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木叶山祖州城、顺孝寺、越王城、长霸县、咸宁县、永州三县、广平淀、伏虎林、高淀山通考

摘要：笔者前文《契丹始祖出生地通考》一文中将辽木叶山及南庙、北庙、都菴山、永州、王子城、高淀山逐一进行了考证。经过进一步田野调查获得新发现。大黑山山脉（木叶山）北侧新发现的南乌呼锦城址是辽木叶山祖州城。白塔庙遗址是辽木叶山顺孝寺。查布嘎图附属城是辽越王城。荷叶花城址是祖州长霸县。查干淖尔城址是祖州咸宁县，也是永州长宁县。哈布图盖城址是永州义丰县。哈日毛都城址是永州慈仁县。宝力皋城址是耶律韩八的王子城。查布嘎图南沙地是辽广平淀。白音查干林场分场北1.5公里处的山林是辽伏虎林。嫦娥山是辽高淀山。

关键词：辽代;祖州城;顺孝寺;越王城;长霸县;咸宁县;长宁县;义丰县;慈仁县;广平淀;伏虎林;高淀山

一、关于木叶山祖州城考证

关于辽木叶山祖州城的定址不可臆测。探寻木叶山祖州城首先需要对辽木叶山定址，对辽木叶山确切位置的考证，需要具备如下要素：木叶山山脉中要有南庙、北庙遗迹，木叶山之阳要有永州，永州附近要有王子城并与史料记载的距离方位遗迹信息一一对应后，方可再考木叶山是否有祖州城。笔者前文中已对辽木叶山、南庙、北庙、永州、王子城进行了考证[1]。《契丹国志》载：“葬太祖于木叶山。置州坟侧，名曰祖州”[2]。《新五代史》载：“葬阿保机木叶山”[3]。通过上述史料记载可知耶律阿保机葬于木叶山，并置祖州于木叶山是毋庸置疑。《武经总要》载：“永州，在木叶山之阳，一路西北至上京三百里”[4]。《辽史》载：“东幸，祀木叶山”[5]。这均说明，辽木叶山位于辽上京东南部。然巴林左旗石房子祖州城位于辽上京西南23公里处。无论石房子祖州城的方位或距离关系均与史料记载大相径庭。辽国史书又不大可能将其祖山、祖陵这等重要地点误载于史书中。故此笔者认为说石房子祖州是木叶山祖州恐有不妥。

笔者于2019年12月20日，对扎鲁特旗、查布嘎图苏木、查布嘎图嘎查西侧3公里处的“大黑山山脉（木叶山）”[1]作进一步田野踏查中新发现一处辽代城址，命名为：南乌呼锦城址。该城址位于大黑山山脉（木叶山）中北部。该城址紧邻腾格尔河西岸。因城址处建村和洪水冲刷等致使城址遭到破坏。目前城址南、北外城墙残段依稀可辨。通过20世纪60年代美国锁眼卫星影像进行遥感数据分析，可见城址的形制及分布清晰，城址内建筑基址清晰可见，该城址呈正方形，西北东南向，周长约1600米，可见城内建筑基址呈田字形分布于城内四周，城址内西北、东北侧可见筑有内城，台地较高，呈东西长方形，与《辽史》记载的“祖州西北隅有内城”相符[6]。该城址与“查布嘎图新发现城址（永州城）”[1]外部形制相似。腾格尔河由西北至东南横穿大黑山山脉（木叶山）中部，南乌呼锦城址在河北，“查布嘎图新发现城址（永州城）”在河南，此二城相距6.8公里。均紧邻大黑山山脉（木叶山）北端和南端。笔者前文中对木叶山、南庙、北庙及永州位置的考证[1]，可证南乌呼锦城址地处辽祖山木叶山之中。又因耶律阿保机葬于木叶山并筑祖州城于陵侧，可知祖州城当在木叶山山脉之中。通过南乌呼锦城址的形制及地表遗存物上判断，该城址应是辽代城址。综上内容分析，笔者认为南乌呼锦城址是辽祖州城。（见图1）

二、关于木叶山顺孝寺考证

辽代高僧圆慧大师墓志中记载：“顺孝寺前木叶山兴王论王圆慧大师赐紫沙门玄福”[7]。《辽史·地理志》永州条：“兴王寺，有白衣观音像。太宗援石晋主中国，自潞州回，入幽州，幸大悲阁，指此像曰：“我梦神人令送石郎为中国帝，即此也。”因移木叶山，建庙，春秋告赛，尊为家神”[8]。从上述史料中可知，辽太宗耶律德光迁幽州大悲阁观音像于木叶山，并建兴王寺于木叶山。圆慧大师墓志中记载的“顺孝寺前木叶山兴王论王”应如何去解读。笔者认为，是指圆慧大师曾在木叶山的顺孝寺为僧。顺孝寺中有兴王殿，圆慧大师在兴王殿中举行过讨论为王之道的法式。“赐紫”是指辽皇帝曾赐给圆慧大师紫衣袈裟。“沙门”是佛教术语，“佛门出家修道者的通称”[9]。“玄福”意为造福苍生之意。圆慧大师做为高僧大德，能够在木叶山顺孝寺、兴王殿内主持讨论为王之道的法式，可以说是一种至高荣耀。所以圆慧大师的墓志中有这段记述。通过“顺孝寺前木叶山兴王论王”的前后语境分析。笔者认为，木叶山应建有顺孝寺，“兴王”应该是指顺孝寺内的兴王殿。契丹人拜祖山之前，有先祭祀再进山的习惯[10]。其它朝代的寺庙或寺庙遗址，一般也将寺院建在山的阳面。故此，笔者认为，顺孝寺当在木叶山前距离不远处。笔者参加全国第三次文物普查期间新发现一处寺庙遗址。命名为：白塔庙遗址。该遗址位于扎鲁特旗、查布嘎图苏木、查布嘎图嘎查南6.2公里处。位于大黑山山脉（木叶山）前2公里处。此庙址占地面积约26766平方米。庙址内分布有建筑基址18处，其中较大房基址位于庙址中北部。庙址西南2.3公里处有2座砖筑白塔遗址。此庙因此得名白塔庙。此庙文革时期被损毁。踏查中发现地表遗存物有：青砖、布纹瓦、黑釉瓷片、酱釉瓷片、铁器残片等。通过地表遗存物及庙址的地理位置上判断，笔者认为，该庙址应是辽代庙址，清代复建沿用。此庙址正对大黑山山脉（木叶山）南庙、北庙进山口处。符合木叶山建庙选址需要。综上内容分析，笔者认为白塔庙遗址是辽木叶山顺孝寺。

三、关于越王城、长霸县、咸宁县考证

本文中对辽祖州城位置的考证，对下一步寻找祖州下辖：长霸县、咸宁县、越王城提供了重要地理坐标。《辽史》载：“祖州，东长霸县，西咸宁县。有祖山，统县二、城一：长霸县。本龙州长平县民，迁于此。户二千。咸宁县。本长宁县。破辽阳，迁其民置。户一千。越王城。太祖伯父于越王述鲁西伐项、吐浑，俘其民放牧於此，因建城在州东南二十里。户一千”[6]。通过上述史料记载可知木叶山祖州城下辖两县一城，其中长霸县在祖州城东侧，咸宁县在祖州城西侧，越王城在祖州城东南20里处。以上信息对探寻祖州下辖二县一城指明了方向。

（一）关于越王城

越王城主是，于越王耶律释鲁。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伯父，于越王耶律释鲁，字述澜，又作室鲁、述鲁。被其子耶律滑哥所害。享年57岁，于重熙二十一年（1052年），被辽兴宗追封为隋国王。后代号仲父房，耶律休哥为其孙。关于越王城的地理位置《辽史》中有明确记载，在祖州城东南二十里处。笔者于2018年田野调查中新发现一处辽代城址，命名为：查布嘎图附属城。该城址位于扎魯特旗、查布嘎图苏木、查布嘎图嘎查南4.6公里处。位于南乌呼锦城址（祖州城）东南10公里处。与《辽史》中越王城位于祖州城东南二十里的记载完全一致。该城址保存较好，形制清晰，城址呈正方形，西北东南向，周长750米。城南开一门，城中偏东有内城，内城有宫殿基址。此城位于腾格尔河与乌力吉木伦河两河之间，邻乌力吉木伦河北岸。《辽史》载：“太祖仲父述澜，以遥辇氏于越之官，占居潢河沃壤，始置城邑”[11]。《辽史》载：“德祖之弟述澜，北征于厥、室韦，南略易、定、奚，始兴板筑，置城邑”[12]。从以上史料记载可知，越王城可能是最早始建于木叶山的城邑。查布嘎图附属城（越王城）做为耶律释鲁的私城规格虽显不足，然耶律释鲁是辽太祖伯父，耶律阿保机创业之初就辅佐其扩充疆土，因最早筑城于此，该城的规格略小于其它州、县城邑也是符合其历史背景。踏查中采集地表遗存物有：青砖、布纹瓦、灰陶片，内城宫殿基址处发现铜鎏金薄片，做工精细。从城址的形制及地表遗存物上判断，该城应是辽代城址。综上内容分析，笔者认为查布嘎图附属城是辽越王城。

（二）关于长霸县

关于长霸县和咸宁县的具体位置，《辽史》载：“祖州：东长霸县，西咸宁县”[6]。然史料中未载此二县相距祖州城的距离。此二县是祖州下辖县，理应距南乌呼锦城址（祖州城）东、西两侧不远。笔者于2019年11月18日，田野踏查中新发现一处辽代城址。命名为：荷叶花城址。该城址位于扎鲁特旗、道老杜苏木、荷叶花嘎查西南7.2公里处。位于南乌呼锦城址（祖州城）东北（50°）24公里处。此城址位于鲁北河与乌力吉木伦河二水合流西侧，邻乌力吉木伦河北岸。该城址呈长方形，西北东南向，周长1570米。其中：东侧外墙体保存完好，全长425米。南侧外墙保存完好，全长360米。西侧外墙残段255米。北侧外墙残段110米。该城址西北城区37660平方米的面积因耕种农作物及植树遭到破坏。可见城南开一门。城址内南部建筑基址密集分布。通过20世纪60年代美国锁眼卫星影像进行遥感数据分析，可见城址的形制及分布清晰，城南北各开一门，并相对称。可见城址内建筑基址密集分布，城址内东部筑有内城，北墙筑有马面两座。通过该城址的形制及地表遗存物上判断，该城址应是辽代城址。《辽史》载：“长霸县丁四千”[13]。该城址距南乌呼锦城址（祖州城）东北侧不远，城址内建筑基址密集程度符合长霸县四千人口的居住条件。综上内容分析，笔者认为荷叶花城址是祖州下辖县长霸县。

（三）咸宁县

笔者于2020年3月20日，通过锁眼卫星历史影像调查中新发现一处辽代城址。命名为：宝力皋城址。该城址位于扎鲁特旗、乌力吉木仁苏木、宝力皋嘎查村中。位于南乌呼锦城址（祖州城）西南（182°）27公里处。此城址位于海哈尔河与乌力吉木伦河二水合流夹角东侧，邻乌力吉木伦河北岸。该城址呈正方形，西北东南向，周长约1600米。该城址区因建村于城内，致使城址遭到破坏。通过锁眼卫星历史影像数据分析，可见城址形制清晰，城内北侧筑有联排建筑基址，城南可见建筑基址分布。该城址的建筑形制与南乌呼锦城址（祖州城）及笔者前文中考证的“查布嘎图新发现城址（永州）”[1]相似。笔者前文中考证的“查干淖尔城址（王子城）”[1]与荷叶花城址（长霸县）的建筑形制及城内建筑基址密集分布程度相似。“查干淖尔城址（王子城）”与 荷叶花城址（长霸县）均距南乌呼锦城址（祖州城）东西两侧24公里。“查干淖尔城址（王子城）”内建筑基址分布密集，城外西南侧可见密集的聚落遗址，此城当是人口大县，符合咸宁县二千人口的居住条件。故此，笔者将前文中考证的“查干淖尔城址（王子城）”更正为：查干淖尔城址是祖州下辖县咸宁县。宝力皋城址是耶律韩八的王子城。（见图2）

四、关于永州三县考证

（一）关于永州长宁县

《辽史·地理志》永州条：“长宁县。本显德府县名。太祖平渤海，迁其民於此。户四千五百”[8]。《辽史·地理志》祖州条：“咸宁县。本长宁县”[6]。从以上史料中，可知本文中考证的查干淖尔城址（咸宁县）即永州的长宁县。

（二）关于永州义丰县

《辽史·地理志》永州条：“义丰县。本铁利府义州。辽兵破之，迁其民於南楼之西北，仍名义州。重熙元年，废州，改今县。在州西北一百里。又尝改富义县，属泰州。始末不可具考，今两存之。户一千五百”[8]。笔者于2020年3月26日，通过锁眼卫星历史影像调查中新发现一处辽代城址。命名为：哈布图盖城址。该城址位于扎鲁特旗、巴彦塔拉苏木、哈布图盖村中。该城址位于“查布嘎图新发现城址（永州）”[1]西北38公里处。该城址区因上世纪60年代建村于城内，致使城内建筑基址遭到破坏。但城址的四面外墙清晰可辨。此城址紧邻巴音巨日合河东岸。该城址呈长方形，西北东南向，周长约1600米。此城，虽距“查布嘎图新发现城址（永州）”不足一百里，但差距不大。此城址的建筑规格符合辽县城规格。从城址的形制及地表遗存物上判断，该城应是辽代城址。综上内容分析，笔者认为哈布图盖城址是永州义丰县。

（三）关于永州慈仁县

《辽史·地理志》永州条：“慈仁县。太宗以皇子只撒古亡，置慈州坟西。重熙元年，州废，改今县。户四百”[8]。《辽史》载：“慈仁县丁八百”[13]。笔者于2020年3月21日，通过锁眼卫星历史影像调查中新发现一处辽代城址。命名为：哈日毛都城址。该城址位于扎鲁特旗、乌力吉木仁苏木、哈日毛都嘎查南230米处。此城址位于海哈尔河与乌力吉木伦河二水合流夹角东侧，邻乌力吉木伦河北岸。该城址呈正方形，西北东南向，周长约1600米。该城址区因耕种农作物致使城址遭到破坏。通过锁眼卫星历史影像数据分析，可见城址形制清晰，该城址的内城区由不规则的内墙分割为二，城内东侧区域建筑基址密集分布，约占城址总面积的三分之二。城内西侧区域建筑基址较少。该城址的建筑形制与南乌呼锦城址（祖州城）、宝力皋城址（王子城）及“查布嘎图新发现城址（永州城）”相似。慈仁县本是慈州，因葬太宗德光之子只撒古而筑州于此。慈仁县既然是永州的下辖县，当于木叶山及永州距离不远。经测量，哈日毛都城址位于“查布嘎图新发现城址（永州）”[1]西南30公里处。哈日毛都城址因何将城区一分为二，只是使用城区三分之二的面积，可能与慈仁县人口较少有关。虽然此城只是使用了城区的三分之二，然此城的建筑规格并不低。因慈仁县人口较少，为驻防需要而缩减城区居住范围的实际情况，与哈日毛都城址的结构特征相符。踏查中采集地表遗存物有：布纹瓦、灰陶片等。从城址的形制及地表遗存物上判断，该城应是辽代城址。综上内容分析，笔者认为哈日毛都城址是永州慈仁县。（见图3）

五、关于广平淀考证

《辽史载》：“广平淀。在永州东南三十里，本名白马淀。东西二十馀里，南北十馀里。地甚坦夷，四望皆沙碛，木多榆柳。其地饶沙，冬月稍暖，牙帐多於此坐冬，与北、南大臣会议国事，时出校猎讲武，兼受南宋及诸国礼贡”[14]。笔者前文中对“查布嘎图新发现城址（永州城）”[1]的考证，为寻找广平淀指明了方向。“查布嘎图新发现城址（永州城）”东南三十里处的地貌特征与史料记载的广平淀地貌特征完全一致。将此地段命名为：查布嘎图南沙地。此地段位于新开河以北，邻乌力吉木仁河南岸。此地为沙化地带，地貌平坦，多榆树。此沙化地带沿乌力吉木仁河南岸延申分布约28公里。广平淀是辽国外交、会议国事的重要场所。史料中记述到访过木叶山广平淀的他国使者很多。如：胡峤、宋绶、苏辙等。宋绶《契丹风俗》载：“涉沙碛，過白马淀，度土河，聚沙成墩，少人煙，多林木，其河边平处，國主曾於此过冬。复度土河，至木叶山，本阿保机葬处。去山尚远”[15]。苏东坡胞弟苏辙，作为使者曾到访过木叶山广平淀，并写下一组诗《奉使契丹二十八首》，其中一首直接以《木叶山》为题：“奚田可耕凿，辽土直沙漠。蓬棘不复生，条干何由作。兹山亦沙阜，短短见丛薄……”[16]。宋绶和苏辙均到访过木叶山，二者描述广平淀地貌信息与《辽史》记载的广平淀地貌特征相符。然对木叶山的记述中苏辙在他的诗中写到：“兹山亦沙阜，短短见丛薄”，难道木葉山只是一处沙阜高丘吗。宋绶为何到了广平淀，确不知木叶山在何处，说出了“去山尚远”的模棱两可之语。但从前后语境分析，此处所指的“山”应该指木叶山。宋绶的“去山尚远”和苏辙诗中“兹山亦沙阜”等，对木叶山的错误描述可以在胡峤出使契丹的一段记述中找到答案。胡桥《陷虏记》载：“兀欲入祭，诸部大人惟执祭器者得入。入而门阖。明日开门，曰‘抛盏，礼毕。问其礼，皆秘不肯言”[17]。胡峤参加德光的葬礼仪式过后，问其礼数众人为何不肯言。笔者推断，可能与契丹人尚山神尚鬼的信仰有关，谈及祖山及祖陵等事，是契丹人的禁忌，所以众人不肯直言于胡桥。故此，笔者推断宋绶和苏辙只是到了广平淀拜见辽皇帝，关于那座山是木叶山的疑问，因忌惮契丹人的禁忌，所以未问及此事，或与胡峤一样众人皆不肯言。故此有了胡峤“去山尚远”的含混之语。有了苏辙的“兹山亦沙阜”，错把广平淀的沙丘比作了辽木叶山。从辽上京或中京若直线抵达查布嘎图南沙地（广平淀）确需要二次过河，这与史料记载的“复度土河”相符。此地段地处“查布嘎图新发现城址（永州城）”西南30里处，地貌特征与史料记载的广平淀地貌特征一致。综上内容分析，笔者认为查布嘎图南沙地就是辽广平淀。

六、关于伏虎林考证

《辽史》载：“伏虎林。林在永州西北五十里”[18]。笔者前文中对“查布嘎图新发现城址（永州城）”[1]位置的考证，为探寻辽伏虎林所在指明了方向。经过笔者测量“查布嘎图新发现城址（永州城）”西北五十里处的地貌，唯有白音查干林场分场北1.5公里處的大山，可入山林。除此山外“查布嘎图新发现城址（永州城）”西北五十里处的范围内，均为平地或沙化地带，与辽伏虎林地貌特征不符。白音查干林场分场是扎鲁特旗的国有林场，此处自古多林木。此山林地貌特征与辽伏虎林地貌特征相符。方位、距离关系相符。综上内容分析，笔者认为白音查干林场分场北1.5公里处的山林是辽伏虎林。

七、关于辽祖山诸多地名及高淀山考证

笔者前文中，将“查布嘎图平顶山”[1]误考为辽高淀山。经过笔者进一步田野调查获得新发现。现将辽祖山涉及的诸多地名及高淀山逐一考证如下。《辽史·地理志》永州条：“木叶山，又有高淀山”[8]。《辽史·地理志》祖州条：“有祖山，又有龙门、黎谷、液山、液泉、白马、独石、天梯之山。水则南沙河、西液泉。门曰黑龙。皆在州西五里”[6]。从以上史料中可知，辽木叶山中应该有《辽史》祖州条记载的上述地点。笔者前文中考证的“查布嘎图大黑山山脉（木叶山）”[1]中是否有上述龙门、黎谷等地点呢。“大黑山山脉（木叶山）”位于扎鲁特旗、查布嘎图苏木、查布嘎图嘎查西2.8公里处。该山脉占地面积约95平方公里。腾格尔河由南向北横穿大黑山山脉中部。此河，河床为白沙土河底。笔者认为，腾格尔河是《辽史》所称的“南沙河”。与“大黑山人面岩画遗址”（北庙）[1]同在一处山谷内的石门山西北侧崖壁上，有一处形似巨大的石门，石门之上有一巨石，形状犹如一位巨人屈膝而坐，奇观不可名壮。笔者认为，此石门山就是《辽史》所称的“黑龙门、天梯之山”。石门山对面有一泉眼，当地人称为：阿尔山（蒙古语意为：圣水）。笔者认为，此泉就是《辽史》所称的“液泉”。此山谷内平坦处，有一长方形孤石，高约4米，宽约6米。笔者认为，此孤石就是《辽史》所称的“独石”。大黑山山脉山谷纵横交错，可称得上“黎谷”。《契丹国志》载：“帝因猎过祖州白马山”[19]。可知，《契丹国志》中记载的“白马山”即《辽史·地理志》祖州条中的“白马”。祖州与白马山应当距离较近，否则不能记述为“过祖州白马山”。距南乌呼锦城址（祖州城）北3.2公里处有一座山名为：翁根阿古拉（蒙古语意为：墓山）。此山山势，形似一匹奔跑中的“骏马”。此山有辽墓群三处。踏查中新发现，山南阳坡处筑有一城，可能是奉陵城。此城周长560米。西北东南向。城中偏北居中筑有内城。此山距南乌呼锦城址（祖州城）不远，并有辽墓及辽城的发现。综上能容分析，笔者认为翁根阿古拉山是《辽史》所称的“白马”山。大黑山山脉东部有一山名为：“嫦娥山”。此山西侧崖壁是一处高达40米的平整石壁。石壁上，由上而下深深留有从山上飞泻下来的瀑布流迹。当地人称此为：瀑布崖。瀑布崖下有一山洞，洞最深处有泉眼，冬季不结冰。山下有人工开凿的“石盆”多处，大小不一。与辽代加工谷物的石臼相似。当地人称此为净面、净手、净足“圣水”盆。每年端午节，当地人到此游玩，并在不同的“石盆”处，洗脸、洗手，寓意健康长寿。上述地点除翁根阿古拉山（白马山）外，其余，皆在查布嘎图大黑山山脉（木叶山）中。综上内容分析，笔者认为“嫦娥山”就是《辽史》所称的液山，也是高淀山。

八、位置总图

（见图4）

九、结语

辽木叶山是契丹人的祖山、祖陵所在。是解密辽王朝“族源”、“起源地”、“精神家园”及诸多州、县地望问题的一把金钥匙。关于木叶山、祖州城确切位置的考证问题，学界尚存不同见解。笔者认为，在没有直接证据的前提下，考证辽祖山及祖陵的确切位置需要具备的要素众多。笔者前文和本文中对辽木叶山、都菴山、南庙、北庙、永州及永州三县、祖州及祖州二县一城、顺孝寺、王子城、广平淀、伏虎林、高淀山的逐一考证，希望会对考证辽木叶山涉及的诸多问题的解决有所帮助。

参考文献：

[1] 王成： 《契丹始祖出生地通考》，《中国地名》，2020年第1期28页。

[2]〔宋〕叶隆礼：《契丹国志》卷一，太祖大圣皇帝，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3]〔宋〕欧阳修：《新五代史》，卷七十二，四夷附录第一，北京：中华书局，1974。

[4]〔北宋〕曾公亮;丁度：《武经总要》，前集，卷二十二，北蕃地理，解放军出版社、辽沈书社，2006。

[5]〔元〕脱脱：《辽史》，卷三，本纪三·太宗耶律德光上，北京：中华书局，1974。

[6]〔元〕脱脱：《辽史》，卷三十七，志七，地理志一，祖州条，北京：中华书局，1974。

[7] 1996年夏，巴林左旗辽上京遗址南塔山坡上出土一块辽代高僧圆慧大师墓志，记圆大师54岁圆寂，寿昌元年（1095）葬于顺孝寺之佛徒葬地，并记顺孝寺位于木叶山前。参见张松柏：《木叶山考古的新发现》，《赤峰日报》在1998年8月21日第3版。

[8]〔元〕脱脱：《辽史》，卷三十七，地理志，永州条，北京：中华书局，1974。

[9]〔近代〕丁福保：《佛学大词典》，沙门条，https：//foxue. 51240.com/shamen__foxued/。

[10]〔元〕脱脱：《辽史》，卷五十三，志二十二，礼志六，嘉仪下，北京：中华书局，1974。

[11]〔元〕脱脱：《辽史》，卷五十六，志二十五，仪卫志二，国服，北京：中华书局，1974。

[12]〔元〕脱脱：《辽史》，卷二，本纪二，太祖下，北京：中华书局，1974。

[13]〔元〕脱脱：《辽史》，卷三十六，志六，兵卫志下，五京乡丁，祖州条，北京：中华书局，1974。

[14]〔元〕脱脱：《辽史》，卷三十二，志二，营卫志中，行营，广平淀条，北京：中华书局，1974。

[15]〔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九十七，中华书局 ， 2004。

[16]〔宋〕苏辙：《全宋诗》，卷三百五十六，奉使契丹二十八首其十四木叶山，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

[17]〔宋〕欧阳修：《新五代史》，卷七十三，四夷附录第二，北京：中华书局，1974。

[18]〔元〕脱脱：《辽史》，卷三十二，志二，营卫志中，行营，伏虎林条，北京：中华书局，1974。

[19]〔宋〕叶隆礼：《契丹国志》卷八，兴宗文成皇帝，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