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物语言角度推进《红楼梦》整本阅读

汤菊贵

（安徽省马鞍山市含山县第二中学，安徽 马鞍山 238100）

《红楼梦》是中国古典文学的巅峰之作，对于《红楼梦》的解读目前国内外都掀起了红学热，足见其文学魅力。但对于高中阶段的学生而言，《红楼梦》本身篇幅较长，里边涉及的人物角色较多，其中还有很多传统文化方面的知识，与学生当前的生活距离较远，学生在阅读的过程中常常不能静心投入，还有学生会质疑《红楼梦》的文学魅力。因而，教师指导学生一起阅读和学习《红楼梦》很考验技巧，对《红楼梦》作品的解读不能通过简单的一些名家点评来了解，而是要让学生真正走进文本，才能够更好地领会其绝妙。

一、从典型人物梳理入手，引导学生认知《红楼梦》

要想判断一部文学作品是否足够优秀，其中一个很简单的标准就是，可以看看这部作品塑造了几个典型的人物形象。一部作品经久不衰，很多时候并不单纯是因为它的语言多么华丽，篇幅有多长，更多时候是因为它塑造了诸多深入人心的形象，而《红楼梦》就是这样一部典型。它塑造的经典角色之多，堪称古典文学之最。在整本书阅读开展过程中，教师可以与学生一起，先顺着作者的思路，一起梳理《红楼梦》中出现了哪些典型的人物。

《红楼梦》中的人物非常之多，从十二金钗到十二丫鬟，还有十二家人、十二儿，再到七尼七彩、四草辈、四玉辈、四文辈、四代辈……其中一主三仆的起名更是彰显出了特色，还有许许多多人物形象，学生们直呼眼花缭乱。《红楼梦》中人物起名的典雅堪称历史之最，现代人为孩子起名，也会从中进行借鉴，足见其精巧用心。在学生们对人物进行基础梳理的同时，教师可以让学生们选取自己熟悉的人物形象，进行简单点评，其中很多角色学生们都能说出几个特色。如贾宝玉、薛宝钗、林黛玉、王熙凤、袭人、香菱、紫鹃、刘姥姥等形象。让学生们说一说你最喜欢《红楼梦》中的哪个人物，或你愿意和谁做朋友，这个话题的拟定非常符合学生当前的年龄特点。

二、学习欣赏《红楼梦》中不同情境下巧妙表达的语言艺术

《红楼梦》在人物语言驾驭方面，功力非常深厚。现在网络上也有很多类似的话题，像如何才能做一个王熙凤一样的女人游刃有余。教师在引导学生进行人物形象分析时，不要简单地从个人好恶的角度来认知，更要将其中的人物真实化，并从他们身上学习一些优点。以林黛玉角色为例，它是《红楼梦》中塑造非常成功的一个典型角色，外貌优秀而且很有文采，深得贾母的疼爱，但她本身在性格上比较孤傲，这也与其家世有关。依托人物形象剖析其典型语言特色，让学生们选取自己喜爱的人物形象之后，接着就可以让学生对人物的语言进行有效的点评，从中学习说话的艺术。《红楼梦》第八回中，宝玉、黛玉、宝钗碰在了一起，这时候黛玉本身是心生嫉妒的，但是她此时说的话，却透露出聪慧。“要来一群来，要不来一个也不来，今儿他来明儿我再来，如此间接错开来着，岂不天天有人来？”一口气说出了八个来，语句巧妙，而且回答得滴水不漏，透露出黛玉心思的剔透。

此外，贾府中还有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贾母，作为一个大家之主，贾母说话的艺术更需要学生们深刻体会。贾母与刘姥姥见面时贾母说出了几句话，“老亲家，你今年多大年纪了”，刘姥姥忙起身道，“我今年65 了”。这时候贾母说道，“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健朗，比我大好几岁呢。我要到这么大年纪，还不知怎么动不得呢。”贾母又问刘姥姥，“眼睛牙齿可还好”，随后贾母就说到，“我老了，不中用了，眼也花，耳也聋，记性也没了，你们这些老亲戚我都不记得了，亲戚们来了，我怕人笑，我都不会。”简单一句话，既夸赞了刘姥姥的身体，同时巧妙解释了自己上一次为什么不接见刘姥姥。面对一个乡下老太太，这样的说话不仅不会使人产生距离感，同时很好地表达出了对老亲家的羡慕，语言平易而且很好地活跃了气氛。

这种典型人物语言细致研读的教学方式，能够更好地彰显阅读教学的生活化。高中语文整本书阅读教学的开展，不能仅让学生走马观花似的了解故事脉络，记忆情节，更要让学生扩大阅读的知识面，还要让学生从一些经典阅读中汲取智慧，让他们联系生活来品味其中蕴含的哲理，深刻明白整本阅读过程中的多重收获。整本书阅读开展的过程好比是一场探索，具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特点，其中每一个细节都值得我们深刻研读，能够收获多重感受，从而使学生能够更好地认识名著的生活化意义。让学生在阅读名著的同时，可以从其中典型人物身上学习一些生活艺术，使学生从生活运用的角度感受《红楼梦》的精妙。

三、圆润而真实的人物形象鼓励学生辩证性赏析

书中人物有非常非常多，在整本书阅读教学推进的过程中，教师难以一一讲解，就可以将学生们分成不同的小组，让学生们以小组互动的形式探究其中几个典型人物语言的特色。如黛玉既有纯真聪慧的一面，更有多愁善感、清高孤傲的多面；宝玉是聪明灵秀的，又是乖张顽劣的；宝钗在温柔敦厚、豁达大度的同时，更显得阴险世故；熙凤的精明能干、两面三刀、八面玲珑；湘云的心直口快、文才不俗等，让学生更好地认识《红楼梦》中人物的多面性。《红楼梦》之所以成为经典，很大程度上因为它反映的人物很真实，除了展示人物的优点，也展示出了人物的缺点，因此更加能够引起人们共鸣，这是需要学生有效揣摩的一项重点。

以其中到贾府打秋风的老太太——刘姥姥为例，在《红楼梦》中她出现的章节并不是很多，但是一个诙谐、机智、讨喜、懂得感恩的角色却能深入人心。刘姥姥进大观园就是人们耳熟能详的一句歇后语，但是对于这句歇后语的后节，我们一直没有定下来，学生们也可以提出很多个自己的理解，像眼花缭乱、洋相百出、大开眼界、满载而归等这些词语都可以作为它的后缀。也正因此，人们在很多描写中都会使用这一歇后语的前半句，而将后半句省略，给人以无限想象空间。能够表现刘姥姥的性格的语言，在书中有很多，“你老拔根汗毛比我们的腰还粗呢”，“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一个老母猪不抬头”……这种典型带有乡村味道的话语在书中多次出现，不仅彰显出了刘姥姥的幽默，而且不会使自己的奉承显得过于刻意。在席间，这样的语言就可以很好地活跃气氛，且不至于使自己冷落一边，被人忽视。所以刘姥姥的角色本身是不太正面的，但是如果没了这个老太太，又将失去很多味道。她除了是这样一个憨厚的角色之外，刘姥姥本身也是知恩图报的，所以在贾府破败之后，刘姥姥还会去看望老太君，也正因此，使我们能够更好地感知这一人物角色的丰满。

四、诗词歌赋大联欢《红楼梦》文学语言大梳理

《红楼梦》作为一篇长篇小说，其中涉及的语言形式包含了诗、词、曲、歌、对联、灯谜、小令、骈文等多种形式，可以说《红楼梦》几乎囊括了中国文学史上所有的语言艺术形式，堪称历代文体的大展台，而且其中很多文学形式对于勾画人物性格、推动情节进展等有多重价值。在《红楼梦》整本阅读的过程中，学习和解读其中的文学形式也是需要学生有效学习记诵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曹雪芹在创作这部作品时不仅灵活运用了多种文学形式，而且能够结合不同人物的性格来创作，足见其艺术修养之高。如黛玉的《葬花词》《咏菊》，薛宝钗赞咏海棠等，都与其人物性格非常相符。茅盾曾比喻《红楼梦》中的诗词歌赋为“按头制帽”，即结合小说人物中不同的形象，分别为他们制作了合适的帽子，足见曹雪芹艺术才华之高。在对文中的这些题材进行点读时，教师可以引导学生有效分辨不同人物的作品，并鼓励学生尝试进行一些创作，这样可以更好地促进学生对作品的理解。

总之，作为一篇长篇章回体小说，《红楼梦》在人物形象塑造方面可圈可点，它在描述一个人物时，不会因为人物角色过小而有所忽略，也不会因为人物形象突出而过分美化。它采用的是生活镜头的方式，从方方面面描绘人物，在不同情节、不同时期表现出来不同的个性。所以我们在开展《红楼梦》的整本阅读时，要有效辨识，更好地感受其艺术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