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交往:全球抗疫实践的人类交往方式审思

2020-09-26 11:13谢清果
教育传媒研究 2020年5期
关键词:共生共同体抗疫

谢清果

此次“新冠肺炎”疫情迫使人类活动按下了“暂停键”,从而让人们有机会重新审视自己的交往方式,思考何种交往才是人类应然的交往方式。“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逐渐成为全球大多数人的共识,共生交往方式也成为世人关注的方向。

媒介化社会自然也愈发凸显聚焦人类交往共同体的时代命题,就是人类如何更好地“共同生活”这个21世纪的根本问题。媒介化社会印证了“地球村”时代的来临,然而,虽然人类基于新媒介能够更为便利地实现万物互联,但是人与人的互联表面上看因为交往工具的发达似乎更紧密了,但是国与国之间却出人意料地愈加冲突了。更有甚者,由于意识形态的偏见,或者某些政治集团的一己之私,某些国家甚至置人民的生命健康乃至全球协调抗疫行动成败于不顾,大肆甩锅中国。当然,也有风月同天,守望相助的共情抗疫活动。如此巨大的反差,不得不让我们反思,这个时代到底是怎么了?我们如何交往才是正道呢?

其实,新冠肺炎大规模爆发这一全球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引发的不只是病毒疫情,还有政治疫情。在此情境下,“如何共同生活”的命题越发紧迫地摆在世人面前:要么共存,要么共亡!人类理性告诉我们,唯有“共生交往”才是我们的根本出路。

第一,人类与自然应是共生的关系。《周易》所言“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的道理告訴我们“共生”是自然选择的结果,“共生”正是自然存在的方式。人类是自然的儿子,人类所能做的就是认清自身作为自然的一分子,唯有秉持“道法自然”的原则,坚守“生生之德”,才能诗意地栖息于这个地球之上。疫情中的新冠病毒把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人与自然的交往内在的矛盾以一种异乎寻常的方式呈现了出来。病毒本身也是自然的一分子,也有它的生存法则。比如新冠病毒或许以与某种野生动物共生的方式存在,而人类却可能因食用某种野生动物等这些非其食物链上的食物,以至于强行破坏了自然的共生法则,而终究危害人类自身。

第二,世界本是共生的世界。世界是属于人类的世界,是时空交织着的人类生活场域。人与人之间有其社交距离,不同的距离显示着不同程度的亲密关系。病毒大规模传播扩散乃是因为人成为其传播的媒介。因此在疫情期间,暂时的隔离便是最好的联系。因为彼此安好便是人间四月天。抗疫如救火,有效的协同彰显了“传播是一种生产力”的意义;中国党和政府践行“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的理念,构筑起防止“传播失灵”的人民防线,火神山医院的迅速完工,医务人员的迅速集结,抗疫物资的迅速到位……一件件、一桩桩都体现了5G技术、北斗导航等通讯技术可以也应当成为人类建设美好家园的“神器”。

第三,交往应当是共生的交往。人类是以类的交往方式存在,交往是人类社会的本质属性。从家的交往场域、社会组织内外的交往空间直到联合国的交往场景,唯有秉持“共生交往”理想,家庭的和谐、组织的融洽和国际合作才有了“共识”基础。中华民族是个早熟的民族,因为其智慧早就体现在一个“中”字之中。“中”意味着“通”,即天地人贯通,唯有天人贯通,才能天人和谐;“中”追求“和”,“中”是“和”的方式,“和”是“中”的效果,“以和为贵”是中国人的基本关系取向;“中”内含着“适”的观念,只有调适到适中的位置,才是当位、正位,才能合作共赢、和谐共生;“中”体现着“势”的威力,“中”是正当的,也是常态的,因为“中”是审时度势的表现,是对自我的全面把握和对局势的全面把控,这也正是中国传统治国理念强调“允执厥中”的原因所在,表现在儒家的“执中”、道家的“守中”、佛家的“空中”的系列理念之中。简而言之,“共生交往”是中华民族千百年来探索人类理想交往方式的理论结晶。

正如雷蒙·威廉斯在《文化与社会》一书中所强调的“关于传播的任何真实理论都是关于共同体的理论”,笔者近年来致力研究的“华夏文明传播学”,正是旨在阐发华夏文明关于人类交往(传播)的根本观念,这种观念就是“共生交往观”。

疫情无情人有情;大爱无疆须共生!疫情让我们重新思考人类应有的交往方式。仇恨与敌意消灭不了疫情,团结与协助才是共克时艰的法宝。从这个意义上讲,在全球抗疫实践的关键时期,阐扬华夏文明的“共生交往”理念正当其时,因为这既是传播“文明中国形象”的机遇,更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共同价值基础的契机。

(作者系华夏传播研究会会长、厦门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副院长、传播研究所所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特约编辑:纪海虹;责任编辑: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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