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园林的民族性研究综述

2021-01-09 10:56陈鸣
湖南包装 2021年6期
关键词:造园民族性园林

陈鸣

(湖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湖南 长沙410081)

民族性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差异性,具有向世界流通的重要传播价值[1]。中国传统园林作为我国传统文化中极具代表性的综合艺术载体,其反映的传统价值观念、哲学意识、文化心态、审美情趣都体现了中国文化中独特的民族性,是区别于其他国家且一眼就能辨别出的明确个性。对传统园林中民族性的探讨是对其“最本质、最典型的特殊性[2]”的探讨。现今世界已迈入生态文明,全世界都在讨论人居环境与自然环境的关系,而我国传统园林早在数千年前就已给出的优异答卷引发了国内外的关注与学习。在文化自信的今天,对传统园林民族性的探讨,不仅具有理论及实践双重价值,同时也具有向世界传播中国经典文化的价值。

1 中国传统园林的民族性文献研究范围

1.1 概念界定

关于民族性有不少学者都曾探讨过,有学者提出民族性是某一民族在其长期发展过程中,在自身地理环境、生产方式、历史文化、风俗习惯等因素的影响下,逐步形成的有别于其他民族的独特文化特质[3],同时也是基于一定的文化、历史、语言、文字等范畴上达成的共识,这种共识在传达过程中表现出强烈个性,并具有识别性,排他性,延续性,独立性及地域性等多重特点[4]。有学者提出历史与心理学说,认为文化的民族性不是渊源于地理与种族,而是建基于历史与心理。西方学者认为文化,如伦理、制度、礼俗等是民族性的,多数学者认为社会文化、精神文化是民族性[5],民族性是与人文脉络一脉相承的[6]。

本文所讨论的“传统园林的民族性”是指在生成、发展、演变过程中,基于地理环境、生产方式、历史文化及风俗习惯等因素赋予传统园林能够经受住时间考验的本质特征,这样的特质是能够真正代表传统园林区别于世界上任何一国园林的差异性,具有民族独立性,是能够与中国人达成精神共鸣的民族特点和民族形式,也体现着中国传统文化中独有的文化特质及内涵。

1.2 传统园林的演变历程及民族性的变化

(1)传统园林的演变历程

通过对史料及古代遗存园林的研究,结合彭一刚、金学智等学者的学术成果,我国传统园林发展的基本脉络及流变历程可分为萌芽生成期、积极发展期、消极停滞期及繁荣全盛期。

萌芽生成期:据《诗经》所记,先秦出现的皇家园林“苑囿”为传统园林的雏形,多以狩猎为主,并饲有奇珍异兽,此时的园林在模仿山水的基础上更是赋予方士神仙等想象因素;至两汉时期发展更甚,出现了私家园林,在长安及洛阳多有建园;南北朝时期,由于社会动荡、国家分裂、战乱四起,士大夫阶层多避世求安,在游历名山大川之后迈入到对自然美的自觉阶段,初步确立了自然审美观,出现了皇家、私家、寺庙园林等不同园林类别。

积极发展期:随着隋唐的再次统一,经济繁荣及生产力的发展都促成了园林文化的兴盛。至宋朝文化艺术的进一步发展,文人墨客的亲自参与使园林之景与诗词书画等相辅相成,互为映射。

消极停滞期:元朝转入异族统治,政治不稳定及经济的停滞使造园活动进入消极停滞期,造园实践及理论均无太多建树。

繁荣全盛期:明清时期,农业手工业极其发达,经济政治一片繁荣,传统园林在数量规模、类型等方面都达到了空前的高潮,发展得更为精进,呈现出极高的艺术及审美价值。

从时间维度来看,造园手法历经了从对自然山水的单纯模仿到用艺术手法结合想象的对自然的人工呈现;其审美情趣由外部及道德转向主体;造园目的也从崇尚自然转向形神趣味。

(2)传统园林中民族性的变化

传统园林的发展从一定时期来看,风格有相对稳定的一面,然而从宏观来看,园林艺术风格又是处于不断变化之中[7],受时间、造园者的阶级、地域而变化,无一致性,也随地理人文环境而变化,无一贯性[8]。政治、经济、思想、社会制度、外来文化等均对传统园林的风格造成影响,随着造园实践活动的深化而进化,形成了不同时期的不同风格。所以,传统园林的民族性是动态的,也是与时俱进的。影响传统园林中民族性的变化因素分为两点:一是人们的物质文化需求,即生产力的发展带来的变化;二是人们的精神文化需求,其中包括了社会政治,文化,民俗,宗教等影响。需要注意的是,在传统文化的发展过程中,会面临多次多种文化的冲击及融合,先进、优秀的总是强势的一方,对另一方产生影响[9]。传统园林在发展过程也是与时俱进的,是根据不同时代及人们的需求而变化的,但是其本质特点及内涵意蕴不会改变,都是人们对美好生活及诗意栖居人居环境的向往。

(3)中国传统园林民族性讨论的关键词搜索情况

通过对中国知网(CNKI)中传统园林的民族性相关文献进行分析,在CNKI输入关键词为“传统园林民族性”,仅搜索出7篇相关的期刊文献及3篇硕士论文,分别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了研究:其一,传统园林的民族性虽然在一定历史时期中是相对稳定的,但宏观来看又是不断变化的[10];其二,中国是一个多民族的统一国家,东西南北各个民族的园林均有差异,但整体在中国包容的文化体系下既呈现出不同个体的多元性[11];其三,传统园林的民族性受中国古典哲学思想、传统思维及社会环境的影响,体现在宇宙观、生活观、审美观上[12];最后,传统园林中独特的民族性、民族形式及表现方式通过与西方园林的对比得以确认等[13]。中国传统园林中的民族性是一个历久而常新的问题,以上相关文献均为传统园林中的民族性的探讨提供了诸多有益思路,但也可见这些文献多发表于2017年之前,20世纪2篇,21世纪初期5篇。由此可见近几年传统园林中民族性的系统研究暂未有新的学术成果,但经将传统文化中的民族性,非物质文化遗产中的民族性,传统建筑中的民族性,传统园林的差异性,传统园林的特征等关键词予以扩充了解,从中又可见部分章节零星地把握了传统园林中的民族性讨论,同样也可作为进一步对传统园林中民族性特征研究的基础。

2 中国传统园林民族性的发展研究

对于传统园林的文献研究按照时间线索,分为三大类别:

一、历史文献。虽然我国古代传统园林的专著不多,但在很多文学作品中,如陶渊明的《桃花源记》,谢灵运的《山居赋》,李格非的《洛阳名园记》、王维的《辋川集》等诗词、小说、游记、地方志等均有涉及,使我们可从造园角度一窥不同时代造园的变化与审美的差异。此外,明代计成所著的《园冶》作为我国第一部最为系统的园林专著详尽地将传统园林中的营造技艺进行了系统的梳理及注释,又如清初文震亨的《长物志》将园林中室内的陈设甚至器物摆放,植被搭配与培育都悉数记录,体现了造园者的独特匠心;还有李渔的《闲情偶寄》,李斗的《扬州画舫录》等,都对园林有章节叙述。上述传统园林的历史资料不仅是当时匠人在工艺上的参考,也可从文化的整体性角度出发,从与园林相关的诗词书画中解释其蕴含的民族性特征,丰富其民族性的基本内涵及技术核心。

二、以传承及研究具有中国特色的传统营造为主要目的的文献。如朱启铃带领中国营造学社通过大量的文献研究著有《哲匠录》《李仲明营造法式》和《蠖园文存》等著作对传统园林中具有民族特色的营造形式进行研究。近现代也涌现出了一大批躬身亲行的研究者,如刘敦桢和他的团队对苏州传统园林进行了详细测绘与影像记录,并著有《苏州传统园林》;童寯撰写的《东南园墅》《江南园林志》《造园史纲》以及《随园考》等一系列关于园林的考据专著,虽其记录的很多园林已消失,但留下了丰富的测绘图纸及照片,具有珍贵的学术价值;陈从周的《说园》从审美等独特视角讨论传统园林中具有民族性的美学意蕴;周维权所著的《中国古典园林史》以传统园林发展的时间线为线索,从时间维度探讨园林的发展及流变特征;还有张家骥将传统园林与当时社会发展相联系,著有《中国造园艺术史》等。园林文化是我国特定时期集政治,经济,文化及民族精神的高度综合的优秀文化遗存,这一时期的文献以园林个案考证为基础,结合实物研究和文献研究,清晰描述了我国传统园林的阶段特征,特别是为饱受时间及风雨侵蚀的易变园林景观留下了诸多可参考的资料,这一阶段的学术成果不仅使传统园林的研究及探讨得以延续,并且验证了在历史发展的不同阶段,民族性虽有不同特征,但其明显特性具有共性且区别于其他国家的园林文化。

三、对于传统园林的探讨由定性到定量的研究符合事物发展的趋势,也可提升园林史学研究的精准性[14]。当代的诸多学者中,如吴余青将传统园林中的美学进行量化研究,著有《园林美学数量化评价体系研究》,通过定量研究的方法进一步将传统园林中的美学定义由模糊走向精确,为透过史料及遗存掌握传统园林的流变历史开创了新的视角及新的思考方向;后又有刘婉抒等学者就园林个案的入口空间视域特征进行量化研究;宋扬对园林中的视觉与空间的演绎进行了研究等均是我国学者对于传统园林中的特殊性进行的多元探索。也有学者如刁翠翠所著《基于文化涵化的近代中西方园林交融研究》等,从文化融合的角度探寻文化冲突下传统园林如何保存其民族性又包容新文化,并进行中国式转变等问题。从新时代学者们对传统园林的研究探索可见,对传统园林的研究古往今来从未间断,其作为一种文化,被中国人所偏爱,不仅仅因为它代表了一种理想的生活,更是植根于中国人血液中的民族性的表现。伴随着自然环境的日益恶化,这一优秀的民族文化作为弥补自然不足的一种途径受到人类的推崇及关注,其蕴含的民族性特色也得以研究及在世界范围内传播。

3 传统园林民族性之“天人合一”

我国的传统园林在特有的自然环境和文化条件作用下,逐渐形成了独具特征的艺术形式及造园理念和方法[14]。传统园林源于农耕文明,而农耕文明中天、地、人、物联系密切,这四者的关系可概括为人与自然(天、地、物)的关系。我国现存的传统园林遗存多分布于以江浙沪为代表的沿海江南区域,以北京为代表的北方区域,以成都为中心的中西部,及以广州及福州为核心的岭南及闽南地区,其中东部沿海与东南沿海是密度最大的地区[15]。肥沃的土壤及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一方面使先民在天时地利中得以获得生存所需,另一方面也遭受着自然带来的灾难及挑战,因此中国古代文化中一直对自然有着严肃的思考,也形成了天然的自然崇拜。《老子》言宇宙万物是“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而主宰万物的是“玄德”[16],对“宇宙”的探讨即对包含人在内的万事万物的讨论,而玄德即宇宙中普遍存在的客观规律,而正是这种客观规律影响着人们对自然中万物的认知,是区别于西方的以人为中心的认知起点。又有“天地万物与我并生,类也。类无贵贱。”可见古人对自然万物的态度是平和及平等的,有更多的公平及理性。从古人与自然的亲和关系不难看出中国所特有的“天人合一”的宇宙观念,中国古典园林中已经没有任何景物是纯客观的了,一景一物无不是古人“天人合一”宇宙观的外化。对于中国士大夫来说和谐的自然和园林景观绝不仅仅是一种客观的欣赏对象更是自己人格理想乃至宇宙理想的寄予[17]。从对天人关系的探讨中,可见我国的传统园林民族性有以下几个特点:

首先,我国哲学思想自先秦六朝时期老庄的天道是对“天人关系”的最初探讨。主张“道法自然”的道家美学在以自然为宗的基础上,进一步强调“无为”,即“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传统园林表现中的山、水、植物、建筑四大造景要素在布置上,或大或小、或隐或现的空间组合亦和道家“曲则全”“少则得”“有无相生”等观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奠定了传统园林中以山水为骨架,以水体为纽带的山、水、建筑组合关系,进一步形成了中国特色的自然山水园。

其次,我国园林的建筑体量、结构、门窗布局、色彩及植被都与所处的地理环境相适应,如南北方也因气候不同呈现出明显的差异,北方园林因其气候寒冷干燥及风力较大呈现出大体量,粗壮,鲜艳的色彩与南方的温暖潮湿,风力较小形成的轻巧通透,多渗透素雅色调形成鲜明对比[13],体现了我国传统园林遵从自然规律,因时因地制宜的特色。且不论南北园林,中国的园林建筑多采用木质构筑,体现了中国文化中生生不息的永恒观,园林与自然和谐共生,亲近友好。

再次,传统园林的造园活动中蕴含的生态智慧体现了区别于西方以人为先的思维模式,是在天人合一的指导下,天地人一体,人和自然万物一体,体现了中国传统园林中对人,对世界中的生命以及抽象的时间概念的全面观照,这也是民族性的重要体现。

4 传统园林民族性之“外适内和”

传统园林直至明清发展至鼎盛,道德美学、表现美学及形式美学互相交织,进一步形成了我国古代具有民族性特征的园林精神。以“中心论”及“等级制”基础上创立的社会伦理规范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主要组成部分,也是中国社会中无意识的文化原则,无形之中成为传统园林中民族性的社会学体现[18]。儒学伦理中的首要原则“别内外,序长幼”也影响了传统园林中的民族性空间表现[18]。一方面,使园林中建筑与自然之间呈现出明显的人居让步于自然的谦逊,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将美好的自然物看作是品德美、精神美和人格美的象征,在此引导下的园林美学将天地万物与人融为一体,既寄情于山水又不纵情于园林的合度思想符合儒学精髓;另一方面,儒家的尊礼比德为代表的道德美学,其礼乐相辅的审美精神包含了“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的人文情怀,在传统园林中表现为重视寓情于景,寓意于物,以物比德,注重从自然景物的象征意义中实现物与我的互补与共存,达成了物质与精神的高度统一。自唐朝开始,儒道禅三者综合影响下的中国文人园林巧妙地消除了儒家与道家对应的出世与入世的对立,入世的“礼制”影响下的建筑与出世的“自然于一体”的咫尺山林成为了互补的传统园林结构形式,也很好地诠释了中国传统园林中“外适内和”的民族性。

5 传统园林民族性之“师法自然”

审美理想是人类长期社会实践的产物,具有历史必然性与民族性,同时又不乏个体的特殊性。“天人合一”是中国传统园林的哲学基础,而自然和谐的美学观则是它的基本主题,体现出深厚、浓重的人文精神。“崇尚自然,师法自然”是中国园林所遵循的一条不可动摇的原则。“师法自然”不仅是在园林形式上模拟自然更重要的是追求一种自然的生活。士人们主要是通过自然的生活才对自然的美有所会心。中国造园者在创造园林的同时也创造了一种生活,创造这种生活的目的就是返璞归真地把社会的人重新自然化[17]。检视传统园林审美既有研究成果发现,古人对传统园林的审美观点多集中于文学角度,先秦至六朝时期以陶渊明、谢灵运的“怡颜适心”为园林审美意识初期阶段的代表[19],至唐宋元柳宗元继先人之园林美学意识提出“美不自美,因人而彰”的文人园林审美真谛[20],直到明清时期园林审美理论取得了出色成就,以明代造园家计成所著《园冶》对中国传统园林的审美表述最为完整,提出造园的最高美学境界是“虽由人作,宛自天开”是中国第一部全面总结造园原则与方法的著作,与他同时代的文震亨著《长物志》,清代李渔的《闲情偶寄》等,也都对园林审美提出了一些独到见解[21]。

中国古典园林在文人士大夫艺术审美修养的熏陶之下从空间的形式到形态上发生了由表及里、由外而内的变化,成为多种艺术形式的共同载体而呈现在人们眼前,其形式上无不美轮美奂,形态上无不变换万千,这使得隐喻其中的中国式空间原型愈加隐晦。在园林艺术发展日趋成熟直至巅峰的过程中,传统园林的民族性作为一种已经升华成为中式哲学观的原始模型体系,成为一种文化无意识的内在形态[18]。

6 少数民族传统园林的民族性之“各美其美”

中国传统园林的生命力不仅在于发展,也在于多元化。中国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许多少数民族的传统园林在特殊的地理条件、宗教、民俗中形成了独居民族特色的形式。如藏族园林由于解放前政教合一,宗教渗透下,藏族的传统园林所蕴含的意境更多表现出宗教内涵,塑造了自然的神性之美[11];又如云南的滇派园林在云南独特的地理气候,地形地貌及少数民族的文化特征中呈现出独有的园林流派,其主要特点表现为多样性、融合性、民族性和山水性的主要园林特色[22];岭南传统园林同样作为传统园林中地域特色的代表以其尚黑、重五行搭配,世俗题材与文人审美并重也在中国传统园林的流派中独树一帜[23]。由此可见,我国少数民族传统园林民族性或从建筑形式与建筑符号出发,尊重少数民族的风土人情,实现现代功能、结构与地方性建筑艺术的完美和谐,并同时体现民族特色与现代气息,各有特色但也同样符合中国传统园林的民族性特点,分别表现在:一、中国的传统园林具有朴素的生态意识,是基于地域性的自然环境因地制宜的民族产物,都体现了对自然环境的崇拜,甚至是神化。二、无论是哪一流派的传统园林均将人类视为天地之所出,以“和”为首要考量,体现了中国民族性的和合之美。三、中国传统园林在中国大地中不仅互相融合,更是互为影响,和睦发展,也体现中国传统园林中各美其美的包容及顺应。

7 结语

研究中国传统园林中的民族性,是研究中国文化在世界文化体系中的独特性,也是维护世界文化的多元性。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中国文化中的民族性是其核心要义[24]。我国传统园林的民族性在“天人合一”的关系探讨中,在“外适内和”的社会意识下,在“师法自然”的审美情趣里呈现出独特而又独立的鲜明特征,而这种民族性在历史的发展中是“与时俱进”,并产生变化的。改革开放后,海外的中国园林已多达60余座,中国传统园林以其独特的民族性成为一种文化记忆传播至西方,成为一种“外交手段”,使中西方文化的差异及沟通产生可能性[25]。我国的传统园林因其独特的民族性特征在世界文化中占有一席之地,对于当代的景观设计者而言,向古学习更要择其精华,学其意而非仿其形。传统园林的发展产生源于人的需求,是哲学、艺术与科学的综合体现,更是向世界表达了“诗意栖居”的东方宜居观,以及传统园林中的“融入式”审美共同构成了其生态美学的当代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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