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弼时对党性的理论探索与实践

2020-12-19 15:39
关键词:任弼时党性共产党员

张 磊

(中共深圳市委党校 党史党建教研部,广东 深圳 518040)

中国共产党中央领导核心成员之一的任弼时,按照毛泽东在1941年3月中央政治局会议上的要求,写了《关于增强党性问题的报告大纲》(以下简称《报告大纲》),1942年7月任弼时又在中央党校作了《为什么要做出增强党性的决定》的长篇学习报告。应当说,任弼时的这两篇报告,是当时对《决定》精神的权威解读。今天学习研究《决定》精神,不能不学习这两篇重要文章。它对于我们深入理解当时中央做出增强党性决定的背景,理解党性概念的内涵、衡量标准、增强党员党性的途径具有重大历史意义,它也对今天中国共产党有效加强全党党性教育、有针对性地加强党员的党性锻炼提供了重要借鉴。

一、增强党性这一绝大的、特殊的课题提出的背景

在中国共产党成立20周年之际通过《决定》这个历史文件绝不是偶然的。任弼时在他的两篇报告中深刻阐述了增强党性这一绝大的、特殊的课题提出的历史背景。

(一)党面临的环境复杂性和党员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

在《报告大纲》中,任弼时认为理解党性问题不能孤立地认识,必须从党处在什么样的环境、党的组织基础和特征、中国无产阶级的特点以及现阶段中国革命的性质和任务等方面来分析。第一,党处在“两半社会”的社会环境,这样的社会环境存在各种复杂的思想意识,这就给党的一些组织及党员带来许多不良的影响。然而,这种情况在当时党内虽不是普遍现象,但在某些地方、某些党员身上,还非常严重。第二,当时中国的无产阶级还未形成完全的阶级意识,而且深受国内小资产阶级甚至资产阶级意识的影响。这使他们不同于产生于资本主义国家的无产阶级。第三,现阶段广泛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建立也“就给资产阶级和其他非无产阶级的意识侵蚀我们党以及影响我们的党员,又增加了一个可能性”[1]232。总之,正是以上三个方面因素的影响,中央在中国共产党成立20周年之际做出增强党性的决定、要求全体党员提升党性绝不是偶然的。

(二)党担负任务的艰巨性和党内高层接连出现的重大事件

1942年7月14日,在整风运动已经普遍展开之际,任弼时来到中央党校,这次他针对党的中高级学员比较透彻地论述了党中央决定加强党性教育的原因。第一,党处在残酷的斗争环境中。当时担负着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命运重要决定责任的中国共产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需要团结一致、思想一致、行动一致,更加需要通过自身的巩固来抵御外部敌人对党的团结统一进行破坏。第二,党内党员思想状况的复杂性前所未有。首先是抗战以来大量成分复杂的新党员涌入。任弼时指出,抗战以来和几年的统一战线中党员人数从四五万人发展到八十万人的大党。大批新加入的党员成分相当复杂,这些新党员需要更多的党性教育和锻炼。其次是长期比较分散的游击战争环境的影响。我们党处在比较分散的长期的游击战争环境中,这样的战争环境把党员分割在各根据地,不利于对党员进行党性教育。第三,抗战以来党的历史教训警示中国共产党必须加强党性的教育。首先是张国焘叛党事件。1938年4月,张国焘发表了公开的脱党声明,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张国焘的没有组织性、严重违反党的纪律、擅自出走,对党中央的震动很大。其次是王明的一系列错误。这主要是指王明在担任中共长江局书记期间,俨然以共产国际执委委员自居,不把党中央放在眼里,严重违反党的政治纪律、组织纪律。王明的所作所为影响极其恶劣,给党的独立自主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策略带来了消极影响,削弱了党中央的正确领导和威信。比如,王明没有按照党中央的决策部署进行日常工作、不先经过党中央的同意和批准就代表中央对带有全国性的问题自己行动、对全国性的政治问题公开发表自己的意见等。三是皖南事变中项英的错误。酿成皖南事变悲剧更为重要的原因在于中央东南局书记项英没有执行贯彻中央向南巩固、向北发展、向东作战的指示,没有及时地离开,项英对这次失败负有主要领导责任。皖南事变结束第二天即1941年1月15日,党中央在延安会议上指出,分散的游击战争环境,使党内仍可能产生像张国焘或项英这样的人,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对全体党员尤其是军队中党的高级干部进行党性教育与党性学习,这是一个决不可轻视的大问题[2]33-34。由此可见,党中央做出增强党性的决定,并把党性教育视为“绝大的”问题,主要是党担负任务的艰巨性和党的历史教训(张国焘的叛变、王明的“右倾投降主义”以及项英的错误教训)而做出的这一历史性决定。

二、提出党性标准,全面加强党性锻炼

任弼时在这两篇报告中重点阐述了什么是党性、党性的范畴包含哪些内容、坚强的党性怎样才能锻炼出来、全体党员尤其是党的高级干部怎样提升党性修养、党性锻炼等一系列关于党性的问题。

(一)弄清党性概念和内涵是锻炼和培养出坚强党性的前提

任弼时在《报告大纲》里深刻论述了什么是党性:“共产党员的党性,就是无产阶级最高度的阶级觉悟和阶级意识。”[1]231在这个定义里包含了党性的四层内涵:一是一般的阶级觉悟和阶级意识不是党性,升华的阶级觉悟和阶级意识才是党性。二是党性的阶级性,任何党性都是有阶级性。三是政党党性的阶级性,即任何政党都是阶级的代表。因此,作为无产阶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的党性就是无产阶级觉悟和无产阶级意识的集中反映,其党员的党性也必然体现着其政党党性的内容,所以任弼时讲共产党员的党性是无产阶级最高度的阶级觉悟和阶级意识。四是党性并不是抽象的,而是具体的,政党的党性与其党员的党性存在必然关系,政党的党性通过其成员的具体思想意识、政治观点和言论行动来反映,党员的党性是政党党性的直接反映。任弼时从党员的角度对党性概念进行界定,为我们正确认识党性、把握党性的内涵奠定了基本前提。

(二)判断共产党员党性的主要标准

在《报告大纲》中,任弼时认为共产党员党性的标准主要体现在五个具体方面。一是共产党员必须具有无产阶级的高度阶级觉悟和阶级意识,要培养出对党的利益的忠实性和坚定性。只有这样,党员在工作中才会“为党的利益服务的精神完全成为自觉的、自动的和积极的”[1]233。二是共产党员要把对马列主义的忠实性和坚定性与灵活地、切乎实际地运用相结合。他指出,共产党员首先在学习或者运用马列主义时得有忠实性和坚定性,并且要以马列主义的原则、立场灵活地、结合实际地运用。其次,共产党员要同机会主义、投降主义以及那些污辱和曲解革命理论者进行斗争,这也是判断一个党员党性的主要标志之一。三是为党的团结而斗争,处理好党员个人利益与党的利益的关系,这也是判断党员党性的一个主要标准。共产党员要把党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党员的个人利益必须服从党的利益,同时还要同违反党性的个人主义、英雄主义、分散主义、闹独立、无组织等错误倾向做斗争。四是共产党员遵守纪律、服从组织也是判断党员党性的一个主要标准。遵守纪律就是党员要遵守党的铁的纪律,克服不遵守党的纪律、无组织观念、不服从组织等倾向;服从组织则要求任何一个党员都要毫无例外地服从党的民主集中制原则。五是为使广大群众信赖我们党,与群众建立真正的密切的联系,这也是衡量党员党性的一个主要标志。“我们党的伟大力量就在于它与广大群众有密切的联系,就在于它得到广大群众的拥护。”[1]236总之,任弼时在报告大纲里提出的判断共产党员党性的五项标准,抓住了当时存在党的肌体里违反党性原则的主要病灶,针对性和可操作性非常强。

对党性内涵的深化认识。将近一年后,1942年7月14日任弼时给中央党校学员的报告中把党性内涵概括为思想、政治、组织、行动上的集中统一四个方面。他指出:“今天党的统一集中,全党服从中央,比任何时候都要重要。就是说如果今天我们不是统一集中的党,就不能担负起伟大的历史任务。”[1]243

(三)关于党性需要把握好几个方面

任弼时在中央党校的报告中,提出了几个关于党性需要把握的问题,这对我们深化对党性标准的认识有启发意义。一是把党的思想领导摆在党性标准的首位。他解释说,遵义会议以前我们党对思想方面的领导不大重视,甚至是忽视的。但自1941年5月毛泽东同志作了《改造我们的学习》的报告开始,党中央把思想领导放在第一位,这是一个特别的信号。同时,任弼时还解释到,《决定》出台后,中央为解决思想问题陆续做出了关于调查研究、延安干部学校、在职干部教育等决定以及主席整顿“三风”的报告。因此,今天增强党性与党中央强调思想领导的思想是一致的。二是注意把握党性的差异性要求。任弼时指出,要区分好犯错误的负责人,负责机关人员的党性与其领导下的党员干部的党性不能画等号,某个根据地党性不好但不等于这个根据地所有党员的党性都不好。三是处理好党的政治领导与思想领导的关系。任弼时认为,今天党的统一集中,全党服从中央比任何时候都重要,党中央强调集中统一领导是为了使党成为坚固的整体,才能担负起当前的历史任务。但当时的党更需要团结尤其是思想上的团结,因此政治领导问题又是思想问题。四是注重在实际斗争中锻炼党性。任弼时指出,过去我们党进行的反对机会主义思想的斗争,就是党性教育的实际应用,而且通过这样的实际斗争去锻炼党员的党性。因此,增强党员的党性绝不是口头上讲几句漂亮话就能做到的,不能只看党员说了什么,更要看其在实际斗争中的表现。

三、任弼时是中国共产党人坚强党性的典范

任弼时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和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是党和军队的卓越领导人。作为当时党中央领导核心成员之一,任弼时率先垂范对党性问题进行深入思考,为党性理论做出了重大贡献,而且他身体力行、表里如一,用一生践行了共产党人坚强党性的光辉代表。

(一)坚持党性锻炼的自觉性

任弼时在《报告大纲》中指出:“要使得为党的利益服务的精神完全是出自于觉悟性、自动性和积极性,且丝毫不受任何所谓‘要尽的义务’所驱使,所催迫、所束缚。”[1]233任弼时是这么说的,他的一生都在自觉践行对党和人民无限忠诚,他被誉为党的“骆驼”。以任弼时留学归国后从事青年团的工作为例,体现了他为党和人民服务的自觉性和积极性。1921年5月,17岁的任弼时登上了前往海参崴的邮轮,正式开启了他救国救民的革命生涯。1924年7月,任弼时结束在莫斯科东方大学的学习准备回国。在归国前夕,他拜谒了列宁墓。“在红场上,任作民问他:‘你已经决定把一生献给革命事业了吗?’‘决定了!’二十岁的任弼时简短而明确地回答。”[3]491924年8月回国后,任弼时立即投入到国民革命运动中。一是从事团的地方工作。参与编辑团中央的《中国青年》《平民之友》《团刊》三个刊物,负责向三个刊物供稿。“从此以后,小小的亭子间里,深夜灯火不灭,任弼时夜以继日地为刊物写稿。”[1]53-54二是与破坏国共合作的言行做斗争。他写的《社会主义青年团是什么》一文批驳了国民党右派指责共产党员和青年团员加入国民党对国民党生存发展有重大妨碍的言论。三是参与筹备团的三大,为实现团组织的青年无产阶级化而努力。在筹备团的三大过程中,任弼时明确了对中国青年团的定位,他认为青年运动是中国共产主义运动中重要的一部分,这明确了党和团的关系。四是投入到五卅运动的洪流中。在五卅运动之前,任弼时和团中央的同志夜以继日、倾尽全力发动青年参加斗争。到1925年9月,全国团员人数已经发展到9千多人。在五卅爱国反帝运动发动起来之后,任弼时把精力投入到研究斗争策略上,指导运动深入发展。当时在全国参加罢工的55万人中,青年工人占一半以上。

(二)敢于向错误倾向和破坏党的团结行为做斗争

任弼时在《报告大纲》中指出:共产党员“就得与个人主义、英雄主义、无组织状态、独立主义、反集中的分散主义等违反党性的倾向做斗争。应当对党内存在的这些错误倾向做斗争,同时也对自身存在的这种错误倾向做斗争。因为这些倾向是破坏党的组织,破坏党的统一、纪律和团结的”[1]235。可以说,敢于同错误倾向做斗争是任弼时作为一个共产党员党性的重要表现。一是同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错误进行斗争。在党的五大上,他和瞿秋白、毛泽东、蔡和森以及恽代英一起批判陈独秀的错误。为了挽救时局,以任弼时为首的团中央议定了一份《政治意见书》,请陈独秀来参加,准备当面向他陈词。围绕共青团《政治意见书》的斗争前后有三次:第一次是面对面的冲突,当陈独秀看到意见书上责问任弼时为什么隐瞒斯大林的指示时,陈独秀当面斥责了任弼时,当场撕毁《政治意见书》。第二次是背靠背递呈《政治意见书》,但陈独秀在常委会上看到《意见书》后,大发雷霆,又一次撕掉扔到地上。第三次围绕《意见书》的斗争是在中央扩大会议上,任弼时在会上要求宣读《意见书》,但陈独秀指责任弼时说青年没有权利提出政治决议案。后来,党的“八七”会议发布的《告全党党员书》中认为党的青年团及其中央在同党内机会主义的斗争中表现出来的政治坚定性,甚至比党的中央还强。这就肯定了任弼时当时的工作表现。二是同张国焘分裂党分裂红军的行为进行斗争。1936年7月初,任弼时、贺龙等领导的红二、六军团同张国焘领导的红四方面军在甘孜会师。中央决定将红二、六军团加上红三十二军合编为红二方面军,由贺龙任总指挥,任弼时任政治委员。由于此时张国焘依然蓄意分裂党和红军,任弼时等坚决和张国焘的错误展开尖锐的斗争,维护党中央的正确路线。陈云后来评价:“他与许多四军领导同志长谈了几天几夜,虚心听取他们的意见,以诚恳和平的态度,这就使已经感于分裂痛苦的四方面军领导人,立即同意他的意见。”[3]367但党内争论问题没有讨论解决,任弼时向中央建议在目前政治形势和党的策略路线决议基础上团结是一致的,争论的问题留在以后的中央全会或国际去解决。后来,在各方面的共同努力下组成了六人军委主席团,在军事上统一指挥三个方面军,红军三大主力终于在甘肃会宁会师。任弼时在关键的时刻为维护党和红军的团结和统一,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同时,党中央还特别称赞任弼时等人在长征中领导的红二、六军团:“你们一万人,走过来还是一万人,没有蚀本,是个了不起的奇迹,是一个大经验,要总结,要大家学。”[4]508

(三)坚持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的务实作风

早在1925年1月,任弼时为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三大而写的《怎样布尔什维克化》一文中,就反映了他所谓的布尔什维克化就是不尚空谈、注重实际的作风。任弼时在《报告大纲》中又强调了他一贯的实事求是的作风。而他在革命斗争中也实践了这一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一是纠正延安整风运动中肃反扩大化的问题。在延安整风运动进行中,中央书记处全力反对国民党掀起的第三次反共高潮和研讨党的历史上的路线是非问题,但康生主持的清查暗藏反革命工作走偏了方向,在延安大搞“抢救失足者”运动,一度发生了严重的扩大化,在干部中造成了恐慌氛围。任弼时及时发现这种错误做法会造成党内混乱、甚至可能引起严重的政治后果,就及时向毛主席汇报,提出立即制止这种错误做法的意见。后来在中央政治局会议讨论甄别工作的会议上,任弼时指出:“在‘抢救’运动中是被逼出来的,没有经过调查研究弄出来的,有很多弄错的……敌后根据地不能采用延安的‘抢救’运动方式,要防止群众运动中的逼供信……审查重大特务主要靠调查研究。”[3]514毛泽东支持他的意见,指示要收集甄别工作的经验。毛泽东后来针对这次运动总结到:“抢救”,我有些怀疑,乱子就出来此,以后不可再用。二是纠正土改工作中的“左”倾错误。在解放战争初期各解放区掀起了土地改革,但在执行过程中不少基层干部工作方式简单,包庇地主富农,有的多占斗争果实,而在晋绥地区则发展到乱斗乱杀等“左”的错误。尤其是在进入到解放战争后,在解放区出现了阶级关系的新变动,人民政权建设也面临着新情况,这都是政策性、政治性很强的问题,把握不好将会给党带来严重后果,不利于解放战争的展开。任弼时根据掌握的实际情况给毛泽东写信,反映土改中不加区别地对待新式富农的“左”的做法。后来在党中央转发工委的指示中区别对待新式富农起到了很好的作用。这是任弼时纠“左”的第一项举措。第二项举措是任弼时将党在土地革命时期的历史文件《怎样分析农村阶级》和《关于土地斗争中一些问题的决定》整理出来并通过新华社电告各地参考此文件。在1947年底的杨家沟会议上,任弼时对纠正土改中的“左”倾错误提出了较为系统的意见和建议。针对土改中已经出现的错误做法,任弼时对地主、富农、地主分子和知识分子着重从财产处理、政治权利和斗争分寸来把握政策界限。毛泽东非常重视任弼时的发言,他指出:“当‘左’倾成为一种潮流的时候,共产党员要反对这种潮流,如同在抗日时期反对投降倾向的潮流一样。”[5]335任弼时这种实事求是、勇于纠正党内存在错误的精神,是很值得我们认真学习的。

(四)敢于承认错误,勇于批评与自我批评

任弼时在《报告大纲》中指出:每个共产党员都“应该对照这个决定中所指出的各种不良倾向,虚心地、诚恳地、切实地检讨自己的言论行动和思想意识……若果发现了错误,要正面地、坦白地、诚恳地提出批评”[1]237。任弼时为波澜壮阔的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做出了巨大贡献,但在中央苏区、湘赣地区工作时期,任弼时也有过失误,犯过错误。比如,在党的“八七”会议上,任弼时鲜明地提出要进行土地革命,但他对中国革命的道路,依然囿于依靠城市工人起义夺取政权的模式,依然通过争取一省数省首先胜利来达到。再比如,在中央苏区发生的“富田事变”,尽管以任弼时为首的中央代表团不是富田事变反革命性质的“认定”者,而且在肃反中也保护过一些同志,但没有从根本上纠正肃反扩大化的错误。当任弼时对自己的失误和错误有所认识时,任弼时又能进行自我批评并在实际行动中改正了错误。在抓中央苏区党的建设工作时,任弼时提出:“在党内流行一种狭隘的经验论调,实际上是反理论的倾向而形成一种事务主义的现象。”[6]467这实际上是不点名地批评毛泽东以及毛泽东所做的工作。当时毛泽东在《反对本本主义》一文表达反对凭借“本本”发号施令,强调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任弼时当时认为反对“本本主义”就是不重视理论,就是狭隘的经验论和事务主义。因此,任弼时提出一方面要打击狭隘的经验论,另一方面要防止一切离开实际斗争的空谈主义。后来,在延安整风运动中,任弼时坦率地做了他对于当时中央指示及狭隘经验论是完全同意的自我批评。在党的七大召开前的六届七中全会上任弼时又主动承担责任。而且在这次会议上任弼时又对自己在党的历史上三次“左”倾时期的错误,做了系统而深刻的自我批评,他在会上的发言不浮饰、不推诿、敢于解剖自己,表现出他对党对人民的无限忠诚和宽广胸怀。

四、结 语

任弼时关于增强党性的论述,依然闪耀着理论的光芒,值得今天新时代共产党人继续认真地学习领会和借鉴;他在长期革命斗争中体现出来的共产党人坚强的党性,也永远值得我们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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