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通过以“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为研究对象,以各国经济增长是否得到显著提高作为投资效率的评价目标,构建了DEA一阶段评价模型。定量分析结果表明,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投资大部分初期效果不理想,原因可能是基础设施建设技术较落后以及规模效率投资不高,投资效率高的国家主要为新加坡;Malmquist指数分解结果表明,“一带一路”倡议实施后中国的投资效率高于实施前,这说明政策是有效的。并针对得出的分析结果,作出相应的政策建议和意见。
关键词:“一带一路”;投资效率;DEA评价;基础设施
中图分类号:F125 文献识别码:A 文章编号:2096-3157(2020)21-0038-03
一、引言
2020年1月至5月,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的全球蔓延对世界经济造成了极大的破坏,中国尽早加快复工复产,带动海外“一带一路”项目建设有序开展,对全球产业链供应和世界经济的复苏有着重要的作用。“一带一路”倡议自2013年提出到现在6年以来,中国企业对沿线国家的投资累计已跨越1000亿美元,对外投资额已经超过利用额。当下,要想拉动经济增长,摆脱疫情对世界经济的巨大破坏,如何优化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基础设施等领域的建设投资尤为重要,因此合理测算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投资效率,不仅有利于评价基础设施建设投资的实施效果,同时也可以为国家配置资金、制定决策提供参考,对进一步提高基础设施投资效率有着重要的意义。
关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投资效率的问题,已经有不少学者做过相关研究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张晨阳、雷良海(2018)基于DEA模型和Malmquist指数分解,对“一带一路”沿线16个国家(主要是中东欧国家)在2010年~2015年间的基础设施完善程度进行了研究[1];顾艺玮(2018)运用三阶段DEA,通过搜集2005年、2010年、2015年“一带一路”沿线39个国家的基础设施投资数据,对数据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并提出了相应的政策建议[2];郭晓琼、蔡真(2019)以上海合作组织国家为研究对象,以区域经济联系是否加强作为投资效率的评价目标,构建了DEA—面板Tobit两阶段评价模型,得出了中国对上海合作组织国家的投资大部分是有效率的,即中国的跨境投资导致中国与上海合作组织国家的经济联系加强的结论[3];刘力明(2019)基于46个沿线国家2006年~2016年的面板数据,构建随机前沿引力模型,利用Stata、Frontier等软件进行全样本回归,并就关于影响我国对沿线国家的投资效率进行分析并测度了各国的投资潜力[4];汪慧玲、宋成轮(2019)研究了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60个国家(涵盖7个地区)对外直接投资的影响因素(即投资效率),并就此提出了一些针对性建议[5]。
本文搜集了2009年~2017年间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10个主要国家的基础设施投资的面板数据,利用DEA模型从综合技术效率和Malmquist指数分解两方面分析这10个国家的投资效率,以期为后期改善提供理论依据。
二、研究方法与数据说明
1.研究方法的选择
DEA(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即数据包络分析法,它不需要考虑投入与产出之间的函数关系,且不需要预先估计参数及任何权重假设,能够规避不同国家、不同年份上的外部因素的差异,排除很多主观因素,是分析多部门投入与产出的同类决策单元(简称DMU)之间效率问题的有效方法。BCC模型是DEA中的基本模型之一,包括两个分支,分别为投入导向模型和产出导向模型,由于各国的投入相对产出较易控制,故本文选择投入导向模型进行评价,表示为:
其经济含义分别为:
(1)当θ=1且S-=S+=0时,决策单元DMU0为DEA有效。
(2)当θ=1且S-1≠0或S+≠0时,决策单元DMU0为DEA弱有效。
(3)当θ<1时,则称决策单元DMU0为DEA无效。
本文将以上述模型为依据,基于数据的可得性与典型性,选取了“一带一路”沿线的10个主要国家作为研究对象(即DMU),主要包括印尼、柬埔寨、蒙古、新加坡、泰国、越南、哈萨克斯坦、俄罗斯、印度、巴基斯坦,时间区间选定为2009年~2017年,这10个国家是位于2015年~2017年中国对“一带一路”国家投資存量前十,通过利用DEAP2.1分析软件直接计算出综合效率、技术效率、规模效率之后,并就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10个国家以往各年的基础设施投资效率的进行比较分析。
2.数据变量选取与来源说明
由于“一带一路”宗旨主要是发展与各国的经济合作关系,提高投资效率,促进各国经济协调发展,故选用人均GDP(y1)为单一产出指标,用DEA模型分析中国的直接投资对哪些国家是有效率的,拉动了哪些国家的经济发展。中国的投资带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经济不断发展一方面源于中国对这些国家的增加的投资,另一方面也会因各国本身的综合国力的差异而导致基础设施建设效率不同,因此本文将中国的直接投资以及各国基础设施的条件作为投入指标,包括中国直接投资存量(x1)、航空运输(x2)、港口基础设施质量(x3)。此外,本文还将各个国家的效率进行简单平均,得出每年中国对各国的投资效率,并对比“一带一路”倡议实施前后效率值的差异,以此来判断“一带一路”这一倡议的实施效果。
三、实证结果及分析
运用DEAP2.1分析软件定量评估2009年~2017年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的10个主要国家的投资效率(拉动经济增长的程度),具体方法是选择一阶段、投入导向及规模可变的DEA模型。计算结果如表2所示,其中EFF表示技术效率,又称综合技术效率,是衡量投资效率的综合指标。PE表示纯技术效率,SE表示规模效率,EFF的值是PE与SE的乘积。RTS表示规模收益,包括规模报酬递增阶段(irs)、规模报酬不变阶段(-)和规模报酬递减阶段(drs)三个阶段。
在2010年~2017年这9年观察期中,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的10个主要国家表现为DEA无效(即EFF小于1的情况)的国家包括印尼、柬埔寨、蒙古、印度、泰国、越南、哈萨克斯坦、俄罗斯、巴基斯坦。其中,蒙古只在2010年出现了DEA无效并且表现为规模报酬递增,导致DEA无效的原因是规模效率(SE小于1)低下,应该增加投资。哈萨克斯坦和泰国分别仅在2009年和2015年有效,其他时间段无效,导致DEA无效的原因主要是规模效率(SE小于1)低下,根据规模收益的计算结果,在这期间哈萨克斯坦和泰国均处于为规模报酬递增阶段,所以应该增加投资。印尼、柬埔寨、越南、俄罗斯、巴基斯坦和印度在每一年都表现为DEA无效,也就是说,中国对这5个国家的直接投资并没有导致该国的人均GDP增长,使其经济得到发展。从模型运算结果来看,纯技术效率(PE小于1)和规模效率(SE小于1)都是导致DEA无效的原因,分析数据可以发现,印尼、俄罗斯、巴基斯坦的规模效率的贡献程度远大于纯技术效率,说明中国对印尼、俄罗斯、巴基斯坦的有效投资已接近饱和程度,所以要提高综合技术效率,不能只依靠加大投资规模来实现,必须从国外引进更先进的基础设施建设技术、提高管理水平同时辅以合理投资以使得综合效率达到最优;而柬埔寨、越南、印度前期都是纯技术效率的贡献程度较大,到了2016年~2017年,规模效率达到较高值,此时仍可以继续加大投资。
我们可以进一步地考察技术效率的运算情况,即进行Malmquist生产率指数的计算,与传统的DEA模型相比,Malmquist指数分解在面板数据分析方面占优势。
运用DEAP2.1软件,选择规模报酬可变、Malmquist指数方法计算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10个主要国家每一年相对于上一年的投资效率变化情况。由于“一带一路”合作倡议是2013年9月提出的,便以2013年为界限来分析2013年之前与2013年之后的各项效率变化指标。计算结果如表3所示,2009年~2013年技术效率变化指数得分为0.95,2013年~2017年技术效率变化指数得分为1.07,这表明在“一带一路”倡议背景下,中国对这10个国家的投资效率得到有效提升。从技术效率变化的分解因素来看,这主要是由于规模效率导致的,未来中国应进一步加大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投资。从技术变化指数来看,2013~2017年这段时间的得分为0.82,2009年~2013年这段时间的得分为0.89,前者的得分小于后者的原因主要是由于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对全球经济造成了极大地破坏,而2009年~2010年的经济逐渐恢复,使得2009年~2010年的得分出现了反弹。如果去除2009年~2010年的反弹所带来的影响,即摒弃2009年~2010年的技术变化的数据,“一带一路”倡议实施后技术变化的得分仍领先于“一带一路”倡议实施前。全要素变化指数的得分情况也是如此。总的来说,“一带一路”倡议实施后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的10个主要国家的投资效率有了较大的提升。
四、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采用DEA和Malmquist指数方法,并利用DEAP2.1软件测算了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的10个主要国家的基础设施的投资效率,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2009年~2017年中国对10个国家中投资效率不高的国家主要有印尼、柬埔寨、越南、俄罗斯、印度和巴基斯坦,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的原因皆有,所以在参与这些国家的基础设施投资时,不仅需要实现合理投资和争取有利的政策环境,还需注重引进先进技术,借鉴别国的管理经验,在拉动经济增长的同时,贯彻技术创新的宗旨,只有不断提高这些国家的基础设施投资效率,“一带一路”投资建设才能更好地协调和持续的发展,并对世界经济增长作出贡献。
第二,通过Malmquist指数分解,得到了2009年~2013年之间效率的变化情况,以2013年之前与之后各年的效率指数的平均值表示投资效率,可以得出自2013年以来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10个国家投资带来的经济增长超过“一带一路”倡议实施前,这说明政策是有效的。
第三,这10个国家的规模收益基本上呈递增阶段,只有个别国家在个别时期呈规模报酬递减阶段。因此我們务必做到在加强技术创新的同时尽可能减少对表现为规模报酬递减阶段的地区的投资,同时增加对表现为规模报酬递增阶段的地区的投资,最终促成各国的基础设施投资效率的总体提升,实现中国与周边国家经济发展的繁荣。
囿于数据原因,本文还存在诸多的可拓展之处,如效率评价中产出指标除考虑经济增长外还可考虑经济联系度,投入指标也可进一步扩展。在目前已知“一带一路”建设投资具有投资价值的情况下,可深挖是哪些因素影响了投资效率,这对跨境投资的实践更具有指导意义。
参考文献:
[1]张晨阳,雷良海.“一带一路”国家交通基础设施投资效率分析[J].经济研究导刊,2018,(27):69~71.
[2]顾艺玮.“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基础设施投资效率实证分析[J].武汉商学院学报,2018,32(02):34~39.
[3]郭晓琼,蔡真.中国对上海合作组织国家投资效率研究——基于DEA-面板Tobit的实证分析[J].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2019,(03):45~60.
[4]刘力明.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效率分析[D].西安:西安电子科技大学,2019.
[5]汪慧玲,宋成轮.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效率特点和趋势——基于随机前沿引力模型的实证分析[J].中国经贸导刊(中),2019,(04):16~18.
作者简介:
王也,湖南师范大学商学院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