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中小学海洋教育困境及其破解路径

2020-10-29 02:16曾佑来李德显
教学与管理(理论版) 2020年2期
关键词:活动课程学科渗透全人教育

曾佑来 李德显

摘要 :我国中小学海洋教育在取得实质性进展的情势下,仍有着严峻的现实困境:微观理论系统性不足、政策推进支撑性欠强、教育内容领域性薄弱、课程设置均衡性缺失。在海洋教育实践中,须秉持全人教育的教育功能、形成自成体系的教育内容、开发兼顾知识与活动的课程的实践理念,并以之破解海洋教育的困境,使其沿着正确的轨迹发展。

关键词:海洋教育;全人教育;学科渗透;知识逻辑;活动课程

随着世界海洋经济发展、国际区域经济合作格局的转变,我国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海上丝绸之路”设计等海洋强国战略理念逐渐走进公众视域,由此培养海事专业人才、普及海洋科学知识、提高公民海洋素养的教育实践诉求愈发强烈。在基础教育理论与实践界,关涉海洋教育主题的理论研究趋势走强,部分沿海地区海洋教育实践也顺势启动,一些以海洋教育为特色的区域和学校相继崭露。然而,在我国中小学海洋教育取得实质性进展的情势下,尚有许多阻碍着海洋教育开展的问题。本文通过对相关问题进行分析并做出探索性选择,希冀能够正确引导我国中小学海洋教育实践。

一、中小学海洋教育的困境

1.    微观理论系统性不足

我国基础教育海洋教育微观理论研究系统性不足,主要表现为文献数量不足,教育学期刊较少,理论研究以区域经验介绍和现状分析为主,缺乏较高水平的思辨性研究。在中国知网数据库中,以“海洋教育”为篇名关键词进行高级检索,精确包含“海洋教育”,共得到文献71篇。经过文献筛选,除去高等教育阶段及其它无关中小学教育阶段的海洋教育文献,共获得用于分析的文献数据49篇,其中期

刊论文30篇、硕士论文16篇、会议综述3 篇。2011年首届海洋教育国际研讨会在青岛召开,由中国海洋大学主办,围绕“中外海洋教育的改革与发展”主题展开研讨,会议从当前国际海洋专业教育和海洋通识教育两个层面,具体针对海洋专业人才培养和全民海洋意识教育展开实质性的探讨。这次会议在一定程度上推進了我国基础教育领域海洋教育研究,随后相关研究文献增长较快,2014年文献数量达峰值10篇,其中硕士学位论文也达到年度最高6 篇。从文献来源机构分析,整体上期刊层次不高,其中CSSCI来源期刊5 篇,北京大学核心期刊6 篇,其余38篇除14篇硕士学位论文外,都是一般的期刊杂志。可见,我国中小学海洋教育理论研究尚未充分展开,尤其在教育学期刊杂志中非常少见,但有着渐强的发展走向。在理论研究方面,中国海洋大学马勇教授从人海关系的视角对海洋教育进行了概念界定,在对我国海洋教育政策分析的基础上提出进一步完善海洋教育政策的建议。在区域经验方面,浙江省舟山市普陀区的实践经验在《人民教育》和《上海教育科研》进行了详尽的论述,形成了较为成熟的海洋教育区域推进经验,但青岛市作为我国海洋教育地方课程和校本课程实施的弄潮儿,其丰富的实践经验没有上升到理论研究层面,相关文献极少。在中小学海洋教育现状与对策研究方面,主要为硕士论文,且多从中学地理和历史等学科课程渗透角度进行研究,文献数量相对较多,提供了海洋教育学科融合的可能路径。我国台湾地区较为成熟的中小学海洋教育体系评述、美国卓越海洋教育中心以及澳大利亚海洋教育经验介绍皆提供了重要借鉴。

2.    政策推进支撑性欠强

20世纪80年代前我国海洋教育政策处于空白期,几乎没有相关海洋教育的概念称谓,政策层面更无推动痕迹;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伴随着《联合国海洋法公约》(1994年 11月)正式生效,海洋资源的利用、海洋环境的管理、海洋专业人才的培养以及海洋通识教育的实施等问题在国内受到关注,《中国海洋21世纪议程》(1996年)和《中国海洋事业的发展》(1998)的相继颁布,标志着我国海洋教育政策的制定进入觉醒阶段;进入21世纪,我国海洋教育政策进入积极探索的发展阶段,2003年国务院颁发《全国海洋经济发展规划纲要》,首次提出海洋强国的呼声,之后规范海洋教育的政策文本在国家、省市地区相继出现,如《国家海洋事业发展规划纲要》(2008)、《国家“十二五”海洋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2011)、《山东半岛蓝色经济区发展规划》(2011)、《宁波市“十二五”海洋经济发展规划纲要》(2011)等政策文本从宏观上对海洋教育的改革与发展提供了纲领性的指导思路,并推进了海洋教育的发展;“十三五”以来,关于海洋教育的相关政策文本也有进一步的呈现,如《青岛市“十三五”教育事业发展规划》(2016)、《厦门市“十三五”海洋经济发展专项规划》(2016)以及《全国海洋经济发展“十三五”规划》(2017)等。运用政策文本分析法,通过对相关基础教育领域海洋教育的文本内容进行梳理发现:从政策颁布层级来看,国家层面、省市地区都有涉及,而且涉及国务院、国家发改委、国家海洋局、教育部等多个职能部门;从政策文本数量来看,总数量不多,而且经查证我国主要沿海城市并未都颁布关涉海洋教育的政策文件,如大连、天津、连云港等仍为空白;从政策内容来看,除个别地区外,海洋教育政策多散见于海洋经济规划性政策文本中,而且多以加大海洋意识与海洋科技知识的普及与推广力度进行陈述,缺乏针对性和可操作性;从政策连贯性看,多数地区的海洋教育政策缺乏连贯性和一致性,如宁波市在《宁波市“十三五”海洋经济发展规划纲要》中并未延续“十二五”规划进行相关政策陈述,出现政策断层现象。因此,我国应加快出台国家统一的、系统的、连续的海洋教育政策,充分发挥中小学作为海洋教育主阵地的作用。

3.    教育内容领域性薄弱

目前国家层面没有出版过任何中小学海洋教育教材,仅有的海洋知识、海洋资源利用与开发以及人海关系等方面的海洋教育内容多分布在其它学科教材中,主要是地理学科,也少量见于历史、生物等学科中。统计显示,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学地理教材中涉及海洋的知识点共257处,初中教材122处、高中教材135处。按照内容性质分类,其中“海洋知识性内容”共 165处、“海洋资源开发和利用”共 73处、“人海关系”共19处[1]。1951年《初级中学本国地理课本》(第四册)总论的第一节中有标题“陆地的边缘——海岸、海岸与人生”,可以看作人海关系的雏形;1978年《全日制十年制初中课本(试用本)中国地理》第十二章“世界的海洋”一章中最后一个黑体字小标题“反对超级大国争霸海洋”的出现,标志着海洋权益受到关注,这是“人海关系”认识的一大进步;2004年《普通高中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地理选修2《海洋地理》从“海洋知识性内容”“海洋资源的开发与利用”和“人海关系”三个方面列述了海洋地理知识,专列一章“人类与海洋协调发展”,可以说是对“人海关系”认知的突破和正视。有学者从历史学科对中学阶段海洋教育的内容材料进行挖掘和思考,如学生通过历史学科相关教材内容的学习,在“海洋国土”“滨海旅游资源”“海洋经济”“海洋国防”等方面,可以站在历史时空的维度接受海洋意识、海洋权益、海洋通识等方面教育[2]。我国中小学海洋教育内容大多渗透融合在其它学科教材中,虽然也体现着海洋教育内容,但缺少了海洋教育学科的领域性和专业性,与其它学科的融合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海洋教育的独特内容和价值意义。例如地理学科中的海洋,更多体现着海洋地理知识的内容;历史学科中的海洋,较多关注的是与海洋有关的历史性事件;生物学科中的海洋,最为直接的是介绍海洋生物。因此,中小学海洋教育内容的基本素材虽然会与其它学科内容重叠,但其编排组织则有较大的差异,应多以增进海洋知识、培养海洋素养的视角强调教育内容的意义生成,并凸显海洋教育内容的领域性和专业性。

4.    课程设置均衡性缺失

2001年起,在国家、地方和学校的三级课程管理背景下,中小学校拥有了较大的课程自主权,为以海洋教育为特色的地方课程和校本课程的发展方向提供了制度保障。浙江省、山东省、广东省等沿海地区凭借地理资源优势,海洋教育起步较早且在国内处于领先地位,已经初步形成了各具特色的中小学海洋教育课程设置体系,海洋资源、海洋文化、海洋经济、海洋科技等相关领域的海洋知识普及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并通过海洋道德、精神、行为的涵养提升了中小学生的素养品性。2004年,虾峙中心小学在普陀教育局教科室的协助下,编写了《海洋教育》校本课程教材,教科室还出台了《海洋教育》课程标准,台湾国立成功大学教育研究所李坤崇教授称之为“中国大陆的海洋教育课程标准”[3]。2012年青岛市“蓝色海洋教育实验实施方案”开我国中小学海洋教育实施地方课程之先河,作为地方课程的海洋教育在青岛市小学阶段全面普及。2013年秋季,《蓝色的家园》地方课程在全市正式走进中小学课堂。通过政策引领和教育改革规划,青岛市基础教育领域增进海洋知识、培养海洋素养的教育实践探索蔚然成风,成为青岛教育改革和学校特色发展的品牌项目,并取得社会各界高度认可。然而,在中小学海洋教育课程设置的整体上看,仍然存在着严峻的不均衡性:首先,沿海地区的不均衡。辽宁大连、江苏连云港、天津等沿海城市,在文献资料、政策文本和网络资料等层面未出现“海洋教育”字样,海洋教育课程设置也没有得到重视。其次,全国地域内的不均衡。内陆地区在没有区域资源和地理优势的情况下,很少有学校进行海洋教育课程的开发与实施。最后,课程管理的不均衡。经过查阅既有的课程标准(教学大纲),没有出现“海洋教育”字段,国家课程层面没有设置直接关涉中小学海洋教育的课程。

二、中小学海洋教育困境的破解路径

1.    秉持全人教育的海洋教育功能

海洋教育定义及功能存在着一定的模糊性,如海洋科学教育和海洋科普教育,前者主要指在海洋大学、航海学院、涉海职校中的海洋专业教育,后者则是提高民众海洋知识、文化、观念等方面的海洋素养教育。马勇从人海关系的视角对海洋教育进行定义,其将海洋教育分为海洋相关的一切活动及培养海洋素养的教育活动[4]。本研究界定的中小学海洋教育是指在我国基础教育阶段,结合国家、地方和校本课程体系,旨在增进中小学生海洋科学、海洋文化、海洋历史、海洋环境等海洋知识,提升海洋精神、海洋道德、海洋行为等海洋素养的培养活动。海洋教育在世界范围内备受关注的关键原因是其在社会经济发展中的重要价值功能。《联合国海洋法公约》正式生效后,美国、日本、韩国、澳大利亚等国家开始注重海洋经济发展的战略规划,相继提出基于海洋经济发展的教育计划与行动,旨在促进海洋科学、海洋信息、海洋资源、海洋环境等方面的研究,并提高国民的海洋素养。2005年 11月,日本经团联发表了《关于推进海洋开发的重要课题》政策建议书,提议将产业界、学术界和政府联合起来,在小学、初中和高中开设海洋教育课程[5];2014年,日本政府根据新颁布的《学习指导要领》精神,特别充实有关对领土、领海和海洋资源等国家主权理解的“海洋教育”,将海洋知识等纳入各科目教学范围[6]。我国台湾地区在2006年的《海洋政策白皮书》中明确界定海洋教育范畴包括海洋专业教育和海洋普通教育两方面的内容,海洋专业教育有专门的学科分布在高等院校和高职院校,研究时间较长,分类广泛;海洋普通教育简称海洋教育,主要是建立全民海洋意识与涵养国民海洋性格。

中小学海洋教育由最早的海洋资源、海洋环境问题及保护的教育到21世纪初的海洋可持续发展教育,再到国家海权、国家海洋安全教育,及至新时代海洋经济、海洋开发、海洋生态文明等海洋强国观,在增进学生的海洋知识、提升海洋素养方面有重要价值。然而,作为一种人类知识、素养的培养活动,海洋教育应该摆脱工具主义思维桎梏,植根于人的个体精神品性涵养层面,把海洋教育上升到兼顾海洋知识与海洋素养的全人教育。在掌握必要的海洋科学知识的同时,扎进中华传统文化沃土中挖掘海洋的伦理属性,并适宜地嵌入海洋教育实践。如有些地区强调的“亲海、爱海、知海”[7]的前提是充分了解海洋文化内涵、精神品质和生命气息等伦理属性,也应该是海洋教育之培养人的活动的必要条件。强调中小学海洋教育的全人教育功能,并不是否定其科学普及之作用,而是在海洋教育功能范畴内适当强化其全面育人的实践旨向。

2.    形成自成体系的海洋教育内容

海洋教育内容涵盖知识层面的海洋科学、文化、历史、环境、资源等,也涉及涵养学生个体素养品性维度的海洋道德、精神、行为等。在教学实践中,一些学科教材渗透着海洋教育的一方面或多方面的内容,如地理、历史、生物学科中都有从本学科内容组织的视角融合相关海洋教育的基本教育素材。鉴于此,有学者试图从其它教材内容中挖掘海洋教育内容,并提出将海洋教育素材融入语文、数学、地理、英语等学科教学中的操作性策略。从我国台湾地区的海洋教育实践来看,海洋教育即采取学科渗透融入式教学,如语文课程中以大海为题的童诗创作和阅读课外书、体育课程中增设游泳教学及海洋休闲观光等、英语课程中选编海洋资料作为阅读材料[7]。从学科渗透的视角兼顾海洋教育或者说开展海洋教育实践,至少并没有否定海洋教育功能及其价值,主张学科渗透也有减少学生学业负担、避免学科知识重叠的考量。

然而,学科渗透式的海洋教育思路混淆了海洋教育内容与学科内容,没有体现出海洋教育内容的独特性以及由其生发的教育功能。单从教育内容属性来看,有意识的渗透式海洋教育,存在破坏原有学科自身的独特性的弊端,也不利于海洋教育的系统实施。地理学科中的“人海关系”内容,从开发保护海洋资源、维护海洋领土完整的视角展开,海洋教育中的“人海关系”则从伦理精神层面补充那些有利于个体发展的教育素材,进而达成其培养人的育人功能。在具体的海洋教育实践中,不反对通过其他学科渗透的方式进行海洋教育,甚至主张学校、家庭乃至社会力量共同协作促进海洋教育,但自成体系的海洋教育内容可以更加系统、贴切地完成其教育功能,并且与其它学科互相辅弼。学习海洋知识、培养海洋素养是中小学海洋教育的主要教育目标,但从海洋教育深层涵义来说,这些并非是其终极意义,因为海洋教育完成的教育价值在于通过海洋知识、海洋素养的掌握与培养,达成包容、和谐、生气等个体发展必要精神品性的养成。因此,单从某一学科中相关海洋教育内容的渗透与附带,并不能完成其深层此的教育价值及意义,海洋教育必须通过具体学科内容的系统组织与学习,才能在海洋教育知识、素养目标达成的同时,让个体在教育过程中获得充分的思考与熏陶,逐渐领悟指引个人成长与发展的精神層面的海洋教育意义。

3.    开发兼顾知识与活动的海洋教育课程

海洋教育内容有着自成体系的必要性,通过单独课程设置可以实现这一诉求。那么,海洋教育课程如何开发与组织?是以相关知识逻辑展开,还是以教育实践活动展开?或者兼而有之?这些问题必须置于海洋教育实践中加以思考。如果将海洋教育界定为海洋资源、历史、文化、科学知识的普及,那么海洋教育课程可以关涉海洋的多学科知识为主线而组织成为一门独立的综合课程;如果强调海洋教育在培养学生道德、精神、行为等方面的个体发展之必要素养品性的功能,仅仅以知识逻辑展开的课程不足以达成目的,还需要以海洋教育在人的成长过程中的意义生成为核心的体验性的海洋教育实践活动。

从当前我国中小学海洋教育实践来看,青岛市海洋教育课程涉及国家综合实践活动课程、地方课程和校本课程,在充分利用地区教育资源,结合中小学教育教学实际,且充分尊重学生发展与成长规律的基础上实施海洋教育。在小学阶段,低年级学生以自编教材《蓝色的家园——海洋教育篇》(地方课程)和《少年海洋科普活动教材》(校本课程)进行海洋教育,高年级在以上课程外增设海洋实践活动课程,按照国家综合实践活动课程要求安排课时;在初中阶段,采用走班制教学选修海洋教育课程,执教教师多为来自中国海洋大学的硕士研究生,他们自选主题,结合自己的海洋知识、经验及海洋时事进行教学;在高中阶段,实施“A+B+C”课程体系,A代表基础型课程,主要是国家课程;B代表拓展型课程,主要海洋教育相关的知识讲座;C代表实践型课程,如海洋实践考察、课题研究、海上科考和海洋游学[8]。海洋教育课程的开发,从青岛市的实践经验中可找到值得参照与借鉴的地方,如其包含国家、地方和校本的完善课程体系,顺应学生身心发展水平的内容安排,以及知识逻辑与实践活动灵活结合的课程形式等。所以,关于海洋教育课程开发,以知识逻辑还是实践活动进行组织,应该根据学校及地区特点灵活处理。无论是知识逻辑还是实践活动的组织形式,海洋教育课程的开发与实施都应秉持海洋教育增进知识、涵养品性的基本育人功能。

参考文献:

[1]   巩琳.基于中学地理教材分析的新中国成立以来海洋教育教学内容演变[D].烟台:鲁东大学,2015.

[2]   段桂霞.高中历史教学中的海洋意识教育[D].长春:东北师范大学,2005.

[3]   唐汉成,戴建明.区域现代海洋教育的发展历程与价值取向[J].上海教育科研,2016(03).

[4]   马勇.何谓海洋教育——人海关系视角的确认[J].中国海洋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06).

[5]   张伯玉.日本通过第一部海洋大法[J].世界知识,2007(09).

[6]   张建墅.日本充实中小学校“海洋教育”分析称内有深意[N].中国青年报,2014-08-14.

[7]   季托,武波.台湾地区海洋教育研究核心议题与发展趋势[J].航海教育研究,2016(03).

[8]   张文青.青岛市中小学海洋教育研究[D].青岛:青岛大学,2014.

[作者:曾佑来(1989-),男,河南信阳人,辽宁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博士研究生,阜新市教育服务中心,研训教师;李德显(1966-),男,吉林九台人,辽宁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责任编辑 郭振玲】

该文为2018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终身学习视角下基础教育改革路径研究”(18YJA880041)、2018年度辽宁省教育科学“十三五”规划一般课题“轮岗交流视阈下教师专业学习共同体构建研究”(JG18CB271)的階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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