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际德,王艳民,秦爱华
流行病学研究证实,我国2010年—2017年冠心病的发病率可达283~4 892/万人[1]。冠心病能够导致恶性心血管结局事件的发生,增加了病人的致残率和病死率[2]。在揭示冠心病发病机制的过程中,发现不同的蛋白或者生物学分子能够通过氧化应激的诱导、冠状动脉内皮细胞的损伤等,促进冠心病病情的进展。非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non-high density lipoprotein cholesterol,non-HDL-C)的表达能够通过诱导脂质蛋白在冠状动脉内皮下的沉积,促进粥样斑块的形成和进展,进而促进冠状动脉狭窄和痉挛[3];D-二聚体(D-dimer,D-D)、纤维蛋白原(fibrinogen,Fg)的表达上升能够通过影响凝血-抗凝功能的平衡,导致局部微循环障碍,促进微血栓的形成,增加心肌细胞的缺血性风险[4];循环内皮祖细胞(circulating endothelial progenitor cells,EPCs)能够评估病人冠状动脉内皮细胞的再生和修复能力,抑制血管内皮细胞的病情进展。为揭示non-HDL-C、D-D、Fg及EPCs的表达与冠心病的关系,从而为临床上冠心病病人的诊疗分析提供理论基础。本研究选取河南省商丘市第一人民医院2015年1月—2017年10月确诊的冠心病病人200例,探讨non-HDL-C、D-D、Fg及EPCs的表达及其与冠心病病人病情的关系。
1.1 临床资料 选取商丘市第一人民医院2015年1月—2017年10月确诊的冠心病病人200例(CHD组),男113例,女87例;年龄47~79(64.5±11.0)岁;稳定型心绞痛(SAP)病人90例,不稳定型心绞痛(UAP)病人70例,急性心肌梗死(AMI)病人40例;单支冠状动脉狭窄90例,双支冠状动脉狭窄72例,三支冠状动脉狭窄38例。另选取健康者100名为对照组,年龄43~79(62.0±13.2)岁;男51名,女49名。冠心病病人纳入标准:①冠心病的诊断标准参考《冠心病分级诊疗指南(2015版)》中的标准,AMI的诊断标准参考《中国急性心肌梗死诊断和治疗指南》中的标准;②年龄19~79岁;③经冠状动脉造影检查或者血管内超声检查至少有1支冠状动脉的狭窄程度>50%;④病人具有冠心病或心绞痛的典型临床表现,结合心电图进行辅助诊断。排除标准:①恶性肿瘤;②近6个月内具有脑血管病史;③甲状腺功能疾病;④长期使用糖皮质激素、免疫抑制剂;⑤伴有类风湿性疾病、结缔组织疾病。本研究实施前获得医学伦理委员会的批准及研究对象的知情同意。
1.2 EPCs检测方法 清晨采集空腹静脉血,10 000 r/min离心,加入5 mL抗凝剂,加入细胞分离液,按照密度梯度离心法分离细胞,ARMI 1640溶液洗涤3次。采用流式细胞仪双标法进行EPCs检测,计算EPCs占外周血细胞总数百分比。相关标记操作于5Ml抗凝管中进行,100 μL全血与CD34+FITC/VEGFR-2-PE抗体室温反应25 min,采用红细胞裂解液optiLYse C溶血素溶解红细胞,磷酸缓冲盐溶液(PBS)洗涤3遍,每次5 min,生理盐水重新悬浮细胞,上机检测。FACS calibur流式细胞仪购自美国BD公司,流式细胞抗体购自罗氏检测公司。
1.3 一般生化指标检测及收集 一般生化指标主要包括三酰甘油(TG)、总胆固醇(TC)、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HDL-C)、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LDL-C)。生理性指标主要包括收缩压(SBP)、舒张压(DBP)、血糖(FPG)、体质指数(BMI)。采集入院后静脉血,1 000 r/min离心5 min,离心半径10 cm,离心后收集上清液,采用化学发光法检测D-D、Fg水平,加入检测试剂,检测仪器为美国Bio-Bad全自动酶标仪,配套试剂盒购自南京博奥生物检测公司;采用全自动生化法检测TC、TG、HDL-C、LDL-C及FPG,加入TC、TG、HDL-C、LDL-C及FPG检测试剂盒,配套试剂盒购自南京碧云天生物检测公司,微型离心机HITETIC购自上海精密仪器有限公司。
2.1 CHD组和对照组临床资料比较 CHD组和对照组年龄、性别、BMI、DBP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CHD组TC、TG、LDL-C、SBP、FPG水平均高于对照组(P<0.05),CHD组HDL-C水平低于对照组(P<0.05)。详见表1。
表1 CHD组和对照组临床资料比较
2.2 CHD组和对照组non-HDL-C、D-D、Fg及EPCs水平比较 CHD组non-HDL-C、D-D、Fg水平均高于对照组(P<0.05),CHD组EPCs水平低于对照组(P<0.05)。详见表2。
表2 CHD组和对照组non-HDL-C、D-D、Fg及EPCs水平比较 (±s)
2.3 不同冠心病类型病人non-HDL-C、D-D、Fg及EPCs水平比较 UAP组、AMI组non-HDL-C、D-D、Fg水平均高于SAP组(P<0.05),UAP组、AMI组EPCs水平均低于SAP组(P<0.05);AMI组non-HDL-C、D-D、Fg水平均高于UAP组(P<0.05),AMI组EPCs水平低于UAP组(P<0.05)。详见表3。
表3 不同冠心病类型病人non-HDLC、D-D、Fg及EPCs水平比较 (±s)
2.4 不同冠状动脉病变支数病人non-HDL-C、D-D、Fg及EPCs水平比较 双支、三支冠状动脉病变组non-HDL-C、D-D、Fg水平均高于单支冠状动脉病变组(P<0.05);双支、三支冠状动脉病变组EPCs水平均低于单支冠状动脉病变组(P<0.05);三支冠状动脉病变组non-HDL-C、D-D、Fg水平均高于双支冠状动脉病变组(P<0.05);三支冠状动脉病变组EPCs水平低于双支冠状动脉病变组(P<0.05)。详见表4。
表4 不同冠状动脉病变支数病人non-HDL-C、D-D、Fg及EPCs水平比较 (±s)
长期的血压波动、高脂血症或者家族性遗传因素均能够促进冠心病的发生,特别是在合并冠状动脉粥样硬化的病人中,冠心病的病情进展速度更快、临床转归更差[5]。冠心病的发生、发展不仅能够增加心力衰竭、恶性心律失常的发生率,同时还能够增加多器官功能障碍和病死的风险[6]。现阶段临床上缺乏对于冠心病病人病情评估的可靠性指标,虽然冠状动脉造影是评估冠心病病人病情严重程度的金标准,但其属于有创性检测,费用较高、操作难度较大,病人的接受程度较低。而心脏超声检测虽然能够评估冠心病病人的心功能,但其对于冠心病病人的远期病情预测能力不足。一项囊括了109例冠心病病人的病情评估分析研究发现,依靠心脏超声检查评估冠心病病情严重程度的灵敏度不足45%,同时其对于冠状动脉病变的评估作用较为局限[7]。本研究对冠心病病人血清中non-HDL-C、D-D、Fg及EPCs进行分析研究,不仅能够揭示冠心病的发病机制,同时还能够为临床上冠心病病人的病情评估或者冠状动脉病变的评估提供参考。non-HDL-C是评估病人体内血脂代谢平衡的指标,non-HDL-C的上升能够诱导脂质的氧化应激性损伤,促进冠状动脉内皮细胞粥样斑块的形成,加剧泡沫细胞的沉积和血管的狭窄[8]。同时,non-HDL-C的上升还能够促进冠状动脉内皮细胞内胶原成分的暴露,诱导继发性的血管平滑肌细胞的损伤和纤维化过程[9];D-D是反映病人体内纤维蛋白溶解系统亢进程度的指标,Fg是评估病人体内凝血因子消耗程度的指标,二者的上升能够导致体内凝血功能的过度激活,增加冠状动脉分支微循环的障碍[10];EPCs主要来源于骨髓,是具有定向分化能力和自我更新能力的血管内皮前体细胞,其能够促进血管内皮细胞的损伤性修复[11]。
本研究发现,冠心病病人存在明显的血脂和血糖代谢紊乱,其中TG、TC及LDL-C均明显上升,HDL-C则明显下降,同时FPG水平也明显上升,提示高血脂或者高血糖对冠心病发生发展有重要诱导作用。冠心病病人non-HDL-C、D-D、Fg的表达浓度均明显上升,高于正常对照人群,而EPCs则明显下降,低于正常对照人群,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提示non-HDL-C、D-D、Fg及EPCs的异常表达均能够促进冠心病的发生发展。结合相关文献分析,认为主要与non-HDL-C、D-D、Fg及EPCs的以下几个方面作用机制有关[12-13]:①non-HDL-C的上升能够导致粥样斑块纤维化,促进粥样斑块面积扩大和血管平滑肌的痉挛;②D-D、Fg的上升能够导致血小板功能的活化,促进血栓形成和微循环障碍;③EPCs下降导致血管内皮细胞修复再生能力的下降,加剧血管内皮细胞的病变程度。张楠等[14]研究也认为,冠心病病人EPCs的表达数量可平均下降35%以上,特别是在合并明显心功能异常或心力衰竭的病人中,EPCs的数量下降更明显。SAP、UAP及AMI病人non-HDL-C、D-D、Fg的表达浓度逐渐上升,而EPCs的表达数量逐渐下降,主要由于non-HDL-C、D-D、Fg及EPCs的改变,能够导致冠状动脉病理改变程度加剧,促进粥样斑块的形成和扩大,增加斑块脱落和栓塞的风险,进而促进UAP或者AMI的发生。但部分研究者认为,EPCs的表达与冠心病病人病变类型并无明显的线性关系[15],存在不同的临床结论,考虑可能与EPCs的检测方法或者检测的灵敏度有关。同时随着血管病变数量的增加,non-HDL-C、D-D、Fg的表达逐渐上升,而EPCs的表达逐渐下降,提示临床上可以通过检测相关指标,评估冠心病病人冠状动脉的病变情况。
综上所述,冠心病病人non-HDL-C、D-D、Fg的表达明显上升,而EPCs的表达明显下降,与冠心病病人的病情或冠状动脉病变程度密切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