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军伟,胡 翔
(1.西南政法大学 刑事侦查学院,重庆 401120;2.西北政法大学 公安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3)
回溯国家安全教育的历史,能够发现以往的国家安全教育存在着安全范围限缩的问题,主要反映为以政治安全、军事安全为代表的传统安全教育,这必然不符合现实境遇下的安全形势。总体国家安全观作为在国家层面确认的思想,业已成为新时代国家安全意识形态建设的有效指引。而思想政治教育是高校学生全面系统学习总体国家安全观这一新型国家安全理论的重要形式,对加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与国家安全教育的有机耦合极为必要。从国家安全学的最新情势来看,2020 年12 月30 日,国务院学术委员会、教育部发布通知决定设置“交叉学科”门类,并将“国家安全学”设置为一级学科。学科交叉融合是“国家安全学”这一新兴学科的建设方向,在思想政治教育视域下探讨国家安全教育中的育人要素是学科互济的过程,将会使思想政治教育和国家安全学共同获益。因此,基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已有的内容篇章,构建起有利于国家安全教育与思想政治教育衔接的通路,利用具备中国特色的高校国家安全教育内容体系塑造国家安全教育长效机制。
探讨思想政治教育视域下加强高校国家安全教育的发展路径,首先要明晰两者联结的必要性。在新的时代背景下,该必要性可从安全理念、制度规范、教育系统三个维度进行把握。
自2014年总体国家安全观首次被提出,该安全理念如何宣传教化、贯彻落实已然成为新时代社会主义建设的重要使命。总体国家安全观作为党和国家安全意识形态的最新表述,必然融贯于国家安全教育始终,也必须借助教育机制才能入脑、入心、入行。正如马克思所言,意识在任何时候都只能是被意识到了的存在,而人们的存在就是他们现实生活过程[1]。任何理念从提出到被社会广泛接受都需要历时性的适应过程,对旧理念淘汰后进化形成的新理念只有融入具体现实之中,才能推动意识服务于实践的进程。总体国家安全观的理念养成不仅是目标、方法、载体等动态调整的过程,更是由虚向实转换的过程。唯有将安全理念进行柔性、生动的融合,使其与高校学生建设社会主义的人生征程相联系,才能最大限度地为高校学生所接受。在此,强调安全理念的融入机制既是对国家安全战略的落实,更是在个体视角下增进高校学生对总体国家安全观的理解,依托有目的、有计划的融入实践助力主导型安全意识形态的实然化发展。通过融入机制为高校学生共同体的安全体感提供内心确信,从而促成高校学生的安全认知共同体达到同一性层次,打造由自发性到自觉性、由安全取向到安全能力的教育阶梯式演进格局。
不同位阶、不同性质的制度规范不断充实着国家安全教育的顶层设计与政策引导。在法律层面,《国家安全法》第七十六条明确指出,将国家安全教育纳入国民教育体系。而思想政治教育作为国民教育体系各环节的必备内容,为强化国家安全教育既提供了法律依据,又提出了法定要求。在部门规范性文件层面,2018 年教育部印发《关于加强大中小学国家安全教育的实施意见》,明确了全面落实加强大中小学国家安全教育的目标任务,而国家安全教育全学段、全方面的覆盖必然离不开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功能发挥,强化国家安全教育亦是思想政治教育立德树人目标的应有之义。在国家纲领性文件层面,2019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实施纲要》,将“加强国家安全教育和国防教育”作为爱国主义教育的基本内容之一。国家安全教育不仅仅是传授相关知识,更在于帮助学生树立爱国主义思想,形成关心国家安全、维护国家安全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2]。对教育对象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是世界各国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核心要素,爱国主义所包含的以国家安全为代表的国家意识正是思想政治教育的重点内容。为更进一步推进国家安全教育工作开展,2020 年9 月28 日,教育部印发《大中小学国家安全教育指导纲要》(以下简称《指导纲要》),从指导思想、基本原则到主要目标与内容、知识要点等方面为国家安全教育勾勒出了应然框架。其中在大学学科覆盖方面,《指导纲要》建议在公共基础课中全面落实国家安全教育。思想政治理论课作为公共基础课的重要模块,对国家安全的教化意义不言而喻。此外,《指导纲要》也不乏鼓励开展思政课教师培训、思政课教师参与国家安全教育的思想政治教育关涉之语。概而言之,现有国家制度规范反映出国家安全教育的刚性需求,在国家安全教育制度规范依凭充分前提下,加强国家安全教育是回应此种需求的必然举措。
高校作为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的主阵地,重视国家安全教育具备现实与未来双重使命。但是,思想政治教育系统对国家安全重视不够的问题已形成学界共识。有学者从思想政治教育环节分析认为,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全面性不足,对总体国家安全观教育重视不够,并且存在理论与实践、时事脱节的问题[3]。另一方面,目前我国高校学生的国家安全教育境况并不乐观。当前大学生国家安全教育严重滞后于国家安全建设的需要[4],并且存在国家安全观念陈旧、安全素养匮乏、危机感和责任感淡化等诸多问题[5]。从危害国家安全行为方面来看,在2020年第五个国家安全教育日,国家安全部新闻办对外披露了一批危害国家安全的典型案件,其中1 起案件的涉案人员庄某是在校大学生,为境外间谍情报机关服务,窃取并出卖国家秘密,法院最终以为境外非法提供国家秘密罪对庄某定罪量刑[6]。2021年第六个国家安全教育日,国家安全机关公布了4 起危害国家安全典型案例,其中3 起与高校学生有关。已公布的案例反映出高校学生在危害国家安全的主体中占比较高,该情势深刻揭示了西方反华势力在意识形态领域对我国高校学生群体渗透拉拢的重大敌情。所以,就思想政治教育视域下国家安全教育的现实需求而言,适应中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的新态势,国家安全教育成为思想政治教育的新领域[7]。
在思想政治教育视域下加强高校国家安全教育,必须以总体国家安全观为指引,并遵循教育系统的内在规律,紧扣教育目标的形塑程式,在国家安全范畴内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注入新要素。
总体国家安全观指引下的国家安全教育兼具传统国家安全与非传统国家安全的教育内容,成为转变大学生安全理念、安全意识的助推剂,更能推动思想政治教育内部运行机制更新与完善。为确保国家安全教育与思想政治教育之间的有序联结,必须科学系统地阐释国家安全的内涵。《国家安全法》将国家安全定义为“状态+能力”的综合体,即国家安全不仅反映为静态层面主观无恐惧、客观无威胁的状态,也表现为动态层面维护此状态的能力建设。国家安全教育正是通过教育机制助力安全能力建设,从而维护良好安全状态的历时性活动。新时代国家安全的内涵表现为总体国家安全观“五大要素”之间五位一体的架构,表现为安全宗旨、安全根本、安全基础、安全保障、安全依托的国家安全逻辑,这“五大要素”的体系架构向上延伸到国际安全,向下延伸为人民安全,呈现出安全意蕴的复合表达。在对高校学生进行国家安全教育过程中,要紧紧把握国家安全内涵的多重意象,使高校学生理解国家安全所涵盖的传统安全与非传统安全综合格局。
同时,进行国家安全教育应把握总体国家安全内容的开放性,不能仅局限在十一种具体安全领域阐释国家安全,反映时代特征的安全内容更需要高校国家安全教育予以关注。例如,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十二次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把生物安全纳入国家安全体系,我国已于2020 年10月17 日通过了《生物安全法》。而且《指导纲要》在国家安全教育的重点领域,采取的是“列举式+兜底式”的语词表达,将太空、深海等新的领域安全纳入教育工作总括范畴。因此,利用思想政治教育这一载体进行国家安全教育,要明晰总体国家安全观辩证与开放的特点,立足安全“五大要素”的科学内涵,在教育过程中清晰展现其逻辑关系,注重安全具体类别横向延展。
国家安全教育的具体化需要凭借系统性的思想政治教育形式,顺应思想政治教育系统的运作规律。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反映为意识形态的培育和养成,其不能脱离上层建筑部分的社会主导意识形态,国家安全教育所传达的总体国家安全观即为党中央对新时代国家安全形势进行系统概括形成的安全意识形态。讨论总体国家安全观的意识形态化是进行思想政治教育的起点,在意识形态化的引导下合理建构思想政治教育系统工程。
探讨教育系统的发展,美国政治学家伊斯顿提出的政治分析系统理论对我们理解国家安全教育融入思想政治教育的系统定向提供了有益参考,可以借鉴“输入—输出”的系统分析模式来阐释思想政治教育系统中国家安全教育的强化问题。加强国家安全教育过程中,应当重点关注输入的两个标志,即要求和支持。要求是安全环境变化对教育系统提出的意向和希望,新的历史时期我国的国家安全形势发生变化,信息安全、生态安全、资源安全等非传统安全问题凸显,新的安全形势对思想政治教育系统中国家安全教育提出与时俱进的硬性要求。支持则表现为思想政治教育系统中加强国家安全教育所包含的显性支持(行动)和隐性支持(态度)等资源。目前,对支持该系统运作的资源是多方面的,涵盖了国家意志、制度规范、物质支撑等要素。而在输出环节则反映为决策与行动,基本映射是教育者与受教育者之间的互动,通过互动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系统育人的最大效果。在互动过程中涉及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方式和手段等中介要素,例如,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运用等。锚定思想政治教育过程教育主体、教育客体、教育介体诸要素的国家安全教育属性,提升输出环节的国家安全教育效能。另一方面,“输入—输出”的教育系统被环境所包围,该环境包括内部环境与外部环境,营造良好的教育环境对思想政治教育系统运作至关重要。内部环境方面,竭力开发有利于国家安全融入的教学环境,创设具有吸引力的安全教育情境;外部环境方面,进行国家安全教育必须不断优化当下的经济环境、文化环境、社会环境等子环境。所以,处于环境之中的教育系统,要正确处理输入与输出环节诸分析变量的关系,方能维系思想政治教育视域下国家安全教育系统的良性运转。
思想政治教育视域下加强国家安全教育需要找准目标切入点,科学的目标界定能够为安全教育工作指明方向、凝聚力量,并且目标属性的合理度是衡量安全教育具体实践效果优劣的关键。考察思想政治教育与国家安全教育之间的关系,能够发现两者存在内在一致性,因为它们作为教育下位概念,自身必然凝结着教育目标的普适特点。习近平总书记在2018年全国教育大会上强调,要将“立德树人”融入教育的各个环节,教育的各个领域都要围绕这个目标来设计。但是对“立德树人”的宏观目标应当进行分解,将抽象的目标具体化展示。结合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全面发展学说所确立的发展观,其思想核心是个人发展与社会生产发展的统一。统一的要义是对个人发展质量的关注,而对发展质量要从学识、品行、能力等多方面理解。由此而言,新时代国家安全教育的目标应当层次化展开。
首先,通过国家安全教育活动引导高校学生形成科学的安全认知。思想政治教育视域下国家安全教育最基本的目标是安全知识灌输,确保高校学生能够全面掌握最新的总体国家安全观相关知识,将国家安全观与民族观、国家观联系起来,理解总体国家安全观背后的历史与时代必然性,为进一步指导安全实践奠定安全认知的认识论基础。其次,通过国家安全教育活动助力高校学生涵养理性的安全心态。理性的安全心态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安全观的肯定与认可,在国家安全教育过程中建构起国家安全的价值支撑,高度认同国家安全的内在价值与发展前景,点亮国家安全工作建设征程。最后,通过国家安全教育活动引导高校学生培育深厚的安全素养。思想政治工作的重要目标在于学生思想政治素养的提升,在安全领域的重要目标则是引导高校学生在国家安全教育过程中厚植安全素养。安全素养是对安全认知与安全心态的递进发展,彰显为服务国家安全建设的实践能力。国家发展的安全、个人生活的安全无不受制于个人安全素养,教育机能是安全素养应然与实然连接的重要形式。因此,新形势下高校国家安全教育并不局限于简单的知识传授,提升安全素养才能真正实现育人目标。
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是教育者主导作用与教育对象能动作用的合力过程,教育者对教育对象的引导、激励绝不能仅依赖填鸭式灌输,具备可接受性的思想政治信息应当成为教育者与教育对象互动的纽带。也即是说,从教育需求到教育实现之间必须依托体系化的教育内容,才能既满足教育者讲授的内容需要,又满足教育对象学习发展的需要。
学界目前对思想政治教育视域下优化国家安全教育内容的研究,主要表现在专门课程内容方面,即从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的教学内容视角进行探索。有学者指出,新时代高校国家安全教育首先要充分发挥思想政治理论课的主阵地作用[8];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五位一体”的课程设置模式是贯彻实施总体国家安全观教育的最优载体[9]。此种研究界域对全面理解高校国家安全教育的面向不足,缺乏基本内容的宏观引领。高校国家安全教育不能仅限于思想政治理论课的专门内容,而要发挥基本内容的宏观引领作用以实现对专门内容的微观指引。相较于在专门课程内容层面分析国家安全教育,笔者认为更有必要在基本内容的宏观层面进行普适性考察。
探讨国家安全教育融入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内容,前提在于厘清基本内容的形态。新中国成立至今,我国思想政治教育的演进历程呈现出明显的时代契合性特征,教育的内容与当时的社会紧密相连。然而,如何划定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内容,在学界并未形成一致意见。有学者将其划分为涵盖爱国主义与国际主义教育、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科学世界观的教育等八个方面[10];也有学者认为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主要包括世界观、政治观、人生观、道德观、法治观、创造观和健康心理教育等七个方面[11];还有学者从两个层面进行划分,即包括特定的社会和阶级所要求、所确定的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以及直接用于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内容[12];也存在将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概括为以理想信念教育为核心、以爱国主义教育为重点、以思想道德建设为基础、以素质教育推动全面发展的结构体系[13]。凡此种种,基本内容的分类差异在实质上并无冲突,更多体现为分类角度的不同。从思想政治教育相关教材来看,例如陈万柏、张耀灿主编的《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刘书林、陈立思主编的《青年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陆庆壬主编的《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这些教材均采用对内容进行五大模块划分法,包括世界观教育、政治观教育、人生观教育、法治观教育、道德观教育[14]。笔者认为,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视域下国家安全教育的基本内容应从上述五个方面铺展,在契合高校国家安全教育内涵的同时,也能够避免教育内容外延过于宽泛的问题。
从世界观方面进行国家安全教育,要引导学生运用全面、联系和发展的观点来认识总体国家安全观涵盖的五对安全关系以及十一个方面具体安全,学会用辩证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来分析国家安全相关问题。坚持历史唯物主义视角,明白总体国家安全观作为社会意识是对国家安全社会存在的反映,透过经济安全的基础地位以便准确把握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辩证关系,并且总体国家安全观所强调的以人民安全为宗旨的内涵是对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原理的彰显,是基于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原理,不断提升高校学生在安全实践中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能力。
从政治观方面进行国家安全教育。首先,理解总体国家安全观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理念,要从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国情的特征、主要矛盾等方面来认识总体国家安全观。其次,强调总体国家安全观是党的基本理论之时代要素,反映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总体国家安全观所反映的生态安全、资源安全契合新形势下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党的纲领,也是对党的基本纲领意指的“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安全固守。最后,总体国家安全观既是民族精神,又是时代精神。教育高校学生从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的双重视角来理解总体国家安全观。总体国家安全观指引的国家安全教育融入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需要从安全历史、安全传统等方面培养高校学生对国家安全的高度认同感,提升高校学生对外来敌对势力破坏民族团结的认知度。而且国家安全教育的融入也是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体系的革新,用新时代的安全理念丰富时代精神的价值内涵,促进教育内容体系与时俱进地发展。
在人生观方面进行国家安全教育,要从理想信念、人生价值观、生命价值观等方面着眼。普遍意义上的理想信念教育指的是社会主义与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教育,而国家安全教育本质上内含于社会主义与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教育。引导高校学生树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国家安全理念,并认识到国家安全建设是一个长期过程,需要艰苦卓绝的不懈努力才能实现。实现人生价值观与国家安全的融汇,强调用正确的安全观指引大学生确立人生价值目标,并以安全实践与社会发展规律、历史进步之间的正负效能进行价值评价,在竭力维护国家安全中实现人生价值。如果说人生价值观教育侧重发展阶段,那么生命价值观教育则侧重生存阶段。生命价值观是人生观教育的根本,因为生命是存在和发展的基石。国家安全建设重在促进个人与社会更好地生存与发展,其基本指向是个体生命的存在。因此,用总体国家安全观帮助高校学生正确认识安全对生命的意义至关重要。
在法治观教育方面进行国家安全教育,其基础表现为国家安全法律的常识性教育,以便帮助高校学生了解现行国家安全法律制度体系。《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推进依法治国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明确指出加快国家安全法治建设、构建国家安全法律制度体系;十九届四中全会进一步强调健全国家安全法律制度体系。伴随着《国家安全法》《反恐怖主义法》《网络安全法》《生物安全法》等法律的颁行,国家安全层面的法律制度框架初具雏形。因此,在教育环节应围绕掌握国家安全法律制度领域的基本法即《国家安全法》普及基本法律知识,系统梳理出涵盖宪法、法律、法规、规章等规范性文件的安全教育知识体系。在知识灌输的前提下助推能力养成,重在使受教育者熟知自身的权利与义务,把握权利与义务的法律依据。让大学生理解可为、应为、勿为的安全行为类别,明晰守法与违法的安全基准,谨记行政与刑事处罚规制的双重界限,以便将安全理念落实到维护国家安全的实践中去,满足安全法治教育的既定任务。
在道德观教育方面进行国家安全教育,表现为道德观教育属概念的分化。高校国家安全道德教育是对大学生进行国家安全道德伦理与道德规范认识教育的过程,通过系统的安全道德教化推动大学生安全道德建设。切实遵守国家安全的基本道德规范,杜绝逾越国家安全的非道德行为,依凭坚守国家安全的道德之善建构总体国家安全的实然正义。有学者指出,安全伦理建构应当按照“生命—自由—平等”的伦理正义系列建立特定的安全基本道德原则及准则[15]。在国家安全道德教育方面,“生命—自由—平等”的安全道德原则需贯彻于国家安全道德观教育的始终。道德的本质是个体的自律,反映为调整个体之间、个体与社会之间关系的行为规范与准则。所以高校国家安全道德教育的关键是利益衡量认知,处理好国家利益、集体利益和个人利益的关系,既要注重立足国家安全利益考量制度安排之下的个体服从,也要反对因维护国家安全而无原则式牺牲个体利益的行为。同时,《国家安全法》所强调的“以人民安全为宗旨”是人权理论的安全具体化,国家安全道德观教育要找准人民安全的道德宗旨,在利益冲突时合理调试安全诉求,在先公后私与公私兼顾中寻求动态平衡。
总而言之,新时代在思想政治教育视域下加强高校国家安全教育,应以总体国家安全观为主线把握国家安全教育与思想政治教育的内蕴关联。一方面,国家安全教育应遵循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教学实践的基本范式,通过主导与主体的互动提升国家安全教育的实效性;另一方面,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吸收以总体国家安全观为导向的国家安全理念,在国家安全范畴内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注入新要素。通过厘定需求、找准定向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宣传新时代的国家安全思想划定内容体系,帮助高校学生树立自觉抵御各种安全风险的意识,践行“知识灌输—能力养成”的演进范式,从而凝聚起维护国家安全的强大力量,推动国家安全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