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政
(韶关学院体育学院,广东 韶关 512005)
家国情怀在中国文化和社会运行层面均有重要的价值与意义,是中国文化及社会运行体系中最重要的内核,它既无声无息地内化在华夏儿女的精神魂魄里,深层次影响着每一个华夏儿女的行为抉择;也直接表现在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影响着中国社会的运行。通过透析家国情怀的价值与衍变,能更加坚定中华民族的文化自信,更好的推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现。
“人有恒言,皆曰‘天下国家’。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孔孟文化中的家国意识深刻影响着华夏儿女与社会运行。“家国情怀”衍变为历代华夏儿女的精神诉求与人生动力。
个体是社会的最小成分,家庭是社会的最基本单位。由于个体生活的起点始于家庭,所以家庭生活的熏陶及潜移默化作用就天然的构建了每一个华夏儿女的精神底色,因此作为生活起点与家国情怀起点的家庭情怀就自然的成了每一个华夏儿女绕不过去的精神之源。中国社会历来重视家风、家教的作用,如《颜氏家训》、《曾国藩家书》等历来被世人推崇即为体现。现代科学也证明家庭教育在个体成长的前期对大脑发育、习惯养成等方面具有深远的影响。家庭情怀是个体成员养成良好行为的时间起点与精神塑造起点,具有重要的端正个体的功能与价值。
家国情怀以“天下一体”为逻辑基础,以忠孝一体为价值凝练,以经邦济世为社会实践方式,从而实现个体、家庭、社会、国家运转系统的有机融合统一。冯友兰在“贞元六书”之《新事论》中专门论及在社会化大生产冲击之下,传统意义上的家庭、家族及君王国家在某种意义上的解体,这使得人们的爱国方式从忠君转变为尽己之力为社会大众做贡献。在历史演进中,家国情怀理念及实践对于社会的运行起到了强大稳定剂作用。它从个体层面培养了社会需要的个体、也从社会运行层面提供了个体的精神寄托、追求与规范,并与我国几千年历史进程及衍变相呼应,对稳定社会运转及文明绵延存续具有重要意义。
爱国主义一直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占据重要的位置,家国情怀的核心与最高表达即为爱国主义。从屈原的《离骚》、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陆游“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此头需向国门悬”等,无不彰显着家国情怀产生的巨大文化及实践作用。在家国情怀中,家是起点,国是归宿,形成了家国情怀的两个端点,并形成了家国一体的文化张力和家国同构的社会运转实践,这对塑造华夏儿女的认同感、使命感和形成强大的凝聚力具有深远意义,是形成强大国力并使中华民族长久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深层要素。
在夏商周三代,一般是诸侯称“国”,大夫称“家”,也以国、家合称为“国家”,即为国之统称。此时,“天子”是天下的大宗,共主。此时的家国概念是反映当时历史背景下社会系统中的诸侯与士大夫两个层面,它既不体现社会组织运行的最下层单元,也非文化构成中人们的精神寄托所在,这一阶段的家国观念与秦一统天下后形成的家国观念有所不同。
秦一统天下,使得中国社会进入郡县模式的中央集权社会,并由此开启了皇权至上的统治模式,并绵延两千多年。家的概念逐步由专指士大夫而转向芸芸众生所建构的社会基层细胞且与现代社会家的概念趋于吻合;同时国的概念也因诸侯国退出历史舞台而衍变为由皇权为核心的中央集权制社会组织形态的国家概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皇权至上观念逐步得以强化,国家情怀则衍变为维护皇权文化的忠君爱国思想。这与现代意义上的国家在地域概念上接近,但在价值取向上截然不同。梁启超在《少年中国说》中提出“国也者,人民之公产”即是对新型国家观的思考,也是对现代民族国家的合法性的探索,更是对公共意识和道德追求在国家观念上得以体现的追求。
1.社会的深刻转变
新中国的成立,标志着全体国人第一次以国家主人公的身份登上历史舞台,从而揭开了中国历史的新篇章:在政治上使落后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迅速转向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的现代强国;在经济上以农耕为特征的传统农业社会快速转向以工业和信息化为特征的现代社会;在文化上以皇权至上为中心转向以人民当家作主、以人为本的现代理念等政治、经济、文化的深刻转变。
2.家国情怀的变与不变
新中国成立的历史巨变,也引发了家国情怀在文化与实践上的变与不变:忠君意识消失,代之以热爱民族集体及全体华夏儿女的现代爱国情怀,并使家国情怀在当代爱国主义中体现的更加自然与强烈;三纲五常意识形态下的家族、家庭观念退出历史舞台,代之以平等的现代家庭意识;依法治国、以德治国理念有机与现代文明融合,也更加深入人心等时代变化。同时由于个体、家庭、社会、国家的社会运行构架不变,家国情怀所起到的正个体、利家庭、稳社会、强国家的价值不变;家国情怀的家庭起点与国家终点意识不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