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桃坊
二
清代考据学的方法,我们从学者们的著述中可归纳为辩证、训诂、校勘、参验、博证、探原、实测七种。兹举例分述如下:
(一) 辩证,以充分的证据辨别文献或历史记载之是非真伪。清初的大学者钱谦益长期留心于明史,旁稽博采,纂成一百卷的著述,惜乎毁于绛云楼失火,但今存《太祖实录辩证》五卷应是清代考据学之第一名著。例如《太祖实录》记载:“洪武十三年正月左丞相胡惟庸、御史大夫陈宁谋反,词连李善长等。赐惟庸、宁死,善长勿问。二十三年五月御史劾奏善长大逆罪状,廷讯得实,善长遂自经,赐陆亨等死。”钱谦益辩证此条记载用七千四百余字,以明代《开国功臣录》《昭示奸党录》以及诏令和审讯供辞等第一手数据辨析记载之误,他认为:“永乐初史局诸臣何不细究,爰书而误,于纪载若此。窥其大指,不过欲以保全勋旧,揄扬高皇帝之深仁厚德,而不顾当时之事实,抑没颠倒,反贻千古不决之疑,岂不缪哉!国初《昭示奸党》凡三录,冠以手诏数千言,命刑部条例乱臣情辞,榜示天下,至今藏贮内阁,余得以次第考之,而厘正如左。”关于李善长由明太祖抚慰遣归,善长自杀,钱谦益证实李善长曾下狱:一、刑部备条乱臣情辞,首列李善长招供辞,若未下狱,何得招辞;二、营阳家人小马招:二十三年闰四月闻知李善长被捕;三、据《皇明本纪》记载:太师李善长因叛逆伏诛,妻女子弟并家人七十余口悉斩之。因此可证李善长并非在家自经。钱谦益的辩证极为凿确,还原了历史真相,所以李慈铭以为《太祖实录辩证》乃“奇作也”。清初阎若璩的《古文尚书疏证》亦是考据学的极重要的专著,他辩证《古文尚书》之伪列义例数十条,例如:书有古人才引,忽隔以它语,亘千载莫能知,而妄入古文中庚续之者;传注家有错解之辞,要久而后错始见,论始定;作伪书譬如说谎,虽极意弥缝,信人之听闻,然苟精心察之,亦未有不露出破绽处;事之真者无往而不得其贯通,事之赝者无往而不多所抵捂。他根据所定之义例详辨《古文尚书》之著录与流传情况,各篇之讹误,文字、历法、山川、制度等记述之误,宋以来各家辨伪的情况;由此证实《古文尚书》乃后人伪作,否定了唐代以来将它奉为儒家神圣的经典。
(二) 训诂,考释古代典籍的字义。戴震批评空谈义理者与习时文者说:“夫今人读书,尚未识字,辄目故训之字不足为。其究也,文字之鲜能通,妄谓通其语言;语言之鲜能通,妄谓通其心志。”其意在强调治学于典籍之文字意义应有切实的理解,方可通其语言及义理,这必须进行训诂的工作。每个文字的形、音、义是有关联的,清代考据学家们主张训诂以声为主,由声及义。王念孙说:“以诂训之旨本于声音,故有声同字异,声近义同,虽或类聚群分,实亦同条共贯。譬如振裘必提其领,举网必挈其纲,故曰本立而道生,知天下之至啧,而不可乱也。此之不寤,则有字别为音,音别为义,或望文虚造而违古义,或墨守成训而鲜会通,易简之理既失,而大道多歧矣。今则就古音以求古义,引伸触类,不限形体,苟可以发明前训,斯凌乱之讥亦所不辞。”他在其训诂名著《广雅疏证》里具体地贯彻了其主张。《广雅》为三国魏人张揖著,乃增广《尔雅》之未备。王念孙的疏证是就古音以求古义,整理疏解,凡原书错乱者皆为补正考释,如释“聆听自言仍从也循”云:“聆,古通作令,《吕氏春秋·为欲篇》‘古之圣王,审顺其天,而以行欲则民无不令矣,功无不立矣,令,谓听从也。仍者,《楚辞·九章》‘观炎气之相仍兮王逸注云:‘相仍者,相从也。循者,《尔雅》‘循、从,自也,《文选·陆云答张士然诗》注引《广雅》‘循,从也,今本脱‘循字。”汉字存在一字多义的现象,它在某典籍中之具体意义,只有通过训诂才能确解,而训诂则意味着以证据进行考释。李慈铭从学者治经的角度谈训诂的意义说:“经之须训诂,其事甚啧(争论、纷歧),其功甚劳,其效甚微,昔人亦何好焉,而必孜孜于拾遗掇坠,抱残守阙,若甚于性命身心不得已者?盖章句不明,即经旨晦,文字不审,则圣学疏,节文、度数、形器之不详,则礼乐、兵刑、食货、舆图均不得其要。”训诂不仅是研治儒家经典必需的工作,而是研治中国古代典籍必需的工作。
(三) 校勘,是将典籍的各种版本和有关资料加以比较,审定原文的正误真伪。戴震对《水经注》的校勘整理堪称典范,段玉裁说:“然东原氏之功,细大互辨,据古本,搜群籍,审地望,寻文理;一字之夺必补之,一字之羡必删之,一字之误必更之;东原氏之能事也。”《水经注》之经文常有错简,文字多讹误,而且经文与注文时有混杂,因而它是校勘的难题,但却引起几位著名考据学家的兴趣。戴震确定的校例是:“经文注语诸本率多混淆,今考验旧文得其端绪。凡水道所经之地,经则云过,注则云径。经则统举都会,注则兼及繁碎地名。凡一水之名,经则首句标明,后不重举,注则文多旁涉,凡重举其名以更端。凡书内郡县,经则但举当时之名,注则兼考故城之迹。”戴震的校本最精善,被收入《四库全书》。晚清俞樾的《群经平议》与《诸子平议》实为校勘札记,从典籍中发现讹误之处,则从文字训诂并参证有关资料以校正原文。《老子》第六十八章“是谓配天古之极”,俞樾校云:“按此文,王弼无注。河上公以‘是谓配天四字为句,注云‘能行此者,德配天也;‘古之极三字为句,注云‘是乃古之极要道也。然此章每句有韵,前四句以‘武‘怒与‘下为韵,后三句以‘德‘力‘极为韵,若以‘是谓配天为句,则不韵矣。疑‘古字衍文也。‘是谓配天之极六字为句,与上文‘是谓不争之德‘是谓用人之力文法一律。其衍‘古字者,‘古即天也。《周书·周祝篇》曰‘天为古,《尚书·尧典篇》曰‘若稽古帝尧郑注曰‘古,天也,是‘古与‘天同义。此经‘配天之极,它本或有‘配古之极者,后人传写误合之耳。”我们由此可见凡校一字之正讹是须要进行繁琐考证的。
(四) 参验,即以文献相互比较,参稽、验证、考核,求得某一细小问题之正确的结论。钱大昕谈到戴震治学经验说:“其学长于考辩,每立一义,初若创获,及参互考之,果不可易。”王引之承传家学,在阐释儒家经义时以参互验证见长。钱熙祚总结王引之在《经传释词》里所用参互验证之法计有六种:“有举同文以互证者,如据隐六年《左传》‘晋、郑焉依,《周语》作‘晋、郑是依证‘焉之犹‘是;据庄二十八年《左传》‘则可以威民而惧戎,《晋语》作‘乃可以威民而惧戎,证‘乃之犹‘则。有举两文以比例者,如据《赵策》‘与秦城何如不与以证《齐策》‘救赵孰与勿救,‘孰与之犹‘何如。有因互文而知其同训者,如据《檀弓》‘古者冠缩缝,今也衡缝,《孟子》‘无不知爱其亲者,无不知敬其兄也,证‘也之犹‘者。有即别本以见例者,如《庄子》‘莫然有间,《释文》本亦作‘为间,证‘为之犹‘有。有因古注以互推者,如据晋六年《公羊传何注》‘焉者于也,证《孟子》‘人莫大焉无亲戚君臣上下之‘焉亦为训‘于;据《孟子》‘将为君子焉,将为小人焉赵注‘为,有也,据《左传》‘何福之为‘何臣之为‘何国之为‘何兔之为,诸‘为字皆当训‘有。有采后人所引以相证者,如据《庄子》引《老子》‘故贵以身于天下,则可以托天下,爰以身于天下,则可以寄天下,证‘于犹‘为;据颜师古引‘鄙夫可以事君也與哉,李善注引‘鄙夫不可以事君,证《论语》‘与之当训‘以。”赵翼从事历史的考证也采用参验的方法,他自述撰著《廿二史札记》的方法云:“此编多就正史纪、传、表、志中参互勘校,其有抵牾处,自见辄摘出,以俟博雅君子订正焉。”例如他在《宋史多国史原本》《宋史各传回护处》《宋史各传附会处》等条皆引用《宋史》之纪、表、传、志之有关记载以相互参验。
(五) 博证,为证实某事、某义或某问题之是非正误而搜集极为众多的证据,以做到信而有征。此方法为清初顾炎武所创,他研究音韵学即采用博证,他说:“列本证、旁证二条;本证者,诗自相证也;旁证者,采之他书也。二者俱无,则宛转以审其音,参伍以谐其韵。”例如中古音之“四江”,“古通阳”,古双切;顾炎武为证唐代开元、大历时“江”读为“工”,考证之文一千五百余字,引用《楚辞》《荀子》《淮南子》《白虎通》《史记》《易林》《越绝书》、扬雄《蜀都赋》、黄香《九宫赋》、杨修《五湖赋》、曹植《九愁赋》、《晋书·五行志》、石崇《思妇叹》、《山海经》、陶潜《停云诗》、《后汉书》、张说《邓国夫人墓铭》、柳宗元《湘沅二妃庙碑》等众多文献。郝懿行释《尔雅》“冥,幼也”,计四百余字,其义为:一、幼为窈之假音,《说文》“深远也”;《诗·关雎传》“窈窕,幽闲也”。二、窈作窅,又通作杳,引《文选·西都赋》李善注,又《诗·斯干》释文。三、幼、幽同声为义,《说文》“冥者,幽也”。四、冥、窈连文,引用《庄子·在宥》《史记·项籍传》《文选·魏都赋》《文选·舞赋》《庄子·逍遥游》《史记·司马相如传》《楚辞·湘君》。五、要眇即杳渺,意态深远之貌。杳渺又即窈冥、冥窈,一声之转。这样的博证是否会导致以繁琐为病呢?段玉裁以数十年的精力完成的《说文解字注》虽博证而似繁琐,但卢文弨认为:“吾友金坛段若膺明府于周秦两汉之书无所不读,于诸家小学之书靡不博览,而别择其是非,于是积数十年之精力专说《说文》。以鼎臣(徐铉)之本颇有更易,不若楚金(徐锴)之本为不失许氏(慎)之旧,顾其中尚有为后人窜改者、漏落者、失其次者,一一考而复之,悉有左证,不同臆说。详稽博辩,则其文不得不繁,然如楚金之书以繁为病,而若膺之书则不以繁为病也,何也?一虚辞,一实证也。”《说文解字注》博证而不以繁琐有病,因其为实证,乃考辨之必要。
(六) 探原,是一种历史研究方法,注重考察探究每一事实源流本末,而辨析其是非正误。顾炎武的读书笔记《日知录》采用探原竟委的方法,开启了考据学良好风气。《四库全书》的编者认为:“炎武学有本原,博赡而能通贯,每一事必详其始末,参以证佐,而后笔之于书,故引据浩繁而抵牾者少。”《日知录》中例如“卜筮”“九族”“占法之多”“三年之丧”“周室班爵禄”“州县赋税”“辅郡”“漕程”等条皆是探原竟委之作。崔述的《考信录》以辨古史之伪著称,他自述:“故今为《考信录》,不敢以载于战国、秦汉之书者悉信以为实事,不敢以东汉、魏晋诸儒所注释者悉信以为实言,务皆究其本末,辨其同异,分别其事之虚实而去取之。”他的长文《古文尚书真伪源流通考》是探原竟委的集大成之作,他关于辨《古文尚书》之伪提出六证:一、孔安国于壁中得《古文尚书》,《史记》《汉书》之文甚明,但于二十九篇之外,复得多十六篇,并无得此二十五篇之事。二、自东汉以后传《古文尚书》者杜林、贾逵、马融、郑玄诸儒,历历可指,皆此二十九篇,并无今书二十五篇。三、伪书所增二十五篇,较之马、郑旧传三十一篇文体迥异,显为后人所撰。四、二十九篇之文《史记》所引甚多,并无今书二十五篇之一语。五、十六篇之文《汉书·律历志》尝引之,与今书二十五篇不同。六、自东汉至于吴晋数百余年,注书之儒未有一人见此二十五篇者。这以历史考察的方法可足证《古文尚书》之伪了。
(七) 实测,自北宋以来学者们在研究金石学时已用地下所发掘的金石实物,参以文献的二重考据方法,清代学者在天文、算学、金石、地理等的研究中还尝试采用实地考察的方法。西方的自然科学在明代逐渐引入中国学术界,但很多学者盲目加以嘲讽与否定,凌廷堪肯定了西方实测之学的意义,他与孙星衍辨论云:
盖西学渊微,不入其中則不知。故贵古贱今,不妨自成其学,然未有不信岁差者也。岁差自是古法,西法但以恒星东移推明其故耳。不可以汉儒所未言遂并斥之也。再审来札所云天文与算法截然两途,则似足下尚取西人之算法者。夫西人算法与天文,相为表里,是则俱是,非则俱非,非若中学有占验、推步之殊也。苟不信其地圆之说,则八线、弧三角亦无由施其用矣。西人言天,皆得诸实测,犹之汉儒注经,必本诸目验。若弃实测而举陈言以驳之,则去乡壁虚造者几希,何以关其口乎?中西之书俱在,愿足下降心一寻绎之也。
学者们引入西方实测之方法应是清代考据学的一个重大进步。清初学者万斯同的《昆仑河源考》因仅据古文献所载地理情况,而未实地考察,以致得出的结论是错误的。李慈铭批评说:“荒外之功,圣人所不事,故荒外之地,圣人所不言。禹治水,江河致力最大,而导江仅于岷山,导河仅于积石,不欲穷徼外之原也。自《山海经》有河出昆仑一语,于是张骞凿空而汉武求之于葱岭矣。李靖远征吐谷浑,而实以星宿川柏海矣。圣元世祖勤远略,而都实(今作笃什)迻之吐蕃朵甘思矣。道里不一,名号日歧。季野(万斯同)坚主昆仑,力申汉说,谓河必不出于星宿海,朵甘思之雪山必非昆仑。书阙难稽,事非目验,终亦不得而详也。”黄河之源的问题,若只凭古代文献的记载,而不实地考察,是绝不可能弄清楚的,所以万斯同虽然博学,也不免作出错误的结论。古代关于三江说亦甚为纷歧,清代学者全祖望、汪中、王鸣盛、钱大昕、洪亮吉、孙星衍、段玉裁等皆主《水经注》引郭璞语,以为是岷江、松江、浙江,阮元经过实测目验肯定此说是正确的,他特著《三江考》以详述。由此可见实测方法已为学者们采用了。
三
中国传统学术有义理之学、经济之学和辞章之学,自北宋以来兴起的考据学经明代中期以后的发展,至清代乾嘉时期达于繁荣兴盛,体现一个时代的最高学术成就和中国古代学术达到的高度水平,为传统学术增添新的一门学问。清代的考据由经学而向史学、诸子学、文字学、音韵学、天文、算数、地理、图谱、金石等等广泛的发展,它所关注的是这些学问中的狭小的学术问题,实即中国文献与历史存在的狭小的学术问题;它们只能用考据的方法才可解决。考据家们崇尚的原则是实事求是,无征不信和条理精密。他们使用的方法有辩证、训诂、校勘、参验、博证、探原、实测;皆属于归纳的实证的方法。因此考据学是具有独特学术性质的,有特定对象,有理论原则的,有细密的方法的,在乾嘉时期已是有系统的独立的成熟的一门学术了。如果将它仅视为一种方法,这是不符合历史事实的,因为它完全具备了作为一门学术的条件,有如西方近代的实证主义哲学一样。
清王朝以儒家政治伦理学说为统治思想,特别大力提倡宋代的程朱理学,加强思想与文化的专制。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考据学看似无关社会现实的无用的东西,但学者们巧妙地通过考据在动摇着儒学的理论基础。他们证实自古相传的三皇属于神话传说,并非真正的中华始祖;自唐代以来流行的儒家政治经典《古文尚书》乃出自后人的伪造;儒者坚信的古帝尧舜相传授的统治经验“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它实出自道家之语,而非出自儒家;宋儒以为《礼记》中《大学》一篇乃孔氏遗书,此论断并无依据;理学创始人周敦颐所传的太极图并非出自儒家而是出自道家。他们还公开反对宋明理学的游谈无根、空言义理的不良学风;他们通过辨证揭露了历代正史的不实或歪曲的记载,还原历史真相,尤其揭露许多帝王的残暴行为;他们考察古代礼制与风俗,使汉族人民不忘汉民族的传统;他们校勘、疏證、辑佚、整理中国古代典籍,以使中华文化传统得以传承;凡此,我们可见考据并非无用的东西,它的实证的力量是巨大而坚实的。考据家们重证求知的学术执著的精神,对真理的追求,对学术信念的坚持,最能体现中华民族优良的学风和崇高的思想境界,因而他们留下的大量的著作是我们民族珍贵的学术遗产,值得我们学习与传承。
我们纵观考据家们的治学,其中有的学者存在某些错误观念,例如迷信汉人的注疏,不敢否定孔子删述六经之说,重视考证古音而忽视今音,不愿接受声韵的音素分析出自印度的事实,只重视文献的记载而忽视实地的检证,特别注重儒家经典的笺注疏证而具拜经、诂经、韵经、抱经等观念,用大量的精力从事于难以确考的古代礼制,许多的考证极其繁琐而毫无学术意义,等等。这样直接影响了他们的成果的学术价值,留下了不少的遗憾。虽然如此,但清代考据学的主要成就仍是应予充分肯定的。梁启超总结乾嘉考据学的意义说:
其直接之效果:一、吾辈向觉难读难解之古书,自此可以读可以解。二、许多伪书及书中窜乱荒秽者,吾辈可以知所别择,不复虚糜精力。三、有久坠之绝学,或前人向不注意之学,自此皆卓然成一专门学科,使吾辈学问之内容日益丰富。其间接之效果:一、读诸大师之传记及著述,见其“为学问而学问”,治一业终身以之,铢积寸累,先难后获,无形中受一种人格的观感,使吾辈奋兴向学。二、用此种研究法以治学,能使吾辈心细,读书得间;能使吾辈忠实,不虚饰;能使吾辈独立,不雷同;能使吾辈虚受,不敢执一自是。
这是从我们传承与接受乾嘉考据学的积极意义而言的,对我们现在治国学仍有启发的作用。国学运动新倾向的代表者胡适、傅斯年和顾颉刚等非常重视乾嘉之学,以为考据家们的方法是合于西方近代的科学方法的。国学运动新倾向是国学运动的主流,新倾向的学者们直接继承了清代的考据学并引入西方的科学方法,从而形成了科学考证方法,在治国学时取得空前的学术成就。我们若考察国学运动的历史,显然可以见到国学运动主流与清代考据学之间密切的内在联系。
(作者单位:四川省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
稿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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