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国产动画的“变身”情节与角色建构

2020-10-09 01:30
电影新作 2020年3期
关键词:变身哪吒身份

张 容

与西方强调精神分析、情感认知不同,东方传统文化背景之下更注重道德、伦理情感,中国传统文化叙事,同样注重对情感的阐释。而在电影工业和动画工业蓬勃发展的当下,对角色认知和身份建构在情节叙事方面作用的相关研究,也变得愈发多样化。近年来动画电影的口碑之作,多以神话故事、民俗传说为蓝本,进行重新演绎。这些动画以角色建构作为叙事的内在动力,并普遍出现了角色的“变身”情节:《大圣归来》中法力被禁锢的孙悟空,解除封印后变身为齐天大圣;《大鱼海棠》中主角在人类、大鱼、神的多重身份和形态之间转换;《白蛇:缘起》中,女主在人形与巨蟒形态之间转换,以及在小白和为人熟知的“白娘子”的文化身份之间转换;《哪吒:魔童降世》中哪吒在日常状态和觉醒状态之间变换。随着经典角色的当代改写和人物塑形的逐渐丰满,动画情节逐渐具有新的生命力,并得以发展延续。虽然“不可避免地带来了消解严肃叙事、符号界英雄缺位等现象”,但是将动画角色塑造,同民族文化、当代流行文化、大众文化审美相融合的创作之路,是值得更深入研究的。

一、“变身”情节与作为媒介的动画

无论是“孙悟空”“哪吒”还是“白素贞”,都是在文学、影视等不同媒介下被反复解读、演绎的角色,而这三个人物均来自民间传说、神话故事。他们在不同的时代被重构,又在不同的时代被演绎为“新的经典”,受到不同年龄层观众的接受与喜爱。经典文学形象,在当代动画电影中摇身一变,成为被赋予新鲜内核的动画角色,先于电影故事的再创造式变身是对于经典形象的当代演绎手法之一。

(一)动画媒介的材质

动画叙事“建立在其‘画’的运动幻觉上。动画片具有一种先锋文本的气质,因为它关心动画的媒介运作和生成方式。笔触、纸质、水墨、皮影、定格动画等等,这些绘画基底,为人们带来了审美愉悦感,体现了人的主体性价值,象征了人类对材料的玩味与征服、改造与建设的心理欲求。”动画的制作和呈现方式,使得动画中的“运动”表现得更为随性,更能发挥创作者的创造欲,线条、色块可以自由变形,打造出不同于现实生活运动逻辑的行为,也为角色“变身”提供了基础。动画“是诸多其他线条与色块的有机构成,它可以被划为多个意义单元,并随意切分重组。一个形象可以在运动过程中,随着线条与色块微妙调整而向一个崭新的“他者”转化而不显违和。”在动画文本里,由基本的线条组成“动”的物象之间的关系,线条的伸缩变形、跳脱运动与空间调度结合,重新构成视觉上的运动变化。动画的构成要素都具有动态性、虚拟性,因此,变形、变身等带有幻想色彩的行为,在动画材质的虚拟表演中更具有表现力和逻辑可信度。

在视觉上,“变身”情节的完成作为影片外在形式的“吸引力”,与动画这种形式有着亲近性。动画中的“变身”不同于电影、电视等真人影像需要依托于现实逻辑,将真人影像的逼真性和相似性置于优先考虑的位置。于是,动画体裁的“物质性”提供了更多的创作空间,相较于创作性和想象力的挥洒而言,客观真实性和现实合理性并不作为动画这一形式表达所需考虑的先决条件。《白蛇:缘起》中,小白、小青两人幻化蛇形的过程,通过皮肤上陡然生出的鳞片来表现,不同于真人影像中两种形态的直接切换,是用线条和色块的组接,运用数字技术仿真再现蛇纹鳞片的纹理质感,细致展现出幻化成人形的蛇妖的形象,这是动画特有的魅力和观看吸引力。同样由神怪题材传说改编的《哪吒之魔童降世》中,哪吒得太乙真人指点学会幻形之术,使器物和自己的样貌体态发生变化,引发身份的真假难辨,从而形成喜剧情节点。动画媒介中的线条构成,使得神怪变幻更为行云流水,混天绫绕成人形线条,“手持”火尖枪幻化为哪吒的战斗分身,哪吒瞬间变化为师叔申公豹迷惑敖丙。动画造型在“变身”“变形”上提供了足够的观看“吸引力”,由空间内线条的运动、线条色块空间的互动所构成的“变身”过程,成为动画作审美的重要元素。

(二)融入电影性的动画“变身”

电子动画的制作,不同于赛璐珞时代,融入了更多的电影性(cinematism)和电影影像思维。电影将立体空间复现于平面银幕之上,基于几何构图、笛卡尔式的透视主义,以缝合观众与现实世界为主要目的的艺术。电影带来的视觉逻辑是具有同化性的,通过视觉体验带来对空间、体感、神经等想象性感知。动画将抽象的图式合成为运动的动画形式的影像,观看者需要通过对抽象图式进行认可,体会抽象图式蕴含的符号性。动画师可以通过流畅作画、模拟摄影机运动轨迹等方式,制造平面动画中的纵深感,而三维动画的出现,则将平面的动画“立体”起来,为制造动画的纵深、立体感提供了极大的空间。

在《哪吒之魔童降世》中,哪吒几番误入法宝“江山社稷图”,该图在片中作为幻境,也作为完全释放角色法力和动画形变特征的地方,将动画线条的可变性发挥到极致,也提供了动画所特有的审美乐趣。“指点江山笔”挥洒出一条条旋转通道,动画制作模拟了摄影机的运动,几次“遨游”都带来如同坐过山车般的感觉,将观看者的位置置于移动中的角色斜后方的位置,观看者与角色所移动的轨迹相同,观看体验感也因此增强。而冰面打斗的部分,哪吒以妖怪为中心,呈环形疾速奔走,移动路径也很有空间感,这种动画制作方式所带来的视觉体验不仅仅是“凝视”,更外延为“游览”和“游戏”,“成为人类知觉的‘义肢’,帮助人们及时地瓦解掉和目标之间的时空距离”。

《白蛇:缘起》和《大圣归来》同样运用了具有电影性的沉浸方式,将电影性方式融入电影制作的策略,一方面是吸收了游戏制作和影视制作的特点,另一方面也是为动画赋予了更多的游乐性的“奇观景观”,而这样的动画形式,同动画中表现的“变身”“法术”等元素,以及“变身”主体是相互关照的,“奇幻”成为这三部带有玄幻色彩文本的动画的最大吸引力。

二、“变身”情节的民族化叙事策略

“变身”或“变形”是中国文学艺术中的一大重要元素,无论是志怪传奇小说,还是《西游记》中的仙怪斗法,亦或是灯影戏、变脸戏法等民俗艺术形式,“变身”与“戏法”作为大众文化诉求和文化原型,深植于民众的集体审美意识之中。“中国电影早期的拍摄与制作,同传统戏曲结合,不仅仅是因为观众对于曲折的戏曲故事的迷恋,而更是对传统戏曲中‘变脸’‘变身’等‘魔法、戏法’动作变换的热爱。”

国产动画电影的创作与神话故事、民间传说紧密相关,其一是因为神话极具想象空间和魔幻色彩,与动画这一创造力、想象力为王的媒介是有着极高默契和贴合度的。其二是因为神话和传说根植于民族文化的精髓,继而有着良好的、天然的观众群体基础,也就使得由此改编的国产动画有着潜在观众。其三,也正是因为,民众对于神怪传说、“魔法”“戏法”等变换、变身、多重身份的喜爱,这种热爱已然成为文化原型,对集体审美意识有着深刻影响。

神话故事与民间传说在历史发展的进程中,被反复讲述,不断被丰富,不断被重构。神话故事中的“原型角色”和“神话母题”则被放置在不同的语境中,被反复讲述并注入不同时代的新鲜活力。原型(archetype)源自卡尔·荣格的“集体无意识理论”和“人格面具理论”,集体无意识源自民族文化深处的记忆,也是原始经验经过世世代代的积累,并且会通过“文化深处的神话”、传说相关的民间文学和反复出现的叙事原型意象、叙事母题来显现。“一旦原型的情景发生,会有一种不寻常的轻松感,仿佛被一种强大的力量运载或超度。全人类的声音一起在我们心中回响”。约瑟夫·坎贝尔则是从集体无意识和神话中提炼出极具凝练特征的“角色”,以及“英雄旅程”。角色,是一种高度凝练的文化“原型”和文化“符号”。而当“角色”脱离故事背景之后,仍然能够以独立形象进入社会语境,那就意味着,该角色承载了超越元叙事文本的意义。动画和电影作为大众文化语境中的文本,动画中角色的社会性更明确了其自身作为“大众化文本”的涵义,大众化文本的显著特征就是它的“互文性”。和原型被不断重构、衍生一样,“大众文本每天在不断地流动、变化,借助于新的媒介工具,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随意添加新的东西,从而产生自己的形象、故事和意义,拼贴、戏仿是大众改变某种文本所常用的方法,大众在参与文本创造的过程中也获得了新的快感和意义。”文化具有象征性,也具有差异性,不同的社会背景下,即使是相同的角色,也会随着所在时代和社会价值观的更迭,进行改写和再创作,大众文化体系不断自我提升、自我发展,与大众文化相勾连的动画角色文本也在随之进化、重构。文化的形成,是由特定的社会阶层的群体,在一段时间内通过生活习惯、民俗行为、社会价值体系和集体意识共同作用的结果。“我们的文化身份,反映共同的历史经验和共有的文化符码,这种经验和符码给作为‘一个民族’的我们提供了在实际历史变化莫测的分化和沉浮之下的一个稳定、不变和持续的指涉和意义框架。”国产动画早期便采用“戏曲叙事策略”“美术片策略”,而依托于中华传统审美文化的“民族化叙事策略”更是延续至今。

当符号角色在反复解读的过程中,被大众赋予特定的意义和气质之后,该角色则在传播过程中,担任了社会文化载体的功能。随着媒介载体的发展,先进的科技与社会价值体系产生碰撞,为了确认民族文化的本体性,就需要将大众文化同民族精神元素相结合,从而创造出,具有民族文化气氛和特色的动画作品。当代的动画创作者们,就将历史上的民间故事、神话传说,糅合人民百姓对于美好生活的追求和乐观积极的精神,对“经典角色”进行当代书写,从而更容易引起大众的共鸣。《大圣归来》将《西游记》的横向叙事空间和“旅程模式”改编成以孙大圣这一角色为中心的个性化叙事空间。《大圣归来》比起名著《西游记》,更偏向于“西游戏前传”,以孙大圣(孙悟空)和江流儿(唐僧)作为角色锚点,以人物性格为坐标,进行角色深度和故事重构的创作,整部动画紧扣角色个体空间展开,两个主要角色互相“救赎”和“唤醒”。将“西天取经”的宏大叙事替换为唤醒角色“英雄之旅”的角色前史讲述。江流儿在整个动画文本中全然抹去了传统文本中唐僧的迂腐性格,以幼童形式出现突出其至真至善。孙大圣则在文本中,从一身旧僧衣到黄金甲紫金冠的华丽“变身”。完成了“失落的昔日英雄”到“英雄归来”的转变。孙大圣的人物性格特征以及转变过程,成为《大圣归来》的主要叙事脉络。

图1.电影《白蛇:缘起》剧照

三、“变身”情节与身份建构

动画设定一方面可以带来“视觉奇观”的审美特征,另一方面可以通过带有民族文化的元素,来唤起观众具有文化认同的深层次观影体验,进一步寻找到与动画角色、动画制作者的价值认同和群体认同感。具有民族集体审美意识和文化范式元素的动画作品,会因为具有传统文化符号,而与大众审美观念相契合,能够带来更好的叙事融入体验。本土观众的接受和认可,对于国产动画的创作与成长是至关重要的,丰富的传统文化元素,则是观众进入动画观影审美的良好通道。

随着动画创作逐步产业化,动画创作者们不仅仅满足于好故事的创作,开始注重创造出拥有自身魅力、易受人喜爱的角色,通过角色带动故事,吸引观众,注入更多的流行文化元素。流行文化具有普遍性、渗透性,已然成为当代社会中重要的“文化景观”。

从共鸣认同、心理同构再到审美满足,离不开观众对于动画空间和符号系统的解读、解码,通过观看国产动画,观众得以建立一种文化身份,这种文化身份的认同感,让他们愿意支持国产动画的票房。“文化身份是一种‘共有的身份’,其深层逻辑是流淌在文化逻辑中的基底同构,因此,影像符号成为一种文化身份的建构途径,通过立足于一个民族集体共享的文化符号形式来挖掘符号背后的共享意义……即‘以符号的方式’实现民族文化身份建构,是一种有效话语方式和实践路径。”动画或影像中的角色、人物在通过行为表现推进剧情戏剧性发展的时刻,其行为的逻辑与内在价值互为映照,而观众通过观看获得体验与感知,在获得角色行为表达的蕴含价值之后,同自身所在社会和认知体系相对照。角色在戏剧性动作的基础上,更由“身份辨认”“身份认同”的情节,加强观众对于叙事的融入感。在这一过程中,观众对影像、动画所传达的信息进行内化,通过自我的价值认知对影像传递的信息进行判断。

影视作品的创作,为能更好、更多地“唤起”观众的虚拟情感体验和带入情感,会通过多层次的情感表达,配合以贴近观众所处社会文化体系的元素,来将角色情感升华成为大众乐于接受的情感体验。影视作品如果希望被大众认可,则需要进行大众化、流行化、日常审美化的创作策略。在作为大众文化的动画电影中,故事的展开,与世界设定和角色的设定是离不开的,而角色的塑造和世界的设定又同创作者赋予角色的价值观念息息相关。动画中被设定的世界并不一定同现实生活相同,但会有相通之处。从故事母体剥离出来的“文艺角色”,仍旧能够以鲜活、独立的形象存在,并被赋予新的、具有时代性的精神价值,在进入大众文化语境之后,也就作为“社会性角色”而存在。

从近几年《大圣归来》《白蛇:缘起》《哪吒之魔童降世》的创作策略可以看出,几部影片都是基于已经具有一定“社会角色”的形象进行的再创造,并对角色的意识与精神寄托进行新时代的改写,在改编过程中,将原著文本中的角色进行了身份的置换。如白蛇“白素贞”的形象,从《警世通言: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到戏曲《断桥》《金山寺》,再到影视剧《新白娘子传奇》,都是以带有母性意味的女神形象出现。而到了李碧华小说改编的电影《青蛇》,白素贞的形象则从母性女神变成了追求情爱欲望的多面女性。到了2019年的《白蛇:缘起》中,小白则是作为敢爱敢恨的少女形象,同时被寄予了复仇的刺客身份,小白在多重身份之中挣扎,经历过失忆,寻回身世,最终完成个体意识的觉醒。许仙的形象也从唯唯诺诺的书生变成了双商奇高、勇敢正义的许宣。在当代文化语境中,民间传说里反抗封建礼教的角色形象,则成为携手共闯难关的伴侣,而这样作为“前世”的设定,在结尾处同随着《前世今生》音乐的响起,同《新白娘子传奇》的角色记忆拼接,将观众的观影回忆同当下观影缝合,颇具浪漫意味。

与此相似的叙事内核也出现在《哪吒之魔童降世》中,摒弃了《封神演义》的宏大叙事,将重点放置于对角色一体两面的思考,从表层文本中人物形象塑造来看,原著中的顽劣少年灵珠子转世则变为“魔丸”误入李家胎,也将家庭和群落对于哪吒的影响加以凸显。在身份设置上,哪吒具有多重身份,一方面增强了角色塑造的丰富性和复杂性,一方面由外界反馈来表达身份的多重性。这样的角色成长的设置,表现了个体与社会结构层次之间相互建构,强调了个体与群落、社会之间的深层次关系,多重身份角色之间从冲突、到调适直至认同的过程与剧情发展相交织。剧情也全然围绕着哪吒对于善、恶的取舍,对自我身份价值的建构与认同展开。其中空间环境的设置则作为角色自我和超我的外在投射。个体空间叙事也细化为海边与小镇二元对立、现实空间与“千里江山图”虚幻空间对比式的空间建构进行,在传统文本的大框架之下,用现代性阐释填充,令人物形象复杂而丰满。

动画角色的身份建构同情感表达紧密联系在一起,成为近几年动画创作的趋势,“变身”情节也往往出现在剧情高潮部分。“变身”不仅仅是作为戏法、魔法,更将多重情感作为“变身”的助推器:孙悟空变身是由于误以为失去好友江流儿的友情和惩奸除恶的忠义之情;小白化身巨蟒同国师缠斗,则是因为对于自身价值的实现、对族群的责任心和对于许宣爱情的维护之心;哪吒的多次变身则是从在意外界对自身的价值判断,到“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自我价值确认的心理弧线的完成。这样辅助以多重情感元素的“变身”更有着“自我认同”的身份建构意味。

图2.电影《大圣归来》剧照

结语

进入新世纪后,中国动画电影创作的民族化倾向尤为突出。但好莱坞、日本动画所带来的消费角色和游戏化叙事,常年影响着中国观众的审美观念,这使得观众在观看国产动画电影的过程中,建立文化身份和寻求民族精神的归属感是存在偏差的。由此可见中国民族文化元素对于国产动画造型、设定、叙事的重要性。在融合大众文化和外来文化的过程中,动画电影的创作不能失去民族文化的特色,传统文本的演绎需要创新和发展。通过动画符号,我们可以传达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刻内涵,将其发扬光大,揭示事物所蕴涵的情感,结合当代审美语境和传统文化的审美内涵,将民族文化元素融入主题。将情节叙事、角色建构作为支撑整个动画的核心,进一步体现文化的自信,给传统文化的现代诠释注入活力。

【注释】

①陈亦水.《哪吒之魔童降世》:国漫复兴语境下中国动画的审美经验创新表达[J].当代动画,2019.10(290):31.

②徐杉.反讽与幻想——动画文本的符号叙述[J].当代电影, 2018.10,152-157.

③ 同②.

④ [美]迈克尔·弗雷德,张晓剑、沈语冰译.艺术与物性(论文与评论集)[M].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2013:159.

⑤ 托马斯·拉玛尔(Thomas La Marre)在其著作《The Anime Machine:A Media Theory of Animation》中提到了电影性与动画性,电影性(cinematism,)通过纵深运动,将世界体验为一个连续的整体;动画性(zanimetism)通过横向移动,将世界体验为多个独立的图层。并提到了动画机器(animation stand)这一概念。

⑥[法]保罗·维利里奥,孟晖译.战争与电影——知觉的后勤学[M]. 南京大学出版社,2011.

⑦ 万传法.魔戏:早期中国电影叙事研究的新思考——对于一种“核心元”或“元叙事”的探索[J].电影艺术, 2016.05(370):143.

⑧ 叶舒宪.神话——原型批评[M]. 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86.

⑨ 曾一果, 恶搞:反叛与颠覆[M].苏州:苏州大学出版社,2012:27.

⑩罗钢、刘象愚. 文化研究读本[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11:213.

⑪张媛, 景观、符号与仪式感:少数民族电影中的原型隐喻与认同建构[J].暨南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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