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传说的由来与始祖文化的意义

2020-12-02 10:33李桂民
唐都学刊 2020年4期
关键词:伏羲黄帝母亲节

李桂民

(聊城大学 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 山东 聊城 252000)

陕西省蓝田县,由于蓝田猿人的发现而闻名海内外,也印证了蓝田是中国远古人类较早居住、生息繁衍的重要地区。世界上许多民族,都有本民族早期的传说,这种传说往往真实与虚妄互见,既给人类的早期史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也让推崇实证的历史学者意识到了很大的不确定性。在人类通过口耳相授方式把知识、记忆、信仰代代传承的时代,传说和纯粹的神话有着质的不同。对于较早见于史书的传说,一般认同性较高,而对于一些出现较晚的传说,在认识上往往分歧较大。就华胥传说而言,虽然由于文献不足,在认识上也不尽一致,但无论我们怎么看待华胥,文献中诸多的华胥记载,业已构成了一种重要的文化现象,而民间庙陵的出现,更有着重要的研究价值。本文拟结合文献记载,对华胥传说的由来和华胥文化的开发利用谈些初步看法,不当之处,祈请方家指正。

随着中国传统文化热的出现,各地的历史名人和其他历史资源得到了各级政府及社会各界的重视。在各地文化资源的利用开发方面,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就是史前传说时代人物的社会价值日益彰显,甚至出现了一人多籍的现象。在祭祀热兴起的背景下,诸多传说时代人物如炎帝、黄帝、舜等,每年都有多地举行大规模祭祀,在国家对祭祀活动进行限制、清理的情况下,许多祭典仍然得以正常举行,反映出这种活动所具有的巨大社会文化价值。

考古学的成果,极大地拓展了先秦史研究的边界,使得历史学者的研究得以延伸到史前时代,但考古学的局限,又使得很多研究难以成为公论。尽管如此,考古学的发展毕竟使远古传说时代不再那么高不可攀,考古成果以直观、真实的场景呈现了远古先民生活和信仰,考古与传说资料的契合引发了人们对传说价值的再认识。在先民的历史视域里,在五帝时代以前,还存在着三皇时代,只不过在后来的文献中,三皇有着不同的组合,在这些组合中,伏羲的地位比较稳定,而华胥作为传说中伏羲的母亲,在传说谱系中有着重要的地位。中国古史的谱系建构有着深刻的历史因缘,尽管疑古学派的学者曾经指出,这种一元谱系不尽可信。不过,如果我们抛开血缘的因素,这种谱系又有其合理性,这种合理性就是心理上的认同感。

陕西省的华胥文化的开发起步较早,曾举办过多次高峰文化论坛,许多专家学者撰写过相关论文。可以说,这些研究为华胥文化资源的进一步开发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支撑。华胥的传说见诸文献较晚,有学者认为,《列子》是记载华胥最早的书,《列子·黄帝》篇云:“华胥之国在弇州之西,台州之北,不知斯齐国几千万里,盖非舟车足力之所及,神游而已。其国无师长,自然而已。其民无嗜欲,自然而已。不知乐生,不知恶死,故无夭殇;不知亲己,不知疏物,故无爱憎;不知背逆,不知向顺,故无利害。都无所爱己,都无所畏忌。入水不溺,入火不热,斫挞无伤痛,指擿无痟痒。乘空如履实,寝虚若处床,云雾不硋其视,雷霆不乱其听,美恶不滑其心,山谷不踬其步,神行而已。”[1]这里谈到的华胥国,虽指出在弇州的西方、台州的北方,但只是一个精神游历到达的国家,现实里无法到达。在华胥国没有老师和官长,国民自然而治。百姓没有嗜好和欲望,一切也是顺其自然,他们的生活不以生存为乐,也不畏惧死亡;他们不私爱自身,也不疏远外物;他们不反对与叛逆,也不赞成与顺从。由于没有什么值得偏爱与吝惜,也没有什么值得畏惧与忌讳,因而他们水淹不死、火烧不坏、刀砍鞭打没有损伤、指甲抓搔也不觉酸痒,乘云升空而无不踏实感觉,云雾不能妨碍他们的视觉,雷霆不能捣乱他们的听觉,美丑不能干扰他们的心情,山谷不能阻挡他们的脚步,一切都凭精神运行而已。《列子·黄帝》谈到的华胥国寄托着道家的理想,这种没有师长自然而治的社会在现实并不存在,即便在黄帝时代社会分层业已出现,所以作者说华胥国非舟车足力之所及。如果说现实社会曾经存在这种理想社会,那么也只能是早已消失了的前国家阶段的社会图景。

《列子》中关于华胥国的记载,对后世影响深远,成为一种美好的政治理想。这种理想的境界尽管在早期道家思想里也有呈现,但并没有某个理想国度的具体描绘。《列子》一书虽然见于《汉书·艺文志》,但后来大多散佚,今存《列子》一般认为出自魏晋人之手,《列子》一书的寓言叙事方式也影响了其书的史料价值。目前学界关于华胥文化的成果较少,当然这与文献不足有关,被古代文献大量提到的华胥国,出自《列子》一书,但作为个体的华胥应有着更早的材料来源。

作为个体的华胥,传说是伏羲的母亲,文献中的记载大同小异,最典型的就是华胥雷泽履大人迹而生伏羲,这个传说与周人始祖后稷诞生有点相像。如果追溯起来,这种说法应出自纬书。在中国传说发展史上,先秦时期是第一阶段,这一阶段的传说尽管已经出现传说系统的谱系化,但这种谱系是不完备、不周详的,而汉代纬书里的许多说法,对这种传统谱系进行了补充。古人可能意识到,炎帝、黄帝都不可能活几百年,于是就出现了数位炎帝、黄帝的说法,甚至还出现了具体的在位年数。先秦时期出现的《五帝德》,后被收入《大戴礼记》,在《五帝德》里面就谈到黄帝三百年的问题,“宰我问于孔子曰: ‘昔者予闻诸荣伊令,黄帝三百年。请问黄帝者人邪,抑非人邪?何以至于三百年乎?’” 孔子曰: “劳勤心力耳目,节用木火财物。生而民得其利百年,死而民畏其神百年,亡而民用其教百年,故曰三百年也。”[2]这种说法很有代表性,某种传说往往出自某人,而这个人往往是一个博学的人,因此,当时的人并不认为这是编造,而是真实的传说。

《五帝德》对黄帝三百年的诠释极富理性,强调了为政的重要性,这是一种社会精英的认知,至于民间则有着另一种版本,这种版本就是八黄帝的说法,八黄帝尽管解释了为何黄帝三百年,但这种说法又冲淡了黄帝的始祖属性。另外,在纬书里面,一些传说人物往往有着不平凡的出生经历,伏羲的出生亦是如此。《诗含神雾》云:“大人迹出雷泽,华胥履之,生伏牺。”[3]461《潜夫论·五德志》称:“大人迹生雷泽,华胥履之,生伏羲。”[4]《孝经钩命决》也说:“华胥履迹,怪生皇牺。”[3]1005这说明华胥在文献中的出现最迟不晚于汉代,虽然纬书在历史上曾经被严厉禁绝,但在汉代却占有重要地位。有学者认为《庄子》中的赫胥氏就是华胥,这个可以进一步讨论,就伏羲而言,从目前资料看,最早出现在战国时期的《庄子》和《周易·系辞》等书。伏羲之所以位列三皇,主要是因为《周易·系辞》的地位和影响,而西汉末年伏羲与太昊的合一,则是因为《春秋》经传没有伏羲,由于两者都是传说中的较早人物,于是就把两人合一了,后世的伏羲风姓之说亦因此而来。

在远古传说中,华胥的人物形象是伏羲母,可以说是传说谱系中最早的女性祖先。鉴于当时处于母系氏族社会,因此华胥又被列入三皇,既然是女首领,那就应该有其国,也就是华胥国。这些传说在流传过程中,出现新的说法是很自然的现象。关于华胥的身份,在后世志怪小说里竟然成了九河神女,就连伏羲也成了仙人,而在一些历史书里,则基本保留了传说的原始形象。

从后世的记载看,华胥国寄托了无数文人的政治理想,留下了大量向往华胥国之治的诗歌作品。黄帝梦游华胥国所见,与现实政治形成鲜明对照,而华胥国所在自然也引起较大关注,这种情况的出现,有着深层次的社会和思想动因。文献的不同记载,使得后世的学者倾向于调和诸说,华胥感而有孕于雷泽而生伏羲于成纪就是一个较为典型的例证。

伏羲的传说流传广泛,在全国许多地方都有口头传说或历史遗迹,尤其是伏羲与太昊合一以后,使得伏羲亦成为上古时期的著名姓族。为了调和各地的传说,有学者还考证出了伏羲之族的迁徙路线,由于文献的局限,笔者不拟进行繁琐考证,而倾向认为,上古传说并非与人世间无关的神话,也不是出于主观的编造,这些传说有的来源于口耳相传,有的则来源于先民对自己出处的追问。在中国远古的传说系统中,上古谱系的整合受到族邦融合和天下之中的正统意识萌芽的影响。

在陕西蓝田县,有着较为丰富的华胥、伏羲和女娲的传说,与其他地方相比,既有相同点,也有独特性,这里有着国内唯一的华胥陵,对华胥的祭祀也有先例可循。因此,历史上的华胥传说及其历史遗迹,就构成了今天祭祀华胥的重要历史依据。《太平寰宇记》记载:“蓝田山,古华胥氏陵,在县西三十里。一名玉山,一名覆车山。郭缘生《述征记》云:‘山形如覆车之象也。’按后魏《风土记》云:‘山巅方二里,仙圣游集之所。刘雄鸣学道于此。下有祠甚严,亦灞水之源出于此。’又西有尊庐氏陵,次北游女娲氏谷,则知此地是三皇旧居于此。”[5]《陕西通志》蓝田县下记载说:“三皇祠在县北三十里,祀华胥氏、伏羲氏、女娲氏。盖伏羲、女娲皆华胥氏所出,故祀于故里。”可见,在蓝田有华胥陵和三皇祠庙是信而有征的。

在陕西蓝田,分布着许多与华胥有关的人文景点,如华胥沟、三皇庙、毓仙桥、阿氏村(娲氏村)、女娲堡、补天台、人宗庙、磨合山、华胥窑、画卦台等。宋家村还保存有一块明朝时期记载“三皇”功绩的石碑,碑文正中刻有“古华胥国”字样,左右两边分别刻有“伏羲肇娠,黄帝梦游”八个字。尽管目前关于伏羲出生地和华胥国有不同说法,但国内的华胥陵则具有唯一性,因此,陕西蓝田的华胥陵及其相关古迹,对于今天华胥文化资源的开发利用有着非常重要的价值。

陕西省蓝田县华胥镇的华胥陵,既然出现较早,那么在中国古代自然存在着追思纪念性的活动,只不过这类活动没有被完整记录下来。不过,修建陵墓就是为了纪念和祭拜,因此,在中国古代民间存在着对华胥的祭拜,这个推论应该是能够成立的。另外,据住在蓝田华胥镇张河湾村老人张蔚堂回忆,在民国初期,不少达官贵人和文化界名流,经常到华胥陵所在地华胥镇孟岩村祭祀,往后随着军阀混战,祭祀活动逐渐被淡化,成规模的祭祀绝迹,只在一些村子里,有部分人一直保持着相关习俗[6]。这说明在历史上并不缺乏对华胥的祭祀,只是大规模的祭祀活动比较少见,但至少民国初期对于华胥的祭祀还是常见的。

2006年,在各界的积极推动下,陕西蓝田县华胥镇开始举行华胥祭祀典礼。祭祀的时间在农历的二月初二,这一天是中国古代传说龙抬头的日子,仪程包括敬奏祭乐、祭奠上香、敬献面花、敬献时果、敬献花篮等。此后陕西蓝田华胥镇每年都举行祭拜活动,祭典逐渐规范化,祭祀的影响逐渐扩大,2018年的祭祀还使用了最新设计的“九献礼”仪式,可见,在整个祭典设计上,其礼仪是按照天子规格设计的。华胥祭典的一个重要不同,在于除了华夏始祖母华胥氏的牌位外,还有伏羲、女娲、炎帝、黄帝、蚩尤的五个祭祀牌位也出现在祭祀台上。目前,全国各地的始祖祭祀,一般都是单独祭祀,不过也存在合祭,如河北省涿鹿建造的三祖堂,供奉炎帝、黄帝和蚩尤,而陕西蓝田的六祖共祭,在国内尚属首例。

随着中国传统文化热的持续发展,在全国各地兴起了祭祀热,华胥文化的开发利用正是在这种文化背景下出现的。就华胥的定位而言,从陕西蓝田多年的文化宣传看,定位于始祖文化,积极倡导设立“中华母亲节”,并且还于2018年首次实行六祖同祀,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果。但是在当下各地祭祀日益同质化的情况下,如何在挖掘当地文化资源的前提下,提高当地的美誉度,带动当地经济发展,这是一个需要进一步研讨的问题。

陕西蓝田举办的设立“中华母亲节”等签名活动,对于彰显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有着重要作用。设立“中华母亲节”的动议,并非只有陕西蓝田一地在推动,山东省邹城市也有这方面的倡议。邹城举办的“中华母亲节”影响较大,倡议开始于2006年。孟母择邻三迁、断机喻学、教子明礼等故事家喻户晓,因此,山东邹城持续推动把孟子诞辰日(农历四月初二)作为母亲节,已经连续十多年举办孟子故里(邹城)母亲文化节。另外,还有以嫘祖、女娲诞辰日作为母亲节的提议。以历史名人诞辰设立中国节日,不仅表现在母亲节,还有提议把孔子诞辰作为教师节,对教师节的设立笔者曾经发表过看法[7],教师节是已经有的节日,而母亲节只有西方有。2015年两会前,关于政协委员呼吁设立“中华母亲节”的调查结果显示,73.64%的网友认为非常必要[8],鉴于“中华母亲节”是一个尚未确定的节日,以华胥纪念日作为“中华母亲节”也需要持续推动,而且把华胥祭典和“中华母亲节”联系起来也会使华胥祭典的主题更为鲜明。

从目前来看,华胥祭典的主题需要进一步凝练。就当前的始祖祭祀来看,认祖归宗式的血缘之祭已经少见,更多的是对人文始祖的祭祀。中华民族是多元一体的,我们对远祖的祭祀,更多的是纪念他们对文明的贡献。从各地的祭祀看,祭祀对象都比较明确,基本上是结合当地的文化资源来开展的,就华胥祭祀而言,祭祀的对象也不宜太多,即便要扩大的话,笔者倾向于把三皇放在一起祭祀。在陕西蓝田,曾经有过三皇庙,里面所祭祀的三皇很有特点,也就是三皇为华胥、伏羲和女娲,把华胥、伏羲和女娲作为中华民族的人文始祖进行祭祀,也许更能体现地域特色。始祖祭祀与“中华母亲节”的主题是不冲突的,如果祭典沿用2018年华胥祭典中的六祖共祭,则与“中华母亲节”的主题不符,而华胥、伏羲、女娲的三皇共祭与母亲节的倡议并不冲突,因为传说中三者是存在血缘关系的。

就陕西省而言,目前影响最大的祭祀活动是每年清明节的公祭黄帝大典,黄帝公祭是省级祭典,每年还有国家领导人出席活动。另外,还有宝鸡的炎帝祭祀和蓝田的华胥祭祀,在祭典规模和影响上还有待进一步提升。对黄帝的祭祀除了陕西外,有影响的还有河南新郑和浙江缙云的公祭活动。对炎帝的祭祀,除了宝鸡外,还有湖南省炎陵县,不过,湖南炎陵县的祭祀大典是三年一祭,并不是每年都举行。在山东省的菏泽市,由企业牵头建设有华夏伏羲文化园区,并在园区内建有华胥堂,以供华夏儿女参拜。陕西省蓝田县,不仅拥有华胥陵,还是国内唯一定期举行华胥祭典的地方,这是蓝田的有利条件。

从蓝田县的华胥文化开发看,对华胥的文化定位是准确的,也就是华胥文化是始祖文化、寻根文化、圣母文化。随着中国经济实力和政治地位的提升,中国文化的地位也日益提升,没有中华民族对根的认同,就不可能有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水有源,树有根,慎终追远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寻根,不仅仅是血缘上的追问,而且是心灵里的认同,更应该是灵魂上的皈依。因此,对于国家、民族、个体来说,根的认同都至关重要,我们的心灵需要一次次的洗礼,而不是一劳永逸,这一点有助于理解中华大地上的始祖文化祭祀热。祭典的影响有大有小,有的祭典成为当地的文化盛事,有的则成为全国的文化盛事,还有的不限于国内而实行全球共祭,在政治、经济、文化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华胥祭祀同样也承担着这样的社会功用。

从全国的文化资源看,各地的资源并不平衡,发展亦不平衡。就陕西省轩辕庙和黄帝陵来说,本身就已经成为著名景区,山西运城的舜帝陵始建于唐代,这些历史遗迹比新建文化园区有着先天优势,这也并不是说没有深厚的历史积淀就不能打出影响,河南的黄帝故里景区尽管起步较晚,在黄帝祭祀上却大有与陕西公祭分庭抗礼之势,两地的祭祀之争就颇能说明问题。就华胥文化的利用和推广而言,做好华胥文化园区非常重要,要让文化园区的历史内涵吸引人,给人心灵带来洗礼和震撼,只有让每个人的寻根之旅真正有收获,才能让人感到不虚此行。典礼的神圣性离不开音乐、礼仪,也离不开典礼所在地的建筑所营造出的氛围,历史的厚重感和心灵的神圣、通彻感的交织,才能带来心灵的洗礼和人性的升华。

从祭典活动看,陕西省蓝田县的华胥祭典的仪程需要固定化,形成自己的特色,进而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这对于祭典类活动的长远发展是有利的。就黄帝祭典来说,陕西省的清明祭祀大典被列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河南新郑的黄帝祭典被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扩展名录,因此,华胥祭典应充分准备,在原有仪程的基础上,使得仪程固定化,争取早日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这有利于今后华胥文化的利用和开发。近年来,祭典组织者对祭祀礼仪进行了改革,不过,在华胥祭祀典礼问题上,不必拘泥于古礼,典礼设计要体现时代性,形成自己的特色,并进一步扩大祭典的影响。

总之,对华胥的尊崇是历史上自然形成的,并随着华胥传说的传播,在陕西蓝田县出现了华胥陵等纪念性遗存,陕西省蓝田县华胥镇历史文化资源非常丰富,至今在当地还保留有华胥文化的遗迹和传说,尤其是华胥陵,是全国唯一的华胥纪念性陵墓,当地的华胥祭典也举办多年,在全国产生了重要影响。在华胥祭祀上,定位于始祖文化、寻根文化、圣母文化,条件许可情况下,可以举办对华胥、伏羲、女娲的三皇合祭,势必会扩大陕西蓝田县华胥文化的影响,增强中华民族凝聚力,进而带动蓝田县文化产业的快速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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