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信仰与公共事务
——以台湾大甲镇澜宫为研究对象

2020-12-31 14:41连晨曦
武陵学刊 2020年6期
关键词:妈祖影响力

卞 梁,连晨曦

(1.清华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北京 100084;2.中国社会科学院 古代史研究所,北京 100732)

序 言

一直以来,庙宇作为地方公共场域的典型代表,是中国地方社会头人、望族、士绅、名流等组织群体介入活动,并彰显其财富,拓殖其势力的重要舞台,也是“乡绅支配地方社会的主要管道或领域之一”[1]。妈祖作为我国东南地区海神信仰的典型代表,在台湾有着庞大的社会基础,各大妈祖庙在台湾各历史阶段的影响力亦各不相同。同时,台湾庙宇作为地方公共场域,承载着远超神明居所、信俗祭拜的社会功能。在信徒看来单纯的“拜拜”,却因选票的聚集效应而成为地方政治人士的工具,“不同立场的地方人士,会拿大甲妈祖做文章”[2]14。20世纪80年代后,随着台湾地区对民间信仰政策的不断调整,民间信仰的社会效应不断增强,庙宇成为地方认同形成与汇聚的重点地带,甚至成为地方政治人物争取民意的中心。

大甲镇澜宫始建于雍正八年(1730年),位于台湾地区台中县大甲镇,是全台湾最有影响力的妈祖庙宇之一,其香火鼎盛,信众无数,且每年农历三月都会举行规模壮观的“绕境进香”活动,备受台湾民众瞩目。自1924年住持法师离开后,镇澜宫便改为街道直接管理,其管理人员多由大甲街、大安庄、外埔庄、内埔庄等地推举产生。台湾光复后,地方势力开始逐渐掌管庙务的管理运营,自然而然地将镇澜宫的庙务管理工作作为地方利益角力的延伸,这也成为妈祖信仰在台湾产生重要社会影响的肇始。随着镇澜宫在地方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政府对妈祖的态度逐渐发生反转①,促成这一改变主要与台湾所谓“民主政治”的风潮有关。1987年台湾地区戒严的结束使得地方意见领袖成为政治人物关注的焦点,人群聚集的镇澜宫便成为意见表达、选举拜票的运作中心之一。同时,基于特定情势所产生的大甲地方民意代表也成为镇澜宫势力拓展的有力推手。民意代表作为官方与民间的中间人物,既可以争取经费来支持寺庙活动,以获取地方的支持,又可以监督政府,影响政府的政策与态度。上述因素最终使得镇澜宫原本的信仰作用快速外溢,成为决定地方事务乃至台湾当局权力轮替的重要因素,使之演变为与台湾社会生态紧密相连的宗教实体。

大甲镇澜宫作为台湾著名寺庙之一,很早便引发学界研究和讨论。如黄承隆[3]、张伯锋[4]、黄敦厚[5]、张家麟[6]等先后对镇澜宫的组织运作进行了剖析,李君如[7]、张鸣珊[8]、钟曜隆[9]、黄诗娴[10]等从产业角度考察了镇澜宫的商业运作方式。黄宝瑛[11]、谢雅卉[12]等则对其社会属性进行了剖析。遗憾的是,对民间信仰参与地区公共事务的相关研究,目前仍处在起步阶段。事实上,以大甲镇澜宫为代表的台湾民间信仰在事务决断、地方选举、民生保障乃至两岸关系等方面均发挥着难以替代的作用,因此,对此进行相关研究兼具学术意义和现实意义。

一、镇澜宫的权力掌控与争夺

镇澜宫在台湾有着巨大影响力,因此其管理权便显得极其重要。这种权力的重要性首先表现在庙宇丰富的物质资源上。镇澜宫有着不菲的资金收入,这可从相关报道中看出,如镇澜宫曾给溪洲天后宫、马港天后宫提供修缮经费,也曾出资参与莆田湄洲祖庙的修缮。大手笔的资金捐助体现出镇澜宫的庞大财力,并由此获得了宝贵的社会资源,如庙宇的管理人员可直接调控进香的时间、人数、额度等,并可将香火资源转化为自身的政治资本。因此,各个派别均对镇澜宫管理权虎视眈眈,企图对其进行掌控。

早在日据时期,镇澜宫管理委员会成员便多由地方士绅担任。这些士绅同时也在地方上担任行政公职,如长期担任委员的郭元钟为大甲地方望族郭家的成员,就担任街役场书记等职务。许云鹏为外埔许家成员;黄炎仲、黄纯为大安黄家成员,李城是大安李家成员,这些均为大甲地方望族,他们不仅在日据时期担任庙宇要职,在台湾光复后还继续担任相关公职,并未受政局变动的影响。

20世纪70年代,台中县地方派系逐渐形成,林(红)、陈(黑)两派为争夺地方话语权而对镇澜宫管理权进行过争夺。1956年后,镇澜宫的委员们开始分化为红、黑两派,在成立董事会后,同派系人员互相竞争董事席位。70年代以来,镇澜宫董事会均由黑派人士掌控,在席次中占大多数,主要管理者郭金焜、曾福辉、王金炉、颜清标等均属于台中县黑派人士。虽然大甲地区以国民党为代表的红派政治势力实力强劲,但却在镇澜宫的内部斗争中屡遭失败。1994年发生的王金炉贿选事件,则将镇澜宫内部的管理权争斗以一种极其恶劣的方式呈现在公众面前,当时权力斗争非常激烈,从报纸的报道中可见一斑。

元月廿八日镇长选举前夕,突然有数万张支持大甲镇澜宫董事长王金炉的名片落在大甲镇溪北九里选民手中,卡片后印有编号及四号的字样,坊间据传每张可兑换一千元,亦有选民表示可以参加多达三十部汽车的摸彩。但选举过后,王金炉公开表示,卡片不是换钱用的,而是作为摸彩的依据。[13]

这仅仅是其中较为典型的一例。事实上,在镇澜宫的权力争夺方面,两派均铆足力气,不惜采取各种手段,如当时大甲地方为提升基层服务水平,积极推行“村长服务到家”活动,由村长上门向弱势人群发放救济品和必要生活物资。但这一活动很快便演变为变相的选票争夺,村长们除做人情外,还通过组建内部小派系的方式来换取信徒在镇澜宫董事会改选中的支持。

部分董事认为,此次的乡镇长及县议员选举,正值大甲镇澜宫办理冬令救济之时,被救济者已经接获通知,理应到镇澜宫领取救济品。但外埔乡有十一个村,其中村长属于黑派的村长,镇澜宫的救济品却配合“村长服务到家”活动配送,且还附带有某位候选人的宣传单。而属于红派的村长则未受到如此礼遇,此举引起有关人士的指责。[13]

镇澜宫的庞大影响力对当地地方官员的选拔也有间接影响。虽然大甲当地政坛长期存在着某些默契,但也时常爆发冲突。如在1994年底的台湾省议员选举中,此前与镇澜宫董事长王金炉争夺控制权的郭荣振因为参选而受到王金炉的报复性回击。虽然最终王金炉并未参选,但他公开表示要不惜与郭荣振角逐省议员,而后他转而支持另一候选人颜清标[14]。这些都是镇澜宫内部权力争夺的延续,从侧面反映出镇澜宫庙宇管理权在当地地方势力平衡中的重要地位。

二、镇澜宫对地方公权力的介入与影响

隐藏在庙宇管理权背后的,无疑是妈祖在台湾的巨大号召力。地方候选人不仅将镇澜宫作为其发表政见的重要场所,而且还将镇澜宫的发展作为重要的社会议题拉拢选民,在地方资源分配中占得先机。这一方面是由于镇澜宫的人气一直居高不下,集聚效益明显;另一方面也与宗教的群体依从性有关。诸多候选人常借镇澜宫对地方发展议题加以论述,如在1995年台湾“国民代表”选举中,候选人黄德治强调自己是大安乡子弟,如果当选等于为该乡增添一位民意代表,将增加地方建设机会。另外,他抨击镇澜宫花费千万元购买花灯展示,却不能将这笔钱花费在地方老人基金上。王金炉则反复表示自己曾率团前往大陆湄洲岛进香,开展两岸宗教文化交流,且镇澜宫每年都热心于大甲、大安、外埔及后里四乡镇的建设及公益事业,希望当选后服务乡亲[15]。这样的表态还不能够获得民众的绝对信任,时常受到舆论攻击,甚至有人通过“发毒誓”来证明。如黄德治自称自己两年前在大甲妈祖前卜杯②,已获妈祖允许,如果自己讲话不实,就绝对无法走到台下。随后他又抨击镇澜宫管理方,认为庙方在过去新港奉天宫绕境时未重视随团阵头的福利,并痛陈自身的反抗经历[16]。这些言论与举动,恰是镇澜宫妈祖选票效应的真实体现。

镇澜宫巨大的选票影响力使得部分政治人物一度将信徒、选民、选票三者直接划上等号。当然,这种狭隘的“掌握镇澜宫就掌握信徒,掌握信徒就掌握选民与选票”的思维已被证实难以立足。比如,在第十四届大甲镇长选举过程中,镇澜宫副董事长之弟郑铭宗虽然通过镇澜宫信徒组织系统为选举进行强有力的宣传和动员,但依旧完败于国民党籍代表刘家宝,甚至败于当时只登记不参选的民进党候选人陈秀男。而当时大甲片区内大甲、大安、外埔三个乡镇逾80%的居民是镇澜宫的信徒,却无法将他们直接“转化”为选票,这表明传统地方选举虽可借助地方派系与人脉等资源来掌握镇澜宫,却不一定能够掌握信徒与选票。但是,镇澜宫的选票影响力依旧可从多个侧面体现出来,如在台中第五届、第六届立法委员选举中,出身于大甲地区的刘铨忠以绝对优势领先于热门候选人颜清标。这反映出信徒与地方选票间虽然不存在正相关性,但妈祖信仰在地方公共资源分配中确实有着巨大推动力,颜清标在第五届、第六届选举中在该地区的得票率证明了这一点③。也正是如此,颜清标在其后的多次选举中均将自己与妈祖紧紧“捆绑”在一起,将大甲一带作为自己的主要票仓,试图以自己与镇澜宫的密切联系来获取信徒的认同,从而提升自身政治形象。

三、镇澜宫影响力的形成与扩大

1998年镇澜宫董事改选,是地区外势力介入开端。虽然当地出动诸多警力维持治安,但在选举时仍爆发了激烈冲突。事件发生后,王金炉离开台湾,镇澜宫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而后当地信徒请当时台中县议长颜清标出面协调,因为他经营镇澜宫多年,与王金炉互动较多,有着较大的话语影响力。最终,此事以颜清标担任董事长,郑铭坤担任副董事长,王金炉退选结束。而颜、郑间分工亦十分明确,颜极少过问庙务,具体庙务大多由郑铭坤负责。颜清标的主要任务是为镇澜宫引入地区外的资源,如通过进香等文化活动吸引台湾知名企业赞助,将台湾产业资源引入大甲当地。

当然,镇澜宫也成为颜清标最大的社会资源,除每年进香时频繁的媒体曝光率与号称“百万信徒”的支持,他还能藉由此安排各党派政治人物参与仪式,并与之建立起不同的交情。这其中最有代表性和说服力的,无疑是2000年的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1999年,四位有意参选的候选人连战、宋楚瑜、陈水扁、许信良均在妈祖起驾当天前往大甲镇澜宫,各自参加相关祭祀活动:连战在下午由前立法院长刘松藩陪同前往镇澜宫主持妈祖入轿安座大典;晚上7点20分,许信良到镇澜宫上香献花,并向妈祖禀明要随驾八天七夜的宗教之旅;晚上9点,陈水扁在台中市长张温鹰、台中县长廖永的陪同下上香,并赶往妈祖文化之夜晚会;宋楚瑜则最后一个登场。为同时满足四人的行程安排,镇澜宫在组织筹备方面可谓煞费苦心。与此同时,“四大巨头”的扎堆出现也使得镇澜宫成为台湾关注的焦点,其影响力已远超地方范畴[2]267。此外,镇澜宫举办的活动仪式之繁简,也能体现出政治人物与寺庙的关系及在该地区的声望。如在妈祖送驾当天,与镇澜宫董事长政治立场相同的两位竞选人连战和宋楚瑜,一位被安排请妈祖上轿,一位则被安排护送妈祖出城,仪式相当隆重,其他人员则仅被安排前往镇澜宫上香后便草草结束,这体现了镇澜宫巨大的政治话语权。这种权力的扩大或越界也被部分学者释读为是庙宇管理者“软实力”对“硬实力”的间接体现[17]。

镇澜宫妈祖巡游仪式的各个环节,早已成为多方势力博弈的场所。首先是上轿典礼,即让政治人物担任请妈祖上轿的工作。一般而言,政治人物在完成“请妈祖”后,都会面对电视直播进行一番演讲,连战、王金平、吕秀莲、苏贞昌等均出席过该仪式。之后便进行“起马炮”,即需在妈祖起驾前施放三门礼炮,王金炉、宋楚瑜、连战等均是“放炮”的常客。在完成出行准备后,便是护驾出城及祝寿大典。历任镇澜宫董事长均会在轿前护驾妈祖,宋楚瑜亦长期担任此角色。但是自2006年后,随着亲民党势力的弱化,专人护驾出城的影响力不断弱化,与之后举行的祝寿大典形成鲜明对比。祝寿大典是在新港奉天宫举办的妈祖寿典,历次均有重要政治人物参加,如2003年台湾地区领导人陈水扁携吕秀莲一同出席典礼并发表演说。最后是回驾和接驾仪式。回驾典礼是妈祖启程回驾时所举行的仪式,在仪式结束后,政治人物会发言并进香,陈水扁、吕秀莲、谢长廷、马英九等均出席并参与过。而接驾仪式则较贴近地方,除一些政治人物参与其中外,各县市政府也会有所安排,比如在出发当天,台中县政府会在大甲市郊搭建观礼台,供当地重要人物使用。

随着镇澜宫全台影响力的逐步提升,台湾部分政治人物甚至假借妈祖神意来表达自己的立场。如颜清标在2000年台湾地区选举时,就表示他已向妈祖掷杯,妈祖指示他支持某位候选人,以此作为表达自己政治立场的方式。妈祖也成为各候选人文化宣传的主要内容,如2005年民进党台中候选人林丰喜的竞选文宣内容是“妈祖慈悲庇佑:国泰民安、丰收欢喜”,2008年李顺凉的竞选文宣内容则是“妈祖有保庇、好人出头天”等。

从1999年开始举办的大甲妈祖文化节,更是妈祖文化直接参与并影响地方事务的体现。在台中县政府2002年提出的十二项重要施政计划中,大甲妈祖文化节位列其中,可见大甲妈祖已成为台中当地重要的旅游观光资源之一。举办文化节不仅是当地政府的一项重要政绩,更可使当地权势人物有机会获得在全台媒体上的高曝光率,从而获得经费来源与政治人脉。

由上可知,镇澜宫的综合影响力已远超地方或台中范畴,甚至对全台湾形成辐射。究其原因,与人际资源的“虚实相间”有关:“实”的部分是指镇澜宫的信徒组织、分香子庙、绕境庙宇、台湾妈祖联会等组织性人脉,他们除了在地方选举中成为基层动员的对象,也能与其他庙宇政治势力一起推动相关事件;“虚”的部分则指媒体对数十万信众进香活动的报道,或是在妈祖绕台时对沿岸数百万信众的报道,这些信徒数量虽无法精确计算,但它使人无法忽视镇澜宫的影响力,因为对台湾这样的选举社会而言,群体数量与群体观点对掮客政党有着实质性的作用。

四、镇澜宫对两岸关系的促进与推动

镇澜宫对两岸关系的发展有着突出贡献,其中最突出的无疑是20世纪末引发全台大讨论的“宗教直航”事件。1999年,镇澜宫上报了要进行“宗教直航”前往湄洲进香的提案,没想到引发台湾各界大讨论,各方政治人物均积极炒作“宗教直航”的相关话题,甚至将其列为施政纲领之一。当时镇澜宫负责人颜清标认为自己得到妈祖应允,执意推动妈祖“宗教直航”进香活动。但如此直接的“政治施压”遭到民进党的强烈反对。这实际上是与当时台湾复杂的政治形势有关。虽然颜清标属于无党籍人士,但却是亲民党主席宋楚瑜的好友,他们关系十分亲密。因此,镇澜宫妈祖直航湄洲事件的实质是民进党与亲民党争夺台中地区两岸关系主导权的斗争。针对颜清标的言论,吕秀莲很快予以回应,她认为以宗教来压迫政府直航,行政部门应谨慎思考这种激进做法是否妥当。而蔡英文态度虽相对缓和,但持明显的婉拒态度,这种观点也得到民进党的大力支持。

当然,亲民党亦积极采取行动,力求推动镇澜宫直航进香的成行。国民党因与民进党的竞争关系而对这一事件表示支持,但并未有太多实质性的举动,颇有“坐山观虎斗”之意。同时国民党还团结其他小党派,向民进党施压。虽然此番直航风波最终以陆委会未批准,镇澜宫妥协告终,但藉由此次事件,镇澜宫在两岸宗教界、学术界甚至政治界的知名度及影响力得到大幅提升,不仅成为两岸民间文化交流的典范,而且成为两岸关系前进的有力推动者。

结 论

镇澜宫在岛内兼具典型性及特殊性。其典型性在于,镇澜宫是岛内繁复民间信仰体系的代表,代表着基层那种“只求个人与家庭之富贵财子寿”[18]的淳朴信仰。其特殊性在于,不同于台湾诸多小型宫庙所具有的信仰号召力,镇澜宫妈祖的影响力已远超民间信仰的范畴,并主要体现在以下两方面。

首先,镇澜宫的成功实践证明了民间信仰与地方公共事务确实存在相互影响。这种影响力充分体现在其运作管理、地方势力制衡、全台影响力及对两岸关系的促进上。且这些要素环环相扣,层层递进,形成内在的循环促进链。掌握庞大社会资源的镇澜宫得益于台湾社会的普选机制而拥有较大话语权,并能很快介入到地方事务甚至跨区域事务中。藉由妈祖祭祀仪式、妈祖文化节等相关活动,镇澜宫在全台业已形成广泛的社会影响力,甚至主导部分社会资源的分配。

其次,镇澜宫是跨域治理框架下两岸事务关联的重要纽带。大甲妈祖先后两次赴福建湄洲岛谒祖,历史意义重大,镇澜宫也藉此成为两岸关系发展历程中的重要坐标,其影响力辐射两岸。不论两岸关系如何起伏,镇澜宫作为两岸民间“神缘”的重要载体,长期参与两岸公共事务,是两岸关系的重要联结点。妈祖作为两岸共同的海神,千百年来一直闪耀人性光辉与神性,长期发挥着护国庇民的作用。以镇澜宫大甲妈祖为代表的中国民间信仰应进一步突破自身局限,凝聚起推动两岸和平统一的社会力量。

注 释:

①抗日战争结束后,台湾当局将妈祖信仰定性为“迷信”。随着时间推移,台湾当局相关政治人物意欲将相关文化活动作为政府政绩进行宣扬,因此前往镇澜宫拜访,在突出亲民形象的同时宣传中国传统文化。民间信仰藉此完成了从“迷信”到民俗活动,再到宝贵文化资产的转变。

②“卜杯”是民间信仰中用来与神明沟通的工具,以掷筊的方式向神明请示。“允杯”则代表已获得神明应允。

③颜清标在前一届立委选举中仅得4%选票,而到后一届中已有12%的选票。这种变化主要得益于其在担任镇澜宫董事长期间所积累的政治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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