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知识图谱的文化空间历史再生成及其价值研究*

2020-10-12 06:59陈波赵润
艺术百家 2020年3期
关键词:图谱个体空间

陈波,赵润

(武汉大学 国家文化发展研究院,湖北 武汉 430072)

“文化空间”作为目前国内学界频繁讨论和使用的术语,至今没有一个共识性的定义。对“文化空间”的研究具有多学科、多领域的研究视角,在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中,“文化空间”也称“文化场所”(Culture Place)是指“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的样态和形式”,不仅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生存地域,也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的一种视阈。[1]140但在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领域之外,“文化空间”因其所具有的文化性和空间性更是可独立成为一种研究视角。文化是人类社会特有的,相对于经济、政治而言的全部精神活动及产品,而空间的内涵和意义则是数学、物理学和人文社会科学等多个学科的基本概念。在数学研究领域里,欧几里德将空间视为一种能够度量的绝对空间,而在传统人文社科领域内的研究里,不同于具有流动性的时间,空间指的是同时并存(simultaneity, coexistence, juxtaposition),[2]25此外,空间还与其他空间性的概念(spatial concepts)如文学中所说的想象的空间、绘画中留白的空间、可商量的空间等,或涉及空间的概念(space-related concepts),如地方、区域、边界和位置、尺度等,既密切相关又不能轻易混同。[3]2因此,本文探讨的文化空间仅讨论空间概念本身,而不涉及其他空间性的概念。

文化空间是超越标尺度量之下的空间,是人类文化的凝聚与流动,既是过程也是结果。全球化时代的加速和信息技术的进步,极大地促进了空间意识的崛起,同时也越来越多地唤醒了人们对于此地与他地交错并存的察觉。超越过标尺度量之下的空间,是人类文化与空间互动共生的空间,即文化空间。在过去的历史里,人们习惯站在纵向和横向的时空角度来看待人类的发展,却忽视了亚里士多德曾在《物理学》中所感叹的“空间似乎是一种很强大的东西”。[4]6从轴心时代到欧洲文艺复兴再到两次工业革命和20世纪的知识大爆炸,人类的知识和文化体系迅速膨胀扩张,到了前人难以想象的高度,以网络空间为代表的文化空间为世界文化体系的构建创造了更多可能,历史和空间之间的辩证关系受到了越来越多的重视。在此背景下,文化空间的流动性也越来越明显,并逐渐形成为一种流动性建筑。新时代,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赋予了文化新的使命,解析文化空间、评估文化空间,将具有流动性的文化空间知识图谱化,有利于实现文化空间的再生产,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

一、文化空间综述

“文化空间”这一概念在现当代有着广泛而深刻的运用,不仅对城市发展规划起到导向作用,也深刻影响着新时代乡村振兴战略,如作为文化空间的城市,其独特在于它的空间有着特定的排列组合形态和功能,而这些空间与个体和集体的经验构成交集,正是在时空与文化的特殊巧合(idiosyncratic coincidences)中,个体的城市身份才得以形成,城市生活的韵律才得以创制。[5]2作为农村居民参与文化生活的场所和载体的农村公共文化空间,不仅具有自然地理学上的空间意义,还具有社会学意义上的公共精神和归属意识,有学者认为近年来中国农村公共文化空间的弱化,成为乡村振兴的“软肋”。[6]125-127

文化空间论述多以“空间”为讨论的起点,对“空间”的讨论可追溯至笛卡尔(Descartes)、欧几里德几何学等对物理空间的绝对度量。而到了17至18世纪,空间与物则产生了分离,此时的空间取决于事物之间的关系,即没有实存只有关系(Leibniz);[7]或者,空间只是一个具有组织经验的认知框架(Kant)。[8]但无论是将空间视为物质实体、坐标或承载物体的容器(绝对空间),还是将空间看作物与物之间的关系(相对空间)都容易陷入物质与精神的二元分立中。对此,亨利·列斐伏尔(Henri Lefebvre)充分肯定了空间的社会性,在其著作《空间的生产》中,列斐伏尔提出了空间概念三元组(conceptual triad),即空间实践(spatial practice)、空间再现(representations of space)和再现空间(spaces of representation),哈维也列出了接近列斐伏尔的空间概念三元组的空间性的一般矩阵(如表1)。[9]135列斐伏尔和哈维的这两组概念不仅丰富了空间,还充分肯定了空间的能动性和再生产性,得到了学界的广泛引用。

“空间”的研究基础对“文化空间”的研究具有非常重要的定位和指导意义,因此,“文化”与“空间”的关系也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与解读。Zukin提出以文化角度来分析公共空间的架构,并对空间的文化意义进行了深入挖掘,他认为公共空间的使用可以通过两种不同尺度社群使用来决定,包括地理尺度上的社群和社会尺度上的社群。[10]127马克思、恩格斯也从空间社会逻辑的角度研究了处于资本主义文化之下的空间正义性,他们认为资本主义文化对资本主义国家取得世界霸权起到了十分关键的作用,并且断定由此产生的空间存在一种非正义性。[11]113-131后现代批评家弗雷德里克·詹姆逊甚至将后现代视为空间化了的文化。[12]27上述文献皆将空间概念引入到了文化社会学的研究中,强调了物与精神的互动关系,实现了文化与空间的融合。但这种侧重于理论层面的探讨与分析,可能因其抽象性而难免存在晦涩难懂之处,实际上,对文化空间的理解仍存在诸多不同解读的可能。

表1 空间性的一般矩阵

资料来源:Harvey(2006:135)

上述文献回顾是本文论述的理论基础,在本文看来文化空间虽不能如同文化产业的产品生产一样,具有相对明确的投入产出流程和生产模式,但却可以通过对文化因素的确定,逐渐构造并完成一个以点、线、面为基础,最终上升至空间的自下而上的建构。在此过程中,“点”是一个个的文化因子,具有绝对性,“线”是物与物之间的种种关系以及先验框架,具有相对性,而“面”则是由诸多“点”与“线”铺展开的知识图谱,是对文化空间进行解析的直观显示。从“点”“线”“面”这样的结构层面来探讨文化空间,除了能够考察文化空间整体性之外,还有利于探讨个体本身的意义及其对空间的意义。在当代,数量庞大的点、线、面之间的频繁互动使得文化空间具有超强的流动性,形成一种流动性建筑,即文化空间的历史再生成。最后,对这种流动性建筑的功能结构、价值评估维度和应用进行针对性的探究,有助于实现文化空间的再生产。

二、文化空间的历史再生成

文化空间的历史再生成即文化空间的历史生成和再生产,可以从内涵和结构两个层面进行研究,从内涵层面来看,文化空间的历史再生成是一个对文化空间概念的理解和运用的发展过程。“欧洲文化之都”的发展历程便是从内涵层面上理解文化空间历史再生成的显著例子,尽管活动的发起初衷是加强欧洲范围内的文化交流与合作,使欧洲的发展更加紧密,但在后工业时代文化还是逐渐成为了欧洲发展的新动力。城市作为文化的重要空间载体,在此阶段得到了很多基于文化层面上的优化,文化项目和文化活动不再是单一地从宏观政策层面为城市空间结构的调整提供政策支持,而是渗透到了城市建设的方方面面,从中观和微观层面以文化活动作为一种媒介来重塑人们对空间的认知、激发人们对城市意义的探寻与识别。[13]3在“文化之都”活动的促使下,欧洲城市文化空间的改造范围由代表性的历史遗产扩大到更大范围的传统城市空间,改造目的也实现了由经济驱动到以文化重建为目的的转变。在这一过程中,不仅对老城街道和废弃工厂进行了改造优化,还将文化融入平民生活,有力保护了历史空间和文化风貌,实现了欧洲文化的历史再生成。从结构层面来看,文化空间的历史再生成就是文化空间作为一种流动性建筑的流动过程,它从文化个体因子,到形成“个体-关系-个体”三元组,再到文化知识图谱的历史生成和再生产,既基于个体文化因子的知识结构,又通过关系与他者相连接,是一个不断开放与关闭,凝聚与流动的过程。

(一)文化空间的构成

文化空间的构成可以分为理论层面上的构成和结构层面上的构成,在理论层面上,过去的研究倾向于从空间整体性的角度对其构成进行研究,但未免过于抽象化。例如以往对文化空间的研究主要是将文化空间划分为物理空间、精神空间和机制空间,并研究三者之间的联系互动,如图一,物理空间和精神空间都有比较具像化的研究和表述,但是如何厘清抽象化机制空间却一直是学界的一大难题。由于文化空间是一种复杂的流动性建筑,它的生成和再生产都不是简单的横向和纵向的二维象限化,本文从结构层面探讨文化空间的构成,并且将文化知识图谱视为文化空间历史再生成的基础。此外,由于迄今为止对机制空间的研究也大多局限在概念划分上,更深入的运行机制和评价机制问题尚未得到很好的解决,因此我们从结构上,借助文化空间知识图谱来研究文化空间的构成。正如福柯所认为的“知识”亦是空间,可以通过采用科学的态度,即“认识论的”思考去获取知识,进而与空间领域进行“结构性”的联系。[14]30新时代,互联网信息技术高速发展,在网络空间中,通过人工智能技术,我们可以绘制出各行各业的知识图谱,那么在综合了网络虚拟空间和社会现实空间的文化空间里,也存在无数的知识图谱,我们可以将涉及精神文化的知识图谱称作文化知识图谱,这些知识图谱互相链接沟通进而形成文化空间,它更加智能也更难以把握。

图一 由物理、精神和机制共同建构的文化空间

文化知识图谱是由不同文化知识关联形成的网状知识结构,能够通过图谱表示出来,形成文化知识图谱的本质过程建立在认知、理解社会文化和历史的时空基础之上,这是因为每个人都有其自身的社会文化背景和认知面,或者说知识结构,即对于不同的主体而言其文化知识图谱各有不同。文化知识图谱的构建可以分为自顶向下和自底向上两种,其中自顶向下是指站在空间整体观的角度,提取文化因子和模式信息,系统地对文化空间和文化知识图谱进行划分,并不做过多的过程性和机制性探讨,如世界遗产知识图谱和母婴文化知识图谱;而自底向上的建构,则是立足于广泛的文化因子,并借助于一定的文化逻辑关系,从而链接建构的知识图谱和文化空间,如借助寺庙文化因子可以构建寺庙建筑风格、佛教文化以及当代发展演变等具有多个分支的知识图谱。

我们无法得到文化空间中宏观机制空间的具体生产流程和价值评估体系,但却可以对经由文化空间剖析出的知识图谱的流程架构进行解析。那么,在逻辑架构上,文化知识图谱通常分为因素层和关系层,因素层关乎“物-属性-性质”,而关系层则关乎“物-关系-物”,总的来说文化知识图谱是由“个体-关系-个体”这样的基础结构三元组组成的。在流程架构上,文化知识图谱的整体流程架构如图二所示,其中虚线框内的部分既是文化知识图谱的历史构建过程,也是文化知识图谱的再生产过程,而整个的建构和更新过程就是文化空间的历史生成与再生产过程。通过图示我们可以看出,文化知识图谱的建构和更新包括:个体文化因素获取、文化信息获取、文化融合、文化知识处理四个步骤。首先,个体文化因素包括已知和未知的文化因素,对于个体未知文化因素需要进行属性提取、关系提取、和实体提取,进而在此基础上开展系统学习、经验概括和文化融合,再通过文化推理和定义抽取来进行价值评估,最终得出文化知识图谱又作用于文化推理中,从而得到一个不断建构和更新的循环过程。

图二 文化知识图谱的流程架构

文化知识图谱旨在通过一个解剖面来描述文化空间的架构、运行流程和评估体系,图谱中的节点表示文化实体或概念,并由代表属性和关系的边线进行连接,也就是“个体-关系-个体”三元组。由个体、关系到三元组,再到文化知识图谱的建构过程具有明显的自底向上性,是明显的由点、线至面再到空间的建构过程。由于本文从结构层面探讨的文化空间的构成是在之前对文化空间进行自顶向下的理论研究基础上来探讨的,所以无论是代表文化实体和文化概念的节点,还是代表文化属性和文化关系的边线都基于先前在理论层面对文化空间的定义和划分来确定。例如列斐伏尔提出的空间概念三元组中的物质空间、精神空间和再现的空间,在此架构中可确定为个体文化因素来自物质空间和精神空间,文化融合和文化知识处理来自再现的空间,那么,由此呈现的运行流程之一可以表现为物质空间和精神空间为文化的历史生成提供了基础要素,再现的空间则是物质空间和精神空的再生产,三者之间相互作用。而文化知识图谱可以挖掘、分析和显示出知识之间的相互关系,形象地将文化空间呈现出来。

以基于中国知网(CNKI)的数据源来展现文化知识图谱为例,检索并筛选出2000年至2018年的有关“文化空间”的500篇有效文献,再通过CiteSpace进行数据可视化,进而将有关文化空间的“知识”“关系”“三元组”以及“文化知识图谱”清晰地展现出来,突显具有相似特性的知识,[15]10-15如图三。这样一来,不仅实现了文化知识的结构性连接,有效剖析了文化空间,还直观地显示了文化空间研究的突出领域如非物质文化遗产、公共文化空间和城市文化空间等,并展现了未来的研究趋势,一定程度上体现了文化空间的流动性。

图三 基于“文化空间”构建的文化知识图谱

(二)文化空间历史生成及流动

文化空间的生成基础就在于“文化”与“空间”这两个元素的互动,文化是人类精神文明的社会现象,通过客观世界的文字、书籍和器物等空间载体得以呈现,而空间是文化的理性所在。文化空间是文化对空间的打造和表达,以及空间对文化的包容与承载,“文化”与“空间”相互交织,形成了“文化空间”。“文化”与“空间”作为文化空间理论研究的内核,具有个体独立性与公共性之分,但无论是“个体文化空间”还是“公共文化空间”都一并隶属于“文化空间”范畴,它们其实是文化空间一体之两面。以往对文化空间的很多研究都是站在公共空间的视角上来展开的,而根据上文对文化空间的剖析和对文化知识图谱架构可知,每个个体都有其自身的知识结构,或者说个体文化空间,而个体又不可避免地生活在社会文化背景即公共文化空间里。因此,从结构上研究文化空间的历史生成有必要分别从个体文化空间和公共文化空间入手,并同时探讨二者的互动关系和历史变迁。

1.个体文化空间生成

文化空间是人在社会化过程中形成的,它强调作为个体的人在结构空间中的心理和社会意义,所以对个体文化空间进行探讨有利于从更本质的层面对文化空间进行分析与把握。个体文化空间表现为个体内在的精神思想、道德伦理、文化认知和外在的私人性空间,它是构成整个社会公共文化空间的细胞,从个体文化空间中可以折射出社会文化的生成与变迁。正如费孝通所说的“差序格局”,每个个体以自己为中心结成网络,而这些个体和网络又来构成社会文化空间。[16]25社会的发展具有螺旋上升性,人们日益摆脱了以往狭隘的对“个体”的认知,个体的独立性逐渐得到了肯定,只有建立了明晰的个体界限,个体文化空间才能真正拥有价值合理的公共性。

人类主体精神内涵的发展与演变是个体文化空间的灵魂,由于组成文化知识图谱的基本单位是由“个体-关系-个体”构成的三元组,即两个独立个体通过关系连结在一起,从而形成文化知识图谱的核心构件,因此,个体文化空间的生成也是文化空间的生成。目前在公共文化服务领域中,对个体文化空间关注的缺乏,导致了机会损失和文化参与性不高。对江西农村居民文化参与的调查显示,在当代农村,人们更青睐具有私人享受性质的文化休闲方式,例如:看电视、上网和打牌等。[17]56-66也就是说,个体文化空间对于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要具有重要意义,因此,制定公共文化空间的文化政策需要给居民赋权,将居民个体的文化选择和偏好作为重要参考指标。[18]43在公共文化服务领域之外,文化知识图谱作用的发挥同样需要对个体文化空间的价值和能动进行肯定。

2.公共文化空间生成

个体文化空间虽然外在表现为个体的独立存在,但其内涵和实质是社会性的,没有社会中个体与个体之间的内在联系,孤立的个体就不存在文化,个体文化空间也就没有精神内涵。人类个体原本只有本能的生命冲动,具有个体知识结构的个体文化空间,是在后天与社会空间的相互创造和渗透中逐渐形成的,因此,个体文化空间也是对公共文化空间的映射。个体文化空间通过差异得以呈现,当希腊人和自己不同的人处在同一个地方,他感觉到所面临的彼此差异,就知道这是中心了,于是发现了使用“我们”这个字眼的方法。[19]82所以,在个体的基础上我们又可以进一步从“我们”这个宏观的层次,即公共文化空间的层次,对文化空间进行探讨。

近年来,公共文化空间的理念逐渐上升到国家文化制度研究层面,现有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以公共图书馆、博物馆、美术馆为代表的公共服务机构也上升到公共文化空间的高度上。人们对博物馆里的文化资源进行了新的发掘和转化,为文物陈列和展示赋予了更加深刻的文化内涵,创造出富有生命力的新型博物馆文化空间,极大地提升了人们的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觉。同时,公共文化空间的缺失,会给城市文化和居民美好生活造成极大的影响,曾几何时,广场舞与实体书店一同被视为城市文化的一道亮丽风景线,它们都反映了人们对公共文化的强烈追求,但由于城市商业用地对公共用地造成挤压,公共文化空间因此而逐渐变质萎缩。[20]2,[21]24这反映了当今中国城市文化的理想生成路径,同时也是城市公共文化空间中的文化力量的运行机制所在。

3.文化空间的流动

个体由于自身所具有的区别于他者的知识结构而不可避免地带有空间性,而诸多的个体空间又因关系的存在而共同组建了公共空间,同时,公共空间也赋予了个体空间真正内涵和意义。当然,这里的空间不仅是物质空间,更是指一种涵盖了物质、精神和机制的文化空间。在社会领域中,个体文化空间不仅需要以自身的独立性作为区别,同时也要通过相关的机制与公共空间中的其他主体相融通,从而营造公共文化空间。个体文化空间和公共文化空间作为文化空间的一体之两面,不停地流动共生,组成个体文化空间和公共文化空间的“结构三元组”,并且因为个体的改变和关系的改变,进行不断的分裂与重建,从而形成了一种不断流动变迁的流动性建筑。

这种流动性建筑由于新个体和新关系的历史生成而具有再生产性,但同时也可能是毁灭性的。在社会文化流动过程中,当某种同一和一致将异质性吞噬的时候,便产生了文化空间的非正义性流动。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公共文化空间逐渐开始呈现一种非正义性特征,但又被一种批判性的公共讨论制度所保障。[22]42以空间形塑、格局和功能的同一性为代表的差异性消逝,是空间非正义性的重要体现。在西方,公共空间是早期竞争性资本主义社会组织的制度性领域,在私人空间和国家权利之间,公共空间作为一种中介的制度而作用,咖啡馆、俱乐部、画廊、公园、酒吧与媒体等作为公共文化空间的实体外在表现都发挥了批判性论述的作用。当然,在对有关公共文化空间形塑、生产进行讨论的同时,以地方文化认同为目标的都市社会运动与边缘团体社会动员,都肯定了公共文化空间中的文化多样性,放弃追求普同性。在大规模城镇化的今天,适度维系文化空间的差异性,防止空间生产中机械性的简单复制,[23]4-23对维系公共文化空间的正义性具有重要意义。只有在确保了文化空间异质性的基础上建立关系才能不断形成新的“结构三元组”和文化知识图谱,从而确保文化空间的流动性和再生产性。

文化空间在当代的变迁除了受到以往历史影响而形成的空间正义性问题之外,还因当代社会以网络文化空间为代表的飞速发展,赋予了文化空间一种极大的流动性。不同人和时间的介入,为文化空间注入了生命力,原本静止的地理空间尺度上的历史文化积淀也通过新关系的产生而重新开始流动起来,形成一种流动性建筑。这种流动性建筑不停地呼吸和脉动,它的建筑样式由于受到个体喜好的影响,是一种喜欢我就开放,防备我就关闭的建筑。这种流动性以近年来兴起的短视频新媒体为突出体现,因为新个体(短视频平台)的产生,为传统非物质文化遗产与消费市场重新构建了关系,形成了短视频-非遗产业链,甚至是非遗生态系统。并且这样的联系不是一端强加于另一端的,市场个体(企业)和消费者个体之间更多地由个体自身的喜好所决定,具有极强的流动性。此外,文化空间作为一种流动性建筑,并不是简单意义上对实地空间的消灭,[24]43-49其实质并不是既定的,而是在充满了冲突的辩证动态社会中建构的。既然文化空间不是既定和固定不变的,那么,我们就必须在文化空间历史生成的基础上,正视文化空间作为一种流动性建筑所具有的灵活自主性,积极促进“结构三元组”和文化知识图谱的生成与再生产,并借此形成相应的监控机制。

(三)作为流动性建筑的文化空间再生产

空间的生产指社会生活中主体与客体、意识与存在、心灵与物质的社会生产,由于反对哲学认识论对空间的物化,列斐伏尔提出了社会生产的空间,同时关注精神领域和社会实质领域。因此,空间和社会是相互生产的,任何一个社会,任何一种生产方式,都会生产出自身的空间。社会空间则包含着生产关系和再生产关系,并赋予这些关系以合适的场所。[25]60空间与社会的相互生成奠定了文化空间再生产的基础,由于流动性建筑既没有固定的边界,内容也在不断发展变化,因此作为流动性建筑的文化空间的再生产主要可以从边界再生产和内容再生产两个方面来进行考察。

文化空间的领域、土地区分和发展规定等共同构成了文化空间的技术结构性边界,这些边界的再生产就是文化空间的再生产。福柯将空间的尺度浓缩到了具体的地点,他认为建筑和规划等隐喻着经济、政治和文化等。[26]18在大部分国家,即使公共文化空间主要是由国家干预建构的,但在公共性为资本所支配的全球性趋势下,那些垄断性私人资本的高楼大厦作为城市天际线,还是成为了城市文化空间的主流建构表现,从而呈现出千城一面的景象。直到具有异类性的个体文化逐渐得到认可,这些文化空间才又朝着“自然化”方向发展,成为市民“认同”的公共文化空间,如以鸟巢和水立方为代表的,具有文化符号意义的空间的落成就对公共关系十分有利。此外,个体借助异空间文化也能够实现文化空间边界的再生产,如一块本身没有文化内涵的布料,通过在上面印制不同的文化符号可以赋予这块布料不同的文化属性;还有那些前往欧洲传统建筑前拍摄的广告,能够经由联想,使异空间带有的权威和文化合法转移到广告产品身上来。在列斐伏尔看来,文化空间向社会主义的迈进需要进行思想、想象与创造力的转变,需要关注边界,克服“公众”与“个体”之间的分离。[27]285-295因此,个体文化空间和公共文化空间划分的实质其实是国家与社会的互动,在这个浮动的边界上对文化空间边界界定的过程,关系着文化空间的结构性生产与再生产,也就是什么个体在什么关系下,用什么方式,赋予了空间什么意义,推动其运作,展现其精神文化内涵。

文化空间具有流动性,它的界定和品质认定并非一成不变,而是一个动态的建构过程,它关系着特定的生产方式与发展方式,是国家与社会间关系的历史情境。[28]23在文化空间的内容再生产上,一方面,文化空间的快速扩张和发展,尤其是当前网络文化空间的扩张和发展,创造出一系列新兴的甚至可以说前所未有的文化个体,这为文化空间的再生产创造了大量的基础文化因素,如网络热词的出现和使用,还有新兴科技带来的新的生活方式,如共享经济和共享生活等,这些都是网络时代文化空间个体文化因素剧增的外在体现。另一方面,文化空间边界的流动为文化空间内容的产生创造了更多的可能,边界的交叉和重合促进了更多文化关系的产生,原先看似毫无联系的两个文化个体也会联系到一起,形成更多的“个体-关系-个体”三元组,不断更新和丰富文化空间知识图谱,进而直接促进文化空间的再生产。

三、基于知识图谱的文化空间价值评估

在结构上,文化空间分为个体文化空间和公共文化空间,两者之间的互动共生造就了文化空间的历史生成。在当代,由于信息科技的高速发展,三元组的数量剧增,文化知识图谱也越来越庞大和复杂,因此文化空间的流动性急剧加速,对文化空间的评估需求也越来越强。对文化空间的价值评估可以从文化空间的功能结构、评估维度和应用三个方面进行探讨。首先,文化空间的功能结构是文化空间运行机制的意义所在,价值维度为文化空间的评估指出了方向,而文化空间的应用既是对文化空间功能意义的回应也是对评估维度的具体运用和效用检测。

(一)文化空间的功能结构

文化空间由个体所构建,它的开放、关闭和相关运作过程往往受到个体主观意愿的影响。人们在文化空间中的行为都有特定的目的,例如看电影、阅读、锻炼、旅游等,功能上的意义使人们从一个空间向另一个空间转移,同时,人和时间的介入也使文化空间发生流动和转变。当然,还存在另一种情况,即人们并非在明确的目的指导下对文化空间进行选择,从而产生与文化空间的交错,例如漫无目的闲逛和偶然间意外的相遇。但无论我们的目的明确与否,文化空间总能以其特定的形式与人们进行交流互动,即文化空间中总能以其功能结构产生相应的效用。基于上文对文化空间结构的解析,从文化空间知识图谱构建流程及文化空间的定义可以总结出文化空间的功能结构如下。

一是个体认知。

个体在社会中会不可避免地与社会产生关联,人往往在一出生便被家庭和栖息地赋予了文化背景,在逐渐成长的过程中个体文化空间与公共文化空间不断互动,不仅形成个体独特的知识和文化结构,甚至可能创造出新的文化符号,这便是最基础的个体文化认知功能。当前,由于文化空间已经发展演变成为一种流动性建筑,个体认知的能动性得到了强化。科司特表示,在网络社会中,作为意义背景的经验、历史与文化不再是空间设计中的性质,因而使得建筑与社会之间在意义上的关联被模糊化。[29]467在当代,个体认知作为文化空间的重要功能结构,需要借助文化空间的整体功能结构来实现。例如地铁站作为现实世界中流动空间的个体,其物理建筑呈现着无认同的普同面貌,但是经过人们对地铁站的设计和美化之后,这个交通站点会转变为一个带有地域特色的、可辨别的,具有艺术审美、文化认同等功能的文化空间。当然,个体认同既不局限于地方主义,也不是简单地经由外在的建构而产生的,而是通过与空间使用者的互动而产生的,是人们亲自去探索实践产生的文化认同,这是作为文化知识图谱的个体认知功能。

二是文化融合。

文化空间个体认知是社会认同和文化融合的基础,文化融合是含有相同关系的个体认知的交融,也是文化空间的重要功能之一。文化融合一方面能增强个体的社会认同感,另一方面能够促进文化的交流和传播,有益于构成人类命运共同体。经验是社会认同的体现,是文化知识图谱中“关系”的直接展现,段义孚将暗含感受和思想的“经验”作为切入口,探讨个体与空间的感知和融合,实现了空间和地方之间的连结与转换。[30]238目前,城市街景中对绿道的建设就是基于人们对自然环境的认同和向往,以及人与自然相处的经验与城市文化相融合的直接效果。此外,洪得娟通过调查台北市中区仁爱路和敦化南路两条街,分析了绿树成荫的街道和放置艺术品的街道的知觉意向,得出人们对都市绿廊的认同感要高于街道艺术品,并且都市绿廊能够调节改善都市环境效益。[31]57-75爱护生态自然是在融合了古代人对自然的崇拜文化和现代人对自然的和谐共处文化的基础上形成的文化观念,这种文化融合直接指导了现代宜居都市的建造。《“十三五”全国旅游公共服务规划》指出,到2020年要建设完成20条跨区域自行车绿道,跨区域自行车绿道里程达5000公里以上。这都是由关系经验所促成的文化融合与交流传播,但在某种程度上,文化融合也存在争议,因为文化融合同时也意味着个体独特性的消失与被忽视。后现代都市中流动着的流动空间会产生去地方化现象,在快速流动的空间中所有的个体和节点会逐渐呈现同质化和无差异化现象,由全球化、资本化和商业化导致的文化融合,会使得空间摆脱其所在社会的历史与文化,出现地方性与个别性的流失。因此,文化评估和垂直运用则是检验个体认知和文化融合的标准与向度。

三是文化评估与垂直运用。

文化空间流动性具有选择便开放,拒绝则关闭的功能,选择与拒绝赋予了文化空间一种评估与垂直运用功能。现实世界的物理空间和虚拟世界的精神空间都无法独立科学地对文化空间进行评估,仅物理空间的评估容易陷入机械唯物主义,仅精神空间则是纯属想象的乌托邦,而文化空间作为一种综合性空间能够客观全面地进行评估与运用,也即福柯所说的在现实世界中能够质疑、消解或颠覆既有社会常规和关系作用的对抗场域(counter-sites)。它能够在同一地点并列数个功能各异甚至彼此矛盾的空间,个体空间和公共空间的意义和功能都能借由再现的过程不断地进行辩证与翻转。在辩证与翻转的过程中文化空间中的个体认识和文化融合便能得到评估和运用,这是因为文化空间的开放与关闭一方面能够创造幻想的空间,揭示真实空间的不真实;另一方面又能创造出一个真实的逸离空间,对比出现实世界中病态、混乱的空间。[32]405例如在特色小镇的规划建设中,如果能够通过整体评估牵引出真正根植于地方的联系和认同,将流连在空间节点上的人们导向真正的文化空间,那么就能更加垂直地为地方带来所期望的连结。此外文化空间还能通过由彼视我实现文化评估与垂直运用,在一个流动性的文化空间中,建筑、山水甚至是人文都可能会被当作观看的对象。而文化空间能够通过文化知识图谱的构建来提供本体之外的他者,因此在不存在自我的地方,通过观看他者,我们具有了能够看见自己的能力,这是相对于现实物理空间的一个差异点。所以,文化空间的流动性所带来的开放与关闭,辩证与翻转,观看与被观看使文化空间具有文化评估和垂直运用的功能,同时知识图谱又能将问题确定到具体的“点”“线”“面”上来,并有力解决以往的笼统化与分裂化。

(二)文化空间评估维度

基于文化空间的构成基础,即由“点”“线”“面”组成的结构三元组和知识图谱,文化空间的评估维度可以落实到个体和文化库上来。这是因为在文化空间的解析面(文化知识图谱)的流程中,个体和知识库都是作为输入的两端。因此,在国内外对文化空间的相关研究和上文对文化空间知识图谱论述的基础上,对文化空间的评估,可以从个体和文化库两个维度展开。

个体是构建文化空间和文化知识图谱最基础的要素,一方面,文化空间和知识图谱的独特性都基于个体的独特性,因此个体的独特性或者说异质性对评价文化空间具有重要意义;另一方面,由于个体需要与社会进行互动,因此对于个体而言应该采取一种“设下限不设上限”的评估方式,下限即法律和道德规范,也就是在不违反法律和道德规范的基础上可以积极促进个体与社会的互动。城市里群立的购物中心和毫无特色的街道,会使街道上的消费者一定程度上成为了文化空间的俘虏,人们游走其中,消费着同质化的商品和服务,可能会产生文化认同的缺失。这反映了库哈斯所宣称的,建筑物在超越某个尺度之后,就会变得没有人称,并跳离与城市对话的看法。[33]224以北京前门大街为例,曾经中国的第一家肯德基在此开业,随后各式连锁店纷纷入驻,众多同质化的连锁店所承载的文化对前门大街的传统文化造成了冲击。但这无益于前门大街的特色文化营造,于是北京市政府也开始对其进行了整改,如今前门大街又逐渐以承载北京特色传统文化形象重新呈现在人们面前。显然个体认同性的丧失会导致文化空间同质性加重,尤其在当今消费社会里,所有的个体都可以被消费,连历史与记忆也可能变成被消费的对象,[34]97因此需要在不打破下限的基础上,积极鼓励的个体的多样性。而文化库既是文化个体的集合,也承担着对个体进行定义和重现的任务,对文化库的评估则主要从两个方面展开:一是文化库要拥有尽可能海量的个体数据;二是要在个体之上抽取出本体库,再用本体去定义个体以及个体的类属。例如在对某文化旅游地的文化空间进行评估的时候,既需要该地拥有丰富的文化旅游资源,其次文化旅游资源要足够优质,并且可以提取出具有区域特色的文化本体,从而建成独具特色的文化空间,有益于文化空间的应用。因此总的来说,文化空间的评估维度包括个体和文化库,这也是由文化空间知识图谱的生产流程所决定的。

(三)文化空间的应用

文化空间不仅以一种完整的空间视角关注空间中的个体、关系和知识网络,还从时间的角度关注个体和社会的运转和发展。文化空间的应用极其丰富,以城市文化步行街为例,不同的楼房、不同的主体、不同的故事、不同的设施不仅交融形成自己的故事,还带着超大型城市的微缩面貌;除此之外,城市文化步行街还自觉不自觉地通过造访者的行动轨迹和故事,与自身之外的城市脉络进行对话,这表明,将文化空间应用于城市步行街中有利于更加全面地考量城市的现状、过去与未来。总的来说,文化空间的应用场景分为两种,一种是通用领域的应用,一种是垂直领域的应用,当然这些都是基于对文化空间中文化知识图谱的解析来进行分析的。

通用领域文化空间的应用基于以往我们对个体、社会和文化的理解,能够被清晰呈现和分析再造。例如目前已有的国际文化百科、地方文化志和网络词组汇集等,它们都是依据一定的知识体系逻辑整理而成或约定俗成的。通过一个个体或一个关系便可以连结起其他个体和关系,这些抽取出来的结构化三元组可以用来支撑通用领域的问答和关联。也就是说在文化空间中由于“个体-关系-个体”三元组的多样性,构建了无数张文化知识图谱,使得文化空间能够提供一个多样化的,没有边界又相互联系文化百科,满足各类“搜索引擎”的需求。在公共文化空间中,人们同读一本书、共赏一幅画、同看一场戏,不仅个人的知识和情感得到了丰富和满足,而且还使自己与前代人、同代人甚至后代人发生了关联,于是人们的国家观、历史观、民族观和文化观点就在此过程中被不断改写。[35]2也就是说,在文化空间中,任何事物都有可能产生联系,同时也能被运用和估算,因此,我们对个体、社会和文化的理解,共同组成了文化空间的知识体系和逻辑,这体现了文化空间在通用领域的应用。

在通用领域之外,目前文化空间在垂直领域的应用越来越丰富,例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特色小镇建设和城市公共图书馆、博物馆的建设等。当前,文化空间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领域的应用广泛,范周认为属于活态文化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应该跳出自身的狭小空间,与城市人文精神结合起来,通过开展非遗实践活动和塑造城市公共非遗空间等方式打造“非遗符号”。[36]12但实际上文化空间在垂直领域的应用不仅局限在非物质文化遗产领域内,作为一种新的研究视角,在文化知识图谱建构的基础上,文化空间能够被运用于更多垂直的领域。

融合了人、地、社会的文化空间及其作为流动性建筑的极强适应性,能够契合当代人的感情需要,有效解决人们对成为“故土上的异乡人”的失落感。2017年12月31日,北京市人民政府办公厅印发了《关于保护利用老旧厂房拓展文化空间的指导意见》这不仅是对老旧厂房的改造和利用,推动符合标准的老旧厂房向文化创意产业园区转型,更是站在文化空间的保护利用的高度上来指导相关工作的进行。也就是说在老旧厂房改造、城市文化街道修建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等垂直领域中,文化空间不仅提供了一个具有相当高度的指导视角,在关注此时此地的同时,也关照作为个体的“人”的生活、回忆和故事。

四、结语

就文化空间的概念本身来对文化空间进行讨论,文化空间符合列斐伏尔空间概念三元组和哈维的空间性一般矩阵,可以肯定,文化空间不仅是作为物和方法的存在,更是人类社会的空间存在。在结构上,至底向上地研究文化空间,不仅可以得出“个体-关系-个体”的结构三元组,还可以剖析出文化知识图谱。因此,本文在文化空间相关理论支撑的基础上,以知网数据库构建出的文化知识图谱为例,呈现出部分有关文化空间的结构三元组,并试图展现文化空间的流动性。由于构成文化知识图谱的过程和本质是建立在认知和理解世界的基础上,而个体独有的知识面和知识结构又千差万别,因此随着时代的发展,文化知识图谱越来越庞大且复杂。涵盖文化知识图谱的文化空间更是无比庞大,映射着整个真实世界,在这其中,个体文化空间虽然在公共文化空间面前只是沧海一粟,但又以自身的“异质性”不断地与公共文化空间互动,使文化空间成为一种既以个体自我的价值观和理念范式为中心,又与时间和他者积极互动的流动性建筑。

使用文化知识图谱对文化空间建构的可能性进行探讨,具有科学计量性和客观可行性,但通过文化知识图谱和结构三元组来解析文化空间,并不是机械化地对文化空间进行模式化和程序化研究。因为在现实社会中,文化空间不仅有关历史和现在,还以极强的流动性对未来造成影响,在未来,物和规则都是可以被支配和改变的,甚至在我们总结出理论之前,空间早已用现象告诉我们答案,唯有加强理论探索,坚持文化空间整体性理论的指导,对具体的细分垂直领域自下而上地对文化空间进行解析和评估,关注个体文化空间和公共文化空间的历史生成与再生产,对文化空间的流动性引起高度重视,才能完成新时代的文化使命,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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