氨基葡萄糖类产品中非法添加物的筛查

（惠州市食品药品检验所，广东 惠州 516000）

市售氨基葡萄糖类产品包括以氨基葡萄糖为主要成分的保健食品和药品[1-5]。国内市场上，氨基葡萄糖类保健食品以氨糖软骨素钙片居多，主要成分为D-氨基葡萄糖盐酸盐（或硫酸盐）、硫酸软骨素和碳酸钙，有增加骨密度、保护关节和预防骨质疏松症等功能。国外市场上，氨基葡萄糖类保健食品多以D-氨基葡萄糖盐酸盐（或硫酸盐）、硫酸软骨素为主要成分，作为一种膳食补充剂备受消费者青睐[5]。同时，市场上还有以氨基葡萄糖为主要成分的药品，用于治疗原发性和继发性骨关节炎等。

有些不法商家为了市场占有率和利润最大化，有向此类产品中添加消炎镇痛类药物的可能性，消费者服用此类产品后[6-12]，虽然疼痛症状明显减轻，但长期服用可能导致身体伤害。用于治疗关节炎的消炎镇痛类药物有双氯芬酸、吡罗昔康、布洛芬、对乙酰氨基酚等[7-9]，对于急性炎症患者还可局部应用糖皮质激素，如地塞米松[12]。

近期我市有消费者在长期服用以氨基葡萄糖为主要成分的药品后出现了“库欣”综合征症状，身体肥胖，出现“满月脸”、“水牛背”等现象。该产品经筛查后发现含有糖皮质激素地塞米松和地塞米松醋酸酯。为此，本研究拟采用快筛试剂盒对市售氨基葡萄糖类产品中是否添加消炎镇痛类化学药物进行筛查，若发现可疑阳性样品则用实验室方法确证。快速准确筛查氨基葡萄糖类产品中非法添加物，对于提高主管部门监督效率，保证食品药品的安全性，进而保障人民群众饮食用药安全具有重要意义。

1 仪器与材料

1.1 仪器

色谱柱： Waters UPLC BEH C18（2.1 mm×100 mm，1.7 μm）；GT-2227QTS智能超声波清洗仪（广东固特超声股份有限公司）；LCMS8040液相色谱质谱联用仪（日本岛津）。

1.2 材料

氨基葡萄糖类保健食品购于当地药店及网络销售平台（京东、唯品会、天猫、淘宝），包括国内30个品牌（19个厂家）、国外20个品牌（产地含美国、澳大利亚、德国、日本、加拿大、英国）共计50个样品。以氨基葡萄糖为主要成分的药品购于当地药店、网络销售平台及市民送检共计6个样品。

双氯芬酸（钠）快速检测试纸条（适用于抗风湿类中成药和保健食品，批号19BHB121500002，样品检出限为100 μg/g），吡罗昔康快速检测试纸条（适用于抗风湿类中成药和保健食品，批号19BHB101100003，样品检出限为 6 μg/ml）购于深圳市易瑞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布洛芬快筛试剂盒（批号20190807），对乙酰氨基酚快筛试剂盒（批号20190807），吲哚美辛快筛试剂盒（批号20190805）和糖皮质激素类快筛试剂盒（批号20190815，地塞米松检出限为1 ppm，泼尼松和丙酸倍氯米松检出限为2 ppm）购于广州安诺食品科学技术有限公司。

糖皮质激素类快筛试剂盒筛查成分包括地塞米松、氟米松、曲安奈德、泼尼松、泼尼松醋酸酯、氟米松醋酸酯、曲安奈德醋酸酯、地塞米松醋酸酯、氯倍他索丙酸酯、倍氯米松、倍氯米松双丙酸酯、倍他米松、倍他米松醋酸酯、倍他米松戊酸酯、倍他米松双丙酸酯、氢化可的松、氢化可的松醋酸酯、氢化可的松丁酸酯、氢化可的松戊酸酯、曲安西龙、曲安西龙双醋酸酯共计21种成分。

双氯芬酸钠（100.0 %），吡罗昔康（100.0 %），布洛芬（99.9 %），对乙酰氨基酚（100.0 %），吲哚美辛（100.0 %），地塞米松（99.8 %）对照品，均来源于中国食品药品检定研究院。甲醇（Dikma，色谱纯 ）；乙腈（Merk，色谱纯）。

2 方法

2.1 初步筛查

双氯芬酸钠、吡罗昔康、布洛芬、对乙酰氨基酚、吲哚美辛、糖皮质激素类型（21种成分）的初步筛查按快筛试剂盒的使用说明书操作。

2.2 初步筛查结果确证

2.2.1 对乙酰氨基酚、吡罗昔康、地塞米松

对照品溶液制备：分别称取对乙酰氨基酚、吡罗昔康、地塞米松对照品适量，加甲醇制成1 ml含10 ng的溶液。

供试品溶液制备：取供试品1 g（片剂去除包衣；胶囊剂取内容物），研细，加甲醇50 ml，超声处理10 min，放置至室温，过滤作为供试品溶液。

色谱条件与系统适用性试验（UPLC）：以十八烷基硅烷键合硅胶为填充剂，流动相A为乙腈，流动相B为0.1 % 甲酸水，按表1程序梯度洗脱；流速0.3 ml/min，柱温40 ℃，样品室温度15 ℃，进样量1 μl。

表 1 液相色谱质谱梯度洗脱程序

质谱条件：电喷雾电离源为ESI+；毛细管电压为3.5 kV；离子源温度为250 ℃；脱溶剂温度为400 ℃；脱溶剂气体流速为900 L/h；孔气体流速180 L/h；碰撞气体为高纯氩气；数据采集模式为多反应监测（multiple reaction monitoring，MRM）。质谱参数见表2。

结果判定：供试品色谱中，应不得检出与对照品保留时间相同的色谱峰。若出现保留时间相同的色谱峰，且选择的离子对质荷比一致，供试品定性离子相对丰度与对照品相比较，相对偏差不得超过表3规定的范围，否则供试品中存在该组分。

表2 对乙酰氨基酚、吡罗昔康、地塞米松的质谱参数

表3 定性确证时相对离子丰度的最大允许偏差

2.2.2 双氯芬酸钠、布洛芬、吲哚美辛

对照品制备：分别称取双氯芬酸钠、布洛芬、吲哚美辛对照品适量，加甲醇制成1 ml含10 ng的溶液。

供试品制备：同2.2.1项供试品制备。

色谱条件与系统适用性试验（UPLC）：以十八烷基硅烷键合硅胶为填充剂，流动相A为乙腈，流动相B为水，梯度洗脱流程同表1；流速0.3 ml/min，柱温40 ℃，样品室温度为15 ℃，进样量为1 μl。

质谱条件：电喷雾电离源为ESI-；毛细管电压为3.5 kV；离子源温度为250 ℃；脱溶剂温度为400 ℃；脱溶剂气体流速为900 L/h；孔气体流速为180 L/h；碰撞气体为高纯氩气；数据采集模式为MRM。质谱参数见表4。

表4 双氯芬酸钠、布洛芬、吲哚美辛的质谱参数

结果判定：同2.2.1项。

2.3 糖皮质激素类型“疑似阳性”样品进一步确证

参照《GB/T 24800.2-2009 化妆品中四十一种糖皮质激素的测定 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和薄层层析法》[13]中的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对“疑似阳性”样品进一步确认。41种糖皮质激素药物名称见标准中表1，对照品的制备参照标准中4.2.11项，标准混合工作液制备参照标准中4.2.12项，供试品的制备参照标准中4.4.1.1项下膏霜类化妆品。液相色谱及质谱条件见该标准4.5部分，41种糖皮质激素药物的质谱测定参数见标准中表3部分。定性结果判定：在相同实验条件下测定标准溶液和样品溶液，如果样品溶液中检出色谱峰的保留时间与标准溶液某种组分峰的保留时间一致，并且所选择的两对子离子的质荷比一致，样品定性离子相对丰度与浓度相当标准工作溶液的定性离子的相对丰度进行比较时，相对偏差不超过标准中表 4规定的范围，则可判定样品中存在该组分。

3 结果与分析

3.1 快筛结果

结果见表5。

表5 氨基葡萄糖类产品中双氯芬酸钠等化学成分的快筛结果

3.2 初步筛查结果的确证

为了验证快筛结果的准确性，参照原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检验补充检验方法和检验项目批准件（2009025）[14]中抗风湿类中成药中非法添加氢化可的松等13种化学药品的筛查和验证，建立了氨基葡萄糖类产品中双氯芬酸钠、吡罗昔康、布洛芬、对乙酰氨基酚、吲哚美辛、地塞米松共计6种化学药品的液相色谱质谱定性及定量检测方法。

50个氨基葡萄糖类保健食品中均未检出双氯芬酸钠、吡罗昔康、布洛芬、对乙酰氨基酚、吲哚美辛和地塞米松，2个布洛芬可疑阳性样品经液相色谱质谱确证为阴性样品。6个以氨基葡萄糖为主要成分的药品，除糖皮质激素可疑阳性样品检测出含地塞米松外（见图1和图2），其他样品均未检出含有上述6种化学成分。

图 1 标准物质的总离子流图（TIC）

图2 疑似阳性样品的总离子流图（TIC）

3.3 糖皮质激素类型疑似阳性样品的进一步确证

为了进一步筛查该样品中是否添加了地塞米松以外的其他糖皮质激素药物，参照《GB/T 24800.2-2009 化妆品中四十一种糖皮质激素的测定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和薄层层析法》中的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对疑似阳性样品进一步分析。结果表明，样品中检出色谱峰的保留时间及母离子、子离子等信息与标准物质中的地塞米松和地塞米松醋酸酯相一致。由此可见，糖皮质激素疑似阳性样品除了含地塞米松外，还含地塞米松醋酸酯，且地塞米松醋酸酯的含量远高于地塞米松，图谱见图3和图4。

图3 41种糖皮质激素标准物质（浓度为0.2 µg/ml）的总离子流（TIC）图

图4 糖皮质激素疑似阳性样品提取的总离子流（TIC）图

4 讨论

4.1 双氯芬酸钠等化学成分快速筛查结果的准确性

常见的药品快速筛查方法包括近红外光谱法、拉曼光谱法、化学快速检测方法、薄层色谱法等，而快筛试剂盒作为快速检测方法的一种，因其具有操作简便、检测快速、易于携带等适于现场筛查的特点，在基层日常监督检查中被广泛应用[15-16]。快速检测虽然鉴别结果并非最终确定的检验结论，但可起到初步筛查的作用，从而达到“快速筛查、靶向抽样、目标检验”的目的。

本研究采用市售快筛试剂盒（理化和胶体金）对氨基葡萄糖类产品中是否添加了双氯芬酸钠等药物进行筛查，并建立了目标组分定性鉴别的液相色谱质谱法。快筛结果中布洛芬可疑阳性样品为2个，经液相色谱质谱法确证为阴性，而胶体金试剂盒筛查时未发现假阳性的现象。布洛芬快筛试剂盒为理化鉴别，理化鉴别是依据理化反应的特点，成分只要功能团相同，即均有发生正反应的可能性，故专属性差，这可能是筛查结果出现假阳性的主要原因。与基于理化鉴别的快筛试剂盒相比，胶体金试剂盒操作更为简便、结果更为直观，可避免因基质等影响而出现的结果判定困扰。

4.2 现有检测方法的局限性

目前，氨基葡萄糖类产品中非法添加消炎止痛及激素类药物筛查和验证方法，可参照原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检验补充检验方法和检验项目批准件（编号为2009025），该补充检验方法适用于抗风湿类中成药中非法添加氢化可的松、地塞米松、醋酸泼尼松、双氯芬酸钠等13种化学药品的筛查和验证，但该标准也有一定的局限性，如标准仅针对双氯芬酸钠、对乙酰氨基酚等非甾体类抗炎药，对于危害性更大的糖皮质激素类药物也只能筛查氢化可的松、醋酸泼尼松和地塞米松3种[17-20]。本研究筛查的糖皮质激素阳性样品经液相色谱质谱确证为地塞米松和地塞米松醋酸酯，进一步表明参照上述方法存在漏筛的可能性[17]。随着目前添加手段越来越隐蔽，添加成分越来越复杂，检测方法需不断更新和完善。政府应加大对此类产品的监管力度，保证人们的饮食用药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