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迎
文艺界也是一个参差不齐、鱼龙混杂的大染缸,迎合与谄媚之风,滋生出一茬又一茬假人空的文艺作品和文艺现象。因此,文艺界离不开批评,界内界外都需要批评。一个社会不会因为批评者的存在而走向灾难,只会在消灭批评者的独自狂欢中走向灭亡。然而,坚持批评的建设性是推动文艺创作与文艺人才良性发展的生命线。
看过国产动画大片《哪吒》的人不难发现:如果魔丸在申公豹的怂恿下成长,他就极可能成为大魔头,而在有爱的李靖家成长,他的妄火会很自然地被消融,繼而成为哪吒三太子。
因此,人性是基于环境的产物。任何一个被世俗所批判的罪人,他的父母不是他选择的,他顽劣偏激的天性也不是他选择的,成长过程中的一切边缘性因素也不是他选择的,但是基于这个“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大前提,总会有一批人以这种形态而产生,没有人能真正逃离社会这个大染缸。一个良善的人是因为受到了社会中一些良善因素的左右,而一个邪恶的人则是因为受到了社会中一些邪恶因素的影响。因此,从这个角度来看,没有任何一个生来就邪恶的个体,只有邪恶的生长环境。
同样地,文艺界也是一个参差不齐、鱼龙混杂的大染缸,迎合与谄媚之风,滋生出一茬又一茬假大空的文艺作品和文艺现象。因此,文艺界离不开批评,界内界外都需要批评。一个社会不会因为批评者的存在而走向灾难,只会在消灭批评者的独自狂欢中走向灭亡。然而,坚持批评的建设性是推动文艺创作与文艺人才良性发展的生命线,而那些依靠抨击和贬低他人的人格来提升短暂优越感的“批判”,在业内绝对不受欢迎,亦绝无前途。
批判别人之前,我们是否应该先想一想:在文艺方面谁才是真正的权威?毫无疑问,是“艺无止境”,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果我们能够明白这一点,我们是否能把对别人的批判换成和蔼诚意的沟通和对话呢?我们是否能把对别人的批判变成对他人善意的帮助和指导呢?同时,我们在批判别人的同时,是否也该权衡一下自己还有哪方面的缺点和不是呢?只发现别人身上的虱子而看不到自己身上的虮子,又是否能够止痒呢?
常言道“身教大于言教”,因此,文艺批评同样也需要有这样的自知之明,我对你的认可并不意味着对你处处俯首帖耳;我对你的批评,也并非意味着我就比你强。若赞美让你骄傲自大,那你并不值得被人赞美;若批评让你更加优秀,那你终将会获得他人的肯定。赞美未必真帮忙,批评不一定都添乱。自知者,不会因为别人的夸奖而沾沾自喜,也不会因为别人的批评而忿忿不平。
人们总想通过批评来改变他人,或者改变周围的环境,然而,生活没有按照“我”认为应该发生的方式去发生,这是令人痛苦的原因,不是吗?问问自己,是改变自己的想法容易,还是改变他人和改变这个世界容易?就连上天都不可能去改变一个人,除非他自己去发生改变。因此,我认为,审视一切却包容一切,批判一切却顺应一切,即是一个文艺批评者最好的心理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