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凭吊滑铁卢古战场

陈伟远

滑铁卢是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南郊18公里处的一个小镇。1815年6月18日，举世闻名的滑铁卢战役在小镇南面5公里外的田野上展开，法军和反法联军双方在2.25公里的战线上进行一天的浴血鏖战，战场上各自留下2萬多具士兵的尸体。滑铁卢战役被称为是对欧洲历史起“转折作用”的一场大战，不可一世的法国皇帝拿破仑被迫退出历史舞台。从此，滑铁卢与拿破仑联系在一起，被载入史册，滑铁卢也成为失败的代名词，而此地则成了比利时的旅游胜地，每天都有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到滑铁卢古战场来访古凭吊。

我们抵达那里时，看到当年的战场现在是一大片广阔原野，古战场的中心是一座45米高的土山，这是1826年比利时妇女用背篓运土堆成的。登上226级台阶可达山顶。上面环形大平台的正中，一只长4.5米、高4.45米、重28吨的铁狮子雄踞于高6 米的底座上，它右前爪踩着一只圆球，面朝法国方向，表示“威震”拿破仑。铁狮子是用遗留在战场上的废铁铸造成的，是雕塑大师范·格尔的杰作。这座土山也因而得名狮子山。山顶平台一侧还有一块巨大金属盘，上面标刻着当年滑铁卢战役作战路线和主要战场。平台四周围有铁栏，游人可凭栏远眺四面八方的景色。

据导游介绍，拿破仑在1814年3月反法联军进入巴黎以后，被迫退位，并于1814年5月3日下午6时半乘坐英国船只被押送到意大利中部托斯卡纳大区西边海域的厄尔巴岛。拿破仑是作为阶下囚被流放到厄尔巴岛的，但是，他的壮志并未就此湮灭。他将厄尔巴岛当成自己的“小小王国”，把当地的百姓当成自己的臣民，称他们为“儿子”，称自己为“父亲”。1815年2月16日，他果然找到一个机会，乘英国看守不在，偷偷乘船离开了这个小岛返回法国，迅速聚集旧部，重返巴黎，路易十八仓皇逃跑，他又重新登上了帝位。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百日政变”。正在开会的反法联盟发现后十分惊慌，为支持路易十八，计划调集70万大军，分路进攻法国。最早集中的英荷联军和普军首先进驻比利时。拿破仑为各个击破敌军，于6月15日率军进入比利时。当年，拿破仑率法军7.4万人和246门火炮，联军统帅威灵顿公爵只有6.7万人和184门火炮。双方在滑铁卢进行一天的血战。由于拿破仑一世对联军的作战能力估计不足，对敌情侦察不够，临战前分散兵力，初战不利便改变决心，指挥不果断，加上天公不作美，一场罕见的大雷暴雨突然大作，骤雨倾盆而泻，地面顿成泽国，部队犹如落汤鸡，吃的也没有了，地面泥泞，火炮无法进入阵地，为此进攻发起时间被迫推迟，拿破仑手中唯一的预备队老近卫军也溃不成军，放弃了战斗，最后只能以失败告终。战场上留下了2.7万具法军和2.2万具联军士兵的尸体。威灵顿公爵虽取得最后的胜利，但他目睹战场上的惨状，说了一句话：“胜利是除失败之外的最大悲剧！”拿破仑在滑铁卢大战中惨败，标志着他政治生命的终结，最后在大西洋中的一个荒凉小岛———圣赫勒拿岛上结束了他那富有戏剧性的一生。

狮子山下有一座滑铁卢纪念馆，是白色圆形建筑，里面环形墙壁上饰有一幅油画，是法国海军画家路易·杜默兰的杰作———滑铁卢战役环形全景画。这幅长110米、高12米的环形油画栩栩如生地描绘了当年鏖战的壮烈场面。在油画和当中的环形看台之间，还配以战马、炮车、武器、房舍等实物以及血肉模糊的尸体等雕塑品，加上灯光的巧妙运用，再现了当年战场上战马嘶鸣、炮声隆隆的情景。这幅全景画完成于1912年。在纪念馆对面，有一小电影院，一年到头只放映一部电影———《滑铁卢战役》。观众通过电影对这场战役的历史背景及交战情况有深刻的印象。电影院旁有一个拿破仑的全身塑像。拿破仑戴着三角帽，全身戎装退位后的拿破仑，双臂在胸前抱拢，双脚摆出类似军人“稍息”的姿势。铜像连同底座一共有4米高，游客常在这里摄影留念。古战场南面有一座石头小屋，它曾是拿破仑当年的指挥部，北面有一个古堡，那是反法联军总指挥威灵顿的司令部。周围原野上耸立着法国、比利时、德国等国各色各样的纪念碑，以悼念那些阵亡的将士，它们寄托着后人对阵亡者的哀思。

我们在参观期间，也突然遇上一场雨，平添了古战场的凄凉。抚今追昔，一首七律涌上心头：

雨中凭吊滑铁卢战场遗址

极目当年古战场，

疏风骤雨暗神伤。

凄凉白骨沙丘里，

寂寞青狮道路旁。

别怪三军豪气短，

功亏一篑怨声长。

那时若遇晴朗日，

历史改书多少章。

（责编  孙  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