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欣欣 谢 唯 李 山
(1.广西师范大学 心理系,广西 桂林 541004;2.广西桂林市第一中学,广西 桂林 541004)
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心理学主要致力于人类问题的解决和补救。在认识、治疗和预防心理疾病方面有飞快的进步。随着积极心理学的兴起,研究者发现,只关注心理问题是不够的,因为乐观、幸福等积极心理品质并不会随着负性心理的消除而产生。乐观作为一种积极人格特质,是积极心理学研究的核心概念之一。Scheier 和 Carver首先提出了气质性乐观的概念,认为气质性乐观是对未来好结果的总体期望[1]。乐观可以影响人的目标导向行为(如应对)和学业成绩[2]、身体和心理适应[3]、主观幸福感[4]及健康状况[5][6]。乐观不仅具有遗传可能性,还具有环境可塑性。
青少年都是生活在由文化、社会、学校和家庭等环境因素所构成的生态系统中的个体,青少年的社会性发展程度必然受到这一系统中各方面因素的综合影响。根据生态系统理论,影响个体身心发展的四因素包括微系统、中间系统、外系统和宏系统[7]。其中,微系统主要包括由父母和儿童组成的家庭以及由教师和同伴组成的学校环境;中间系统主要是指儿童直接参与的微系统之间的联系与相互影响;外层系统是指儿童并未直接参与但却对个人有影响的环境;宏系统主要是指儿童所处的社会或亚文化中的社会机构的组织或意识形态。因而,系统地探讨青少年乐观发展生态环境的相关要素对其乐观发展的影响机制是十分必要的。
Ellen等人对8673名成人的纵向研究发现,儿童期的社会经济地位是乐观的重要决定因素,那些从出生到青少年期,家庭有稳定的高社会经济地位及那些家庭社会经济地位上升的个体在成年早期比其他人更乐观[8]。儿童早期的家庭条件(父亲的经济地位及其变化)显著预测了成年31岁时的乐观水平。父母取得较高的教育成就,儿童期拥有较好的家庭经济状况可以促使个体产生更高的生活满意度,更乐观[9]。研究发现在成年人中,社会经济地位较高的个体更乐观,心理健康状况也更好[10]。在成年期具有更多不安全依恋维度的个体(高焦虑、低亲密感和独立性)和具有更多的在童年期亲子关系和家庭气氛中负性依恋相关回忆(父母爱的不一致,较少关心或过度保护,家庭气氛不和谐,较多冲突)的个体报告了更多的悲观生活定向[11]。对环境因素的研究表明,儿童时期气质性乐观的发展受儿童自身成功、失败的经验的影响。Scheier和Carver认为乐观主义部分是在以前的成功和失败经验中习得的[12]。研究发现,家庭环境和同伴关系都会影响青少年的乐观水平[13]。Eva Oberle等人的一项研究表明,在一所有着积极的社会关系氛围的学校里学习会促进学生乐观人格的形成[14]。
自尊是个体对自己的积极或消极的态度,是自我接纳与自我尊重的程度。已有研究表明,自尊与乐观人格特质具有显著的关系,齐晓栋等人的元分析表明乐观与自尊存在高达0.56的高相关,自尊水平越高的个体乐观倾向越突出,自尊水平越低的个体悲观倾向越突出[15]。Qing-Qi Liu等人研究发现,乐观与自尊具有较高的正相关[16]。杜晓莉等人对新兵乐观影响因素的研究表明,自尊与乐观呈显著正相关,并对乐观有预测作用[17]。
Pearlin与Schooler将自我控制信念定义为在相对于由命运所决定的情境下,一个人认为自己有能力或有权势来掌控自己生活中机会的程度[18]。自我控制能力越高,个体的生理与心理安适感越高,能有效预防及避免潜在性压力事件,甚至个人能提前感知压力事件从而使问题得到解决。研究表明,乐观与自我控制存在正相关关系[19]。Jian-BinLi等人的研究发现,自我控制是青少年的生命意义与心理痛苦间的一个中介变量[20]。
根据上文的分析,影响青少年乐观发展的因素主要有两个方面:一个是青少年生活的环境因素,如家庭环境中的父母文化程度、家庭经济状况、家庭亲密度等因素,学校环境中的师生关系和同伴关系等因素;另一个方面是青少年的心理状态,如自尊、自我控制等因素。以往的研究都是分别单独考察这些相关因素与青少年乐观发展之间的关系,没有将这些影响乐观发展的相关因素综合起来看待。在这些影响因素中究竟哪些因素会对乐观的发展产生直接影响,哪些因素对乐观的影响是间接起作用的?各因素对乐观发展影响作用的大小及内在机制如何?这些问题都会直接影响到青少年乐观的培养。
以往的研究大都采用Scheier和Carver编制的生活取向量表(The Life Orientation Test,LOT)[21],后来又于1994年对该表作了修订,修订后的量表(The Life Orientation Test-Revised,LOT-R)成为西方研究乐观主义的一个重要工具[22]。由于该问卷是基于西方文化背景而提出的气质性乐观概念而编制的,气质性乐观的内涵并未能全面反映中国文化背景下的中国人的乐观。因此,本研究采用基于中国文化背景编制的乐观问卷作为测量工具。本研究的目的在于综合考察家庭、学校和个体心理三方面因素对青少年乐观发展的影响,进而构建影响青少年乐观发展心理机制的理论模型。
本研究选取国内七所大学一年级到四年级学生,三所城市中学初一到初三年级、高一到高三年级的中学生,两所城镇中学、一所农村中学初一到初三年级、高一到高三年级的中学生为研究对象。由心理学教师或心理系研究生主持每一次测试,统一指导语,以班级为单位进行团体施测。同时获得被试的父母文化程度、家庭经济状况、身体健康状况等个人背景资料。共发放测验问卷2566份,最后回收有效问卷2273份,测验的有效率为89%。有效的被试数为:初一273人、初二196人、初三116人、高一109人、高二277人、高三106人、大一363人、大二404人、大三172人、大四257人,平均年龄为18.69±3.16岁。其中女生1165人、男生1108人。生源地为城市的有610人,生源地为城镇的有642人,生源地为农村的有1022人。
本研究采用的工具为青少年乐观问卷以及家庭亲密度问卷、师生关系问卷、同伴关系问卷、自我控制问卷、自尊问卷。
1.青少年乐观问卷
该问卷由余欣欣等人编制[23],包括积极心态、积极面对、悦纳现实、积极期望、豁达心胸等五个维度,共有26个项目。采用Likert五点量表记分,0=非常不符合,1=比较不符合,2=不确定,3=比较符合,4=非常符合。总问卷的内部一致性信度系数为0.916,重测信度系数为0.798;各维度的内部一致性信度系数在0.701—0.797之间;重测信度系数在0.602—0.687之间,且均达到0.01的显著性水平。
2.家庭亲密度问卷
来自Moos编制的“家庭环境量表”(FES)的中文修订版(1991年版)中的“家庭亲密度”维度[24]。共16个题目。采用Likert五点量表记分方式,1=完全不符合,2=大部分不符合,3=基本符合,4=大部分符合,5=完全符合。本次测试中,其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754。
3.青少年师生关系问卷
主要采用魏运华编制和修订的[25],后又经张林修订的师生关系问卷[26],包括支持鼓励、关心喜欢、宽容接纳、苛刻严厉4个维度,共20个项目。采用Likert五点量表记分方式,1=完全不符合,2=大部分不符合,3=基本符合,4=大部分符合,5=完全符合。本次测试中,总问卷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84,各维度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在0.701—0.817之间。
4.青少年同伴关系问卷
主要采用魏运华编制[27]和修订的,后又经张林[28]修订的同伴关系问卷,主要包括人际和谐、交往互动和社会情感3个维度,共20个题目。采用Likert五点量表记分方式,1=完全不符合,2=大部分不符合,3=基本符合,4=大部分符合,5=完全符合。本次测试中,总问卷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96,各维度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在0.725—0.852之间。
5.自尊量表
采用Rosenberg编制的自尊量表(SES)[29]。该量表由10个项目组成,评定使用“非常符合”、 “符合”、“不符合”、“很不符合”四级评分标准,分别给1—4分的得分。总分范围是10—40分,得分越高,表明自尊水平越高。研究表明该量表具有较高的信度和效度。本次测试中,其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28。
6.自我控制问卷
由Pearlin和Schooler编制[30]。该量表由7个项目组成,评定使用“非常符合”、“符合”、“不符合”、“很不符合”四级评分标准。本次测试中,其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707。
由于研究数据均采用自我报告方式收集,可能会存在共同方法偏差效应。为了避免共同方法偏差影响研究结果,我们在程序上采取了一些控制措施。首先,选取信效度较高的量表作为测量工具,并在问卷中包含反向计分题。其次,尽可能地增加被试来源空间的差异,分别选择在北京、广州、上海、长沙、桂林、太原等地的7所高校及南宁、广州、长沙、合肥、桂林、柳州等地的6所中学进行施测,同时采用匿名方式进行测查。完成数据收集后,又进一步使用Harman单因子检验对共同方偏差进行诊断,结果发现,未旋转情况下共有17个因子的特征值大于1,并且第一个因子解释的变异量为 18.84%,小于40%的临界标准。这表明该研究共同方法偏差对本研究结果的影响不大。
相关分析结果表明,乐观与自我控制、自尊、家庭亲密度、师生关系、同伴关系均存在显著正相关(见表1)。
表1 主要研究变量之间的描述性分析
本研究以乐观为因变量,以身体健康状况、父母文化程度、家庭经济状况、自尊、自我控制、家庭亲密度、支持鼓励、关心喜欢、宽容接纳、苛刻严厉、人际和谐、交往互动、社会情感为自变量,采用多元逐步回归的方法分别对初中、高中、大学三个不同群体的乐观发展影响因素进行回归分析,结果见表2至表4。
表2 影响初中生乐观发展相关因素的回归分析
表3 影响高中生乐观发展相关因素的回归分析
表4 影响大学生乐观发展相关因素的回归分析
以上的研究结果表明,影响初中、高中、大学三个不同群体青少年乐观发展的因素是不同的。其中,自尊、支持鼓励、人际和谐、家庭亲密度、身体健康状况、社会情感能够有效地预测初中生乐观发展的水平,可解释乐观总分48.6%的变异;自尊、关心喜欢、交往互动、家庭亲密度、自我控制、母亲文化程度能够有效地预测高中生乐观的发展水平,可解释乐观总分42.7%的变异;大学生乐观的发展则主要受交往互动、自尊、身体健康状况、自我控制、苛刻严厉、人际和谐、家庭亲密度的影响,七个变量可解释乐观总分45.8%的变异。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影响青少年乐观发展的因素主要包括家庭环境因素的母亲文化程度、家庭亲密度,个人特征的身体健康状况,学校人际关系方面的师生关系和同伴关系相关因素以及自尊、自我控制等心理因素。据此,本研究初步构建了青少年乐观发展影响因素的理论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青少年乐观发展影响因素的理论模型
根据以上回归分析的结果,本研究试图建立青少年乐观发展的影响因素模型,以综合分析各因素对乐观发展水平的影响机制。
在构建结构方程模型时,家庭亲密度、师生关系、同伴关系作为外生潜变量(Exogenous latent variable),自尊、自我控制、乐观作为内生潜变量(Endogenous latent variable)。
本研究采用了Jöreskog和Sörbom建议的模型设定策略[31],即事先设定多个模型进行评价,通过模型比较得到一个可以接受的相对有效和节俭的模型。根据结构方程模型的构建思路,在模型设定中提出以下假设:(1)家庭亲密度、师生关系、同伴关系是预测乐观的有力变量,对乐观有直接的影响;(2)自尊、自我控制可能在家庭亲密度、师生关系、同伴关系与乐观之间起部分中介的作用;(3)自尊、自我控制对乐观有直接的影响。根据以上的理论考虑,本研究设定了四个相互竞争的模型。
模型1:家庭亲密度、师生关系、同伴关系既可直接预测乐观,也可通过自尊、自我控制间接影响乐观,自尊、自我控制对乐观有直接的影响, 自尊、自我控制互为中介对乐观产生效应。外源变量间均有相关。
模型2:此模型与模型1一样,但外源变量间均无相关。
模型3:此模型与模型1一样,但家庭亲密度、师生关系、同伴关系直接预测乐观,不通过自尊、自我控制间接影响乐观。
模型4:此模型与模型3一样,但外源变量间均无相关。
在模型拟合中我们采用最大似然法进行估计。四个模型的拟合结果见表5。
表5 四个模型的拟合指标
表5的结果表明,模型1的各项指数拟合得最好。不过,检视模型1中各变量间的关系,发现家庭亲密度到自尊的路径系数为0.038(t=1.164,p>0.05),师生关系到乐观、自我控制的路径系数分别为0.061(t=1.553,p>0.05)、0.039(t=0.938,p>0.05)都远未达到显著水平,为简化模型,逐步删除这些路径,得到模型如图2所示。经简化后的中介模型各项指标为:χ2/df为3.93,RMSEA为0.0634,NFI为0.954,NNFI为0.959,CFI为0.965,GFI为0.910,模型拟合得比较理想。
图2 家庭亲密度、师生关系、同伴关系、自尊、自我控制与乐观的整合模型
本研究发现,影响初中、高中、大学三个群体青少年乐观发展的相关因素是有差异的。其中,对于初中生来说,自尊、教师的支持鼓励、同学间的人际和谐、社会情感、家庭亲密度、自身的身体健康状况对初中生的乐观发展水平有重要的影响;对于高中生来说,自尊、教师的关心喜欢、同学间的交往互动、家庭亲密度、自我控制、母亲文化程度对高中生的乐观发展水平有显著影响;对于大学生来说,同学间的交往互动、人际和谐、自尊、自身的身体健康状况、自我控制、教师的苛刻严厉、家庭亲密度对大学生的乐观发展有重要影响。
研究结果也表明,不管是哪个阶段的学生,自尊、家庭亲密度、师生关系、同伴关系都会影响到青少年乐观的发展水平。自尊对青少年乐观发展有很大的影响,这说明自我价值水平的高低在很大程度上决定青少年乐观水平的高低,这一研究结果与Kati等人[32]、齐晓栋等人[33]、Qing-Qi Liu等人[34]、杜晓莉等人[35]的研究结果是一致的。同时,来自教师和同学的评价对青少年乐观的发展也有很大影响,这一结果符合儿童自我认识发展的基本规律。初中阶段学生对自我的评价主要来自于外界重要人物对自己的评价,包括教师和同学的评价。而对于高中生和大学生来说,由于他们已经具备了一定的自我评价标准和客观的判断能力,所以,影响自我评价的因素就比较多,同学间的交往互动、人际和谐、教师的关心喜欢或苛刻严厉都会影响到学生的自我评价,这些自我评价的结果直接影响到学生的心态、行为和对未来的期望,同时,由于自我控制感的增强,增强了高中生、大学生驾御未来的信心。
家庭亲密度对三个群体的乐观发展水平都有显著影响,这一研究结果与KATI等人的研究结果是一致的[36]。高亲密度家庭创设一种积极的氛围,有助于青少年在面对挑战性状况和情感体验时,主动寻求家庭引导和支持[37]。家庭是个体最早接触、生活、成长的社会文化环境,家庭亲密度对个体心理素质的形成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38]。这说明在青少年的人生发展过程中,家庭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变量。家庭成员亲密度高的家庭,是孩子获得社会支持的坚强后盾,父母及家庭成员的关心和帮助会增强孩子的信心和对未来的期望,使他们有更大的勇气面对挫折与困难,并在困难面前保持良好的心态。Sharabi提出家庭凝聚力是孤独感保护性因素的观点,提示在亲密度差的家庭中的留守儿童表现出高孤独感[39]。从进入方程的变量顺序来看,家庭亲密度对初中生和高中生乐观的影响更大一些,因此,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父母良好的婚姻关系和亲密的亲子关系,有爱的家庭氛围对青少年健康快乐成长有很重要的意义。综上所述,提升家庭亲密度,营造良好的师生关系和同伴关系是培养青少年乐观的重要举措。
通过对青少年乐观发展的影响机制模型的考察,我们可以发现,自尊、家庭亲密度、同伴关系、自我控制都能直接地正向预测乐观,其影响大小依次为同伴关系、自尊、自我控制、家庭亲密度。师生关系对乐观没有直接的影响,它是通过自尊间接影响乐观。同伴关系、家庭亲密度也可通过自我控制间接影响乐观。这一结果说明,青少年在学校中的同伴关系及在家庭中与家庭成员的关系对乐观的发展有非常重要的影响。学校是青少年活动的主要场所,同学是与他们相处时间最长的人,因此,同伴关系的好坏对青少年的心理有很大的影响,不仅影响他们的情绪和行为,同时影响他们的自我评价,促使青少年认为自己有能力或有权势来掌控自己生活中的机会,具有较强自我控制能力的人能在困境中不畏挫折,自我控制感的提升提高了他们的乐观水平。与预期的假设不同,师生关系没有对乐观产生直接影响,而是通过自尊间接影响乐观。这说明在学校中,师生关系没有同学关系那么密切,一方面是由于师生关系主要是发生在课堂,且师生接触没有同伴间的接触多,因此师生间的互动较少。魏冰思研究发现,学生知觉到的教师消极批评言语负向预测其自尊水平,积极批评言语正向预测其自尊水平[40]。由于师生关系直接影响到学生的自尊水平,这就提示我们应注意增强学校中师生间的更多交流,教师应给予学生更多的关心和帮助,这样更有助于建立良好的师生关系。家庭永远是孩子温暖的港湾,亲密度高的家庭,学生可以从家庭成员那里得到更多的支持和帮助,父母民主化的教养方式有利于促进孩子自我控制水平的提高,进而促进其乐观水平的提高。
综上所述,首先,在有关自尊、家庭亲密度、师生关系、同伴关系、自我控制如何影响青少年乐观发展的研究中,以往研究者们大多只考察了两者间的直接作用,缺乏对其间接机制的研究。而本研究采用结构方程建模的方式考察了自尊、家庭亲密度、师生关系、同伴关系、自我控制对乐观影响的内部机制,结果发现师生关系对乐观没有直接的预测作用,乐观是通过自尊间接影响青少年乐观的发展水平,这一结果在一定程度上拓展了我们对师生关系和学生心理发展关系模型的认识。其次,以往在对青少年乐观的研究中大多只关注某个年龄段学生,未能从初中、高中、大学三个不同的阶段来具体对照探索影响他们乐观发展的因素作用大小,本研究通过对初中、高中、大学三个不同群体学生乐观影响因素的考察发现,不同的变量在其间的作用各不相同。这一发现加深了我们对青少年乐观发展影响因素的认识; 同时它还启发我们在促进青少年乐观发展的实践中要采取更有针对性的措施。最后,本研究的结果还表明,自尊是影响青少年乐观发展的重要因素,学校教育应更加重视学生作为教育主体的重要地位,在学校教育中应注重学生自我价值感的形成,特别是应重视多元评价体系的建立,这将有助于提升学生的自尊水平,促进其健康快乐成长。
除上述发现外,本研究仍存在一些不足之处,需要在未来的研究中加以改进:首先,本研究在建立模型的过程中是采用横断研究,虽然此方法可以提供有价值的结果,但尚不能完全说明各变量间的因果关系,因此未来还需使用追踪设计来进一步对此进行验证。其次,本研究的调查样本只抽取国内几个省份的被试,未能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大样本的取样,研究结果在进行推论时还需谨慎。最后,影响青少年乐观发展的因素有很多,比如父母教养方式、个体的学业成败、社会支持及生活事件等等在青少年乐观发展中的作用及其内在机制仍需要进一步探究。
自尊、家庭亲密度、同伴关系、自我控制都能直接地正向预测乐观,其影响大小依次为同伴关系、自尊、自我控制、家庭亲密度。师生关系对乐观没有直接的影响,它是通过自尊间接影响乐观。同伴关系、家庭亲密度也可以通过自我控制间接影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