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途

陈文越

在电影《幸福终点站》里，凯瑟琳·泽塔-琼斯曾对汤姆·汉克斯说：她一直在等一个电话，她知道电话一定会来，却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来，所以7年了，她一直都不敢关掉呼机。

这是一个关于等待、关于幸福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每个人都在等待，每个人也都在等待中寻找自己的幸福。

回到现实生活。其实我们每个人的心里，又何尝没有这样一个关不掉的呼机呢？此刻，也许它还在心底的某个角落沉默着，等待着，等待会有一个幸福的信号把它唤醒。对不同的人来说，这个铃声可能是一句承诺，一次回头的注视，也或者是一分收获，一场奔向终点前的爆发。

有所思，有所得，这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不可否認，不是所有的等待都能轻易得到回应，答案就在路上，但我们也许永远也等不到它们到达。所以，我们也把有一种等待，称之为坚持。

坚持，是属于追梦者的。就像一个摄影师永远在等待下一束更完美的光线；一个雕塑家愿意为心中的喜玛拉雅一寸一寸地雕琢棱角；而一个79岁的老人，也可以年复一年把她一生挚爱的艺术传续给一代又一代。于他们而言，幸福的含义并不是抵达终点，更像是追逐地平线。永远在路上，幸福在途，梦想在途，期待和未知、满足和渴望交织。

这是追梦者的宿命，也是奖赏。

在11月一个阳光灿烂的周末，散着步走过石板坡走过菜园坝。长滨路上，朝着江边的一排排玻璃窗闪闪发光。但在堡坎下，那些注定永远见不到阳光的幽暗窗台上，泡沫箱里的绿植竟也生机勃勃，让人不禁感叹它们的顽强与韧性。突然就想起，有一个做音乐的朋友以前就住在这一片旧楼房里。曾经是白衣飘飘、长发飞扬的年纪，他在某一个照不见阳光的房间里，唱歌喝酒，倾诉他的梦想和不甘。不记得那时的窗台上，是否也有葱郁的绿植，但我依然记得他唱的歌：“重庆姑娘等我在江边，等到江水说她已疲倦”。

这又是一个关于等待和坚持的故事。转眼这么多年不曾听到他的消息，但我相信，他所期待的一定已如他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