厚重而沉稳以至刚健的尚武精神”[13]。
中国传统武术文化在现代化进程中面临着走向衰败的发展困境,具体表现为:文化传承困境,传统武术文化师徒制传承体系的衰落;文化载体异化,缺乏拳种意识导致传统武术拳种流失;文化空间萎缩,传统武术文化的生存空间遭到破坏。
中国传统武术文化生发于传统的农耕社会,以血缘、地缘关系为基础的传统农耕社会是传统武术文化师徒制度产生的基础。其中,由师父言传身教,徒弟学习体悟的习练过程是传统武术文化传承的主要方式,也是传统武术技艺“活态”传承的关键。“师徒制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传统武术文化的‘承’与‘续’,是一种以师徒关系为核心,以村落为文化空间,以传承武术技艺、修炼意志品格为纽带的社会活动方式”[14]。
随着社会现代化进程的快速推进,由社会变迁所引起的文化冲突必然会对传统武术文化的传承体系带来冲击,城镇化、工业化的社会生产方式变革改变了乡村人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方式,大量的年轻人走向城市谋求出路。这种人口结构的变化对于传统武术的传承影响是“显眼的”,动摇着产生于农耕社会的传统武术文化。人员的流失造成了许多传统武术技艺“无人可教”,亦“无人可学”,出现了传统武术继承主体的断层。加之,大多数传统武术民间拳师迫于生计的压力而转投其它行业,“因为经济状况受到严重威胁,使他们无法安心完成传统武术技艺的传承与保护”[15],导致了传统武术传授主体的流失。同时,一些高龄拳师的离世,使得很多传统技艺绝迹,传承内容大幅度地缩减也是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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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随着现代化的到来,中国武术传统的传承方式也在逐渐转型,现代西方“学校班级授课制”的教学方法成为当前武术教学的主要方式之一,多样的传播途径,也使得人们学习传统武术的方式走向多元化,“师徒制”的传承方式逐渐走向没落和暗淡。由此,传统武术师徒制的“传”与“承”“承”与“续”的传承核心日益消解,师徒制传承体系面临衰落危机。
“传统武术形成的繁杂拳种体系是传统武术文化的重要载体”[16],拳种作为传统武术的基本内容,不仅包含着风格多样的武术技术,而且延续着传统武术多姿多彩的文化个性。“它不仅凝练着创造者和延续者的思想、文化、品格等,它还在一定程度上展示着区域文化的特色,拳种是中国武术最具灵魂、最吸引人的地方”[17]。
然而,西方体育文化的冲击和乡土文化的变迁,致使传统武术文化逐渐失去了生存的土壤。一方面,封闭式的传统武术拳种传承体系出现了断层,人才的缺失、继承者的减少和传承人的逝去使得一些地方拳种丧失了完整性,越来越多的小拳种逐渐消失。另一方面,原本相对封闭的传统武术拳种传承环境受到西方体育文化的冲击,随着竞技武术的发展以及评价体系的标准化,许多传统拳种逐渐丢失了自身的技术风格特点,失去了传统拳种的韵味。这与原本内容丰富、各具特色、繁杂多样的拳种发展局面大相径庭。在传统武术拳种的现代化发展过程中,拳种意识的缺失不仅会使拳种的技术内容异化,而且会使拳种所承载的文化个性和文化精神不断弱化,最终造成传统武术文化的流失。如果不加以重视和保护,甚至面临销声匿迹的生存危机。
因此,传统武术拳种的传承要注重保留其技术的独特性、文化的完整性。不仅仅停留在动作招法、形式套路的学习和掌握上,更要去做好拳理、拳种核心文化的继承。从而避免拳种传承的“空壳化”,防止文化载体的异化和传统武术文化的流失。
产生于农耕文化的中国武术传统文化,生存环境具有相对的固定性和稳定性,同时,依托于血缘关系、类血缘关系为纽带的传统传承方式,具有技艺传承的家族性。“群居式家族生活方式是武术技艺发展的动力源泉。”[9]不仅如此,群居式家族生活方式亦是农耕文化形成的基础,而农耕文化又衍生出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神内涵。可见,农耕文化便是传统武术文化形成的基础,农耕生态环境就是它的“原生态”文化生存空间。
当前,伴随着社会生产、生活方式的发展与演进,传统的农耕生态环境早已改变。随之而来的便是农耕文化的衰落,传统文化生存、传承与发展的空间逐渐萎缩,传统武术文化逐渐式微。一方面,传统武术文化的自然生存空间发生了改变。现代城市化的推进打破了原有的城镇与乡村的地域格局,传统的乡村文化不再具有主体地位,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城市文明。这也就使得传统武术文化逐渐失去了原有的文化生态环境,地域性的特色拳种丧失了繁衍生息的土壤,不再具备鲜明的基础空间场景。另一方面,西方体育文化的强势扩充挤压了传统武术文化的生存空间。有学者指出,“传统文化式微已成不争事实,中国传统哲学、中医、养生、兵法等在各自所属领域,已不具主体地位。西方体育进占大量文化生态资源。”[18]在西方体育文化占有大量文化资源的情况下,传统武术文化势必会受到生存空间的挤压。同时,为了与之竞争生存空间,会按照西方体育文化的标准来进行一定的改造。殊不知,这种“削足适履”的改造在一定程度上反而破坏了传统武术文化的民族性特色、稀释了它的文化精神与文化特质。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传统武术文化的生存空间发生了重大的改变,身处其间的传统武术文化面临着优胜略汰的进化考验。只有不断地去适应文化生态环境的改变,才能突破传统武术文化发展受阻的困境。
从传统走向现代,是人类历史发展和进步的必由之路。对于中国传统武术文化而言,实现传统文化向现代文化的转型是文化发展的必然要求。为此,面对现代化进程中传统武术文化的问题与困境,我们应该丰富传统武术文化传承方式,做好武术拳种的传承工作,拓宽传统武术文化的生存空间,从而实现武术文化的振兴。
“师徒制度是传统武术伦理文化产生的基础,其衰落不仅意味着一种教育方式的式微,也将使武术文化再生产失去深厚的理论根基。”[19]因此,在传统武术文化的现代发展过程中,要务必做好其传统传承方式的保护,避免使传统武术文化的再生产失了根基。
对于传统传承方式的保护,要从师徒制度中“师”与“徒”的传承主体入手。其一,要着力解决好传统武术技艺传承人生计、衰老断代等问题。因为,保护传承人是保障传统武术“活态”传承的关键。对于这一点,国家管理部门应该给予高度重视,从政策上加以扶持与激励,肯定民间传统武术传承人的社会荣誉和社会地位,保障传承者的基本经济基础,为传统武术文化传承人营造良好的软硬性环境,激发他们的文化传承活力。其二,要以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价值思想来引领传统武术文化的现代转向,赋予传统武术文化新的时代内涵。对于传统的师徒制传承方式而言,要在现代化发展中摒弃掉保守、排他、封闭等心理,弃除浓厚的狭隘思想,在确保武术传统文化多样性、纯粹性的同时,形成平等、开放、互动的全新传承格局。其三,在对传统继承的同时,要丰富传统武术文化的传播方式,拓宽其传播途径。将传统的传承方式与现代教育相结合,鼓励学校引进传统武术传承人开展定期的教学活动,培养更多的优秀继承人。
总之,“中国武术发展的活力在于传承与进步,也就是要从强族、强种、教化、涵养民众的角度,重构独特且系统的武术教育和传播平台,完善武术发展协调机制,实现中国武术的有序发展”[20]。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传统武术文化薪火相传,生生不息。
“拳种是武术文化的核心载体,是传统武术保护的主要内容”[21]。拳种的创造、形成、发展与传承反映着一个民族群体的文化、思想和精神等,承载着传统武术文化的历史,记录着一个民族的文化基因,是民族本源文化传承至今的“活态”文化载体,具有显著的民族文明特征。
进入新时代的今天,我们应该意识到,拳种的继承与发展是实现传统武术文化乃至整个中国武术文化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内容。对于作为文化载体的拳种而言,它的发展要树立拳种意识,坚持“原生态”的本体继承,回归其本体内容,包括它外在于行的表现形式、技术体系、风格特点,以及它所遵循的拳理拳法、传承制度、内化的文化价值等。这种“返本”的继承能够最大限度地保持拳种的完整性传承,亦能够保留拳种所承载的文化个性。同时,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抵御西方体育文化的冲击,防止技术内容的异化、文化精神的弱化以及传统武术文化的流失。另一方面,拳种在“返本”继承的基础上,也要有创新、吐故纳新的“开新”意识。“因为拳种的多方面变革是推动武术当代发展的基础,拳种的固步自封只会导致武术发展的终结”[22]。根据社会变迁和现代文明的演变趋势,加强传统武术文化与现代文化的交流与融合,以拳种作为基础,通过自身的文化调适和创新来适应时代的发展和人民的需求。例如,拳种的地域特色可以作为地域特色文化名片,通过文旅的形式搭建新的展示平台,促进传统武术文化的传播;在体教融合的大背景下,可以推动地方特色拳种进入当地的校园,融入现代教育系统,成为实现立德树人教育的新内容等等。
总之,“对传统武术拳种的当代传承,应该以最本质的技击为核心,实现体系化传承,而非片段化传承,并应该按照科学化的程序而非固有的程序进行传授。”[23]同时,根据时代的需求,“拓展与创新传统武术拳种的功能”[24],以适应当前社会大众对传统武术文化的需要,充分发挥其多元化的功能与价值。
现代文明的发展不仅重解了乡村文化的精神,而且改变了传统武术文化赖以生存的“原生态”环境。传统武术的生存环境由原来相对单纯、封闭的村落空间走向复杂、开放的城市空间,“社会变迁所导致的文化记忆的解构与重构是文化发展传播过程中的必然选择”[25]。
在这一过程中,需要做好传统武术文化生存空间的保护与挖掘,拓宽传统武术文化的生存空间。首先,要重视传承人、师徒传承制度和传统文化活动等传承文化空间的保护。因为“传承人是传统武术文化空间的核心”[26],也是传统武术文化活态传承的关键。其次,加强对传统武术原生态地域的保护,包括传统武术文化空间保持较完整的特定区域以及地方特色的武术之乡,例如武当山、温县、嵩山少林寺等。需要指出的是,对传统武术原有文化空间的保护并不是要强制性地恢复传统武术文化原有的生存空间,而是要在社会变迁中保护其文化的完整性和文化个性。因为,现代化进程和文明的发展是不可逆的,传统武术文化必须能根据社会发展的受众诉求做出自身的适应性调试。同时,要整合与创新传统武术文化资源,坚持与时俱进的继承和发展传统武术文化,挖掘其文化价值,加强主流价值观对传统武术的文化认同,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提高武术的全民参与意识。最后,可以通过现代科学技术拓宽传统武术文化的生存空间,将传统武术文化与信息化、数字化接轨,“借助数字科技手段寻求多元化保护和活态化传承”[27],探寻多元化的传承路径与文化空间。
总之,拓展文化空间是当前阶段传统武术文化保护与发展的现实诉求,“这就需要发动地方政府与社会民众的双驱动联合力量,在保护现有文化空间的基础上,不断拓展出新的生存空间”[28]。只有这样,传统武术文化才能源远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