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勇
(山东理工大学齐文化研究院,山东淄博 255000)
标点句读,虽属小道,但对于古籍文意的准确理解与把握,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对于《四库全书总目》(简称“《总目》”)的标点整理,王伯祥先生具有创始之功。1965年,中华书局以浙本为底本,参校殿本、粤本,校记附后,由王伯祥先生句读断句,从而排印出版。这是学界影响最大的一部《四库全书总目》整理本(简称“中繁本《总目》”)。此后的标点整理,均在此本句读成果基础之上。但此书标点仅以句读,许多内容未点断,略显粗糙。1997年,四库全书研究所主持整理的简体本《钦定四库全书总目》(简称“中简本《总目》”)由中华书局出版,此版以殿本为底本,参校浙、粤二本,附录了许多学界的研究成果。此本较前者采用新式标点,取得了更多标点断句的成果。2012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了魏小虎《四库全书总目汇订》(简称“魏小虎《汇订》”),此本亦采用新式标点,以浙本为底本,校以殿本,汇集了2011年以前的《四库全书总目》的校订成果。其在汇订的同时,在标点断句上亦用力颇勤,对于简体本《钦定四库全书总目》许多标点错误,虽未明言,但对校二书,实则改正不少。以上三部《四库全书总目》,是目前学界最常用的工具书,在各自历史阶段均取得了丰硕的标点成绩。但由于《四库全书总目》许多内容的标点处理,必须借助检核原书方能确定。而许多古籍由于条件限制,在整理当时并不容易获取。又加其卷帙浩繁,整理者精力有限。因此,三者尚遗留有不少标点未当之处。笔者在校读《四库全书总目》时陆续发现存在的一些标点方面的问题,今摘录如下,公诸同好。其例以中繁本《总目》作为文字底本,先酌列正确标点,次解析各本致误之由。中繁本《总目》由于为旧式标点,故在对照时适量引用。
《总目》:明叶盛撰。……盛初官兵科给事中,有《西垣奏草》九卷。出官山西参政,协赞军务,有《边奏存稿》七卷。巡抚两广,有《两广奏草》十六卷。巡抚宣府,有《上谷奏草》八卷。其子淇,初并《水东稿》《开封纪行稿》《菉竹堂》《泾东稿》,合为九十卷,刻于衡州。[1]504
按:考明李东阳《怀麓堂集》卷二八《叶文庄公集序》:“《叶文庄公集》若干卷,帙同而名异。其曰《水东稿》者,为诸生及为给事中,参政,为都御史巡抚宣府而作;曰《开封纪行稿》者,为给事奉使河南而作;曰《菉竹堂稿》者,在广东、西巡抚而作;曰《泾东稿》者,为礼、吏二部侍郎而作。诗则以次汇录,文则计体而分,皆公手自编定。而总之曰《文庄集》者,则其子贡士晨所名。”[2]295当即《总目》所论之事。叶盛惟一子,其名为晨。明钱谷《吴都文粹续集》卷四四彭时《明正议大夫吏部左侍郎谥文庄叶公神道碑铭》载:“公凡再娶,先金氏,赠淑人。继耿氏,刑部尚书耿清惠公之女,封淑人。子男一,晨,补国子生。”[3]393则《总目》“其子淇”当作“其子晨”。综上可知,“《菉竹堂》《泾东稿》”乃二稿,中繁本未点断,作“初并水东稿开封纪行稿菉竹堂泾东稿”[1]504。中简本《总目》[4]781、魏小虎《汇订》[5]1833皆标作“《菉竹堂泾东稿》”,误。
《总目》:明钱春撰。……万历四十年,春以监察御史巡按湖广,至四十二年代还。[1]510
按:《明神宗实录》卷五百、万历四十年(1612)十月:“丙戌,命御史……钱春往湖广……。”[6]9470则所往在冬十月,非季节之“春”。此“春”字乃作者钱春,中繁本《总目》[1]510、中简本《总目》[4]789、魏小虎《汇订》[5]1852均标作“万历四十年春”,以为季名,皆误。
《总目》:明金汝谐撰。……是编采摭前人事迹,自周秦以迄于明,分《忠贞》《节义》《良吏》《恬退》《纯孝》《友于》《范俗》《仁恕》《学术言行》九类。[1]560
按:《存目丛书》收有明万历刻本,卷前有作者金汝谐自序,言“其类有九”[7]499,核之卷前目录与正文,九类中“学术言行类”为一类。而中繁本《总目》[1]560九类皆未断开,作“分忠贞节义良吏恬退纯孝友于范俗仁恕学术言行九类”,中简本《总目》[4]866、魏小虎《汇订》[5]2040已断句,于学术、言行分别点断,作两类,中简本《总目》此条下又加注语:“从《总目》自分门类数之,应为十类,《总目》言九类,误。”[4]866皆未核原书,其实不误。
《总目》:不著撰人名氏……又《玉海》记交趾天贶宝象、神武、彰圣嘉庆诸年号,此书皆与相合。[1]589
按:“天贶宝象”“彰圣嘉庆”皆为越南李朝圣宗李日尊年号。本书卷中“圣宗”下载“天贶宝象元年春正月”[8]586云云,又载“癸未改元,以龙瑞太平六年为彰圣嘉庆元年”[8]585云云。中繁本《总目》尚未点断,作“又玉海记交址天贶宝象神武彰圣嘉庆诸年号”[1]589。中简本《总目》[4]913、魏小虎《汇订》[5]2144均标作“天贶、宝象、神武、彰圣、嘉庆”,是歧年号为二。
《总目》:明屠本畯撰。……然《海语》所谓海鲨虎头鲨,常以春晦陟于海山,旬日化而为虎者,此书反遗之。[1]627
按:考《海语》卷中“海鲨”条:“鯊有二种。鱼丽之鲨,盖闽广江汉之常产。海鲨虎头鲨,体黑纹鳖足。巨者馀二百斤,尝以春晦陟于海山之麓,旬日而化为虎。”[9]125则两种为“鱼丽之鲨”与“海鲨虎头鲨”。“海鲨”相对“闽广江汉”等内河鲨言之,为“虎头鲨”之定语。中简本《总目》[4]970、魏小虎《汇订》[5]2308皆作“海鲨、虎头鲨”,误。
《总目》:国朝黄文澍撰。文澍有《经解》《经义杂著》,已著录。[1]834
按:《总目》经部三十四、五经总义类存目著录黄文澍《经解》五卷、《经义杂著》一卷。中繁本《总目》作“文澍有经解经义杂著”[1]834,中简本《总目》[4]1293、魏小虎《汇订》[5]3062皆标作“《经解经义杂著》”,均误作一书。《总目》之例,例只举一书,此举二书,盖特例,故易误标。
《总目》:明林应龙编。……前八卷载日本僧虚中所传《弈谱》三百八十四图,第九卷以下为外篇、补遗、图说,则应龙所搜辑也。[1]980
按:中繁本《总目》作“第九卷以下为外篇。补遗图说则应龙所搜辑也”[1]980。中简本《总目》[4]1523、魏小虎《汇订》[5]3602皆标作“第九卷以下为外篇。补遗、图说,则应龙所搜录也”,皆于是书体例并作者本意不符。《存目丛书》收有明嘉靖四十年(1561)澄心堂刻本,外篇为第九卷。十卷以后为补遗、图说。据卷前作者自序:“乃为追述旧闻,得三百八十四局。……尚有可以嗣焉者,曰外篇,曰补遗,曰图说,又得若干局,萃而第之,凡二十卷。”[10]1是三者皆经作者搜录,无所谓“第九卷以下为外篇”,外篇即第九卷。
《总目》:明程德良撰。……《云梦县志》载所著有《不波馆正续集》《白莲沜》《代豆日钞》《明文览》诸书,今皆不传,传者惟此书。[1]1077
按:《代豆日钞》为一书,《白莲沜》又为一书,即“《白莲沜文集》”。故《(道光)云梦县志略》卷九程德良传、《(光绪)德安府志》卷十三程德良传,均载其所著有“《白莲沜文集》《代豆日钞》”。中繁本《总目》未点断,作“不波馆正续集白莲沜代豆日钞明文览诸书”[1]1077。中简本《总目》[4]1667、魏小虎《汇订》[5]3960皆标“《白莲沜代豆日钞》”,是误一书矣。
《总目》:明王世懋撰。……虽以“读史订疑”为名,而所言不必皆史事。如鸿胪涧、毗山、龙鱼水,则纠《明一统志》疏漏。[1]1088
按:明万历刻王世懋《王奉常集》卷五十四即《读史订疑》,核中此刻,鸿胪涧、毗山、龙鱼水乃作者所订三条。中繁本《总目》[1]1088、中简本《总目》[4]1684、魏小虎《汇订》[5]4002皆标作“鸿胪涧毗山龙鱼水”,混为一条,不确。
按:《存目丛书》收有清乾隆纪汝伦刻本,据是刻,八曰“通论”。“大旨”当属下。而中繁本《总目》[1]1133、中简本《总目》[4]1757、魏小虎《汇订》[5]4176,皆作“八曰通论大旨”,以“大旨”属上,误。
《总目》:下卷曰《南荒振玉》,乃乩仙方海何真人与夔等唱和之诗。[1]1135
按:《存目丛书》收有明嘉靖吴氏嘉趣堂刻金声玉振本,据《南荒振玉》卷前嘉靖乙未李应元序,称“《南荒振玉》者何?方海何真人题赠蜀宪使文峰俞公也。真人出宋代”[11]396云云,考卷中题“方海”,未题“何真人”,知方海即何真人之号。中繁本《总目》作“方海何真人”[1]1135,是。而中简本《总目》[4]4182、魏小虎《汇订》[5]1759皆标作“方海、何真人”,误为二人。
《总目》:明刘定之撰。……是书乃所拟场屋对策之作。分经、书、子、史、吏、户、礼、兵、刑、工各为一科。[1]1166
按:《存目丛书》收有清乾隆十三年(1748)刘世选崇恩阁刻本,卷一至卷十依次为:经科、书科、子科、史科、吏科、户科、礼科、兵科、刑科、工科。中繁本《总目》未点断,作“分经书子史吏户礼兵刑工各为一科”[1]1166。中简本《总目》作“经书、子、史、吏、户、礼、兵、刑、工”[4]1809,魏小虎《汇订》作“经书、子史、吏、户、礼、兵、刑、工”[5]4301,均与“各为一科”之语不合。
对平定小金川土司僧格桑与大金川土司索诺木联合发动的叛乱一事,史书使用了平铺直叙的叙述方式,而管世铭的诗歌《薄伐》采用比兴的手法,以“螳臂当车”“坐井观天”等成语比拟反叛者的行为,对他们的自大狂妄加以嘲讽。“屡檄既抗命,恃险殊披猖”指出大小金川屡次违抗朝廷,发动战争,谴责了大小金川土司的猖狂之态。“释此苟不诛,何以劝柔良”则申明若是放任大小金川的叛逆行为,其他土司就会纷纷效仿,朝廷将难以应对,从而点出了朝廷镇压叛乱的必要性和紧迫性。
按:检此书《谥法考》所录自古至明,则此“史记”,乃谓史书之类,非言司马迁之《史记》。而中简本《总目》[4]1814、魏小虎《汇订》[5]4313皆误标“《史记》”。
《总目》:国朝王文清撰。……文清初著有《考古源流》四百七十五卷,乃汇采《三通》《玉海》《册府元龟》《通鉴》《纲目》《大事记》《学海津逮》《性理》诸书而成,未及刊布。[1]1180
按:中繁本《总目》作“乃汇采三通玉海册府元龟通鉴纲目大事记学海津逮性理诸书而成”[1]1180,尚未点断。《总目》此处从卷前《考古略凡例》第一条而来,考本载:“予《考古源流》一书,采《通典》《通志》《通考》《玉海》《册府元龟》《资治通鉴》、紫阳《纲目》《大事记》”[12]702云云,可知其所采集乃司马光《资治通鉴》与朱熹《资治通鉴纲目》,中简本《总目》[4]1832、魏小虎《汇订》[5]4358皆标作“《通鉴纲目》”,合二为一,非。
《总目》:明祝允明撰。……朱孟震《河上楮谈》谓允明所作志怪凡数百卷,疑无此事。[1]1229
按:朱孟震《河上楮谈》卷一“枝山志怪”条:“《野记》作于祝枝山允明。枝山好集异闻,而书为吴中第一。每客来谈异,则命之酒,或兴之书。轻佻者欲得先生书,多撰为异闻,以为先生不知。其伪辄录之。今所撰志怪盖数百卷,中可信者十不能一。《野记》所书,大率类是矣。”[13]597-598中简本《总目》[4]1910、魏小虎《汇订》[5]4560皆于“志怪”上加书名号,盖误以“志怪”为本书《志怪录》,实则即祝枝山所录之总称。
《总目》:不著撰人名氏。……所载始于汉明帝时摩腾、法兰。[1]1240
按:“摩腾、法兰”为二人,宜点断。中繁本《总目》[1]1240、中简本《总目》[4]1929、魏小虎《汇订》[5]4606皆作“摩腾法兰”,不确。
《总目》:晋葛洪撰。……此本为明乌程卢舜治以宋本及王府道藏二本参校,视他本较为完整。[1]1250
按:“王府道藏”当断作“王府、道藏”。王府本系明嘉靖四十四年(1565)鲁藩承训书院刻本。中繁本《总目》[1]1250、中简本《总目》[4]1946、魏小虎《汇订》[5]4644皆不点断,盖误以“宋本”与“王府道藏本”即所谓“二本”,不免小失。
《总目》:明萧仪撰。……是集乃其子超进所编。[1]1554
按:“超”“进”乃二人,宜加以点断。中繁本《总目》[1]1554、中简本《总目》[4]2391、魏小虎《汇订》[5]5803皆不点断,乃误作一人。考《存目丛书》所收乾隆五年(1740)重刻本,卷前有明英宗正统五年(1440)萧镃序,称:“吏部文选司主事萧君既没之十有八年,其子超、进录其遗文所谓《袜线集》者为六卷,将锓诸梓。而超走京师持以示予。”[14]397卷末又附其父萧岩行状,亦称“孙男二:超、进”[14]510。可见为二人。
《总目》:明周广撰。……所著诗文,自释褐以前曰《初稿》,官县令时曰《鸣琴稿》,御史时曰《排云稿》,谪怀远时曰《啖荔稿》,官建昌时曰《量移稿》,曰《乞骸稿》、谪竹寨时曰《沅芷稿》,官江西时曰《揽辔稿》、曰《阅江稿》,〔曰〕《视学》,福建时曰《外台稿》。官巡抚时曰《内台稿》,官刑部时曰《邦禁稿》,篇帙甚富。[1]1569
按:中繁本《总目》作“视学福建时曰外台稿”[1]1569,中简本《总目》[4]2415、魏小虎《汇订》[5]5858本皆作“视学福建时曰《外台稿》”,均误。考《明史·周广传》:“世宗即位,复故官。历江西副使,提督学校。嘉靖二年,举治行卓异,擢福建按察使。……六年,以右佥都御史巡抚江西……。明年,拜南京刑部右侍郎。居二年,暴疾卒。”[15]5001-5002《总目》所述诸集,皆从其生平。由传记可知,其任福建按察使,并非视学之任。检集中卷三有《视学稿》,《总目》此不当无之。《存目丛书》收有明嘉靖三十七年(1558)杏华书屋刻、清乾隆九年(1744)周挺重修本,据是刻,知《总目》此段叙述,本卷前周凤鸣之序。周序称:“在江西曰揽辔、曰阅江、曰视学,福建曰外台,巡抚曰内台。”[16]301知《总目》之“视学”为《视学稿》。《总目》此处当脱“曰”字,今补之。
《总目》:明黄祯撰。……宋弼《山左明诗钞》谓祯有《北上》及《户部》《符台》诸集。[1]1582
按:是书乃宋弼所编《山左明诗钞》,《总目》集部四十七、总集类存目四著录。中繁本《总目》尚未点断,作“宋弼山左明诗钞谓祯有北上及户部符台诸集”[1]1582。中简本《总目》[4]2436、魏小虎《汇订》[5]5906均误标“宋弼山《左明诗钞》”。
《总目》:明孙升撰。……是集……有《与人论诗文书》云:“李空同步武古人,学李譬则燕途入秦,车辙所历,可循而至。”又云:“空同与何大复辩论,诋其好词乖法之失。何氏亦尝诋李,谓其作疏卤,闲涉于宋。总之,负气求胜,各不相下。”[1]1589
按:据《存目丛书》所收明嘉靖袁洪愈、徐栻刻本,《总目》此两段之文,前者出《与王太史论文书》,后者出《与陈山人论诗书》,乃并二篇言之。中简本《总目》[4]2447与魏小虎《汇订》[5]5929,皆标“《与人论诗文书》”,而作一篇,则未妥矣。
《总目》:明靳学颜撰。……是集前有于若瀛《序》,称所著有《闲存集》《两城集》《荒稿》《园志》等部。[1]1590
按:据《存目丛书》所收明万历十七年(1589)刻《靳两城先生集》二十卷本,卷前于若瀛《序》称:“曰《闲存集》曰《两城集》曰《荒稿》曰《园志》,仅仅十之二三。”[17]485则《荒稿》《园志》为两种。中繁本《总目》尚未点断,作“所著有闲存集两城集荒稿园志等部”[1]1590,中简本《总目》[4]2449、魏小虎《汇订》[5]5933误“荒稿园志”为一书,标“《荒稿园志》”,均未当。
《总目》:明李蓘撰。……所选宋、元《艺圃集》,颇有别裁。[1]1600
按:李蓘著有《宋艺圃集》与《元艺圃集》,此乃二书。中繁本《总目》作“宋元艺圃集”[1]1600,中简本《总目》[4]2465、魏小虎《汇订》[5]5970作“《宋元艺圃集》”,均误作一书,不确。
《总目》:国朝王命岳撰。……卷十九为《周易杂卦牖中天》,卷二十为《读诗》。《牖中天》据其自序,谓:“辛卯冬,梦文王、周公先后车盖喝道甚盛,命岳自牖中窥视,故以名也。”其书分十二篇。[1]1646
按:据《存目丛书》所收清康熙二十三年(1684)刻本,其第二十卷为《读书》。其第十九卷为《周易杂卦牖中天》,《总目》所论自序即在《牖中天》中之《自序篇第十二》,《牖中天》共十二篇,故言“其书分十二篇”。中繁本《总目》作“卷二十为读诗牖中天”[1]1646,中简本《总目》[4]2536、魏小虎《汇订》[5]6139皆标作“卷二十为《读诗牖中天》”,均误。
《总目》:国朝魏麐征撰。……第一卷与第八卷则总题曰《杂诗》,《补钞》一卷,亦无标目。[1]1656
按:《存目丛书》所收清康熙四十九年(1710)刻本,分卷与《总目》合。其第一卷为《杂诗》,第八卷亦《杂诗》。别有《补钞》一卷。中繁本《总目》作“第一卷与第八卷则总题曰杂诗补钞一卷”[1]1656,中简本《总目》[4]2552、魏小虎《汇订》[5]6178皆标作“第一卷与第八卷则总题曰《杂诗补钞》一卷”,均误。
《总目》:国朝嵇宗孟撰。……是集……其七卷以下,附刻各种小集,曰《蠡史》,曰《星路阳秋》,曰《识小笺》,曰《诗拇》,曰《瓯乐行旧录》,各为一卷。又诗余一卷,曰《酒古董》。[1]1657
按:中繁本《总目》作“曰瓯乐行、旧录各为一卷”[1]1657,中简本《总目》[4]2554、魏小虎《汇订》[5]6181皆标作“曰《瓯乐行》,旧录各为一卷”,均误。据《存目丛书》所收清康熙刻本卷前沈珩序,称:“《蠡史》有记有图,与《瓯乐行田录》同。”知此书本名《瓯乐行田录》。《总目》所以误作“瓯乐行旧录”者,当以“田”字与“旧”字俗体“旧”近,故讹“旧”,又改为繁体“旧”,故中繁本《总目》、魏小虎《汇订》皆作繁体“舊”,其致误之由遂不能明。又以“旧录”一语可通,遂误断。
《总目》:国朝李符撰。……是集后有其从孙菊房跋,称所作诗词刻于滇南者曰《香草居诗》,刻于金陵者曰《耒边词》,未刻诗词曰《花南老屋集》,排偶之文曰《补袍集》,后《补袍集》寄于容城胡具庆家,遂亡其本。[1]1661
按:中繁本《总目》作“排偶之文曰补袍集后补袍集。寄于容城胡具庆家”[1]1661,中简本《总目》[4]2560、魏小虎《汇订》[5]6195作“排偶之文曰《补袍集》《后补袍集》。寄于容城胡具庆家”,均误。考《存目丛书》所收清康熙至乾隆刻《李氏家集四种》本,集后有其侄孙菊房《跋》,本谓:“公最工排偶之文,著有《补袍集》,乃一生精神所萃。陈迦陵先生序之,薗次、耦渔诸公,咸极口推服。伯父辛占公从河南入都门,书籍侨寄族戚胡君具庆所。后复至其家检之,则此本已失矣。”[18]69可知“后”字乃后来之谓,无所谓《后补袍集》。
《总目》:国朝徐基撰。……若其中……仿梁简文、苏蕙兰、古鞶鉴图,及宋庠寄范仲淹诸回文,皆有思致。[1]1670
按:《四库存目丛书》收有此书康熙刻本。据是刻卷五,仿梁简文者系“仿梁简文帝《纱扇铭》”[19]272。又有“阅苏兰(自注:名蕙字兰)《织锦璇玑图》,因仿白乐天《游紫霄宫》诗式作五言十句以美之”[19]273,即《总目》所云仿“苏蕙兰”。实则据《晋书·列女传》:“名蕙,字若兰。”[20]2523《总目》称此人或苏若兰,或苏蕙,皆可,名字并举,略有不当。亦有《仿古鞶鉴图》。可知此乃三篇仿作。中繁本《总目》未点断,作“末卷仿梁简文苏蕙兰古鞶鉴图”[1]1670。中简本《总目》[4]2574、魏小虎《汇订》[5]6230,均断作“仿梁简文《苏蕙兰古鞶鉴图》”,是以梁简文有《苏蕙兰古鞶鉴图》,乃仿其体,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