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 志 丹
“学宫”一词在西周时期已经出现,见于西周器物静簋的铭文之中,“王命静司射学宫”。《礼记·王制》载:“天子命之教然后为学。小学在公宫南之左,大学在郊。天子曰辟雍,诸侯曰□宫(泮宫)。”《唐书》云:“古者天子学曰辟雍。”东汉班固《白虎通》解释“泮宫”曰:“泮宫,学宫也。”由此可见,西周时期就有了古代高等学校,天子之学名辟雍,诸侯之学名泮宫,而“学宫”一词与“辟雍”“泮宫”词义相同,应为周天子设立的大学,是专门教授国子和贵族子弟的场所,后世泛指历代王朝的官办学校。稷下学宫称之为“学宫”,应是延续了西周时期对大学的称谓。
稷下学宫,是战国时期齐国设立的官办高等学府,是中国乃至世界最早的学术交流中心和官府的决策咨询中心。东汉徐干的《中论·亡国》篇中有云:“齐桓公立稷下之官,设大夫之号,招致贤人而尊宠之,孟轲之徒皆游于齐。”始建于齐国田齐桓公时期的稷下学宫,因其近于齐国都城临淄的稷门而得名“稷下”。稷下学宫几乎贯穿田齐政权始终,历时约150年,它既是战国时期百家争鸣的中心与缩影,也是那一时期东方文明的标志性存在,对中国数千年的思想、文化、教育发展产生了深厚的影响,自秦以后的各种文化思潮几乎都能在稷下学宫找到源头。稷下学宫学术氛围之浓厚,思想之自由,成果之丰硕,在中国教育史上是独一无二的。
稷下学宫在职能上集讲学、著述、育才、咨政于一体,它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对当时的社会和文化发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战国时期是我国历史上一个大变革、大发展的时代,社会政治、经济、军事、思想都发生着重大变化。各诸侯国纷纷变法图强,私学骤然兴起,各国统治者为争雄图霸不断招募人才,学术思想空前活跃。那一时期的齐国国力强盛,人民富裕,民俗开放,政治氛围宽松,各国士人纷纷至齐。齐国统治者十分重视各个学派的思想和人才力量,稷下学宫应时而生,并且成为了文化思想的繁荣阵地,各国的文化潮流为齐国所引领。稷下学宫“不治而议论”[1]2296,诞生了大量的思想、理论和著作,为齐鲁文化与各国文化的交融打通了脉络,对华夏文明乃至世界文明的繁荣产生了深远影响。
稷下学宫的诞生,本身就是中国教育史上的一大创新。从“学宫”一词的由来可以断定,稷下学宫是西周官办学校的延续,但“又是在社会制度剧变、原有官学制度崩溃之后的革新与重生”[2],其“官私结合”的特性是办学形式的极大创新。
1.办学模式的创新
稷下学宫是官方主办与私家主持相结合的办学体制。学宫是由齐国官方出资兴办,齐国统治者不惜巨资进行建设,并提供财政支持。《史记·孟子荀卿列传》中说稷下学宫“开第康庄之衢,高门大屋,尊崇之”。司马光在《稷下赋》中这样描述:“筑钜馆,临康衢……高门横闶,夏屋长檐,樽罍明洁,几杖清严。”由此可见稷下学宫规模的宏大,作为诸侯国开设的大学,这是开创性的。同时稷下学宫又吸纳了私学的属性,其管理和运行由稷下先生负责,其授学的主体是各派私学,各家都拥有教学的自主权,教授内容、方式都各不相同。“官”与“私”的结合、“政”和“教”的相对分离,都是教育史上的重要创新。
2.职能的创新
稷下学宫拥有集教育、学术和咨政于一体的职能。齐政权建立稷下学宫的目的是招揽霸业需要的人才,探索强国图霸之道,这决定了稷下学宫不是基础教育的场所,而是以学术活动为主要任务的高等学府兼官府智库,探索治国求存之道是其重要特色。但稷下学宫除了“咨政”之外,其育人和思想学术的职能也十分突出。一方面表现为各家各派的学术思想交锋,另一方面表现为著书立说,兼容并蓄,相互借鉴,丰富本家学说和思想。这种根植社会现实而又相互交融的综合性办学模式,开创了中国乃至世界教育史上的先河。
3.管理制度的创新
稷下学宫依据一定章法对内部师生进行管理。学宫对不同声望、资历、学生数量的学者授予不同等级的官职称号,给予相应俸禄,众学者在学派大师中推选出公认的学术领袖来主持学宫的重大活动,这一身份称为“祭酒”, 根据《史记·孟子荀卿列传》记载,“而荀卿最为老师。齐尚脩列大夫之缺,而荀卿三为祭酒焉”,说的是荀子曾三任稷下学宫祭酒,也就是稷下学宫的最高长官。此外,稷下学宫对学生在学习、尊师、隆礼等方面有着明确的要求,这些管理体现于《管子·弟子职》中,郭沫若先生认为,此篇“当是齐稷下学宫之学则,故被收入《管子》书中……且学中有‘堂’有‘室’,有寝有庖,师徒均食息其中,规模宏大,绝非寻常私塾可拟”[3],这种推断在当今学界已基本达成共识。
4.学术思想的探索与创新
独立、自由的学术生态为稷下学宫文化思想的繁荣提供了空间,各种学说不断交流碰撞、发展创新,各学派的思想家不断涌现,形成了战国时期著名的百家争鸣。各家在争鸣中互相吸取和借鉴,又产生了黄老之学、荀子之学、阴阳五行学说等新的理论和流派[4]。从文献记载看,儒、法、道、阴阳及农家、名家、兵家等当时重要的学术流派都曾在稷下先后存在并发展。稷下学宫形成的很多思想与辩论,不仅代表了战国学术发展的潮流,更具有超越时代的价值,在数千年的中华文明中历久不衰,比如,黄老思想曾在汉朝早年被统治者所奉行;邹衍的五德终始说,一直在中国盛行,并且成为中医学的理论基础;儒学影响中国几千年,已深深融入中国文化的血脉之中。诞生于稷下学宫的诸多辩题,如世界本原之辩、天人之辩、人性善恶之辩、义利之辩,等等,在历史上都有着重要的影响。
1.组织的开放性
稷下学宫诞生于战国时期特殊的社会氛围里,因而拥有难能可贵的开放性。齐国统治者对于学宫的各个学派采取开放的态度,不设藩篱,不加限制,因而各学派都得以在良好的政治和学术生态中不断发展。各国有识之士相聚于此,学派平等,来去自由,荀子“年五十始来游学于齐”[1]4984,个人到齐国来游学,而孟子带众多弟子来游学,对于游学之士,稷下学宫皆给予礼待。荀子曾几次进出稷下学宫,并三任祭酒,可见稷下先生在学宫里去而复返也是常态,依然受到欢迎和尊重。正是这样的开放性,使得稷下学宫在一百五十年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创造出灿烂的文化,成为当时最大的学术交流中心。稷下学宫的开放性也为后世书院的自由讲学,乃至当代学术团体和民间社团的自由繁荣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2.学术的兼容性
稷下学宫治学的最突出特点,是有门不关门,有派不拘派,兼容并蓄,百家争鸣。战国时代,大一统的局面和集权中心尚未形成,文化和思想领域也没有压倒性的权威,是一个思想大解放的时代。稷下学宫各学派在多家共存的情况下自由争鸣,得到了均衡发展,儒、道、法、阴阳等学派都曾在稷下兴盛,但又都未曾取代其他学说。不同学派交流争锋,又在争鸣中彼此渗透,融合发展,涌现出了许多“集大成”的思想家。如荀子宗仰孔子,是儒家的代表人物,但他的思想一定程度上受到了黄老之学的影响;再如邹衍,《盐铁论·论儒》记载:“邹子以儒术干世主,不用,即以变化终始之论,卒以显名。”[5]115可见,邹衍最初研习的是儒学,后来他融合稷下阴阳和五行学说,又加入齐学道家、儒家以及上古天文学说等,创造出了新阴阳五行学说。正是各个学派的共同发展,创造了学术繁荣的局面。
战国时代,列国争雄,弱肉强食,是中国历史上的大乱之世。被稷下学宫吸引来的人,大多是各国的有识之士,他们针对社会各种问题提出自己的见解和主张,探寻着治国理政的策略,带有浓重的政治色彩。在稷下学宫里,稷下先生们不任官职,但专注于国策的探讨,《盐铁论·论儒》云:“齐宣王褒儒尊学,孟轲、淳于髡之徒,受上大夫之禄,不任职而论国事,盖齐稷下先生千有余人”[5]111,这种人才政策是齐国的首创。稷下先生发挥着多种作用,一为出谋献策,如《孟子·梁惠王下》中记载齐宣王向孟子请教治国之道,《史记·田敬仲完世家》记载邹忌“以鼓琴见威王”“三月而受相印”,并辅佐齐威王整饬吏治;二为进谏规劝,如《史记·滑稽列传》记载淳于髡以隐喻谏国君,使其罢“长夜之饮”,齐威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三为举贤荐能,如《战国策·齐策三》记载“淳于髡一日而见七人于宣王”, 《战国策·齐策四》记载王斗督促宣王“举士五人任官,齐国大治”,等等。尽管稷下先生们的身份各异,学派不一,乱世之治的策略不同,但无不是怀揣济世安民的理想,彰显了那一时代的学者“以天下为己任”的社会责任感。
尽管稷下学宫早已不复存在,但它的影响却一直存在,尤其是其办学特色、治学理念、育人方针等所彰显出的稷下精神,对当代大学精神的塑造有着重要的启迪与借鉴意义。
大学是现代文明中最古老的社会机构之一[6],在我国商周时期已经出现。自近代以来,中国大学的职能不仅仅是培养人才,也与社会的发展息息相关。大学精神,是大学的灵魂,它是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的共现,也是人文精神与科学精神的交互,它包含了价值取向与价值践行,其本质体现着世界观和方法论的高度统一。大学精神既是高校独有的气质风采,又扎根于社会和时代的丰沃土壤。因此,大学只有真正融入进整个社会的总体框架中,从先进生产力和先进文化的角度谋划发展,并在此基础上塑造引领时代的大学精神,才能使大学更好地发挥其自身作用。
当今时代,国际形势复杂多变,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文化多样化、社会信息化持续推进,世界格局正在发生着深刻复杂的演变,国际秩序也在加速调整。以计算机类智能设备和互联网类系统为典型代表的信息大爆炸和大数据经济时代已然到来,信息技术推动了社会历史变迁,人类从工业文明进入了信息时代[7]。与此同时,社会历史变迁也对大学精神提出了变革的新要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当代中国正经历着我国历史上最为广泛而深刻的社会变革,也正在进行着人类历史上最为宏大而独特的实践创新。这种前无古人的伟大实践,必将给理论创造、学术繁荣提供强大动力和广阔空间。”今天的大学作为培养高质量人才和产生科技学术成果的重要基地,既是国家的智囊团和思想库,又是代表国家进行国际交流的重要窗口,肩负着较之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为艰巨的职责和使命。如何借鉴稷下学宫的精神理念,塑造当代大学精神,如何更好地发扬当代大学精神,使其服务于社会,推动中华文明乃至世界文化的交融和发展,应当引起我们的重视和思考。
1.引领时代的创新驱动
引领时代需要创新的思维和实践。纵观人类发展史,其实就是一部创新创业史。大学精神顺应时代而生,随着时代的发展而不断变化,任何一个时代,改革创新都是发展的内在要求,这是大学精神的文化核心。稷下学宫虽然存在了大约一百五十余年,却对后世的数千年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归根到底是因为它具有强烈的创新精神。稷下学宫的创新理念和思想成果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引领时代和穿越时空的价值。
美国著名高等教育研究者亚伯拉罕·弗莱克斯纳认为:“大学不是一个风向标,对社会每一流行风尚都做出反应。大学必须经常给予社会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并不是社会所想要的,而是社会所需要的”[8]。在当今广泛而深刻的社会变革中,世界的信息化、一体化特征使创新在每一个领域中全面推进,只有创新才能增强国家的核心竞争力。大学作为人才、文化和科技前沿阵地,有义务肩负起引领时代的职责。但随着社会变迁和时代主题的转换,大学在一定程度上陷入了迎合时代还是引领时代的矛盾之中[9],商品经济带来的冲击又使大学教育在一定程度上趋近职业培训的方向,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教学理念的功利化、专业知识的平面化和人才类型的同质化,无法适应新的形势。此外,传统的办学理念和模式落后于中国综合国力和经济地位的增长,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中国人才和中华文化走向世界的进程。面对中国发展对高等教育的巨大需求,大学应当吸收借鉴稷下学宫精神,推动改革创新。
首先,要实现教育理念的创新。这一创新主要体现在对创新人才的培养之中。生产力的发展引起生产关系的变化,每一次时代变革也对教育产生着深刻的影响。如今,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等信息技术推动了社会历史的变迁,这一方面对高校教学形态的变革提出了新的要求;另一方面也为其提供了新的方式和方法,大学传统的教学模式正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创新型教育理念和现代教育技术的深度融合,使全民教育、个性化教育成为了当代教育的重要特征,导致了教育的去中心化。在这样的背景下,对教育变革所提出的新要求集中体现到了对人才的需求上,“知识储存型”人才早已远远不能适应社会发展的要求,“个性化”和“网络化”的时代特质,需要大量适合信息时代的高素质人才,只有创新型人才,才能与时代和国际接轨,以超前性的学术引领时代潮流,引领社会方向。因此,必须加强创新创业教育,引导大学生增强创新意识,提升创新能力。要培养和激发学生的创造性,让他们敢于尝试,敢于突破传统,只有这样,才能产生代表时代精神的优秀成果,符合时代发展的需求。
其次,要实现教学内容的创新。教学内容的进步是学生创新能力培养的助推器。大学精神总是深刻反映时代的迫切需要,不同时代对大学精神和人才培养总是有着不同的要求,因此,大学里设置的课程和教学内容必须与时俱进,不断创新,既要立足教材,也要拓展延伸,要选取与时代、与社会密切相关的内容作为课程,以培养学生的创新意识。课程的设置并不是恒久不变的,许多已经与时代脱节的课程应该毫不犹豫地放弃,而在研究和应用领域中伴随着时代发展出现的新内容,也应该增添进教学课程之中,引导学生建立与时代和社会良性互动的能力。同时,随着大数据时代人们获取信息和知识途径的广泛化,教师的角色定位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教师的职能正在由传统教育的“传道授业”向引导创新转变,因此,教师的知识体系也要跟随时代的脚步不断更新和丰富。
再次,要实现考核机制的创新。教师是一所学校发展的主要力量,改革创新应优化考核评价指标体系,要建立破“五唯”的科学机制,对教师的职业能力和职业贡献综合考评。比如一些大学的做法是,把岗位分为学术型、科研型以及行政岗位等,然后进行不同的管理。这正好契合了大学所承担的科研、培养人才以及公共服务等功能。只有合理宽松的考核机制才能激发教职工的教育热情。
2.兼收并蓄的文化风尚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在关于文化发展繁荣的系列重要论述中,多次强调文化自信问题,把对文化自信的认识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新的境界。坚定文化自信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时代价值。战国时代,稷下学宫成就了“百家争鸣”的文化奇观。孔子、孟子、墨子、荀子、孙子等圣贤诸子辈出;儒家文化、齐文化、工匠文化、兵家文化交相辉映。稷下学宫所体现出的“和而不同”的理念,正是当代“一带一路”倡议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文化根源。稷下学宫超越时空的传世精神为我们提供了文化自信的充分理由和充足底气,也提供了推动优秀传统文化创新性发展的思想动力。
大学的文化风尚是大学的师生群体由行为方式和价值取向等多重因素融合在一起而呈现出的精神风貌,又在经年累月中传承、积累并内化为大学师生的人格[10],尽管看不见、摸不到,但在潜移默化中对大学人具有重要的熏陶作用。大学对人才的培育,不仅仅是知识的传播,更重要的是通过耳濡目染的方式构建起学生高层次的精神结构。只有在良好的大学文化风尚中,才能培养出心正、气正的优秀人才。在中国这样一个拥有五千年文明的国家,大学既有深厚的根基和丰富的素材,又肩负着传承文明的历史使命,对于文化的自我认同根植于中国特色的土壤之中。然而,大学又往往是各种思想观念交流碰撞的前沿。全球化进程的不断加快使得文化多元化趋势越发明显,文化传播便捷的同时,也使西方不良思潮肆意入侵,带来了不同的意识形态和声音,多元价值碰撞影响着大学人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也催生了社会中文化自卑与文化自负等不同的文化心理问题。习近平总书记在一系列重要讲话中多次提到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只有坚定文化自信,并以高度的文化自信作为引领,才能形成良好的大学文化风尚,使大学精神更好地服务于社会。同时,应当正确地对待各种文化的差异,开拓国际视野,尊重不同的文明。“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11],我们应当秉承“和而不同”的理念,虚心学习吸收外来文化的优秀成分,涵养我们的精神道统。
3.家国至上的精神理念
自古以来,中国的知识分子都有着浓厚的家国情怀。尤其是近代以来,我们的国家和民族遭受过许多磨难和屈辱,这使得我国的大学形成了以富强国家和振兴民族为己任的价值目标,中国的大学生拥有极强的家国使命感,大学必然对民族和国家命运有所担当。无论是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还是民国时期的文化繁荣,大凡乱世总有治世之能者。“历史表明,社会大变革的时代是广大知识分子大有用武之地的时代。当今中国正前所未有地接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正大踏步走向世界舞台的中心”[12]。在这一进程中,必然面临着许多新的社会问题,大学也经历着担当精神和责任意识的考验。中国的社会,需要的不是只醉心科技学术而“躲进小楼成一统”的人才,更不是以效益为准则而丧失道德底线的“人才”,而是需要心怀国家利益、民族利益,以“家国天下”的格局走向世界的人才。
当今时代,学者实现个人价值的方式多种多样,但离开了国家,个人价值根本无从实现,所以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须坚持国家至上、民族至上,只有在国家、社会之功业中才能成就自我,实现自我价值。
近年来,我国在大学和中学的课程里设置了思想政治理论课,思政课成为了高校思政教育的主渠道和主阵地,这无疑是充分发挥学校宣传教化职能,理论武装思想,坚定文化自信和民族自豪感的正确途径。大学生是未来国家建设的中流砥柱,大学教育本身就是国家人才培养的重要基地,只有充分发挥大学思政教育的重要职能,才能培育出具有“中国心”的合格建设者和可靠接班人[13]。在价值和思潮多元化的今天,只有坚持主流意识形态,不断坚定当代大学生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认同,才能使他们更好地承担起国家命运和民族的未来。
4.开放包容的胸怀视野
没有开放包容的博大胸怀,就不会诞生稷下学宫,就不会有学术上的自由和民主。我国今天的开放已成为重要的发展理念和行动自觉。习近平总书记在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开幕式上指出:“开放已经成为当代中国的鲜明标识。”我们开放的步伐越大,开放的程度越高,我们在全球获得的机会就越多。当代大学的发展与社会的发展联系紧密,“名校与强国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共生互动。国强催生名校,名校服务强国。一流大学为所在国家的繁荣进步提供了强大智力支撑和力量源泉,而国家民族的强盛为一流大学的发展创造了条件”[13]。可见,大学开放与人类文明提升、社会持续快速发展都息息相关。全球化浪潮袭来,国际间的交往空前加强,各领域的合作日益密切,信息时代的到来也把大学推向了知识经济时代的前沿先锋,各国大学间的物理壁垒已经打破,信息交换、成果共享成为大学的必然趋势,因此当代大学也必须以开放的理念、开放的精神和开放的教学模式站在思想文化和科技学术前端,开展高水平的研究,创造出一流的成果,在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中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大学的开放,要在立足中国实际的基础上,培养具有全球视野和国际竞争力的人才。中国的大学,要从中国的历史文化和基本国情出发,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展现出中国独有的人文气度和精神气质。同时,要以宽广的胸怀和开阔的视野融入全球人才的竞争与合作,不断吸收世界先进的文明成果。既要彰显中国特色的大学精神,又要强化其与世界接轨、与时俱进的新的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