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背景下媒介、传播、文化思考

摘要：《媒介、文化、传播：一个全球性的途径》以一种全新的视角带人领略媒介、传播和文化的关系，引人深思。其以结构理论为框架阐述结构与潜能的关系，以辩证、包容的心态接纳世界上各种力量的牵涉与制衡。以意识形态为起点，贯穿全文，对于媒介如何传播、文化在此间如何形成，似乎有了答案。在结构与潜能的较量中，究竟谁能胜出，取决于人的选择。

关键词：结构理论；潜能；意识形态；霸权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20）18-0070-02

一、引言

哲学家说，人不但生活在物理的世界中，同时也生活在符号的世界中。文化总是体现为各种各样的符号，器皿、工具、谈吐举止、思想观念，皆可为符号，因此文化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符号。符号向人们传达某种意义，媒介同样向人们传达某种观念或意义，媒介的内容通过传播渠道向人们传递出信息，信息经过理解、消化、吸收进入文化的领域，成为文化的一部分。这种关联构造出一种全新的文化，媒介将传播和文化凝聚成动态的过程，每个人都无法独善其身。媒介文化成为当今日常生活的仪式和景观，而我们却对面临的现实文化情况知之甚少，针对如何认识当下的文化，詹姆斯·罗尔为我们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二、结构理论框架下的媒介、传播与文化

（一）结构理论的阐释

美国学者詹姆斯·罗尔在书中对全球化背景下媒介、传播和文化领域进行探讨时，对英国社会学家安东尼·吉登斯的结构理论给予了高度评价：“结构理论特别有价值，因为它解释了结构和潜能如何不必被认为是完全对立的力量。这是观念和方法最关键的进步。”[1]安东尼·吉登斯的结构理论是围绕个体社会行为、自身主观性和社会结构之间的关系展开论述的，过去社会学理论认为宏观与微观、个体与社会、行为与结构、主我与客我两者是割裂的，遭到了吉登斯的弃用，他认为彼此是相互包含的，并不构成各自分立的客观现实，这一辨证观点被詹姆斯·罗尔拿来运用在此书的写作中，成为其文本的一种阐释框架。

“结构是系统地限制或抑制人们的任意一种力量。结构可以相当抽象，甚至可以是无形的，因为它们可以很大，因而被人们想当然地构建。”[1]而结构的另一方面是人类潜能，潜能是解放和成长的力量，这种正面的力量指精力、创造力、目的性和遗传下来的能力，个人或小团体有意无意地将其用于生活，使之更有意义，充满快乐。当代媒介、传播和文化领域的结构和潜能为此书的分析脉络，沿着这条路径出发，使读者看到全球化背景下媒介、传播和文化领域的运作模式以及其发挥的功用如何影响当代人，而当代人又如何在此种情势下发挥自己的潜能，实现更好的生活。

以電视为例，商业广告、新闻、娱乐节目在电视上播放时，商业广告不仅会重复性播放，还经常提出要以产品和服务持续地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虽然在许多方面，显示出其已经走向反面。不断重复表达的观念，持续性传达给长时间观看电视的人，便会作用于观众的大脑，使之形成意识，在观看电视的过程中，从一名媒介的受众转变成潜在的消费者，媒介在无形之中使受众完成了转换。在中国，电视第一次出现时，人们对这种新的媒介最普遍的反应是将其看成是一种“思想的开启器”，将电视屏幕上呈现的世界想象成外面的世界，打开眼界，引导到约翰·汤普森所谓的一种“象征性远离日常生活时空语境”[1]。

由此，电视极大地影响着人们对社会乃至其最基本特征的理解，同时观众也在影响电视节目的制作。衡量电视节目成功与否的一个标准是收视率，尽管电视发挥着主要的效用，但观众如果不买账，一切都是徒劳。虽然没有一个人、社会团体或机构能够像大众媒介那样富有影响力，但人们在接收大众媒介信息时，并不是机械地不加思考地接收来自各方面的信息，而是会有自己的价值取向和判断。对于社会的运行模式和规则，人们并不是全然接受，个人和集体无论如何都不是简单的媒介技术影响的附属品。结构是一种压制性力量，而人的潜能又是无穷的，社会会朝更好的方向发展。

（二）以意识形态、意识和霸权为主线

雷蒙德·威廉姆斯认为，意识形态通俗来讲就是起源于劳动人民之间的物质生产交往关系，发展于上层建筑之间的精神交往关系[1]。这句话阐述了意识形态总是与经济利益密切相关。意识形态是传播过程中表达的观念系统，用于表明社会整体氛围下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视域下一系列明晰的含义和关系，表达的是整体氛围下高层次的释义阐明。意识是个人或群体所抱有的态度、观念和感觉的本质或整体。意识形态的传播对人的意识会产生深刻的影响，个人或群体思考的内容以及思考的方式都会受其意识形态的主导。而霸权是“由权力建构起来的统治和从属关系”（霍尔，1985），但是霸权不仅仅是社会权力差异的总和，还是凝结和保持权势的方式。假设意识形态是一个结构的浅在表象，意识是映射表象的精神形态，那霸权则处于中心地位，将意识形态与意识串联起来[1]。

詹姆斯·罗尔将意识形态作为媒介、传播和文化批评的起点，是因为意识形态是客观存在的，任何人类社会都存在意识形态。意识形态的作用是解决社会内部矛盾、冲突和对抗。而这些冲突性因素的存在，一直是社会发展的潜在动力，如果这些因素不存在，社会发展的潜在动力也会随之消失。只要冲突性因素永久性存在，那么意识形态的作用便会不断得到发挥，而意识形态将一直伴随人类社会。意识形态为人所创造、拥有，媒介由人发明，传播由人通过技术将内容搬到公众眼前，文化由人创造，而在这个过程中，意识形态一直起着主导性作用。

统治阶级需要以意识形态之名来化解社会内部的冲突，而权势在某种程度上是向意识形态靠拢的，人们生存在统治阶级缔造的社会秩序中，社会行为就会有意无意地在意识形态的影响下开展，而为了在社会中生存，人们就会自觉地在意识形态的规训范围内开展活动。人们即使明白意识形态在操纵自己的思想，也无法独立于意识形态之外，因为思想行为已经接受了意识形态的规诫[2]。因为有意识形态，霸权、社会规则与权力、思想、文化才有了起点，意识形态凌驾于社会之上，主导着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发展。

（三）潜能压制结构

在结构压制潜能还是潜能压制结构的选择中，詹姆斯·罗尔会选择后者。尽管世界上结构性的力量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存在着，但人面对抑制性力量并不是束手就擒，基于历史唯物主义的阐述，人民群众才是社会中最根本的创造者，推动着社会的进步，是历史发展的真正动力。结构性力量并不是天生的，是由人赋予的，既然力量由人赋予，那也能由人去打破这种力量。双方之间相互牵制，可能有时结构占据上风，这未必就全然是一件坏事，而潜能占据主导，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全球化背景下，在媒介、传播和文化领域的结构和潜能力量的相互比较中，如果过分强调结构夸大了抑制，就会显露出这样一个事实：已经建立的社会机构和制度在某种程度上以一种不透气的方式决定着我们的现实。但是，以同样的方法将更多力量放在潜能上，就会天真地将权力无限制地赋予个体，低估居于支配地位的力量和规则会影响个体和社会的整体运作，导致与他们的最大利益相悖。面对结构与潜能，我们所能做的便是保持一种平衡，以公允的态度去度量。在世界范围内，无论是有形力量还是无形力量，我们可能无法一一去辨识清楚，但能在面对时知道如何去看待，便已成功了一半。

潜能压制结构是一种乐观的态度，这种态度是大多数人拥有的，未来依然由人勾勒、绘画。人的力量是无穷的，无论发挥出的力量是有利还是有害，最终前进的方向都是好的，那么有害便会被分解、吞噬，前进的脚步便不会停歇。人最终会选择站在有阳光的地方，而不是处于阴影中，成为行尸走肉。

三、整体评价与感知

此书沿着结构理论的分析框架，以意识形态为起点，层层递进，逐步深入，引领读者进入不同概念阐释的交互关系中，以精炼的文字将人们身处其中的感受表达出来，信息和娱乐技术彻底融入了现代社会的日常现实，大众媒介的社会影响已不常被发现、讨论和批评，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媒介带来的变化，渐渐不去深究媒介的意图及作用。

一方面，媒介、传播、文化三者本身就是很大的话题，此书从全球化视角阐述三者，没有深入探讨，仅限于宏观分析，未具体细化。另一方面，该书的缺憾还有未提出实际的解决方法。正如詹姆斯·罗尔在书中所言：对复杂而尖锐的问题，本书不会提供容易获得而简便的答案。而一本經典读物最值得读者欣赏的不仅在于理论的扎实、论证的可信性，还在于提出实际的解决路径，使人们可以依循。最后，詹姆斯·罗尔抛出了一系列问题，这些问题都和人的利益息息相关，无论是个人、团体、机构，追寻的都是利益最大化，针对利益的分配能否有平均化的一天，没有人可以预知。

四、结语

整本书带着全新的视角展现世界性、多元文化和跨学科的问题，打开了读者的视野，引领读者进入与先前所感知到的不一样的世界。从学科的角度出发，包括传播研究、社会学、文化研究、政治经济学、心理学和人类学，给读者带来启迪。但此书也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而这正是后来的学者需要做的，不断探索、发现，沿前人的脚印出发，我们总会到达想去的那个地方。生活的轨道不是事先注定的，继续前进，形势会变，世界会变，而人总能以洞察的眼光捕捉到这些变化，总有一天答案会紧随其后，显现在世人面前。

参考文献：

[1] 詹姆斯·罗尔.媒介、文化、传播：一个全球性的途径[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13-14，20，40，55.

[2] 宝艳园.颠覆与重构：后马克思主义新霸权理论解读与批判[J].中国矿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014（003）：26-29+40.

作者简介：陈丽敏（1994—），女，山东菏泽人，硕士在读，研究方向：传播学。