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杰,陈萌萌
(石河子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新疆 石河子832003)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以下简称“兵团”)肩负着维稳戍边的重要历史使命,在维护新疆社会稳定、推进经济发展、促进民族团结等方面作出了重要贡献。改革开放以来,受市场经济、区域发展差异等因素影响,兵团人口占新疆总人口的比重由1978 年的17.84%下降为2014 年的11.89%,再加上兵团人口自然增长率偏低、人口老龄化严重等诸多因素,人口规模与质量已难以满足兵团发展的战略需求。流动人口对优化人力资源配置、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具有重要的作用:一方面,流动人口直接带来区域人口和劳动供给变化,人力资源的增加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区域产业结构、资本积累和经济效率,并通过人力资本创新、溢出效应、本地市场需求效应影响经济发展;另一方面,流动人口有助于改变空间居住格局,进而促进东、中、西部文化及各民族文化的交往交流交融[1]58-63。新时代党的治疆方略指出:兵团是实现新疆工作总目标的重要战略力量,是新疆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力量。发展壮大兵团是其发挥“三大功能”“四大作用”的基本要求,首要任务是增加人口规模,提高人口素质,而增加人口规模的重要途径是留住流入人口、提高兵团对人才的吸引力。因此,探寻兵团流入人口居留意愿,对优化兵团集聚人口政策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对提高兵团维稳戍边能力具有深远的战略意义。
学者们从兵团人口的数量、素质、结构等方面展开了相关研究。李为超认为,兵团人口存在自然增长率低、过度依赖机械增长、人口素质相对较低、人口结构不尽合理等问题[2]116-126。由于地处偏远、自然环境恶劣,加上投入不足、经济发展滞后,兵团边境团场人才引进难、留不住,人口流失严重[3]40-44;南疆部分地区出现公务员离职现象,高素质人才流失较为严重[4]。
国内外学者从个体特征、经济因素、社会制度等方面,研究探讨了流动人口居留意愿影响因素。第一,个体特征因素会影响流动人口居留意愿的选择。叶青青发现,流入人口中女性结婚定居概率高于男性,女性在城市长期居留的强度高于男性[5]33-39,97;蔚志新认为,受教育程度越高,越能融入当地社会,居留意愿也越强[6]12-20;王玉婷认为,流动人口居留意愿会受婚姻状况的影响,家庭为追求稳定生活会选择居留本地[7]。第二,经济因素是影响流入人口居留意愿的重要动因[8]65-76。雷文斯坦的“推拉理论”认为,最初人们的流动均是在经济因素的驱使下发生的[9]167-235;杨政等认为,更高的收入、更好的就业环境是影响我国流动人口长期居留意愿的重要因素[10]69-80。第三,社会制度因素被学者们逐渐重视起来[11]203-212。巴格内的理论提出,人口流动的原因在于对更好生活保障的向往[12];尹富玉认为,城市公共服务水平对流动人口居留意愿具有显著影响[13];陈富美等基于京津冀地区流动人口的医保参保现状,分析了流动人口医保覆盖率、本地参保率、流动人口的长期居留意愿之间的关系[14]37-42。
从已有文献看,学者们对流动人口城市居留意愿及影响因素作了较为全面的研究,但以往研究存在以下不足:一是大多围绕流动人口的城市居留问题开展研究,对边疆民族地区流入人口居留问题关注较少;二是所使用的实证方法主要是个体层面的线性回归或logistic 回归,该方法未能将区域层面与时间层面因素纳入模型之中,所得结论的科学性存疑。为弥补以往研究的不足,为兵团集聚人口、发展壮大提供理论基础,本文采用分层非线性模型从时间、师域、个体层面对影响兵团流入人口居留意愿的因素进行实证分析。
在2014 年的第二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上,党中央提出了“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这一新疆工作总目标,并指出要加强和改进兵团工作,发挥兵团的“三大功能”。2020 年9 月25 日召开的第三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上,习近平强调,要加强维稳能力建设,不断增强兵团的组织优势和动员能力,更好发挥特殊作用[15]。而发展壮大兵团是兵团发挥“三大功能”、更好发挥特殊作用的基本要求,集聚人口与吸纳人才又是兵团发展壮大的关键所在。基于此,本文研究了自第二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召开以来兵团集聚、流入人口的状况,个体层面数据使用了2014—2018 年兵团流动人口动态监测调查数据中外地流入兵团的人口样本,并剔除了数量较少和数据缺失的样本,最终使用了7 573 个有效样本。师域层面数据来源于相应年份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统计年鉴》。
1.兵团流入人口居留意愿描述性统计
在7 573个流入人口样本中,愿意长期居留的流入人口占84.04%,且该比例呈现上升态势,由2014 年的75.22%上升到2016 年的85.66%、2018年的95.84%,说明流入人口的居留意愿是逐年提升的,具体数据结果如表1 所示。
表1 2014—2018 年兵团流入人口长期居留意愿分布 单位:人,%
2.个体特征数据描述性统计
(1)从性别上看,女性流入人口愿意在该地长期居留的比例要比男性流入人口高6.01%,女性流入人口在流入某一地区后,更愿意在该地长期居留。具体数据见表2。
表2 性别数据描述性统计结果 单位:人,%
(2)从年龄方面看,流入人口的居留意愿随年龄的变化趋势起伏较大,31 岁至40 岁间的流入人口长期居留意愿最高,之后会随着年龄增加缓慢下降,61 岁以上的流入人口居留意愿有所提高。具体数据见表3。
(3)从受教育程度方面看,流入人口的居留意愿会随着受教育程度的提高而逐渐增加,在未上过学、小学、初中、高中、大专、本科、研究生不同教育层次的流入人口中,愿意长期居留的比例分别为 77.43% 、82.29% 、83.43% 、86.33% 、87.93% 、91.72%和93.75%。具体数据见表4。
(4)从婚姻状况看,总体上,初婚、再婚和丧偶等已结过婚的流入人口,其居留意愿要高于婚姻状况为未婚的流入人口,但婚姻状况为离异的流入人口例外,其居留意愿最低。具体数据见表5。
(5)从户籍类型看,非农业户籍类型的流入人口居留意愿要高于户籍类型为农业的流入人口;户籍类型为居民的流入人口中,由非农业和农业类型转为居民的流入人口,其居留意愿低于本就是居民类型的流入人口。具体数据见表6。
表3 年龄数据描述性统计结果 单位:人,%
表4 受教育程度数据描述性统计结果 单位:人,%
表5 婚姻状况数据描述性统计结果 单位:人,%
表6 户籍类型数据描述性统计结果 单位:人,%
(6)从就业身份看,雇主和自营的流入人口,其居留意愿要高出就业身份为雇员和其他类型的流入人口,其中雇主的居留意愿为最高,其他就业身份的流入人口居留意愿最低。具体数据见表7。
表7 就业身份数据描述性统计结果 单位:人,%
(7)从收入水平看,总体上,兵团流入人口的收入集中在每月5000 元及以下的水平,流入人口的居留意愿会随着收入水平的提高而降低。具体数据见表8。
表8 收入水平数据描述性统计结果 单位:人,%
1.因变量的选择
本文旨在分析流入人口的居留意愿,因此选取了兵团流动人口动态监测调查问卷中“您是否打算在本地长期居住”这一问题的答案作为因变量,将“打算”赋值为1,“不打算”赋值为0。
2.自变量的选择
自变量依据分层原理,从个体微观层面、师域中观层面以及时间节点三个层面进行了选取:
(1)个体层面上,选取了户籍性质、性别、年龄、婚姻状况、受教育程度、收入水平以及就业身份,理由如下:户籍制度是一系列排斥制度和政策的根源[16]61-79,203-204,并通过附着制度间接影响其居留意愿;从性别方面分析[5]33-39,97,实验证明,男性更富有冒险精神,女性更具有稳定性,女性居留意愿相对显著;从婚姻方面分析[7],已婚家庭面临子女的教育问题、老人的赡养问题,在某地区生活一段时间后,更倾向于留在当地追求稳定的生活环境;流动人口受教育程度越高[6]12-20,追求越高的工资水平和福利待遇,进而影响其居留意愿。更高的工资收入、更好的工作环境[10]69-80是影响人口流动的重要因素。
(2)师域中观层面上,选取了人均GDP、非农业就业人口占比以及医疗保险缴纳百分比三个指标。人均GDP 是衡量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非农就业人口占比是衡量一个地区社会组织程度和管理水平的重要指标;影响人口流动的拉力除了更高的工资水平外,更好的社会福利与保障也是影响流动人口居留意愿的重要因素[17]29-45,本地人口参加医疗保险的比重这一指标,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该地区的社会公共保障水平。
本文使用分层非线性模型分析兵团流入人口居留意愿的影响因素,当数据处于不同层次时,首先将第一层面的变量进行回归,建立回归方程,然后将该方程的截距和斜率作为因变量,再将高一水平的变量作为自变量建立两个新的方程,更高水平的变量依此类推。通过这种方式,既可以探究不同层次水平的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也解决了因自变量和因变量出于同一份问卷产生的内生性和共同偏差问题。模型的基本结构如下所示:
在上述方程式中,第一层模型,下标i 表示第一层单位,本文指被研究的兵团流入人口;下标j表示高一水平的单位,本文指个体i 所处的时间节点,即Yij表示j 年第i 个流入人口居留意愿的结果变量;Xij表示第一层的自变量,本文中为个体层面的变量,其中β0j、β1j和rij分别表示第一层的截距项、斜率系数和随机误差项。Sj为第二层的自变量,本文中为时间节点层面的变量,其中γ00和γ10分别代表β0j和β1j的固定成分,用于描述第二层的截距项;γ01和γ11是联结第二层与第一层的斜率,μ0j和μ1j代表β0j和β1j的随机成分,用于描述第二层的随机误差。模型中假设第一层随机误差项rij服从正态分布,均值为0,方差为σ2;同时假设第二层随机误差项μ0j也服从正态分布,均值为0,方差为τ00。第三层面为师域中观层面的变量,方程建立方法与上述过程相同。
1.空模型检验
空模型的随机效应部分师域层面和时间层面的变量均方值分别为0.668、2.763,固定效应部分截距的p 值为零,表明数据在不同师市、时间节点存在着显著的差异,差异的程度可以由组内相关系数ICC 的大小表示。通过查阅资料[18]44-51,95,对于分层非线性逻辑回归,STATA 软件计算ICC 值的方法为:
式(1)中,MSB 为表2 中随机效应部分的变量均方,根据公式计算得出师域层面ICC 值为0.1,时间节点层面ICC 值为0.51,意味着兵团不同师市之间的流入人口居留意愿差异为10%,不同时间节点之间的流入人口居留意愿差异为51%。根据学者们的经验,当ICC 值在0.1 及以上时就需要考虑运用分层模型进行分析。
2.兵团流入人口居留意愿时空层面因素分析
将完整模型分为时空层面以及流入人口个体、师域层面两个部分,时空层面的分析结果见表9:
表9 时空层面因素结果
从时间节点层面上看,兵团流动人口的居留意愿在逐年提高,兵团吸纳、集聚流动人口的能力在逐渐提升。为提高流动人口居留意愿,兵团实施了一系列的措施,如建设“嵌入式”社区、推行居住证制度消除户籍差异、流动人口随迁子女平等接受义务教育等,这些措施已初见成效。其中,2016 年到2018 年的结果十分显著,2016 年、2017 年、2018年流动人口愿意继续居留在本地的概率分别为2014 年的2.482 倍、15.181 倍以及17.057 倍。
流入人口在不同师市间的居留意愿差异较大。流入到第七师和第十二师的人口居留意愿显著高于第一师,流入到第十师的人口居留意愿要显著低于第一师,其他师相较于第一师差别不显著。近年来,第七师、第十二师通过采用“云推介”手段、建立“绿色通道”等各种创新方式强力推进了该师市招商引资,并积极实施了企业优惠政策,这些举措的实施均有力推动了该师市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提高了师市影响力,使得第七师和第十二师走在了吸纳、集聚流动人口的前列。
3.兵团流入人口个体、师域层面因素分析
实证结果显示(见表10),随着受教育程度的提高,流入人口的居留意愿总体呈上升趋势,其中大学本科生愿意长期居留的概率最高,为未上过学的人群的3.843 倍,受教育水平为小学、初中的流入人口其愿意长期居留的概率相近,两者愿意长期居留的概率虽高于未上过学的人群,但与受教育程度为高中和本科的人群相比有较大差距。高学历人群往往具有更高的就业竞争力,有助于其实现在本地的长期居留,但研究生群体的居留意愿并未显著高于未上过学的群体,这也显示出兵团对于高层次人才的吸引力不足。随着收入提高,流入人口的居留意愿呈现显著下降的趋势,收入每提升1000 元,愿意长期居留的概率减为原来的67.17%。总体而言,高学历、高收入人群为了谋求个人的发展和较高的经济收入时,往往会选择离开兵团。与许多学者的研究相同,在性别的影响上,女性流入人口的居留意愿显著高于男性,女性愿意长期居留的概率为男性人群的1.229 倍,女性相较于男性更倾向于安定的生活,更愿意长期居留于某地。在婚姻状况的影响上,已婚和未婚流入人口之间有显著差异,初婚、再婚和丧偶的人群愿意长期居留的概率分别为未婚人口的2.027 倍、2.392 倍和2.332 倍,和未婚人群相比,已婚人群在进行长期居留时需要将家庭迁移成本考虑在内,其流动风险高于未婚人群,也就更愿意长期居留,婚姻状况为离婚的人群与未婚人群的差异不显著。户籍性质差异仍对居留意愿产生显著影响,拥有非农业户口流入人口的居留意愿显著高于拥有农业户口的人群,非农业户口流入人口的长期居留概率是拥有农业户口人群的1.394 倍,户籍差异会使得流入人口间享受的制度和政策有所差异,进而造成了非农业户口和农业户口人群间居留意愿的差异,对于已经转为居民的人群影响不显著。从就业身份上看,雇主、自营个体户以及其他形式就业者,三者愿意长期居留的概率分别为雇员的5.750、2.705 以及1.854 倍,雇员在实际工作中处于弱势地位,其原因是流入的雇员文化水平普遍偏低,当自身权益受损时往往难以拿起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进而影响其长期居留意愿。年龄对于居留意愿的影响十分显著,随着年龄增长,流入人口的居留意愿呈现下降趋势,每增长1 岁,愿意长期居留的概率减为原来的98.7%。究其原因,一方面是流动人口会受传统思想“落叶归根”的影响,年老以后选择回归故乡;另一方面是其在本地发展受限,随着年龄增长,工作能力下降,加上在本地没有较好的社会保障,只能选择回归故乡或另寻其他区域发展。
在师域层面上,医疗保险缴纳人数占比对流入人口的居留意愿有显著影响,非农就业人口占比、人均GDP 的影响不显著。一个地区医疗保险缴纳人数占比每提升1 个百分点,流入人口的愿意长期居留的概率就为原来的1.175 倍,这意味着社会保障等公共服务水平的提高,可以很大程度上提升流入人口的归属感,并提高其居留意愿。兵团现阶段仍以第一产业吸纳流入人口为主,且流入兵团的人口平均受教育程度偏低,在进行非农生产时,更高文化层次的人群往往更具有就业竞争力,而大量受教育程度较低的流入人口因其就业竞争力不足只能选择继续流动,因此一个地区的非农就业人口占比越高,甚至有可能使得流入人口居留意愿下降,模型中该项的影响虽不显著,但比值比系数小于1,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这种状况。人均GDP 的影响并不显著,这与个人层面收入状况对于居留意愿的影响相吻合。
为解释收入越高,流入人口居留意愿反而下降这一现象,引入了收入和非农就业人口占比的交叉项。结果表明,该项系数大于1,意味着流入人口收入对居留意愿的影响会随着非农就业人口占比的提升而显著提高,即可以通过提高兵团城市的非农就业人口占比来提升高收入人群的居留意愿。
表10 个体、师域层面因素结果
通过对兵团2014—2018 年流入人口居留意愿的实证分析,得到如下结论:
第一,从时间节点层面上看,兵团吸纳流动人口的能力在逐年提升。这说明兵团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促进人口集聚等方面的政策正在稳步实施,并初见成效。
第二,从个体微观层面上看,高层次人才居留意愿较低,户籍制度差异造成的影响仍显著存在。兵团吸纳高层次、高收入人才的能力较弱,不利于兵团高质量和可持续发展;户籍制度仍然制约着流入人口的长期居留和发展,非本地户籍尤其是拥有农业户口的流入人口,其子女受良好教育机会及自身社会保障也难以完全保证,兵团地区居住证制度并未实现全覆盖。
第三,从师域中观层面上看,提高社会保障水平有助于提升流入人口居留意愿。较高的医疗保险缴纳人数占比对流入人口居留意愿有显著促进作用;人均GDP 等经济指标的影响不显著,经济因素并非兵团流入人口群体居留本地时所考虑的主要因素。
兵团吸纳、集聚流动人口存在一些问题。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议:
第一,简化落户程序,制定积极政策,引导流入人口定居。发挥现代信息技术的优势,简化外来人口办理户籍的程序,提高办事效率,缩短办理户籍时间。实施优惠的人口政策,吸引更多的外来人口流入兵团、定居兵团。
第二,优化产业政策,促进兵团工业化发展,提高非农就业人口比例,留住高收入、高学历人群。兵团可以考虑改变主要以农业吸纳流入人口的现状,加大对高新技术产业的研发投入,积极与现代科技接轨,淘汰落后产能,加快兵团产业升级,并以市场为主体,充分释放市场活力,在保证农业人口就业的同时,提高非农就业人口比例,留住高收入、高学历人群,实现兵团的可持续发展。
第三,对流入的低学历人口进行职业技术培训,提升其就业竞争力和文化素质。支持各种形式的职业技术培训,鼓励企业对员工进行各项专业性培训,为流入人口提供受教育机会,提高兵团流入人口的人力资本,让受教育程度较低的人群经过职业培训后也具有较高的就业竞争力,从而提升社会各层次人才的居留意愿。
第四,加大财政对流入人口的社会保障力度,完善社会保障体系。社会保障投入的提高对提升流动人口居留意愿的作用十分显著,完善医疗、工伤、养老等社会保障体系,努力让流入人口享受和当地居民同等的社会保障。
第五,加快流入人口的社会融合,提高社会认同感。鼓励流入人口积极参加社区组织的各种活动和社区事务,增加流入人口与当地居民的交往,减少文化习惯差异带来的影响,帮助流动人口更快适应当地生活环境,提高居留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