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静静,张红梅,刘纬华,魏凯,程立,曾倩姣
(1.河南省人民医院/郑州大学人民医院/河南大学人民医院 a.肿瘤中心;b.护理部,河南 郑州 450000;2.武汉市中心医院 内分泌科,湖北 武汉 430000)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于2019年12月被发现,世界卫生组织于2020年1月12日将该病毒命名为2019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2月11日将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命名为COVID-19[1]。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发布1号公告,将COVID-19纳入《中国人民共和国传染病防治法》规定的乙类传染病,采取甲类传染病防控[2]。新型冠状病毒是以前从未在人体中发现的一种新的冠状病毒毒株,主要经过呼吸道飞沫和接触传播,具有较强的传染性,迅速在中国蔓延,截至2月24日20时,全国累计报告确诊病例77 269例。河南省于1月25日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Ⅰ级响应,限制人员流动。全国上下普通人居家隔离,医院限制患者收入。肿瘤患者由于疾病原因,常出现焦虑、抑郁、疼痛等症状,在疫情期间,其面临更大的压力与不适。本研究旨在探讨COVID-19疫情防控期间居家隔离的肿瘤患者的社会支持、应对方式现状及其影响因素,以期为制定相应的干预措施提供理论依据。
1.1 研究对象以2020年2月2—24日某三级甲等医院肿瘤一、二、三、五病区123例居家隔离肿瘤患者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病理学诊断结果为肿瘤;≥18岁;对本研究知情同意并能够独立完成调查。排除标准:合并其他严重器质性疾病;因各种原因不愿意继续参与调查。
1.2 调查方法打电话确认患者在家隔离时病情,将符合纳入标准者加入“肿瘤护患交流群”,通过问卷星填写问卷。共发放130份问卷,回收123份问卷,有效率为95%。
1.3 调查工具
1.3.1一般资料调查表 由研究者自行设计,内容包括患者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职业、收入等社会人口学资料,以及居家隔离时间、有无发热症状等相关资料。
1.3.2简易应对方式问卷(simplified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SCSQ) 由解亚宁[3]结合前人研究成果,根据我国人文特点编制,是具有普适性的自评量表。该量表共20个条目,2个维度,包括积极应对(第1~12条)和消极应对(第13~20条)。量表每个条目分为4个等级,计为0~3分。量表的常模分[4]是用该量表对不同年龄、性别、文化和职业等846个城市居民进行测评所得分数。
1.3.3社会支持评定量表(social support rating scale,SSRS) 共包括10个条目,分为主观支持、客观支持和社会支持的利用度3个维度。评分越高说明获得的支持越多[5],总分为66分,<22分为低水平,22~44分为中等水平,45~66分为高水平[6]。Cronbach’sα系数为0.896,具有良好的信效度[7]。
2.1 一般资料123例患者中男70例(56.9%),女53例(43.1%);年龄20~79岁,平均(56.15±12.18)岁;小学及以下受教育程度者17例(13.8%),初中36例(29.3%),高中40例(32.5%),大专18例(14.6%),本科及以上12例(9.8%);已婚110例(89.4%),丧偶7例(5.7%),离异1例(0.8%),未婚5例(4.1%);教师8例(6.5%),公务员9例(7.3%),医务人员1例(0.8%),个体经营者5例(4.1%),退休21例(17.1%),其他8例(6.5%);肺癌40例(32.5%),肝癌13例(10.6%),结直肠癌20例(16.3%),乳腺癌9例(7.3%),食管癌6例(4.9%),卵巢癌4例(3.3%),宫颈癌3例(2.4%),鼻咽癌3例(2.4%),胃癌14例(11.4%),胰腺癌 8例(6.5%),前列腺癌3例(2.4%)。
卡氏功能状态(Karnofsky performance status,KPS)评分非依赖级(生活能自理)患者94例(76.4%),半依赖级(生活半自理)15例(12.2%),依赖级(生活需要别人帮助)14例(11.4%)。隔离期间肿瘤患者的问诊方式:使用微信50例次(31.1%),电话咨询86例次(53.4%),医学专业软件咨询4例次(2.5%),上网查询及咨询17例次(10.6%),公立医院网络平台咨询4例次(2.5%)。居家隔离期间肿瘤患者出现症状:发热6例(3.8%),疼痛14例(9.0%),腹泻5例(3.2%),疲乏7例(4.5%),咳嗽12例(7.7%),胸闷8例(5.1%),无症状83例(53.2%),其他21例(13.5%)。疫情期间患者居家隔离时间为(29.91±48.83)d,距离计划来院治疗时间已超过(12.25±15.52)d。
2.2 SSRS量表各维度得分社会支持评定总分为14~57分,平均(38.98±7.68)分;客观支持得分为2~16分,平均(7.65±2.62)分;主观支持得分为8~32分,平均(24.43±5.25)分;对支持的利用度得分为3~12分,平均(6.90±2.10)分。
2.3 SSRS量表各条目得分SSRS量表10个条目中“从家庭成员得到的支持和照顾”一项得分最高,“急难情况时得到的经济支持和解决实际问题的帮助的来源”一项得分最低。具体得分见表1。
表1 COVID-19疫情防控期间居家隔离的肿瘤患者SSRS量表各条目得分(n=123,分)
2.4 应对方式维度得分应对方式总分为(35.94±11.82)分,其中积极应对维度得分(1~12条目总分)为(23.96±7.84)分,消极应对维度得分(13~20条目总分)为(11.98±5.37)分。
2.5 应对方式条目得分与国内常模比较居家隔离肿瘤患者积极应对维度条目得分为(1.99±0.65)分,国内常模为(1.78±0.52)分,居家隔离肿瘤患者得分高于国内常模(t=3.351,P<0.05)。居家隔离肿瘤患者消极应对维度条目得分为(1.50±0.67)分,国内常模为(1.59±0.66)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2.6 社会支持与应对方式的相关性社会支持评定总分与总应对方式呈正相关(r=0.504,P<0.01),积极应对方式与社会支持的利用度呈正相关(r=0.401,P<0.01),积极应对方式与社会支持评定总分呈正相关(r=0.583,P<0.01),积极应对方式与客观支持呈正相关(r=0.503,P<0.01)。见表2。
表2 COVID-19疫情防控期间居家隔离的肿瘤患者社会支持与应对方式的相关性(r)
COVID-19疫情防控期间居家隔离的肿瘤患者的社会支持水平处于中等水平,客观支持得分低,对支持的利用度差,应引起重视。社会支持作为医学专业概念由Cobb[8]在1976年提出。1987年,我国学者肖水源等[9-10]研究显示,个体的社会支持主要来自物质方面的客观支持、精神上的主观支持,但对支持的利用度很重要,应从客观支持、主观支持、及支持的利用度等3个方面综合评估个体的社会支持度。对于肿瘤患者来说,社会支持不仅包括精神、物质上的支持与帮助,同时也包括家属、朋友等个人的关怀,以及来自组织、医护人员的关爱等[11]。
本研究结果显示,COVID-19疫情防控期间居家隔离的肿瘤患者社会支持得分为(38.98±7.68)分,其中有2.0%的患者获得较低水平的社会支持,73.5%的患者为中等水平的社会支持,而只有24.5%的患者获得较高水平的社会支持,可见COVID-19疫情防控期间居家隔离的肿瘤患者的社会支持水平整体处于中等水平。COVID-19疫情防控期间居家隔离的肿瘤患者的社会支持得分高于国内常模水平[9],与胃癌患者的社会支持状况[12]、癌因性疲乏患者的社会支持现状[13]一致,其原因可能是由于疫情期间患者易从家庭成员处得到全力的支持和照顾,与大多数邻居关系融洽,此特殊时期大多数同事给予关心和帮助。客观支持得分低,对支持的利用度差,其原因可能为:在COVID-19流行的情况下,患者可得到的经济支持和能解决实际问题的帮助比较单薄,大多来自亲人,社会团体方面的来源较少。
社会支持有利于改善COVID-19疫情防控期间居家隔离的肿瘤患者的应对方式。应对方式是指人在应激过程中所产生的应对行为与认识活动,是为减轻痛苦、缓解压力所自觉采取的相应的心理应对策略,是心理应激的重要中介变量[14-15]。根据应对方式产生的结果好坏可将应对方式分为积极应对方式和消极应对方式。多项研究表明,肿瘤患者采用积极的应对方式,会主动配合医务工作者,关注疾病相关信息,寻求他人帮助,这有助于控制病情的发展,反之,采取消极应对方式的患者,会产生悲观情绪,获得的社会支持较少[16-17]。
本研究结果显示,COVID-19疫情防控期间居家隔离的肿瘤患者的积极应对方式得分高于国内常模[4],社会支持与应对方式呈正相关,积极应对方式与社会支持的利用度呈正相关,积极应对方式与客观支持呈正相关,可见疫情期间肿瘤患者居家时采取的应对方式较积极,这可能与现代网络技术不断发展、专业的网络平台越来越多等有关,如河南省某三级甲等医院依托院内互联智慧分级诊疗中心,开发出河南省互联智慧健康服务咨询平台,接受线上问诊,并可线下通过物流送药到家,更好地为患者提供社会支持。相关性分析结果提示,在疫情期间客观支持、积极应对与社会支持的利用度密切相关,应在此方面给予更多关注。在就医方式方面,更好地利用网络平台,组建专业服务热线,提供专业指导,告知患者可适当延迟就医时间,减少其紧张、焦虑等情绪[18-19]。
COVID-19疫情防控期间,全国各个地区限制人员流动,交通管制,各大医院实行提前预约制度,给肿瘤患者的定期化疗、放疗造成不便,多数患者治疗延迟。面对此种局面,应提高对肿瘤患者的社会支持,使其积极应对突发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