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顺 魏红霞
(安徽工程大学外国语学院,安徽 芜湖,241000)
艺术赞助是艺术发展中不可忽视的一个话题,是维系赞助人、艺术品和艺术家之间联系的一种社会活动。赞助人提供的艺术赞助,即艺术家获得的薪酬,为艺术家创造良好的艺术环境,让艺术家能够摆脱外界影响,专心地进行艺术创作,从而诞生了诸多优秀的艺术作品,丰富了人类文明艺术领域的宝库。文艺复兴时期,西方的艺术赞助帮助艺术家摆脱工匠的身份,提供创作空间和展示空间,极大地推动了西方艺术的整体发展。同一时期的中国,明代艺术家同样迎来发展的新契机。随着明代中期思想的开放和经济的稳定,商人开始为文人提供艺术赞助,彼此间产生联系,使中国绘画艺术多样化发展。因此,在中西方艺术的发展过程中,艺术赞助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推动了艺术的繁荣与发展。
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罗马是西方的艺术圣地,同时也是当时欧洲的权力中心和经济中心,这里的一举一动颇受西方世界的关注。艺术品作为展现权威和地位,且具有文化价值的一种载体,逐渐受到统治阶层的重视,如教皇乌尔班八世开始修缮装饰教堂,建设家庭宫殿等,艺术也越发频繁地出现在人们视野中,受世人欣赏。随着教皇和贵族对艺术品的喜爱,民众欣赏和追捧艺术品,艺术家群体开始得到来自不同赞助人的艺术赞助。因此,大量的艺术家接受艺术赞助,为赞助人工作。这一时期艺术赞助成为普遍现象,大多数艺术品创作都是在艺术赞助的帮助下完成的。由于艺术赞助来自于赞助人,艺术作品的创作不再是艺术家依据自身经历和文化背景,将某一时间的社会现状、价值观念和经济状况等展现出来,[1]而是满足赞助人的审美享受或某种需求。
艺术作品是一个国家或地区文化的集中表现,具有文化价值,使得艺术品的价值不断升高,越来越多的赞助人为获得艺术品,而选择为艺术家提供艺术赞助。艺术赞助的主要来源是教会赞助和贵族赞助,以及一些地区赞助和公众的赞助。其中,公众赞助属于低层次的艺术赞助。因为赞助人一般是指交易商,他们主要是寻找刚刚达到罗马的年轻艺术家,在他们没有成名前,以很低的价格买走艺术家的作品,期待艺术家成名之后,获取更大的利益。这笔交易对艺术家来说并不划算,但对于初到罗马的艺术家来说却是及时雨,以解燃眉之急。来自一些地方学派的赞助属于中层次的艺术赞助,他们以学习、收藏等目的向艺术家发出委托,得到艺术品以充实博物馆。在乌尔班八世执政期间,作为艺术圣地的罗马,聚集了大量来自各地的优秀艺术家,地方学派、收藏家、艺术画廊等不得不到罗马发布委托,获取主流艺术的作品。这类赞助人的赞助行为,为地方艺术家的发展打下基础,并带动西方艺术交流,也帮助罗马的艺术家进行跨地域宣传,提升艺术家的影响力。具有雄厚资金和上层地位的教皇和贵族,是艺术家最喜欢的赞助人。他们既能够提供足够的资金,又能为艺术家提供最佳的展示机会,从而获得更大的名声和更多的艺术赞助。因此,大量的优秀艺术家为获得源源不断的艺术赞助而聚集在罗马。这使得地方学派、收藏家、艺术画廊等,也纷纷来到罗马发布委托,以获取主流艺术作品。文艺复兴时期,西方世界对艺术品的需求,地区赞助和公共赞助不断汇集到罗马,教皇、贵族以及公众等成为艺术赞助的来源者,吸引更多的艺术家汇集于此,从而增加艺术交流机会,支持艺术家的成长,促进艺术形式的创新,推动西方艺术的发展。
随着城市开放,国际环境稳定,艺术品作为最理想且具有巨大价值的交易品,既摆脱了金钱这一世俗等价物,又彰显了交易双方的艺术审美气质,将上层社会与世俗区分开来,使得欧洲各地的艺术家将目光聚集到罗马,希望能够在此成名进入上流社会。因此,艺术赞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我们能够清楚地看到大量赞助人开始与艺术家接触。[2]艺术赞助为艺术家的多元化创作提供支持,这使得西方艺术界得以拥有最佳的发展时机。但是,艺术赞助有着各种实用目的,即赞助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才为艺术家提供资金等帮助。作为具有巨大价值的艺术品,在上层社会生活扮演着其他重要角色,如来自教会的艺术赞助,其首要目的是为了宣扬教会权威。通过委托艺术家创作出精妙绝伦的艺术作品,宣传教会至高无上的统治权,如利奥十世乔凡尼·美第奇的委托。除此之外,教皇也会委托艺术家绘制肖像,并置于教堂之中,以显示自身的地位和权威或宣传教皇本人的事迹(见图1)。
基于这种社会状况,艺术品越来越受到赞助人的重视,特别是当接受艺术赞助的艺术家成名后,其艺术品成为民众追捧的对象,使得市场对其艺术品需求增加,带动艺术作品不断升值,为赞助人带来巨大的财富收入,达到艺术家和赞助人双赢的局面。如贵族往往会委托艺术家为自己创作肖像画等挂在家族宫殿中,以此达到炫耀的目的,彰显家族的艺术审美能力,同时,还可以作为一种财富的象征。而且,贵族为了扩大家族在世俗中的影响力,也会委托艺术家为其服务创作,然后捐赠给地方教堂或公共场所,博取家族声望获得民众支持。这方面以美第奇家族为著名代表,美第奇家族赞助了近乎文艺复兴时期一半的艺术品,从教堂、修道院到家族宫殿、家族礼拜堂以及图书馆等。如美第奇家族创始人乔凡尼·美第奇领导其他赞助人委托布鲁内莱斯基重建圣洛伦佐教堂;科西莫·美第奇雇佣年轻的米开罗佐建造美第奇宫殿、圣马可修道院等。这些艺术赞助为美第奇家族带来了巨大的声望和影响力,也让美第奇家族在西方艺术界中有着不可忽视的话语权,甚至能够决定主流艺术方向。这正是赞助人不遗余力地帮助艺术家获取名声的原因所在。
图1 教皇利奥十世与两位红衣主教 拉斐尔 1519年
艺术赞助的盛行让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进入艺术领域,使得很多有天赋的艺术家被发掘,为艺术界带来源源不断的发展动力,进而推动了西方艺术界的发展。教皇乌尔班八世作为现世的统治者和艺术爱好者,以及一个值得骄傲和雄心勃勃的家族首领,[3]对于艺术家来说是最好的赞助人,事实亦是如此。在教皇乌尔班八世执政期间,财政压力的缓解以及作为家族首领掌管的权力,无论是为教会修建教堂还是丰富家族艺术品收藏,他与他的侄子们都成为当时最大的赞助人。[4]如普桑接受教皇的委托为教会绘画祭坛画,对于他来说,在作品完成之后,他的名声会随着祭坛画的存在而不断被上流社会以及信徒们所提及。这使得普桑不断得到来自上层社会的委托,并且快速成名获得财富,让其作品能够在重要场所中展出,这便是来自赞助人的力量。来自教会、贵族、以及地区和其他的艺术赞助可以让艺术家的作品在教堂、家庭小礼堂或贵族的官邸等场所中得以展出,这对于艺术家来说是最容易获得名声的机会。艺术赞助的提供者成为艺术家走向成名的一条捷径,也促使不出名的艺术家不得不选择接受赞助人的艺术赞助。[5]
图2 明宣宗坐像 佚名 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总的来说,尽管艺术家为了获取长期稳定的艺术赞助,有些艺术家会按照赞助人的要求来完成作品,[6]以至于在《牛津艺术手册》中提到,17世纪以前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艺术赞助行为。巴克森德尔在《15世纪意大利的绘画与经验:图画风格的社会史入门》也提到约请作画,支付酬金及确定画作用途者可称之为赞助人。[7]但不可否认的是,艺术家的确从中获得巨大的帮助。如达·芬奇、米开朗基罗在职业生涯的初期也曾一直生活在洛伦佐·美第奇宫殿中,在洛伦佐的鼓励下发展自身独特的艺术才能,为以后的职业生涯奠定基础。同时,文艺复兴时期的赞助人也是一群思维理性的鉴赏家,对科学和美学的所有最新发展都感兴趣,愿意鼓励复杂的意象和一种更为贵族式内敛的艺术表现形式的发展。这为艺术家发挥自身的艺术创造力提供了更好的创作环境,也激发了艺术家的创新能力,不断丰富艺术表现形式的出现。正是处于这样的环境,艺术赞助成为西方艺术界发展的推动力,促进西方艺术界的繁荣。
图3 秋江待渡图 仇英 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回顾中国艺术史,可以发现中国明代时期的艺术赞助是由单一赞助人向多元赞助人发展。起初,明代的艺术赞助主要来自统治阶级——皇室的赞助行为。皇室对于艺术的喜好,成为当时艺术发展的风向标。皇室作为封建统治阶级,实行中央集权的政治制度,部分艺术家与皇室之间形成“君臣关系”,接受皇室的俸禄,为皇室创作艺术品是艺术家的职责。如画家谢环曾是宣德皇帝身边的首席宫廷画家,深受皇帝喜爱,甚至被封为锦衣卫千户,成为当时画师中的权威,具有极高的社会地位。之后出现官宦士族提供艺术赞助给有才华的寒门子弟,以获得名品佳作。一些画家会成为地方官员、贵族甚至是收藏家的座上宾,如画师戴进因理念相异,受到画师谢环的打压,不得不远走云南,成为当地贵族沐晟府上的画家。后期,开始有商人出于某种目的向艺术家进行艺术赞助。16世纪初,苏州逐渐成为新的艺术交流圣地,画家、赞助人以及收藏家之间的往来不绝于途。[8]画家的艺术赞助来源趋于多元化,为满足收藏家的需求,民间职业画家逐渐增多,如画家周臣、唐寅和仇英都是当时著名的职业画家代表。
明朝统治时期,中国逐渐进入了一个政局稳定、经济繁荣的时期。随着明朝对人文思想束缚的放宽,以及江南地区经济的繁荣,艺术赞助的来源开始多元化。这一时期的徽商开始与文化画家相交,并为其提供艺术赞助。[9]商人作为封建时代“士农工商”阶级中最末端,为了提升社会中的地位,拉近与士族之间的联系,开始附庸风雅,注重培养自身的文化气息。[10]商人通过对文化艺术品的赞助,来展现自身的文化底蕴,获得士族的青睐,谋求士族对商人利益的庇护,提升社会影响力。这种潮流思想使得越来越多的文人画家受到礼遇,不断得到来自商人的艺术赞助。中国艺术赞助的多元化,为中国的艺术发展带来巨大动力。
早期的艺术赞助是皇室的赞助行为,其目的是为了维护皇室的封建统治,突显“皇权至上”,以及满足皇室的艺术欣赏。通过艺术赞助,艺术家创作以宗法制度为主题的艺术品,向世人传递出皇室的权威性和正统性;同时,统治者也会命艺术家绘制肖像画,身穿龙袍,彰显自身的统治权威,以满足自身欣赏需求(见图2)。这一点与文艺复兴时期,教皇通过艺术品展示“上帝”的权威性和至高性,有着异曲同工的作用,都是为了达到稳定统治的目的。明清以后,艺术赞助的多元化,使得中国艺术的发展迎来新的机遇。
中国明代与西方文艺复兴处于同一时代,相较于西方的画作,中国明代的画作多以山水、楼阁亭台等为题材,辅以诗文,将诗人的情感隐匿于画作之中,突显艺术家的才情和传统绘画的精湛技艺。[11]由于商人在社会中的地位低下,其文学素养水平不高,促使以商人为核心的赞助人,更加追捧高雅的绘画作品。因此,商人们提供更多的机会和艺术赞助,让艺术家为其创作艺术品,用以收藏,体现其高雅的艺术审美,这促使很多具有天赋的画家被发掘。如仇英本人出身贫寒,原为苏州的一位画徒,后受周臣青睐,收为徒弟,展现出天赋。仇英的《秋江待渡》构图沉稳,极有空间感,回归到李唐较为客观的风格,林木与江水的对称,使视觉上更具有说服力(见图3)。因此,仇英得以进入苏州文人圈,并凭借自身的精湛技艺成为名家,拥有自己的画坊,成为大收藏家项元汴的座上宾,为其作画。由此可见,艺术赞助推动了中国艺术在受众中的接受程度,使得中国艺术更容易被人们所了解和欣赏,满足人们的精神享受的需求。
中国的艺术赞助虽然推动了艺术的发展,但仍然有着局限性。明代前期的中国艺术交流仅限于文人墨客之间,或是有艺术欣赏能力的富商群体,如文人间开展的诗人盛会等,而大众接触和欣赏艺术品的机会寥寥无几,他们所能了解到的仅限于为维护皇室统治而传播出来的艺术形式。不同于中国艺术赞助的形式,文艺复兴时期美第奇家族的公共艺术赞助行为将艺术从上层社会推广到社会的各个层面。西方艺术品的展览是公开的,任何一个大众都有机会欣赏到最新的或主流的艺术品。得益于明代中期的稳定与繁荣,来自民间的艺术赞助越加多元化。中国艺术开始走向世俗化,文人画家开始接受画作交易,并逐渐出现画坊,使得艺术品开始被大众所接触。同时,艺术家通过画作交易,不仅能够获取足够的经济效益,其实也是满足市场需求的一种表现。如唐寅后期家道中落,开始交易自己的画作,以满足现实生活所需。艺术品的市场化对于中国艺术来说是有利的,促使更多的文人开始从事艺术的研究和创作,丰富了中国画的题材,也带动了越来越多的艺术爱好者加入收藏者行列,推动了中国艺术的发展。
20世纪80年代之前,中国艺术的发展缓慢。改革开放政策的实行,促进了中国经济的发展,改善了中国人民的生活水平。同时,频繁的中西艺术文化交流,也将西方艺术文化和思想带入中国,刺激着中国艺术的变革,推动中国艺术的发展。但是,当时的艺术家依旧面临着经济困难、缺少艺术赞助和展示平台等问题的限制。如1989年的中国现代艺术大展,是80年代末第一个国家级现代艺术展,在举办时也面临没有资金的窘境,也是在多方赞助的情况下才得以正常举行。由此可见,此时期的中国艺术发展仍旧是步履蹒跚,缺乏艺术赞助的支持。20世纪90年代到21世纪初,中国艺术市场逐渐兴盛,各种艺术展会更是开遍大陆各处,但市场化带来的混乱依旧不可忽视,仿制品的泛滥与工艺品的上市,使得中国艺术品的价值不断被稀释,以至于真正的收藏家和欣赏家望而却步。直到中国当代艺术院的成立,以国家身份管理艺术市场,这一情况才有所改善。
艺术品的价值影响着艺术的发展。艺术品、艺术家和艺术消费,三者构成一个循环。艺术品的贬值致使艺术消费减少,这意味着艺术家的收入降低,失去了良好的艺术创作环境;而失去创作环境的艺术家,难以创作出优秀的艺术品,进而再次影响艺术消费。如此一来,艺术家的生存状况会愈加恶劣,迫使一些艺术家放弃艺术创作而从事其他事业,艺术的发展就无从谈起,如同文艺复兴之前,艺术家被归为鞋匠一行的境遇。2008年,尤伦斯基金会入驻北京,创建尤伦斯艺术中心,为我国提供一个与国外艺术家交流的平台,赞助中国现代艺术的研究。尤伦斯艺术中心的创立,为中国艺术的发展打下良好的基础。[12]不仅与许多中国艺术家建立了良好的友谊,同时也不遗余力地推动着中国艺术与国外艺术的交流。但是,中国艺术界过度依赖尤伦斯艺术中心等国外艺术赞助人,使得中国艺术的发展失去了独立自主性。特别是当尤伦斯退出中国艺术界时,严重影响了中国先锋艺术的发展,也影响了我国艺术市场的稳定。因此,由于缺失完善的艺术赞助体系和制度,使得艺术市场的混乱影响了中国艺术家的创作,限制了中国艺术的发展。
除此之外,中国艺术的发展还面临着一些传统的问题。一些传统艺术形式的学习周期长,往往需要艺术家花费多年的时间进行学习和锻炼。在出师前,艺术家难以靠艺术作品维持日常生活,导致越来越少的人愿意继承和发扬中国传统艺术。同时,随着对外交流日益频繁,外来文化对中国本土传统文化产生冲击。外来的新奇文化引起中国年轻一代的关注,使得中国艺术逐渐被外来艺术文化所掩盖,青年一代对中国传统艺术的认知逐渐陌生化,中国艺术品逐渐失去市场份额,导致中国艺术产业的发展受阻。
艺术的发展需要大量的艺术家不断进行艺术创新来推动,然而年青一代受流行文化的影响,愿意沉下心来从事艺术创作和创新的人越来越少。这导致很多优秀的传统艺术面临着失传的局面,一些年事已高的老艺术家找不到合适的传人来继承传统艺术,不得不说这是传承民族文化的难题之一。
(1)健全艺术赞助体制
通过完善艺术赞助体制和加强市场管理,可以合理地分配来自政府、私人或公众的艺术赞助。如拿出一部分艺术赞助作为艺术家的生活津贴,保证生活需求。另一部分艺术赞助可用来设立不同的项目或开办艺术展馆。一方面,可以调动艺术家参与艺术创作的积极性,另一方面,可以为艺术家提供展示艺术创作的平台;[13]同时也可以让大众有机会接触各类艺术品,提升大众的艺术审美。此外,健全的艺术赞助体制,能够维持中国艺术品市场的稳定。[14]避免出现因艺术赞助的撤离而导致的市场混乱,致使中国艺术家的创作道路更加艰难。艺术市场的稳定,保证了艺术品的价值不会出现巨大的波动,这不仅保护艺术家和艺术消费者的权益,也预防有人对艺术品进行恶意的投机行为。同时,完善的艺术赞助体制,还能预防中国艺术家过分依赖艺术赞助。艺术创作来自艺术家对某一时刻最真实的感受,艺术赞助只是帮助艺术家解决创作之外的干扰,所以艺术家应摆脱对艺术赞助的依赖,以防失去艺术创作的独立自主性。
(2)做好中国艺术的宣传
现代社会是一个信息化的社会。做好中国艺术品的推广,不仅可以有效地推广中国艺术品,还能提升中国艺术在国内外的知名度。如今,外来艺术文化不断冲击中国本土艺术文化,使得越来越多的青年人忽视中国传统艺术。因此,中国艺术界应加强对中国艺术的宣传和推广,如由当地政府领头,开展博物馆和文化馆展览、公益广告以及有关中国传统艺术的科普节目等。将中国艺术同新媒体艺术相融合,通过线下和线上的方式,向国内外的青年人传递有关中国艺术品以及中国传统艺术的信息,加深年轻人对此的认识和了解。
中国有着诸多传统艺术,对应的艺术产品也为数众多,可以创建中国艺术品品牌,突显中国艺术的独特性。[15]结合市场需求,展现受市场认可的优秀中国艺术品。这样不仅能够获取艺术市场的主导地位,赢得话语权,还有利于对外传播中国优秀的艺术文化。来自政府或私人的艺术赞助也可以为某一类艺术形式打造品牌,建构完整的团队。艺术赞助可以不再局限于艺术家本身,也可以通过建构完整的团队,对艺术创作进行分工。艺术家进行创作,团队其他人员结合当下市场和现代化网络资源完成艺术品的推广宣传。特别是通过互联网这一媒介,增加艺术品的曝光率,让更多的民众能够接触艺术,了解艺术,甚至获得艺术品。当艺术品不再是少数人才可以享受的存在时,艺术的发展才是完全自由和开放的。具有品牌效应的中国艺术品,受到市场认可,就能为艺术家带来经济效益,为中国艺术界的繁荣注入动力,推动中国艺术界的发展。
(3)中国艺术的创新与传承
随着科技的发展,中国传统艺术也应该随之改变。一方面,传统艺术的技术应结合现代工艺做出革新,以满足现代艺术消费者的需求。另一方面,艺术家在创作过程中,应结合当下主流思想和热点元素,将传统艺术与现代元素相融合,创作出既有传统民族特色,又不失现代元素的艺术品。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需要培养专业化的人才。可由学院或艺术中心带头,整合相关的艺术资源,请老一辈艺术家集中传授相关的艺术知识和技术;在继承中国艺术的同时,年青一代的传承者要敢于创新,不仅要在艺术品的内容上加入现代元素,也可以通过传统艺术的方式表达热点话题,给大众一种耳目一新的艺术视觉欣赏。这有利于将传统艺术的民族特色、文化思想和审美价值传授给大众,也能够让年青一代进一步地认识和了解传统艺术。因此,当下的传统民族艺术,应积极吸收新时代的元素,并将其融合到传统艺术之中,唯有如此才能更好地被时代所接受认同,为艺术的发展注入新的动力,进而推动艺术界的前进。
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赞助,为艺术家提供了良好的创作环境。虽然艺术家受到赞助人的制约,艺术创作不再以艺术家为核心,但是艺术的普及范围却越加广泛,对于艺术的发展具有良好的推进作用。同样,17世纪明朝的艺术赞助与西方艺术赞助有着不谋而合的作用,极大推动了中国传统艺术,特别是绘画艺术的多样化发展。但是,近代以来,中国的艺术赞助发展进程缓慢,甚至受到外来艺术文化的影响,使得中国艺术在市场中缺乏竞争力。因此,为了推动中国艺术的发展和繁荣,应结合中国艺术发展的实际情况,健全艺术赞助体制,采取合适的艺术赞助策略鼓励艺术创作和创新,促进艺术形式的多样性、艺术风格和审美多样化的形成,进而推动艺术向更好的层面发展,更好地继承和弘扬优秀的中华民族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