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华人华侨对刘基文化的传承现状及其相关思考

黄璐

摘    要： 问卷调查发现，温州华人华侨对刘基文化的接受传承内容，依次为民俗、文学、思想;接受传承的途径，主要是线下传播，如在国内阅读相关书籍报刊、人际传播、旅游等，互联网、手机APP等线上媒体并未在传播中发挥应有的作用。温州华人华侨传承接受刘基文化的程度不深，但积极性较强。针对这种传承现状，本文提出促进温州华人华侨传承刘基文化的策略，助力加快温州国际化进程。

关键词： 刘基文化    温州华人华侨    传承

刘基，是出自温州的明朝开国第一谋士。刘基文化，是温州的地方特色文化。宣传温州文化的一种好方式，是宣传刘基这位大家及相关文化。华人华侨是带动中华文化走向世界的重要力量，他们宣传的中华文化首先是本土文化。温州华人华侨遍布全球，对以刘基文化为特色的温州文化传承与世界传播，将起到很大的作用。

本研究旨在调查温州华人华侨对刘基文化在文学、民俗、思想三方面的传承情况、传承途径及有效的传承方式，探究如何让温州华人华侨更有效地接受传承刘基文化的策略，以期让刘基文化作为温州特色文化立足温州，通过温州华人华侨走向国际，促进温州文化传播和国际化发展，并为其他地方在海外推广当地文化提供借鉴。

1.文献综述

刘基，又名刘伯温、刘文成、诚意伯，其中较耳熟能详的名字是刘基和刘伯温，但两者也有细微的差别。学者们认为，“刘基”指代历史人物，“刘伯温”指代传说人物[1]。广义上的刘基文化既包括作为历史文化的刘基文化，又包括作为民俗文化的刘伯温文化，狭义上的“刘基文化”只侧重于历史文献记载的相关历史文化。本研究中温州华人华侨所传承的刘基文化，则指广义上的刘基文化，包括刘基文学、民俗、思想方面的文化内容。

刘基文学成就包括《太师诚意伯刘文成公文集》《郁离子》《春秋明经》等，著作斐然，且流传至日本等周边国家。如日本东京大学图书馆、东洋文库、静嘉堂文库等藏有《太师诚意伯刘文成公文集》[2]，早稻田大学图书馆藏有《诚意伯诗钞》[3]等。2018年欧洲刘基文化学会在法国发布《郁离子》法文译本，并组织编写了《刘基之道》法文版，为刘基文学走向世界跨出了重要一步。

刘基民俗文化主要包括以刘基庙为代表的物质文化和以刘伯温民间传说和太公祭为代表的非物质文化。刘基庙主要存在于温州，以文成南田的刘基庙最著名。《刘伯温民间传说》涵盖关于刘伯温廉政、处世、求学、神话等，故事多达四百多个。太公祭包括每年大年初一、六月十五日举行“春秋二祭”，维系着海内外数万刘氏族人的情感，对于增强海内外中华儿女的民族认同感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4]。

刘基思想中最突出的是“诚意”思想。刘基在官场上三起三落，为了拯救百姓临危受命，帮助朱元璋打下江山，一生忠诚于朱元璋，也忠于自己为百姓谋福的信念。这种“诚意”文化是温州文化有益的补充，能够提升温州人文精神，推动温州文化建设，并有助于推动温州民营企业走向高层次发展[5]。

现有研究已经对刘基文化在文学、民俗和思想等方面做了较多研究，但是对刘基文化在海外的传承研究极少涉及，温州华人华侨对刘基文化的传承研究，成果更是极其匮乏。世界温州人网络能够传播温州好声音，实现温州城市国际化的赶超发展[6]。了解温州华人华侨对刘基文化的传承现状及更有效的传承方式，有助于积极传播刘基文化及温州文化，加快温州的国际化进程。

2.研究设计

2.1研究框架

本研究通过问卷调查为主的定量分析，探究温州华人华侨对刘基文化的传承现状，包括传承行为的内容、途径及对策。本研究问题主要分为四个方面：（1）探索温州华人华侨主要接受传承刘基文化哪个方面，包括《郁离子》《卖柑者言》等众多的刘基文学作品，太公祭、刘伯温民间传说为主的刘伯温民俗文化，及“大智大勇建大事功、以诚为本”的刘基思想。（2）探索温州华人华侨传承刘基文化行为的主要方式，以期在媒介、载体使用偏好的对比中发现规律，为提出传承策略提供指导。（3）探求温州华人华侨对刘基文化的了解程度及参与刘基文化接受传承的意愿。（4）以开放式问题形式，探索温州华人华侨希望通过哪些形式传承刘基文化。

2.2研究方法

由于温州华人华侨在全球分布的空间特点，本文主要采用问卷调查的研究方法。问卷以电子问卷形式通过问卷星发放。问卷设计的题目内容紧扣研究问题，分为筛选、身份信息、接受传承、传承渠道、传承的建议等部分。其中筛选用于确认回答问卷的对象为温州华人华侨，排除无效问卷数据;身份信息包括性别、年龄、文化程度、目前居住国家、海外定居时间等;接受传承考察研究对象接受劉基文化的程度，包括对刘基的文学作品、刘伯温民间传说和民俗活动、刘基思想等认识接受程度;传承渠道考察研究对象在海外接受、传播刘基文化的渠道，选项内容包括互联网及手机APP，图书报纸、交流活动等;传承建议包括目标研究对象喜欢的传播刘基文化的方式。

3.研究结果

本次问卷总共回收114份有效问卷，问卷受访者基本信息如下。性别方面：男性占40.35%，女性占59.65%;年龄方面：41岁至50岁占比最大，达43.86%，其次为31岁至40岁，达33.33%;文化程度方面，高中占比最大，达31.58%，其次是初中及以下28.07%，紧接着是本科学历和研究生及以上学历各占22.81%和17.54%，被调查者学历分布较均匀;受访者目前居住国家以意大利为主，其次是法国，包括部分归国华侨，少数居住国家为西班牙、巴西、罗马尼亚等;最后，有56.14%的问卷调查对象在海外定居时长超过10年，19.3%的调查对象在海外定居时长在5年至10年之间。

3.1温州华人华侨接受传承刘基文化的内容特点

相对于刘基这个名字，温州华人华侨更熟悉的是“刘伯温”，89.47%的受访者知道刘伯温，只有66.67%的受访者听说过“刘基”，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温州华人华侨更了解刘基的民俗文化，而非其文学、思想等成就。有78.95%的受访者表示了解“刘伯温助朱元璋建国立业”这个传说故事，且73.08%和67.31%的受访者分别认为刘基是一个“足智多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和“忠诚、爱国、爱乡”的形象。然而，只有43.86%的受访者参观过刘基庙，对于太公祭、伯温家宴等其他民俗活动知之甚少。相对而言，受访者对于刘基的文学作品了解较少。只有50%的受访者认为刘基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大文学家”形象，只有31.58%听说过《春秋明经》，24.56%读过《卖柑者言》，22.81%听说过《诚意伯文集》，高达42.11%的人不知道刘基的文学作品。对于刘基的思想接受传承，受访者了解程度最低，大部分受访者只意识到刘基忠诚的思想品格，只有32.69%的受访者认为刘基具有“敢闯敢创、能屈能伸”的温州人精神。

从上述数据可以看出，温州华人华侨在接受传承刘基文化内容方面，以民俗文化为主，尤其是刘伯温相关民间传说，对于刘伯温相关物质民俗活动则参与度低。其次是对于刘基的文学作品接受传承，最后才是刘基思想接受传承。

3.2溫州华人华侨接受传承刘基文化的途径特点

从问卷数据来看，温州华人华侨接受传承刘基文化的途径缺乏多样性。首先，98.08%的受访者表示他们在中国了解到刘基，只有5.77%表示在国外也曾了解过刘基。说明温州在当地传播本土特色文化下了功夫，但不够重视其在国外的传播，不能为温州国际化助力。第二，温州华人华侨大部分通过书籍了解到刘基文化，65.38%的受访者在问卷中提到通过学校课本、历史书籍、书本形式认识刘基。其他形式包括听亲朋好友传颂、观看电视剧、游览刘基相关景点、新闻报纸杂志等媒体。受访者在海外国家很少阅读刘基相关的各种报道，只有12.28%的受访者曾在海外期间读过刘基相关新闻报道，途径多为华文媒体，包括海外华人街、腾讯新闻、文成新闻等。这说明温州华人华侨接受传承刘基文化的途径以线下方式为主，网络传媒并没有发挥该有的作用。

3.3温州华人华侨接受传承刘基文化的程度及积极性

由上述可知，温州华人华侨对刘基文化的接受传承内容以民俗文化为主，尤其是刘伯温相关民间传说，但是问卷数据显示，温州华人华侨对于刘伯温相关民间传说了解程度不深。例如，64.91%的受访者知道温州的百里坊，但是只有24.56%的受访者知道百里坊与刘伯温的渊源。温州百里坊命名其实来源于刘伯温民间传说，为了阻止朱元璋攻破白鹿城后屠杀百里之内的百姓，刘伯温命人在城门内不远处矗立了一块“百里”的石碑，朱元璋只得作罢。人们为纪念此事，便将这条街称为百里坊。再如，66.67%的受访者知道温州的矮凳桥，但是只有12.28%知道矮凳桥的名字由来于刘伯温民间传说。虽然受访者目前接受传承刘基文化程度不深，但是43.86%的受访者表示非常愿意在所居海外国参加刘基文化宣传活动，36.84%表示愿意参加。由此可见，温州华人华侨接受传承刘基文化的程度不深，但是参加意愿较强，积极性较高。

4.温州华人华侨接受传承刘基文化的建议

本次问卷调查分析发现，温州华人华侨对于刘基文化的接受传承内容依次为刘伯温民俗文化、刘基文学作品、刘基思想，接受传承的途径主要是线下传播，如在国内阅读相关书籍报刊、人际传播、旅游等，互联网、手机APP等线上媒体并未在其传播中发挥应有的作用。此外，温州华人华侨传承接受刘基文化的程度不深，但积极性较强。针对这种传承现状并结合问卷中关于温州华人华侨倾向选择的传承刘基文化方式的开放性问题，本文试提出以下建议：

第一，积极推动温州文旅产业，形成以刘基文化为特色的温州文旅项目。刘基文化不仅在文成，还辐射温州，如白鹿城、百里坊、矮凳桥等地方名字都与刘伯温民间传说有关。可形成刘基文化一条龙旅游服务，不仅在温州市内推广该特色旅游项目，而且可利用温州华人华侨回国访亲高峰期，由政府部门牵头，免费安排温州华人华侨参加此项目，推动刘基文化在温州华人华侨中的传承。

第二，多语种推广刘基文化。温州第一代华人华侨大都于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出国谋生，现在温州华人华侨主力军基本是侨二代甚至侨三代，他们通常会说温州话，但对汉字掌握程度低，很多可能无法无障碍阅读汉语读物。针对这种现象，在刘基文化传播过程中必须考虑多语种传播。比如，可挑选刘伯温民间传说中经典、耳熟能详的故事，翻译成意大利语、西班牙语、英语等温州华人华侨集聚地区的语言，在温州华人华侨相关会议上作为纪念读物发放;在刘基相关知名旅游景点的介绍中，采用多语种翻译，方便来访华人华侨了解刘基文化。

第三，多渠道宣传刘基文化。应线上线下联动，向温州华人华侨推广刘基文化。一方面，由政府部门组织开展多样的刘基文化海内外宣传线下活动，例如在各种国内面向温州华人华侨的大会中插入刘基文化相关宣传节目或发放纪念品;发挥侨领侨团作用，动员宣传以刘基文化为特色的温州文化;组织刘基文化走出去活动，如刘伯温舞台剧海外展演等。另一方面，充分运用互联网、手机APP、电视媒体等线上工具传播刘基文化。71.93%的受访温州华人华侨表示目前主要通过互联网及手机APP等线上媒体获取温州新闻。向温州华人华侨传播刘基文化必须充分发挥线上作用，在其常用网站软件中积极推介刘基文化，使其耳濡目染。此外，64.91%的受访者希望多一些与刘伯温传说相关的影视剧，以此了解刘基文化，可见电视媒体是可取之道之一。

参考文献：

[1]黄涛.刘伯温传说的文化形态与现代价值[J].温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5）.

[2]吴锡鑫，梁宇光.刘基著作、传记及刘基研究资料目录索引[J].丽水师范专科学校学报，2002（4）.

[3]詹杭伦.刘基诗在日本的选刻及其影响——垣内保定纂《诚意伯诗钞》叙录[J].温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5）.

[4]张宏敏.2015年刘基文化研究述要[J].浙江工贸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6（4）.

[5]俞美玉.论刘基文化在温州文化建设中作用[J].浙江工贸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4（3）.

[6]吴素君，杨骄俊.世界温州人网络助推温州城市国际化研究[J].浙江工贸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6（3）.

基金项目：温州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温州华人华侨对刘基文化的传承现状及对策研究”（19wsk3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