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向辉
(陇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甘肃 成县 742500)
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党的十九大作出的重大决策部署,是新时代统筹我国工农、城乡发展,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的大战略。此后两年的“中央一号”文件,党中央和国务院对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都作出了整体安排,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新时代“三农”工作的总抓手;[1]做好“三农”工作,必须坚持农村优先发展总方针。[2]由此可见,乡村振兴战略已经由党中央的战略构想转变为中央政府指导“三农”工作的具体措施并进入积极实施的阶段。
乡村建设的主体是农民,[3]乡村振兴战略只有被几亿农民认同,农民群体的主体性被激发并积极参与乡村振兴建设实践,才能提高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绩效。社会传播是连接乡村振兴战略与农民认同的中介,对农民乡村振兴战略认同的形成起着至关重要甚至是决定性的作用。鉴于上述思考,本文拟对乡村振兴战略在农民群体中认同的影响因素进行理论分析,并尝试通过有效的社会传播来建构农民对乡村振兴战略的认同,以期对未来乡村振兴战略在农民群众中的有效传播提供理论依据。
认同一词英文表述为“identity”,原本是一个哲学范畴的概念,最初源于心理学研究,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精神现象,[4]之后被广泛应用于社会学、政治学、历史学等学科,成为社会科学领域研究的热点术语。一般认为,认同在英文语境中的含义包括两个方面,一是指“自我同一性”或“自性”,[5]即由于自我与其他个体或群体在思想、情感上的一致性以及在此基础上形成的默契和共鸣。二是指身份和本体,即表明自我区别于其他个体或群体的身份特征。
弗洛伊德把“认同”引入病理分析,把它看作是“个人与他人、群体或模仿人物在感情上、心理上的趋同过程”。[6]20世纪50年代,美国心理学家埃里克森首先提出“自我同一性”并创立了“认同危机”这一学术用语,系统地论述了心理学领域中的认同概念。20世纪70年代,泰弗尔和约翰·特纳以欧陆社会心理学为基础创立了社会认同理论,之后便被广泛应用于分析集体行动与自我归类,揭示了个体心理习得与人格发育过程受社会认同过程的影响。[7]社会认同有异于心理学的个体认同。社会认同理论主要阐释了“求同”过程,[8]是指个体与外部世界的融合,即个体通过“去个性化”而与其他个体或群体在思想、情感上的趋同。在现代汉语语境中,认同主要有三层含义,其一是指“跟自己有共同之处而感到亲切”,即“承认同一”,如文化认同、族群认同、国家认同等。其二是“承认、认可”之意,[9]具体指作为主体的个人认可客体并使之内化于个体人格之中的心理过程。其三是赞同或同意,体现了个体的主观选择,从而带来行动上的一致性。
本文认为,认同既是主体通过认知对他者的承认、认可的主观态度,也是主体改造主观世界和客观世界的实践活动,是认同主体和认同客体在一定社会历史环境中的相互作用过程。[10]在此过程中,认同主体既自觉地按照所认可对象的规范要求来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又按照所认可对象的指引能动地参与改造客观世界。
乡村振兴战略认同既属于政治认同中的政策认同,也属于社会认同的范畴。乡村振兴战略认同是指在一定社会传播的中介作用下,认同主体基于自身利益和价值需要对乡村振兴战略规划和政策体系进行认知、认可、内化,并自觉按照乡村振兴战略指引的方向积极参与乡村振兴实践的过程。乡村振兴战略认同的主体从狭义上来说就是农民群体,他们是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内源动力,也是直接利益相关群体。广义的认同主体除了农民群体之外,还有社会公众。乡村振兴战略认同的客体就是乡村振兴战略本身。但由于乡村振兴战略既是党中央全面促进农业农村现代化的重大战略思想,又是以文本形式存在的政策文件,因此,乡村振兴战略认同的客体除了乡村振兴战略本身之外,还包括对政策制定的价值取向、政策制定主体、执行主体和实施绩效的认同。乡村振兴战略认同的中介是指社会传播。
乡村振兴战略认同是认同主体在中介作用下,与认同客体相互作用的过程。它既是农民关于乡村振兴战略的心理活动过程,又是农民参与乡村振兴的社会政治实践活动。在此过程中,一方面广大农民通过对乡村振兴战略的主要内容和重大意义的认知、内化进而改造自己的心理、情绪、情感、思想等主观世界。另一方面,他们又通过心理、思想活动外化而指导自己参与乡村振兴战略的实践而改造客观世界。
乡村振兴战略认同是认同主体通过一定的个体心理环节和社会传导环节所进行的社会政治实践活动,是经由对乡村振兴战略的认知、情感内化,进而形成对乡村振兴战略的评价、态度再外化为乡村振兴参与行为的逻辑演进过程。
具体是指农民在个体状态下对乡村振兴战略的心理活动及其状态。一般会经历四个阶段,首先,是认同主体对乡村振兴战略的认知,也就是农民对乡村振兴战略的背景和意义、任务和要求、政策规划等方面的认识、判断和评价,是认同主体的全部心理基础。其次,是认同主体对乡村振兴战略的情感,是指农民在认知基础上对乡村振兴战略及其制定、执行主体产生的内心体验和感受,表现为好恶之感、信疑之感等心理反应的总和,是乡村振兴战略态度的来源和感情基础。再次,是认同主体对乡村振兴战略的态度,也就是农民对乡村振兴战略或肯定、赞同,或否定、反对的综合心理倾向,是农民对乡村振兴战略由认知、情感转换为行为的中间环节,决定着农民参与乡村振兴的具体实践。最后,是主体参与乡村振兴的行为,是乡村振兴战略在个体心理环节中转换的结果,是研究乡村振兴战略认同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因为“地方居民会通过参与过程将自身转化为推动内生发展的核心力量”。[11]只有乡村振兴战略认同在主体心理上完成了经由认知、情感、态度,最终转换成为主体参与振兴乡村的实践行为,整个认同的个体环节才算完成。
乡村振兴战略认同的社会传导是指乡村振兴战略经由党中央的战略构想和战略意图、中央政府的政策文本、政策内容的社会传播过程,最终被作为乡村建设主体的农民群体所认知并形成群体心理和实践行为的社会运动过程。社会传播是乡村振兴战略认同主体与客体相互作用的中介环节,发挥着非常关键的作用。经过社会传导,农民群体对乡村振兴战略的核心要义、出发点和归宿、具体的目标任务以及时间表、路线图等内容才会形成比较明晰的认知和共识,才会激发参与乡村建设的实践行为。
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既是解决新时代主要矛盾的重要途径,是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和实现人民共同富裕的必然要求。[12]但是乡村振兴的主体力量在乡村、在农民。政府规划引领、社会帮扶都是外源动力,只有广大农民才是乡村建设的内源动力。如果乡村振兴战略无法得到农民群体的认同,就无法激发他们参与振兴乡村的行为,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绩效就会大打折扣。“高度认同会产生一种心理上的满足感,并从内心深处认可和支持所推行的政策,进而积极自觉地遵守和执行政策”。[13]因此,农民形成乡村振兴战略认同,有助于农民真正理解党中央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义和决心,为农民实现美好生活的愿景增添信心;有利于突显农民建设乡村的主体地位,激发农民振兴乡村的主体意识,催生乡村振兴的精神动力;有利于形成农民群体形成振兴乡村的共识,使“原子化”的农民形成趋同的心理和情感,形成建设乡村的合力;有利于农民群体利用现有农业农村优先发展的政策优势、体制机制和多元帮扶主体的帮扶力量,积极谋划乡村振兴的方向和路径,自觉投入乡村建设实践。
乡村振兴战略认同的主体是农民。但是农民群体的整体文化素质和认知能力较低,主体意识淡漠,在乡村建设实践中的主体地位缺失,[14]对乡村振兴战略认识存在误区。他们认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党和政府的事情,是党和政府要给农村农民解决难题而让农民过上好日子,而没有认识到中央统筹、政府主导、社会帮扶只是外源力量、是帮扶主体,而农民才是建设乡村的真正主体和内生动力。[15]因此很多农民群众的着眼点还在能否如期脱贫或确保不返贫,而对乡村振兴战略的内涵与重要意义认知模糊、对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主体认知错位、对家庭和整村发展缺乏积极的谋划和准备。此外,现阶段部分农村地区脱贫任务依然艰巨,已经脱贫的农民面临“相对贫困”或重新返贫的困扰,[16]农民脱贫致富还受到“贫困文化”的影响和行动能力的制约,[17]对乡村振兴战略信心不足,振兴乡村实践的参与度低。
乡村振兴战略认同的客体就是乡村振兴战略本身,既包含习近平总书记和党中央关于乡村振兴战略的构想与意图,也包含中共中央、国务院制定的相关权威政策文本和具体部署。从中央层面来看,这些权威的战略思想和政策文本包括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十九大报告、2018年和2019年两个“中央一号”文件、《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三年行动的指导意见》《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除《习近平扶贫论述摘编》、十九大报告两个政策文本之外,其余4个直接相关政策文本总字数共计约8万字。除此之外,还有众多省、自治区、直辖市发布的省级《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和大量的基于区域特色的“副文本”。[18]以上这些关于乡村振兴的政策文本,内容博大而精深,既有很多专业术语,又体系完整。但如此庞大的政策文本,影响农民对乡村振兴战略的认知和认同。
乡村振兴战略的社会传播,就是党和政府遵照乡村振兴战略意图,以权威政策文件为依据,选择乡村振兴战略的传播内容,并借助一定的传播手段和方法,使乡村振兴战略为广大社会公众尤其是农民所了解,并激发社会公众和农民参与乡村振兴实践的社会过程。乡村振兴战略的有效传播,是提升农民对乡村振兴战略认同的关键。首先,乡村振兴战略传播主体的自身综合素质,是影响乡村振兴战略传播的最关键因素。因为从传播学的角度出发,传播者是整个信号传播系统的信源。传播者在信息传播之前,在大脑中已经对传播信息重新建构,并加上了自己的主观理解。因此,乡村振兴战略传播主体自身的价值取向、知识素养、认知水平、表达能力、身心素质、对乡村振兴战略要义的把握和理解程度等,都是影响乡村振兴传播的重要因素。其次,乡村振兴战略传播的方式和方法诸如文本分析、话语转换、传播载体的合理选择、传播的体制机制和社会环境等因素,也会影响和制约乡村振兴战略的传播绩效,从而影响农民对乡村振兴战略的认知和认同。
农民群体对乡村振兴战略的态度和信疑,除了受乡村振兴战略本身的影响之外,还受到乡村振兴战略的制定主体和执行主体的影响。乡村振兴战略的制定主体是党中央和国务院,执行主体主要是各级党政机关,其中最为关键的是党和政府的基层组织。因为党和政府的基层组织是传导、执行乡村振兴战略的关键环节,是乡村振兴战略和政策实施的“最后一公里”。但是,现实存在的情况恰恰是“农民对党中央的政治认同度较高,对基层党组织及其成员评价较低”。[19]因为自党的十六届五中全会以来,党中央推进新农村建设接连出台了大量的惠农、支农政策,尤其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着力统筹城乡一体化发展来破解城乡发展不平衡的难题,使农村发展得到了整体提升,农民的利益得到了切实保障。农民对党中央的认同不断提升,常会说“中央的政策是好的”。但是一些地区党的基层组织建设滞后,有的基层党员领导干部宗旨意识淡化,还存在一些违法乱纪和不正当行为,导致党和政府的基层组织公信力、执行力严重不足,损害了党和政府的形象和权威,并对党中央的战略规划和政策落实持怀疑态度。此外,部分基层组织的治理能力弱化,领导力、组织力和凝聚力不足,严重制约着基层组织在乡村的治理效能。这也是影响农民对乡村振兴战略认同的重要因素之一。
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加速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在转型发展的过程中,城市化和工业化的时代潮流决定了城市中心和工业优先的发展思路,而农业由于所处的产业层次低、市场化不足,在社会分工和产业布局中处于劣势地位并逐渐被边缘化。城市和工业的迅速发展,形成“虹吸效应”,致使乡村资源、劳动力要素向城市单向流动,导致乡村内生发展力量削弱,进一步加速了乡村社会的衰败。随着人口和资源的严重流失,造成了乡村空心化、老龄化、原子化的现状,乡村振兴内生动力严重不足,这是制约农民群体对乡村振兴战略认同的内部因素。
此外,农民群体对乡村振兴战略的认同还受到外部社会结构性的制约。这种结构性制约是超越个体的,具有外在强制性和客观性,主要表现在城乡结构、政策结构、空间结构等方面。从城乡结构来看,城乡二元分割限制了农村人口和土地要素的流动性,农村经济活力难以激活。农业在国家产业体系中既居于基础性地位,同时也是弱势性产业,农业产品和工业产品的“价格剪刀差”进一步抑制了农业的持续健康发展。城乡之间在基本医疗、义务教育、社会保障等公共服务方面也存在巨大差异。从空间结构来看,国家在不同区域的战略部署和非均衡政策安排,导致了乡村发展存在显著的区域性结构特征。以上这些外部结构性制约,都是影响农民对乡村振兴战略认同的客观因素。
“所有的认同都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被塑造、构建和生产出来的”。[20]农民群体对乡村振兴战略的认同也是如此,是在乡村振兴战略传播的过程中逐步建构起来的。培育和强化农民对乡村振兴战略的认同,是一个缓慢的社会互动过程,也是一项极其复杂的系统工程。因为在乡村振兴战略认同的主客体及其中介系统中,一方面作为认同主体的农民,其认知能力和知识素养很难在短时期内得以提升;另一方面,作为认同客体的乡村振兴战略及其政策文本又是既定的并具有权威性。那么在培育和强化农民对乡村振兴战略认同的过程中,作为沟通认同主体与认同客体中介的社会传播就成为最关键的环节,对提高农民群体乡村振兴战略认同则发挥着特别重要的意义。“实践证明,加强政策教化是提高目标群体政策认同水平,消除政策认知缺陷和政策认同障碍的主要手段”。[21]因此,可以通过以下方法构建乡村振兴战略的有效传播路径,来提升农民群体对乡村振兴战略的认同度、支持度和参与度。
主流媒体覆盖面广,具有官方性、权威性和大众性的特点,深得人民群众的信任,是农民群众了解党中央关于“三农”政策的风向标,是传播乡村振兴战略的主阵地、主渠道。比如通过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各级政府门户网站定期报道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三农”问题的重要讲话、视察各地精准脱贫和乡村振兴战略的推进情况、关心农业农村农民问题的重点举措,党中央国务院以及各部委关于农业农村优先发展的具体部署、乡村振兴战略的具体政策支持体系等。通过中央权威媒体的传播,既能让农民群众既看到党中央振兴乡村的决心和政策支持,又能了解到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意义、具体内容、重点任务、时间表、路线图和实际进展。同时合理利用新媒体如微博、微信、微视频等在农民群体中进行直接传播,展示具有区域特色的乡村振兴路径,推介各地行之有效的乡村振兴策略,营造积极向上、生动活泼的乡村振兴战略传播环境,以提高农民群体对乡村振兴战略的认知和信任。
理论宣讲是指各类传播主体深入农村,走到农民群体中间去,以面对面的方式向农民群众传播乡村振兴战略。这种即时性的传播方式,便于传播主体和农民群众进行交流、沟通、互动,具有直接性、针对性。各类传播主体在深入农村农民进行理论宣讲之前,首先要对乡村振兴战略及其政策文本进行深度解读,对乡村振兴战略意义、精神实质、目标任务、具体部署、政策支持体系等方面内容熟练掌握,再将其转化为传播语言,通过话语实践对政策本文和社会进行勾连,[22]使乡村振兴战略传播在双向沟通的动态过程中完成。
在理论宣讲的具体途径上,既可以安排各级宣讲团成员到农村对乡村振兴战略进行宏观宣讲,也可以通过党政机关工作人员、驻村工作队员、科技特派员进村入户详细讲解乡村振兴战略的具体政策体系。此外,还要充分发挥地方高校服务社会的功能,使乡村振兴战略进课堂,再以大学生社会实践活动或利用放假返乡之际进行理论宣讲。以上这些理论宣讲的方式,遵循从乡土社会中来,到乡土社会中去的传播路径,扎根农村社会,用朴实的乡土语言传播乡村振兴战略,有利于提高乡村振兴战略在农民群体中的理解度和认同度。
在乡村振兴战略的传播思路上,除了各类传播主体通过媒体传播和理论宣讲等外源式传播之外,还可以在乡村社会内部培育传播力量、打造传播载体并开展乡村振兴战略的内生式传播。美国学者埃弗雷特·罗杰斯在其创新扩散理论中认为,通过媒体传播在获得认知阶段发挥着比较明显的作用,但是人际传播在说服阶段则发挥着更为重要的作用。乡村社会是熟人社会,村民们靠血缘或情感维系,相互之间有良好的信任基础。他们在对待一些政策传播的态度和行为选择方面,绝大多数人更愿意相信村干部、亲戚或朋友的口口相传,更信任乡村社会的人际传播,这一点已经被谢梅、赵颀[23],刘文、李霞[24],李伟[25]等学者通过实证研究得到了印证。
由此看来,推动乡村振兴战略在乡村社会实现内生传播,是提高农民乡村振兴战略认同的有效手段。在乡村振兴战略内生传播的实现途径上,首先,要通过各种平台培训村干部、种植大户、新农民、民间艺人、乡土领袖等乡村社会的中坚力量。比如通过政府购买学习过程,在地方党校、地方高校、专业协会、职业技校等机构,对以上乡村建设中坚力量进行政策理论水平、职业素养能力、农业种养殖技术、传统民间手艺、就业增收理念等方面的培训,让他们切实感受政府优先支持农业农村的实际举措,并提高自身发展能力和建设乡村的素质。在此基础上,他们自然会在乡村社会自觉传播乡村振兴战略,以更好提升农民群体对乡村振兴战略的认同。其次,以村务公开为抓手,利用好宣传橱窗、村务公开栏、文化墙、张贴画等传播方式,详细宣传党和政府支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的政策体系,比如税费减免政策、农业补贴种类和金额、农村农民社会保障政策等等。这种传播既关涉农民切身利益,又能让农民群众切实感受到党和政府振兴乡村的具体举措;既能提高农民群体对支农惠农政策的知晓度和信任度,又能提升农民群体对乡村建设的参与度。最后,还要创新乡村振兴战略在乡村社会传播的方式和载体,以乡村文化建设为抓手,以小品、相声、样板戏、传统节日、民俗活动等为载体进行传播。这种以农民喜闻乐见的方式潜移默化地进行传播,是提升乡村振兴战略传播实效的可行之法。
按照系统论的观点,乡村振兴战略传播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如果要让这种复杂的系统传播过程形成整体效能,就必须注重乡村振兴战略传播的整体性、系统性、协调性。建立和完善乡村振兴战略传播的体制机制,首先,就是要建立乡村振兴战略传播的协调机制,形成多元传播主体的协同传播,实现对乡村振兴战略传播的整体协同效应。其次,建立乡村振兴战略传播的激励机制、运行机制和保障机制,吸引退休党政干部、专家学者、企业家、村医、乡村教师、技术人才、民间艺人、文化能人、职业农民和其他社会人才传播乡村振兴战略、服务乡村振兴事业。以上人群在乡村社会和农民群体中拥有较高的权威,其话语更容易让农民信服,吸引他们参与乡村振兴传播,能够赢得农民群体的信任与认同。最后,建立乡村振兴战略传播的反馈机制,将乡村振兴战略在乡村社会中的传播,以及农民群体的认同状况反馈给上级党和政府,一方面能够使党和政府修正乡村振兴战略政策体系和传播方式,赢得农民群体的认同,另一方面也是充分尊重农民建设乡村的主体地位和首创精神的现实需要。
乡村振兴战略的传播,包括输出过程和接受过程,这些过程都是在一定的社会环境中进行的。如果整个农业农村的社会发展绩效得以提升,则乡村振兴战略传播的社会环境就会得到优化,农民群众对乡村振兴战略的认同自然也就会得到提升。因此,在未来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过程中,要继续大力破除制约农业农村优先发展的外部结构性因素。充分发挥中央统筹、政府主导的制度优势、体制优势。在国家发展布局中,制定非均衡的制度和政策体系,建立常态化的保障性机制,加大对农业农村在基础设施、产业培养、文化教育、医疗卫生、社会保障等方面的政策支持。切实落实党中央提出的在干部配备、要素配置、资金投入、公共服务等方面的优先安排和保障,为提高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绩效奠定坚实的基础。
与此同时,还要协调推进精准脱贫和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调动多元帮扶主体的积极性,引领市场、社会协同发力,坚决打赢脱贫攻坚战,保障脱贫攻坚成果,建立预防返贫的动态监测机制,解决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现实短板。在有条件的乡村,分类实施、稳步推进乡村振兴实践,为其他乡村建设探索可供借鉴的成熟经验。此外,要继续破除国家发展过程中的不平衡、不充分现象,持续推进社会公平正义和公共服务均等化,推动城乡深度融合发展,提高农民群体的幸福感、获得感,以赢得广大农民群体对乡村振兴战略的认同与参与,激发广大农民投身乡村振兴事业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